“琴酒,你这样做,他知道了会同意吗?他不是很在乎柯南吗?”安室透扯出点笑,“你不是很在乎他的想法吗?” 妈的,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我可没想对他出手,只是觉得很有意思而已。”琴酒将掌心里的手表和领结抛了抛,随后将手表丢给柯南,定位器已经被他给捏碎了,变声这种东西很有用,他不打算毁掉,“况且你身上应该不止一个这种东西吧?纽扣是窃听器?眼镜可以用来追踪定位?比起侦探,你更像个特工嘛。” 柯南眨眨眼,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可是要追踪组织的人,准备充足有什么不对? 况且,准备再足,还不是一个照面就被全看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自己准备的还是不够!! 安室透稍微有些松口气,琴酒虽然麻烦,但是这种情况下用了这种语气,怎么看都不会事后追究了。 “日本真是没救了。”琴酒神色变化,露出非常明显的嘲讽,“让一个小鬼耍得团团转,然后身为公安的波本你还在替他打掩护,真是烂到没救了。” 明明好像在被夸,但实际上感觉又被骂的柯南脸色难看,被戳中痛处的安室透则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琴酒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日本的警察,真的有很多废物。 哪怕他不想承认,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 “欸??你们,好像相处的还行?” 有点飘渺的冷淡声音从铁轨深处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黑影穿越无数光点组成的莹蓝色光芒,光亮被人影踩灭,长款风衣的下摆带来的暗影扩张开来,黑暗在他的身后满地都是。 柯南瞪大了眼睛,这是望月先生?那……头顶上那个呢? 暗色与光点之间,青年的身影仿佛沉默而安静的雕像,少了点冰块的冷漠和不近人情感,但是此刻的状态让他平添了几分非人感。 毕竟不管怎么看,各种枝条藤蔓都随着走动而摇晃,而且这些藤蔓都是从对方身上的波纹衍生出来的,蜿蜒曲折,起伏摆动。 看到这种非人场景,当然会生出这种念头。 “望月先生……那,你在这?上面的?” 望月慎点头,“那也是我啊,分.身啊,很正常吧,再说了,如果不是刚才夺取了这里的控制权,我现在也不能以这种样子进来,而且我很担心你们会打起来。” 后半句话他说着,将目光幽幽地投向琴酒,对方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还带着点不满,似乎在埋怨自己怎么这么慢。 而后琴酒脸上的冷漠又化作点讥讽的笑容,阴阳怪气着:“为什么要和日本垃圾的政府走狗打起来,多没意思。” 太有攻击性了。 望月慎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安室透的脸,他现在就希望自己赶紧把叶山纯子从列车残骸里剥离出来,不然这种在底线反复跳跃的行为,会出大事。 柯南眼神发虚,从组织里出来的人都是这样吗?阴阳怪气的技能点满??他怎么记得灰原哀也是这样呢??以前也这么嘲讽过日本的官僚主义? 不过,现在的琴酒,估计对于灰原哀——也就是变小的宫野志保没兴趣了。 看起来,对于组织都没什么太大留恋了。 “啊,嘛,望月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他慌里慌张地扯开话题,为什么非得让他一个未成年在这里圆场啊!!明明这么多人!!其中还有自己的仇人!! 望月慎借着台阶顺坡下,“快了,再等一会,不过我先得把这里最后一个麻烦解决了。” 他现在格外希望自己能带着琴酒赶紧离开,但是的确还没处理完。 需要再等等,等到他把这个车站多余出来的力量全部清除,深入人心的怪异是不可能完全消灭的,唯一能做的只有压制,让它们不要太混乱放肆,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望月慎一点也不想要那些邪.教徒滋生遖峯,那些人都是累赘,类比一下,在人类的普世价值里和蚊子蟑螂观感是一样的。 柯南松了一口气,他转头偷偷去看安室透,对方黑着一张脸,拳头捏得格外紧,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也不好去搭话,而琴酒那边就更别想了,也就只能和望月慎对视,然后露出苦兮兮的表情。 “望月先生……拜托了。” 赶紧让这煎熬的一切结束吧。 望月慎也逃避着琴酒追来的视线,他身上蔓延出来的枝条沉默地伸展开来,直直插入了月台的每一个角落,结成铺天盖地的网,将所有痕迹团团裹住。 月台开始无声地震颤,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要把一切都震塌,其中也包括停在月台上的几个人,地面裂开数道裂纹,宛如野兽的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一切。 三个人虽然有些吃惊,但仍是游刃有余地避开,哪怕是傻子也知道现在眼前的裂纹不能踩上,一旦踩上肯定会有大麻烦。 但除了琴酒,其余两个人,一个是小孩,一个是被污染的安室透,状态都不算好,裂纹如同蛛网一样密密麻麻,望月慎不得不分心直接用延伸的藤蔓将三个人裹起来,扔进了身后的影子里。 光影转换,三个人刚站定就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太一样,从阴暗的月台转移到了波洛咖啡厅。 穿着围裙的望月慎坐在里面,一边搅拌咖啡一边看着有些奇怪的三人,他开口解释:“在那边太危险,所以我把你们扔进我的影子里了,这是由共同意识的交点构建出来的空间,唯一要提醒的是,不要吃任何怪异提供的食物,这对于人类来说是很糟糕的,代表了恭顺或者嫁入的意思,会让人永远被囚禁。” 柯南举手,指了下正像个没事人一样端起咖啡就准备喝的琴酒,“这种举动吗?他做了没事吗?” “我不介意。”琴酒回答的很坦然,恭顺,嫁入什么的,他确实不在意,因为对象是望月慎。 “就算本质上是什么污秽,只是在幻觉里是咖啡?”安室透冷笑着。 柯南翻了个白眼,不要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啊! 望月慎有点尴尬,刚搅拌的勺子也被琴酒拿走了,他现在双手空空,不要这么拆台啊,“他是特殊的,而且这里是我的地盘,所以他没事,但这是一条铁则。” 明明只是想提醒下以后还有可能遇到这种事的柯南,这么拆台后,完全没有警告的意味了呢。 “外面在发生什么?”琴酒感受到不同寻常的震动,眉眼里透了点担忧。 “吞噬?”望月慎歪了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场面,“反正我不会死,不用担心。”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啊。” “你确定?” “……总之没事。” 两个人一问一答中的氛围让其他人无法插足,现在安室透确认了一件事,这两个人的确是有些超出寻常的感情。 太荒谬了,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赤井秀一。 柯南移开眼睛,好吧,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能说无视? 无视大概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嘛,现在他们也没任何可能性把琴酒捉拿归案,至于组织毁灭这种功劳,也许的确该算到他头上,从结果正义来说某种程度上算个污点证人? 但自己更偏向程序正义。 杂乱的念头层出不穷,但很快随着外部的剧烈响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咖啡厅的窗外,一切就像是一场灾难片电影,而他们就是坐在台下的观众,欣赏着轰鸣震动还有冷漠残忍的吞噬。 非人的异类感达到了巅峰,明明参与其中,却又超脱于所有的观感,甚至能体会到自己被隔离于一切,目睹一切发生的第三人称感。 过于特殊,简直要烙在灵魂之上。 这场“电影”很快就到了尾声,观众离席,柯南从浑浑噩噩的状态瞬间清醒,他四处张望,就看见正垂首和一旁的望月慎耳语,而安室透在这之后才恢复神志。 而他的视野里,更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位女性,也是自己带出来的叶山纯子。 他朝着对方跑过去,“叶山小姐?你没事吧?” 望月慎拽了下琴酒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刚才对方提议就这么趁着空档时期离开,把叶山纯子带走就行。 “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无声的反驳得到了重视,望月慎心满意足,如果就这么离开,自己刚才的一切就半途而废了。 那么费力剥离开叶山纯子的桎梏,就是为了得到更为完整的她。 这可是日后观察的最好样本,他希望给琴酒的,就是完成品,而不是有风险的实验品。 “柯南……那是……”叶山纯子脸色惨白,有些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几步,“神明……” 柯南心里了然,的确是这样啊,那么就不用担心叶山小姐被吞噬了。 安室透也凑了过去,准备和柯南一起了解情况,但是望月慎的一句话,让他们两个人的所有的努力直接白费。 “如果你觉得现在很衰弱,不如尝试下把那些吃了,会好很多,毕竟那也是你身上剥离出来的。” 望月慎指了下铁轨,那里隆起的是一团复杂扭动的列车残骸,或者说是涌动的扭曲。 琴酒忍了下,没直接笑出声。 因为那边三张脸的表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但是也因为复杂,格外可笑。 “呃,望月先生,这个提议,可能对一个女士来说,不太合适。”安室透斟酌着语气。 琴酒抿唇轻笑,强调着:“她可不是什么人类,是怪异。” “……你想让我做什么?” 被这么一打岔,叶山纯子的畏惧情绪反而得到了缓解,看起来镇定不少。 望月慎开口:“我打算雇佣你,怎么样?” “什么?”叶山纯子愣了下。 “你不想离开吗?那也正常,如月车站被我衰减抑制后,你继续留在这里,等到足够的时间,日后完全压制对方,下克上什么的。” “不,我不想留在这里。”叶山纯子仓皇反驳,她已经受够了,留在这里会让理智继续磨损。 安室透扫了一眼双方,他本来想开口留下叶山小姐的,但最后还是没提出,毕竟人类是人类,怪异是怪异。 柯南想要说话,也被安室透拦住了。 “人类和怪异不是同类,柯南。”安室透这句话很轻,却砸得望月慎有些恍惚。 一直到一切结束,他回到车上,还是有些恍惚,琴酒捏住对方的脸颊,提高了点声音,“嗯?怎么?你不会告诉我,还被那句话影响吧?” “不,没有。”他闷闷地回了一句。 “那我和他也不是同类。” “的确,一点都不像同类。”望月慎笑了下,琴酒看起来就没把大多数人当做过同类,“哦,不过你输了,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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