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察觉到人偶大人在这里,所以我过来了。”黑猫微笑起来,“如果人偶大人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带你离开此处。” 星野悠微微笑了笑,“不用了,谢谢,我没有离开药郎大人的想法。” “这样吗?”黑猫遗憾起来,“我一直觉得,人偶大人早晚会离开的,我想卖药的应该也会察觉到才对吧?” 星野悠微微愣了愣,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睡觉之前卖药郎说的话,好半晌才说,“现在,并没有离开的想法。” 他并不想这样……有一种将人利用完就逃跑的罪恶感。 可是,他也深知,自己早晚要离开的,现在的停留如同虚伪的同情。 可是他没有同情谁,他只是想回对方一份相似的感情。 星野悠揉了揉眉心站起来。 他脑袋有些沉,环视了一圈屋子喃喃,“奇怪,怎么人又不在了。” 卖药郎又出去了吗? 【系统,你在吗?】 【在的,小悠。】 【药郎哪里去了?】星野悠问。 系统说,【就在门口。】 就在门口? 星野悠晕晕乎乎地走过去,打开门,卖药郎确实就站在门口。 他的表情星野悠有些看不透,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黑猫和星野悠谈的话,他看着星野悠出来。 星野悠有些体力不支,他伸出手抓紧卖药郎的衣服,脑袋抵在卖药郎肩上,“药郎大人,不要总是擅自留我一个人在屋里啊。” 卖药郎伸出手按住星野悠的后颈,他说,“你也是,不要擅自留我一个人。” 星野悠轻轻地喘了口气,抓着卖药郎的衣服越来越紧,他说,“无论什么事……” 头晕得厉害。 “药郎。” “怎么了?”卖药郎注意到星野悠口气不对劲,手移到星野悠脸上,脸颊滚烫。 卖药郎伸手将星野悠扶起来,星野悠那张白皙的脸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红,眼神迷茫地看着他。 “生病了吗?” 星野悠声音很轻,“妖怪会生病吗?” 卖药郎微微皱眉,将星野悠扶回去,“也许是诅咒发作了?” 星野悠躺床上,看着卖药郎打开药箱,他问,“药郎大人,你的药真的有用吗?” 卖药郎手一顿,看向星野悠,表情之下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虽然曾经有奇怪的人说买了我的药后吃了没有用说我是骗子,但是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吧?” 星野悠:“……”有几分可爱呢,药郎。 “对不起药郎大人。”星野悠道歉,“但是……上次诅咒发作时,您的药也没有用。” “诅咒用不了药不是正常的吗?”卖药郎重新在星野悠面前坐下,他说,“如果不是金的话,在海坊主的宫殿,我已经帮你了。” 星野悠哦了一声,他喃喃道,“金大人并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的。” 卖药郎的手探到星野悠的额头上,听见这话回答,“你不用理他,理我就好了……” “药郎大人,你们不是一个人吗?”星野悠又说,“不过很奇怪啊,为什么分明是一个,变身之后却什么都不一样呢?甚至性格也如此不同。” 卖药郎说,“一个人总会有很多不同之面的,你不需要喜欢他。” 金:“……” 金面无表情,“我就是你,他不喜欢我,自然也不会喜欢你。” 卖药郎没理金,他给星野悠服了药又说,“只喜欢我就好了,即便是一个人,我也不希望你分心去喜欢其他的人,不要喜欢金。” 星野悠被药苦的脸皱成一团,“药郎先生,很苦啊……” “很苦吗?”卖药郎沉思了片刻,忽然弯腰低头下来。 柔软滚烫的唇被卖药郎含住,他声音有些含糊,“不苦啊。”
第46章 人偶与药郎(17) 星野悠本就昏沉的脑子此刻更沉了。 他努力地睁大眼看着卖药郎, 都不确定是不是诅咒就亲了吗? “药郎……” 从口齿间溢出的拒绝声音也被卖药郎堵得一点不剩。 “还苦吗?” 星野悠被亲得脑子发懵,此刻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咂巴了一下嘴回答,“不苦了。” 不苦了, 他甚至觉得药味全被卖药郎吃去了,但是这样一想反而更令人脸热。 “还是烧着么?”卖药郎试探了一下额头和身体,“这样的话,需要降温啊……” “刚吃药, 见效不会那样快吧……”星野悠喃喃。 “是吗?”卖药郎说,“还是需要降温,把衣服脱了吧,也许是因为穿得太厚了的缘故。” 屋子里本来就烧了炭火,确实会比较热。 星野悠懵懵地看着卖药郎,对方伸出纤长的手指拉住了他的衣带。 “药郎。” “没关系的哟。”卖药郎唇角微微扬起, “只是为了降温而已。” 可是这也太奇怪了。 “反正……”卖药郎低头,手指按在星野悠锁骨处,“什么都做过了, 现在不过是脱了衣服降温, 没关系的吧?” 星野悠哆嗦了一下,控诉道, “你肯定就是那种庸医吧?” “不是看病的, 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卖药郎哟。”卖药郎说。 星野悠:“……” 现在听见这句话莫名的有几分喜感。 卖药郎的手指是冰冷的,落在肌肤上令星野悠止不住地颤抖,他忍了忍问, “不是说降温吗?” “嗯。”卖药郎一本正经回答, “现在就是在降温。” 星野悠:“……” 真是, 重新定义了降温对吗? “按摩一下的话, 我想效果应该也会更好一些吧。” 星野悠:“……不要随便做这种事情啊。” “这种事情?”卖药郎无辜地看着星野悠, “这种事情是很正经的,你以为呢?” 星野悠:“……” 手指灵活地按摩过身体的每一寸,星野悠一开始还能正常对待着,但是手指游走到了按摩绝不会去的地方。 星野悠没能克制住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听见卖药郎的话,“悠,这是在做什么呢?这样敏感吗?” 实在是过分极了。 星野悠咬紧了唇,却还是忍不住蜷缩起了脚趾头,手抓紧了卖药郎的衣服,“你……” “别说话,悠。”卖药郎声音微哑,“现在是在很正经的按摩哟。” 很正经吗?星野悠脑子有些迷糊,他觉得卖药郎变了,明明就是在欺负他吧? 卖药郎又给星野悠翻了个身说,“按摩,很讲究手艺的啊。” “要让被按摩的人感到舒服,舒心,放松……” “你看我……像是放松的样子吗?” 紧绷着的脊背上,漂亮的蝴蝶骨在烛光下如同引人入歧途的毒药,卖药郎低头亲吻了一下。 一触即分,星野悠尚且还没反应过来。 “难道不舒服吗?”卖药郎声音响起。 有一点点疼,但是更多的是另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吸食某种不应该吸食的东西一样,让人沉沦和想要更多。 星野悠把脑袋埋在枕头下,声音沙哑沉闷,“药郎,你觉得,这是正经按摩吗?” “难道不是吗?”卖药郎甚至递了衣服过来,“忍不住的话,就咬着这个吧。” 星野悠咬紧衣角,那种软麻的感觉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难受。 好过分! 星野悠伸手抓住了卖药郎的手。 卖药郎停顿下来,问,“怎么了?” “不要再按了。”星野悠声音中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奇异味道,他喃喃道,“不要再按了。” 卖药郎停手了。 他把星野悠翻过来看着星野悠泛红的眼尾和水润的双眼,轻轻地滑动了一下喉结。 “你觉得你是正经地按摩吗?”星野悠问。 卖药郎淡定地收回手,“正经的,不正经的是悠吧,不过悠也不知道是诅咒还是生病,所以这种事情也做不了。” 星野悠:“……”故意的吧? “生病了的话,可得好好休息一阵,明天还有工作啊。”卖药郎又重新给星野悠拢好衣襟,“有没有好受一点?” 什么好受一点啊? 星野悠咬了咬牙,努力将心底那股躁动压下去,最终还是闭上眼睛。 卖药郎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这令星野悠又睁开眼来。 他有些惊奇地看着卖药郎,他从未听卖药郎笑出声音来过。 亲吻重新落下来。 卖药郎低声说,“我可是一个,绝对会满足恋人需求的人啊……” 星野悠眸色闪动,恋人…… “悠的需求,无论是哪个我都无法拒绝,那么……悠也要记得,只能喜欢我。” * 外面偶尔会有一两声鸡鸣狗叫,黑暗笼罩着整个江户。 “他说不允许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吗?”金咬着星野悠的耳朵问,可是他问的对象现在在熟睡之中,所以他只能让这个人醒过来。 星野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金,他不明白大半夜的为什么金突然出来了,还问他这么奇怪的话。 “喜欢我吗?”金重复着问。 星野悠微微张了张嘴,“金大人说过,不会喜欢我。” 金沉沉道,“我后悔了。” 星野悠清醒了一分,床上的话是不可信的,所以那天晚上金问星野悠喜不喜欢他的时候星野悠只是因为在床上所以说了喜欢,可是……现在没有做那种让人脑子不清醒的事情。 “喜欢我吗?”金又问。 星野悠愣愣地看着金,对方似乎得不到回答就不会放弃一样,目光中充满了专注。 星野悠放松了身体,轻轻笑了笑,“金大人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回答呢?” 金沉默了。 星野悠伸出手推了推金,“我确实无法把金大人和药郎看作是一个人,毕竟你们之间不同实在是太多了。” 金一动不动,“所以你果真喜欢他不喜欢我。” “金大人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呢?既然你们是一个人,那么我需要的就是你。” “你说‘你们’,你又说‘你’。”金声音略哑,“所以这个意思就是,你还是只喜欢他对吗?” 星野悠不懂金在想什么,为什么这样执着,虽然他无法把他们看做一个人,可是他们就是一个人啊。 “如果非要分清楚这个的话……”星野悠轻声说,“那我对药郎大人确实会——” 剩下的话被金堵住。 人偶少年的唇被噙住没有丝毫放松,金的舌尖粗鲁地扫过少年柔软敏感的上颚和软肉,最后缠住少年的舌尖。 金感受着少年身子一寸寸僵硬,又在他的轻抚下一寸寸软绵。 他们都是一个人,所以谁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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