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野直到现在都可是怨念丛生呢。 但是对养父充满孺慕之情的孩子是不可能会干坏事的,只是会变态出另外一种想要养父重视自己的感情而已…… 对吧?我亲爱的养父。 木木野告别了果戈里,他眼眸是微微弯着的,唇色水红湿润,“我会照顾好养父的,果戈里叔叔可以放心。也让我为你们做一次事,好吗?” 果戈里一直都清楚小废物有多重视他的好、父、亲,他释然一笑。 这家伙本身性格也是自由放纵,不受世俗约束的,“可以哦,不过我希望小野别把这家伙卖了。虽然我觉得以这家伙的心计,他会把你卖了还有可能。” “果戈里叔叔在说什么?”小废物真摸不着头脑,他最烦和聪明人讲话,自己很笨,总是不能理解那话里面的深意。 【系统,你听明白了吗?】实在不行他还能找外援。 可惜外援比他更废,那就是个人工智障,对方犹犹豫豫:【也许他只是在关心你们两个?】 木木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看他这样子像是在关心我们吗?这明明就是冷嘲热讽!】 他对上果戈里意味深长的眼神,冷不丁想起了对方在今天上午突然出声感叹的一句话——他在惊讶自己过于好运了。 所以对方是怀疑自己是出卖了什么才拿到了费奥多尔的资料? 小废物气呼呼地吼了一句:“你不可以怀疑我对父亲的真心,你等着吧,过几个月我一定还你一个面色红润、白白胖胖的费奥多尔!” 反应过来了呢。 气得都称呼养父大名了,果戈里笑得肩膀耸动,都快捂住脸笑出泪水了,“好啦好啦,祝你马到成功。” 木木野表面咬牙切齿,心里却很虚。 他现在从莫斯科踏入横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乖巧可爱版养子了。 他是生出了野心的、对养父怀有不轨之心的黑化版养子! ………… 费奥多尔醒来的时候脖子还有点儿酸疼,嘶,那臭小子是真敢下手啊,都没有心软的。 看来对方这些年怨气很大,他哂笑。 躺在床上的男人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酸胀的脖颈,他下意识地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很平常的日式卧室房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躺在白色的柔软被子里,头顶还有一盏可爱的白色小灯。 左右两旁都是衣柜,他手一伸就能撑在地板上边。窗台上还摆了几个盆栽,里面种着肉嘟嘟的粉色多肉。 费奥多尔认为自己还是被救下来了,毕竟那孩子可是他亲手带大,怎么可能会忤逆自己。 昨天故意把自己敲晕,可能就是存在着恶作剧的小心思,就看他现在被好好地放在房间里,什么束缚都没…… 等等? 费奥多尔僵住,他动了动自己的腿,脚踝上的金属触感更明显了。 他迅速翻开被子,注意到自己的脚踝上锁着银色的细环,那一圈铁环还缠着沉重的链条。一路追踪,居然是锁在墙壁上的,极粗极硬,就算是拿刀来都不一定能砍动。 这就是他刚刚想的不、可、能、忤、逆呢。 费奥多尔微笑,他尝试着掰断那根细环。无果。 那孩子什么时候生出的狼子野心他都不知道,可是他极能把控人心,当初自己确实感受到了木木野的忠诚,他不可能判断错。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 费奥多尔心里生出几分古怪,他现在不算是阶下囚么?自己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绑他的小崽子还很有礼貌地敲门。 “父亲~我进来啦!” 是独属于木木野那活泼欢快的声音没错了,没有被胁迫的沉重和无措,这就是对方自发的目的。 他要做什么? 饶是费奥多尔再聪明,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的养子居然会对他生出大逆不道的心思。 浓稠的、无边的,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 “哗啦”一下,推拉门被打开。 很久以来就只能通过照片和视频看到的人骤然出现在眼前,费奥多尔恍惚了一瞬,神色立刻又恢复正常,快得叫人几乎看不清。 他的姿态又变到了不慌不忙、端庄大方的时刻,还能对绑他过来的野心勃勃养子展露笑颜:“小野,好久不见。” 这大概就是属于成年人的从容和优雅,时时刻刻戴着面具,任何场景都能临危不乱、面不改色吧。 希望我接下来的动作还能让你这么淡定,木木野轻笑出声。 费奥多尔汗毛有一刹那的直立,他刚准备开口,许久不见的少年就凑近了他。 葡萄红的眼瞳微缩,他半天都没能回过神啊。 潮润、温热绵软的触感依旧残留在他的唇上,直到现在都挥之不去, 他们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里,唇贴着唇,亲吻了一下。 费奥多尔的初吻从此交代了出去。 比打架、利益争夺和阴谋诡计的胡乱飞舞还要让他难以回过神。 “亲爱的养父,瞧,您的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啦,都可以把您圈在怀里了。”病娇的、又憨态十足的语气和说法。 噢,他的老父亲被自己绑在了小黑屋里。 见面后拥抱、贴贴,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夺去费奥多尔的初吻,让对方彻底正视自己的存在。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还要被对方抱在怀里,用糖果哄的幼稚小鬼了。 按照动物界的说法,他现在应该就算是可以争夺伴侣的雄性啦,可以抖落出漂亮的外表吸引伴侣的注意了。 费奥多尔的三观在被打碎、重组,很难以置信,这个冷血的魔人也有如今这一天。 他没有陪伴自己的幼崽,以至于对方长歪,亦或者是他当初非要灌输自己是对方最重要之人的理念,以至于对方情愫初开的萌动对象居然是自己。 都是他亲手酿下的苦果。 好半天,那双葡萄红色的眼瞳才聚焦、凝神,他的视线落在用脑袋蹭自己的少年身上。 木木野很乖,用那种圈着人腰的姿势,嘴上说着要让费奥多尔看看他现在的成长,实际上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轻啄一下对方的唇瓣。 看上去是欺压人的恶霸,实际上软着腰趴在他身上,稍微一用力就能拎开。 “这么多年没见,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老父亲愤怒,老父亲震惊,老父亲生出了不解的情绪。 费奥多尔摸了摸小废物的额头,冰凉的手触碰在温热的额头上,冻得对方一缩,眼睛都湿润了,“费奥多尔!” 第一次没了尊称,费奥多尔的脸色微沉,唇角失了笑意,阴森森地说:“没有发烧啊,怎么说起了胡话,干起了傻事呢?” 他是发 自内心的不解,因为这在费奥多尔看来,是青春期的叛逆和冲动,还是那种他从未遇见过的没有逻辑和周章的,有点神经质的叛逆,所以他根本没意识到木木野的真实心意。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因为喜欢费佳,所以才想要把你带回家,圈进自己的屋子里啊。不然谁会干出这样无耻的事嘛,我又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小废物在费奥多尔的怀里动了几下。 对方没赶他走,把他推开,这就是有戏啊。 费奥多尔的嘴唇动了动,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才十六岁,懂什么喜欢。你只是想和养父闹小脾气,证明自己而已。我知道小野是喜欢我,但这不是真正的可以做更深入的事情的爱,你没有弄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你只是……因为我和你分别了六年,所以不甘心想要干坏事吸引大人的注意而已。” ——被小看了。 ——被当成叛逆儿童教育了。 小废物委屈,他握紧了拳头:“你也只有二十几岁嘛,你难道就懂爱情了吗?!” 大龄叛逆儿童教导不通,常年一个人留守在家已经让他变得桀骜不驯,才不会轻易就听别人的话。 乖巧可爱的小绵羊木木野已经在费奥多尔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那天,彻底化身成为狂妄恣肆的坏狼。 费奥多尔揉着太阳穴,在这一刻忽然就体验到了那些家长们的绝望。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你只是生出了错觉。”费奥多尔还是这么坚持地说。 他现在不打算回去了,就在这儿留下,反正对他接下来的计划没有影响。 费奥多尔以身饲狼,准备将他养子长歪的性格给掰回来。 木木野在他身上跟吸猫薄荷似的轻嗅攀爬,拱了两下后就从对方身上下来,他现在不是幼稚的小学生,吸引喜欢的人注意不再是捣蛋和调皮。 要成熟稳重一点、让亲爱的养父明白,他们是可以平等对话的关系了。 “费奥多尔,你饿了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粥,对养胃有好处。”木木野进来的时候手中是端着一个托盘的,不过那时候没人注意。 “小野直接喊我的名讳,都不叫父亲了吗?”费奥多尔直直地看向对方,哪怕饿得饥肠辘辘也没有分任何视线在粥上。 “如果您想的话。”黑发黑眸的少年学着自己的养父轻笑,“父亲……” 绵长的、在舌尖和唇齿碰撞发出的两个字,软调勾人。 费奥多尔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敌人看待自己的心情。 相当,无奈又愤怒。 “可是我还没有洗漱,不想吃东西。”费奥多尔是个成熟的反派了,他仍然冷静。 “要我帮你洗漱吗?”木木野眨眨眼。 “虽然父亲很高兴小野有这样的孝心,但是,我想自己来。”费奥多尔依旧有扭曲事实的能力。 他颇为苦恼:“但是这条链子束缚了我的行动,如果要放我去洗漱的话,小野必须先把他解开吧。” 也不知道少年这些年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就算腿上的铁环也有抑制异能的作用。明明对方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就连成长记录都好好摆放在他的桌上。 横滨对一个人的改变很大吗? 木木野站起身,这个日式公寓是他特地为费奥多尔准备的,当然,用的也是对方的钱。 希望对方以后知道真相了,不会因为给自己狼子野心的养子花了钱而郁闷。 他发誓,以后这样用反派的钱折磨反派的时候,还多着呢。 卧室里有一面巨大的衣柜,拉开其中一扇,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向下走两步的阶梯,里面有道磨砂质玻璃门 。 费奥多尔沉默了。 拉开玻璃门就是宽畅的卫生间,明亮又干净。 “父亲,洗漱的地方在这里哦。那条链子的长度足够到这,就算是让您走遍整个房间都没问题。” 他那生出野心的、嚣张的养子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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