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金色的长卷发仿佛失去了一镀光泽,无精打采的拢在左肩,微微翘卷,翠绿色的眼睛无神凝视天花板,仿佛身体被掏空。 严重熬夜吐魂现状,原因在于昨天自家生死未知的学生突然复活,这事说时迟,那时快,立马抖动上头那群死老头子关注。 必须让兰波赶紧回巴黎报备,流浪在外会被人抓辫子,当年派他去干的谍报工作究竟是什么,这个绝对不能被发现… 这事的文件档案自然而然就落在他头上,自打悠闲开始,为了还债写写诗,勉强用赚来的稿费应付一下天价欠条,早八百年没写过这么多公事公办字眼。 现在不如来把刀给自己解决个痛快得了。 回想昨天的会议,波德莱尔冷嗤一声,绝对有人故意使坏心眼,说是他学生,由他这个好老师全程解决,明里说道一切全部让自己来干。 自己还没吐几个字呢,那群老头子倒是自个讨论完毕,快速安排书写报告送过来,顺便附加几万欧元的费用。 这才勉强点头答应,可谁能想到这玩意能有这么多!笼统十张报告,上万字,目前还有一半没梳理写完。 “真是该死啊!” 愤恨握拳锤得办公桌砰砰作响,这钱还不如不要,可别被他找到这个幕后人是谁,绝对面对面来发《恶之花》,愉快洗脑精神,然后发癫发疯拖去神经科医院享受晚年。 后头再让莫里哀这个黏皮糖医生用异能《无病呻吟》,物理克制一波,烦出精神失常。 翡眸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有人打电话来了,隐约显示出阿蒂尔名字。 疑惑学生大中午打电话过来干嘛,细算时间,远东那边都半夜三更了吧,烦闷摘下手套丢在桌上,点击接听,静听完一大串乞求话语后,冷淡哼声道:“你想留在远东一天?” “嗯。” 远东这个穷地方有什么好待的,指尖绕紧卷发,转动起思绪,自身外表极具强烈的诱惑性,暧昧调笑道:“哈,阿蒂尔,你该不会在远东找了什么好情人,这么舍不得走。” “不是。” “绝对有假,嗯,我记得你去地方是日本呢。”翡翠浓绿般的眼睛闪动乐趣,如果是情人的话,目前来看直接抛弃掉为好。 “…………” 一声不吭,总不会来真的… 波德莱尔止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冷汗滑过手心,咽了咽口水,自觉认为沉默就是承认的道理,收敛表情,试探疑问:“咳,那什么,你老实跟我说实话,你在日本找真爱了?” “不可能是情人,是……男朋友,真爱也是。” “呼…不是情人就好,哎?”以为自己幻听出错觉,僵硬放下手机,站起身左右来回走动,精致的缠花地砖被踩的咔咔响,将桌上的文件推开,问:“你的性取向我懂,不过你还真找了男朋友?!” 那当初藏着护着的魏尔伦呢,话说回来,仔细一想这家伙背叛逆走阿蒂尔,如此冷血,确实没什么好留念的,就这新男友是谁非常好奇啊。 “其实老师,目前算不上是男朋友。” “哈?” “我没告白,想…”话音越来越小,嗡嗡的听不见,又怂又不敢说。 “………” 一股子黏黏糊糊的纯爱味冲出屏幕,激得波德莱尔微微喘气,眼角抽搐,太熟悉了,好熟悉的味道,别扭感像蛆虫一样在身上蠕动,该死,变向看见了当初的罗兰跟玛丽这俩货。 撇撇嘴,语气尖锐,冷笑说道:“连男友都不是,你没犯傻吧,明天的机票给你预订好了,马上回巴黎!” “明天不行。” “行,各退一步,你现在给我找个满意的理由说说。” “等会。” 感觉有戏,这句话敲打住内心,没有挂断电话,开启免提静音,吱声走出厨房,站在某人门前,侧耳倾听出微弱平缓的呼吸声,轻轻地打开门,熟练打开被窝,迅速钻进去从背后抱搂住。 侧脸贴在对方肩上,凑耳问道:“桂林,你的银行卡在哪里?” 莫名被声响动作闹醒的李桂林挣扎几番躺平,闭目哼声道:“枕头下面…”说完头一歪继续陷入沉睡,习惯性侧过身子,埋默在身后人怀里,把他当成胖达紧紧抱着。 “嗯。” 在黑暗中抽出枕头底下的银行卡,利用亚空间拍照片发去,对电话另一头说道:“理由在于,他有很多很多钱,能帮老师还清所有债务,忘了说,桂林不是远东的,是隔壁是种花的。” “钱?种花人?” 消息过于震撼,什么叫有钱,还是种花本土人,桂林又是谁,阿蒂尔新男朋友的名字吗,至于能还清债务,这个理由不错,听这人名字略微有点耳熟,桂字林字… “一天时间给你划过去,告诉我,他全名叫什么,顺便发张照片过来。” 成功达成目的,兰波勾起笑容,忍住开心的笑意,轻声说道:“谢谢老师,晚安。” 不想解释,礼貌道别,收起微笑,冷脸挂断电话,曾经在巴黎那段时间,工资全拿去给老师清债务,五六年时间,真是一分钱都补上这破得跟渔网口子似的债漏洞。 自己吃过亏了,怎么可能会让喜欢的人重现一波。 反正完全的绝对的三重肯定的不可能,就当打发走老师的理由算了,这也不是第一次糊弄了。 再后头跟谁讲都不能跟公社那群人讲,八卦满天飞,喜欢抢人的事情多了去了,全都是一堆性本能欲望的同事。 嘁声而过,调整好睡姿,紧紧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 三人日常坐在餐桌吃着早饭闲聊,出于好奇心凑热闹,坐在末端的中原中也捧着碗静静看着他们。 表情由疑惑到震惊再到懂的李桂林,傻呆呆拿着瓷勺舀粥,含进嘴,稀里糊涂听完兰波解释后,认真揣摩起来,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天晚上你特意找了你老师空出一天时间,说陪我去比赛?” “嗯,而且等桂林比完赛,我有话跟你讲。”潜意识埋走昨天晚信息量,继续糊弄这个纯正傻呆瓜。 “原来如此,可是现在你能讲啊。” “不行!” “唔,好吧。” 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没在追问,隐约察觉到对方怪异心情,见他低眼看着瓷勺,开始不断搅动碗里白粥,熟练搭配开胃凉拌菜嚼咽。 自己也拿着瓷勺故意敲打碗边,哒哒的声响引起二人回看,挥手示意乖弟弟继续吃饱早饭,一手抵住下巴仰头看着天花板,无意说道:“我总觉得兰波有很多事瞒着。” 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目光瞥向兰波,仿佛已经看破这人满嘴跑火车心思,仅仅凭借直觉感叹道,事实怀疑总会有正确的地方。 此刻兰波沉默,继续喝粥不说话,理也直气也壮的回道:“那认为我瞒了什么话,桂林可以直接问。” “哎!真的吗。” “当然。” “那。”李桂林放下手,双手撑着桌子凑身过去,目光对视,漆黑的瞳孔无神凝视,缓慢的说道:“桂林问你,当初你是怎么从镭体街出来的?”毕竟兰波也是异能力者来着,怀疑一下也很合理。 “…路过。” 选择相信的某人呆呆眨眼,拍手说道:“你最好是,换句话来说,有够倒霉的,失忆加碰到爆炸,要不晚上桂林帮你画张符去除霉气…” 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快活的气氛活跃在美好一天早上。 而就此糊弄过去的兰波未来绝对想穿过来,一巴掌扇醒自己,为什么不老实说实话,差点被老婆活生生打死。 “好啦,现在你们在家等着,我去比赛了,差不多二个小时后回来。” 正准备跟着一起去二人顿住,什么叫比赛二个小时就结束了,二脸茫然的看着李桂林,世界级的预选赛就这。 某人惊愕然道:“就是个预选赛啊,没什么好陪同的,一道菜做完马上回来等消息。”说完揣起包,打理系紧领口的红杜鹃,头也不回,转身关门离开。 途中一切顺利的难以想象,在人山人海中穿梭,面不改色心不跳,冷静看着摄像机,从进去到出来,到回程路上,凭借不起眼的外貌,没有吸引过多记者参访。 坐在公交车上,撑着下巴静看窗外流动的风景,些许感想来比赛的怎么全是老爷爷跟老嬷嬷,放眼望去中年大叔也很多,楞的年轻就他一个,汗颜。 直到车子突停陆陆续续有人下站,同时走上来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四处看看,走到后位,问道:“老板,我能坐在这边吗。” “?”好熟悉的声音,李桂林转过头,抬头一看,这不是魏尔伦吗,拍拍身边的空位道:“随意。” “谢谢老板。” “没什么好谢的,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一语道破天机,巧合也不能这么巧,搭上一辆公交。 魏尔伦低头无言,出奇的思绪告诉他,不要说。事情回到昨天离开后,被太宰治放了鸽子,打算回去,偶然间想起镭体街找弟弟这件事,还有那本名称兰堂的诗集… 结果找了几圈无果,准备回去找老板,没想到能遇到英国钟塔的机器人亚当,递送给自己一封所有答案的信件后消失不见。 认真看完信件内容后,捏碎纸张,下定决心今天带老板走,一路跑去餐馆,途中不知有人故意带歪路线,兜兜转转碰上公交。 “算了,正好你来找我了,昨儿都忘跟你讲去见见老乡,还有同族群哦。” “老乡…,同族群?龙族吗!”惊喜来的太突然。 “那是当然,有我出马,你的灵魂问题一次性给解决掉,以后就不用在意味觉跟睡梦的问题啦,不过托尔她们今天好像出去游玩了,露科亚去了国外,法夫纳估计还在打游戏没空理人,这事明天再见面,走去见见老乡怎么样?” “好。” “好耶,给你吃糯米糍。” 某呆瓜快乐举起手臂欢呼,从包里掏出奶油雪媚娘递过去,途中你一问一句我答一句,直到停站下车。 带人回公寓,一步一步跳上台阶,招呼魏尔伦走快点,等人站在身后,抬起手咚咚敲门:“兰波,快开门。” “来了,桂林我想跟你说我…”正开门一看,门外怎么还有一个人,正面对视着这人不是魏尔伦吗?! “兰波?还活着…”轮到魏尔伦情绪些许高昂起来,脸色苍白, 所有心思打破常规,金绿色眼眸里瞬间充斥怒火,表情狰狞,沉声低吼道:“魏!尔!伦!你居然还活着!”侧手一把捏碎木门把。 “什么还活着,人都在啊。” 完全被谜语人打乱思绪的李桂林尴尬绕头,左右看着这俩人,本该认为是老乡认老乡,画面突转,三人,集满天堂地狱人间三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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