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迦叶对视一眼,这怎么又扯到这上来了?那卷帘大将又不是他们灵山的人,有什么好关注的? 但依旧领命而去。 没多一会儿,阿难面色尴尬,捧着一个盒子来报,“我佛,那卷帘人被托塔天王带走了。” 如来叹口气,睁开眼睛道,“手里拿的什么?” 阿难战战兢兢地道,“那去的小沙弥去的时候,正赶上托塔天王带兵离开,天王瞧见他了,顺手丢了这个盒子来,说,说是取经人的头骨......” 如来心里憋气,挥挥手道,“拿下去超度一番,焚了吧!” 阿难低头应下,只是没走,面色很是迟疑。 如来道,“还有何事,尽管说吧。” 阿难道,“那小沙弥说,天王不止押解了卷帘大将一人,还有一个猪相人身的......” 如来一听就知道了这说得是谁。 好好好,他这次去了一回天庭,不仅没算计着通天,还把自己后续计划给彻底毁了! 玉帝...... 如来在莲台上拄着额头揉一揉,挥手道,“我知道,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别来打搅。” 阿难躬身应是,默默地捧着盒子退了出去。 外面伽叶见他出来了,小声儿地道,“我佛如何说?” 阿难没说话,捧着盒子摇摇头,径直去了后山,抽出一点莲火,把那盒子烧了,灰就撒在山脚。 伽叶道,“就这样?能行吗?我佛怎么吩咐的?” 阿难道,“叫超度一番焚了,我这不就这么做的么。” 哦。 伽叶便也不问了。 那边如来自己端坐莲台,想要再次推演天机,却提不起精神。 发了半晌呆,叹了口气,眼睛一闭,打坐去了。 左右他现在心静不稳,也测算不出什么天机,还是先静静心再说吧! 只是诸事不顺,心潮翻涌,哪里静得下来。 没一会儿如来便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又唤伽叶进来,“你着人悄悄地打探一下,看之前通天教主与玉帝提议,说了两个人,除了一个姜尚,另个一是谁。” 这姜尚到底归属阐教,他始终觉得不妥当,而且通天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也该打探清楚。 所以那个玉帝没有告诉他的名字,就显得很重要。 能是谁呢?竟然叫玉帝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难不成是截教小辈儿? 或许,就是那个被玉帝才收为干儿并晓谕三界的灵明小圣,孙悟空?
第116章 申公豹 被如来怀疑到头上的灵明小圣, 正在师父这里看信,脸上的惊讶怎么都止不住,“天蓬和卷帘大将, 都被天王给押走了?押哪里去了?” 通天道, “信上没说,不过过后我们可以打探一下,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儿。” 悟空把信拿过来又读了一遍, 看完了放在案几上,跟通天道,“师父, 敖烈被我带走了, 这俩人也不在原地了,那取经的人徒弟, 可就一个都没有了。” “我感觉这回玉帝派人把这两个给押走, 后续也不会送回原处了。” “五百年后, 观音肯定收不着徒弟了!” 通天微微一笑, “那还不好?你之前不还惦记着,收了那些大小妖精去, 好叫取经人平平淡淡走个西行之路?这回徒弟没了, 只怕更平淡了。” “不过这没了徒弟, 如来若是不想取经人死路上, 估计只能提前收了西牛贺洲的妖精去。” 悟空摇摇头道,“师父, 徒儿倒是不那么想, 如来收妖,对他来说好处太小,完全不值一提, 跟取经的八十一难得到的功德比起来,简直就是赔本儿的买卖。” 通天听了点点头,赞许地道,“有道理!” 悟空叹口气,继续道,“他是不会放弃叫取经人在西行路上吃苦头这件事的,我只怕原本定下的人都不见了,如来会又祸害别人去。” 小猴儿道,“其实当年走西行之路,明面上是我们几个护着那取经人,实则背地里,观音还还藏着一波人马,暗中相护呢!” 悟空掰着手指给师父数道,“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这些人轮流值日听候,而且其中金头揭谛昼夜不离左右,那取经人其实想死也难。” “如来就是铁了心一定要在金蝉第十次投胎转世的时候成事,他是不许出任何差错的。” “所以我就有些担心,跑脱了我们四个,他还会去抓了别人来,顶替取经人徒弟的位置。” “师父,万一我救了小白龙,要是又有个小黑龙因此遭难,那可咋办呢?” 通天安抚道,“别担心,这是他作恶,与悟空有什么错。不过不管他惦记上谁,只要敢往咱们碧游宫伸爪子,师父就一定剁了他去!” “所以若是悟空想救人,师父也支持!” 悟空嘻嘻笑道,“师父真霸气!” 虽是夸奖的话,还是饶了师父一个脑瓜崩去。 之后通天和悟空又得了两三年平静的日子,期间还去弥罗宫听元始天尊讲了回道,偶尔还去别家洞府游山玩水,很是自在逍遥。 天庭和灵山都安安静静的,没传出什么消息来。 直到汉家皇帝薨逝,白佘从紫竹林写了信给悟空,幸灾乐祸地道,“砍我那人死啦!也不知他魂往何处去,我倒还真想去见见这厮!报一报仇。”之后又问起姜尚的消息。 悟空便去问师父,“那姜太公,还是没有音讯吗?” 通天道,“玉帝还没传信儿来,应该就是没找到。” 悟空揉揉下巴,“这老头儿,还怪能藏的,师父,你说这人,他能去哪儿呢?” 通天笑道,“白佘当初不是与你说,他去了西边吗。” 悟空摇摇头,“我总觉得那就是个迷魂阵,他肯定是没去。” 通天就笑,“我们家悟空就是机灵。” 小猴儿眼睛一亮,“师父是知道他去哪儿了?” 通天没直接说,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个人,“悟空可听过申公豹的名号。” 啊,这人他知道,小猴儿道,“我当年在天庭闲极无聊,听他们说八卦,说起过这人事迹,他不也是阐教门人?只是封神大劫之时,与师门闹得很凶,还说他最后被二师伯发配,去填了北海眼了?后来又被姜太公封为东海分水将军,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职位。” 小猴儿奇怪地道,“师父怎么提起这人来?” 通天笑道,“我提起他,自然有提起他的道理,这东海分水将军,听着不起眼,实则却有指掌东海之能,有了这么一个官位,这东海,海下是龙王的地界,这海面上,可就归这申公豹管辖了。” 悟空挑挑眉道,“包括各处海岛?” 通天点点头,“包括各处海岛!” “也包括咱们蓬莱岛?” 通天摇摇扇子,笑道,“那倒是不曾,他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师父这个圣人头上,便是玉帝来到我面前,他也不敢说能管得着师父这个蓬莱岛啊。” 悟空这才松了口气,“那还好。” 通天把扇子一收,敲敲悟空脑门儿,“就这么一句?” 悟空委屈,但是仍乖乖地道,“师父是说,那姜尚藏在了东海海岛之上?可是申公豹为何要帮他,他们封神的时候,不是仇敌吗?我听人说,申公豹十分嫉妒姜太公的。” 通天道,“那谁知道呢,有面和心不和,就不许有面不和心和的了?” 悟空便凑到师父身边,小声儿地道,“那师父,你是不是知道姜尚具体藏在何处了?咱们要不要去抓了姜尚来啊?” 通天笑着道,“耐心些,咱们抓他做什么,再等等,不着急,那姜尚也有些本事,看他自己怎么办吧。” 碧游宫是整件事里,最不着急的人了。 因为打根儿起,这事儿与截教就没什么关系。 只要旁人不来撒野,通天明面上,可是什么都不会做。 小猴儿也并不多么失望,当年被压在五指山下,他做得最多的,就是忍耐和等待。 东海某处风景秀丽的小岛上,忽地降落了一只白额虎,背上驮着个道士打扮的人,身后背一把宝剑,手里拎着两条大鱼。 那白额虎慢悠悠地在小岛上走着,七拐八拐地,没入一片山崖,不见了。 申公豹早晨出去,寻了一圈儿东海,又打了两条鱼回来,一进家门,就见姜多鱼吭哧吭哧地在打扫院子,便招呼他道,“多鱼啊,我打了两条鱼回来,你去炖了吧!” 姜多鱼这时也好大年纪了,跑过来见礼,拎了鱼就打算去厨下收拾。 谁知屋里传来一个气呼呼的声音,“怎么又吃鱼?我不吃!” 姜多鱼冲着申公豹嘿嘿一笑,“师叔祖别生气,我家太公就是挑嘴些,今日这鱼肥硕,一定很好吃!” 申公豹长着一张严肃脸,平日里也很少笑,但对着姜多鱼这样憨厚的小辈儿倒是很亲和,温言道,“没事的,你去吧。” 姜多鱼颠颠儿地走了,申公豹反手把身上背着的宝剑连着剑鞘抽了出来,迈步进了卧室,见果然姜尚又蒙在被子里不起,申公豹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着宝剑,把姜尚按住了,照着屁股就抽了下去。 姜尚蒙在被子里,被打得嗷嗷直叫唤,“杀人啦!” 申公豹也没多打,抽了三下,这才把宝剑放回去,冷笑一声道,“你还算个人?” 姜尚捂着屁股,在床榻上掀了被子,一跃而起,撅着胡子指着申公豹道,“好你个申公豹!你说,我怎么就不算个人!?” 申公豹敷衍地道,“好好好,你是个人,行了吧?起来吧,吃午饭了!” 姜尚一杆火气无处可泄,简直要气死了,手都哆嗦了,继而长叹一声,“唉,无家可归,寄人篱下,苦啊!” 申公豹奇道,“你还能无家可归?你那一鞭子下去,想要谁家要谁家!” 姜尚气哼哼地站在床榻上道,“我打你了吗?我抢你家了吗?” 申公豹不理他,转身出了房门,“赶紧的换衣裳穿鞋,洗脸梳头,瞧你那一脑袋白毛我就闹心!” 姜尚直跳脚,“我就是没有法力,保不住青春的凡人怎么啦!你当年认识我,我就这副模样!你要嫌弃我,你早说呀!” 姜多鱼听见俩人的动静,又跑了来劝,“太公,您快下来吧,看再把床榻踩踏了,那今晚又得睡地铺!” 姜尚讪哒哒地坐下来,把脚往鞋子里一伸,趿拉着就往外走。 姜多鱼本想服侍他洗脸,申公豹在厨房那边儿喊,“多鱼,放多少盐?” 姜多鱼蹦了起来,“师叔祖,放着我来!!!” 他师叔祖是个厨房杀手,从来分不清调料,他说他放的是盐,那你绝对不能信! 姜多鱼几步跑到厨房,拦下跃跃欲试的申公豹道,“师叔祖,忙了半日了,您歇着去,喝口水,我来做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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