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小猴儿还惦记把闺女抱给她叔叔看看哩! 不过也确实不好把小闺女带出去那么远。 悟空便谢过师姐一回,又很是带着歉意地问,“师姐是不是因为要照顾长寿,才选择不出去的?” 黎山老母笑道,“也不独是因为她,这么多年,总是我一个人顶在前头与人交际,实在是腻烦了,这回师父回来了,你师侄也长起来了,我还不能躲躲清闲?” 那自然是能的,通天笑道,“师父回来了,以后无当想歇着急歇着,想出去就出去,总归有师父呢。” 黎山老母笑眯眯的应是。 安排好徒子徒孙,剩下的就是客居之人。 敖烈要跟着悟空一起走,这个自然没什么异议。 通天就去找他老师,问鸿钧道祖,“您是在家哄孩子玩儿,还是跟我一块儿去呢?” 老头咂摸咂摸嘴,没想好,揉着下巴道,“你等我想想。” 通天道,“这有什么好想的,您留在家里,我走的自然放心,无当和其他几个孩子,就都拜托您照顾了。若是您跟着去,那也挺好,万一遇上我仇家,老师您一个大耳刮子抽过去,我都不用动手,就完事儿呢!” 鸿钧道祖真是气得不要不要的,“合着不管怎么着,我都得为你劳累是不?” 通天眨着眼睛,无辜地道,“谁叫您是我老师呢!” 老头儿直跳脚,“少学你徒弟,我闹眼睛!” 略略略~ 到最后,鸿钧道祖还是选择了留在碧游宫,“你自己就能护住徒弟了,再者你那两个师兄,肯定也会出手帮着你的,我就给你看看家吧,也落得个清净。” 都随您。 于是便慢慢地筹备出门。 几个不去的师兄,把给无伤的贺礼都送到了小猴儿这里来,二师兄道,“帮我们带给无伤,不能去参加小孩儿的拜师大典了,叫他别介意,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武当看他!” 悟空谢过师兄,三个师兄笑道,“谢倒是不用,若是见着三宝了,给我们带点儿好吃的回来!” 汤汤水水的不好带,带点肉干果脯什么的总行的。 这个容易,悟空笑道,“我试试能不能把三宝拐来咱们家住几天!” 师兄们哈哈大笑,“那倒是好,只是你可小心着,若是叫无伤知道了,万一孩子要跟你回来可怎么办?” 小猴儿想了想,惆怅地叹了口气,“唉,那少不得就只能瞒着他了!” 为了弟弟能专心修行,他这个做哥哥的,多担些秘密又如何呢? 小猴儿背着手,在大雪中迎风而立,很是大义凛然。 师兄们叫小猴儿唬得一愣一愣的,齐齐上来把皮猴子一顿揉! 嬴政没几日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递给悟空一个小盒子道,“师父,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是我亲手雕的一个小叔的人像,您帮我带给他吧!” 悟空没伸手,只道,“到时候你亲手给他就好了啊?” “啊,师父要带着我吗?不是说我最近都不下山的?” 悟空笑道,“怎么会不带你。出去玩儿没你的份,但是这等三界聚会,去看看还是好的,开开眼界,也可以和同门交流交流,免得闭门造车。” 他拍拍嬴政肩膀,“也叫你认识一些小朋友小伙伴的,只不过你还小,恐怕找不着同龄的了。” 哦。 再过几年就能“古来稀”的嬴政脸上一红。 真神奇,他这个年岁,还能有“小朋友”~ 敖烈听说能去武当山玩儿,或许还会见到三宝,高兴得哇哇叫,每天就掰着手指算出发的日子,他最近上课实在是上够了,悟空举办蹴鞠队又不带他玩儿,只叫他做替补,着实可恨。 这会儿见嬴政给无伤准备了礼物,便凑过来看,“让我瞧瞧让我瞧瞧,是什么样的人像?” 嬴政便打开给敖烈看了一眼。 噗。 敖烈和悟空齐齐地喷了饭。 他们还以为是无伤拿判官笔的立式人像呢。 结果是小孩儿跪坐在桌案前委委屈屈地练大字的样子。 巴掌大的小雕像,纤毫毕现,惟妙惟肖的,微微皱起的眉头、打着卷儿的头毛、用力地捏着笔杆的手指,青筋突出的手背......各种细节之处,都和真的别无二致,连纸上的大字都给刻了出来,涂了色。 悟空打量一回,赞叹道,“政儿这手艺不错啊!” 嬴政嘿嘿一笑,还挺骄傲,“我从前就爱做这些,只是从来都没时间,战乱停息之后,砍柴的闲暇时间,就做这个打法时间,久而久之,倒也能看得过去了。” 现在修行起来,对力度的掌控,还有记忆力和眼力都更上一层,做这个更是轻而易举了。 敖烈便拉着嬴政央求,“给我也做一个嘛!” 嬴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师叔要这个?那我晚间就给你做一个!” 敖烈便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做,嬴政道,“那不如师父师叔移步我那处?” 行呀,左右今晚也没啥事。 吃过晚饭,悟空和敖烈便跟着嬴政去了他的小院儿,嬴政往正房旁边一引,道,“这处有间小室,本来是烧水用的,没什么遮挡,我觉着这里光线好,一般便在此处做东西,弄好了的也都摆在这儿。” 悟空进屋一看,呵! 满满一面墙,订满了木板做的架子,上面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小人儿小动物,还有各式物件,比如小马车,桌椅板凳等等,有木头雕的,有泥塑的,有上了色的,也有原色的,倒也有趣。 嬴政道,“这木板是十八师伯给我弄得,原本我只杂乱地堆着,后来有次他来了,第二日就帮我安了这许多架子,这么一摆,果然整齐多了,师父师叔随便看看。” 悟空抬头打量了一下就笑,“这个袖着手的,是睢夫子吧?怎地没有你师祖,也没我?”而且睢夫子的面容还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平滑的面孔。 嬴政道,“岂敢对师祖师父无礼呢,政儿不敢下刀。” 悟空道,“啊,没事,我去和你师祖说一声,若是他老人家答应了,过后你给师父雕一个!至于师父,随便你弄。” 嬴政便点头答应,也没觉得师父哪里说得不对。 悟空好奇地道,“怎地做了这么多你大师伯?”衣裳姿势还都不尽相同。 嬴政便笑,“这是大师伯订的,说要拿去送人,我还没上好色,等弄好了便给他送去!” 悟空恍然大悟,“我说那阵子他怎么日日都来咱们家,就是为了这事儿吧?” 嬴政抿唇一笑,“可不是!” 敖烈凑过来道,“你大师伯给钱没?他做这么多,肯定可费事了!” 嬴政道,“给了,我本不想要,但是大师伯说不收他就不做了。” 悟空道,“给你就收着,客气啥。”倒也没问陈悟安都给了什么。 总归他大师兄从来不叫师弟和师侄们吃亏。 悟空在里面还看见一排十几二十个古怪的面孔,细瞧之下,脸上竟然还有小裂缝,似乎是拼装上去的,就问徒弟道,“这几个怎么长的怪模怪样的?” 正在桌案旁忙碌的嬴政不用看就知道师父说得是哪个,头也没抬地道,“那是王禅师伯定制的,具他说是用来学习相面之术的,能拆开再组合。” 悟空道,“师父能动动不?” 嬴政道,“这有什么不行,这一套是我留下来自己玩儿的,王禅师伯用的那个已经拿走了,师父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小猴儿哪里能抢徒弟的东西,拿到案边摆弄一会儿,便也罢了。 敖烈也好奇。 俩人凑在一处,把那些明显是一套的全部拿来,拆个零碎,眼睛鼻子嘴等五官一堆,眉毛额头下巴颧骨又是一堆,然后又往基座上组装。 悟空没几下组装出一个方额广颐、浓眉大眼,高鼻梁大耳垂的男子面相来,自己打量一番道,“这人一定很有福气!”他也粗略学了些相面之术,专挑好面相的部位拿。 敖烈则是专把不好看的往一起凑:窄额头,吊梢眉,三角眼,塌鼻梁,小耳垂,薄嘴唇,摆完自己一看,吓一机灵,“这要换个发型,好像我家寻海夜叉!” 悟空凑过去瞅了一眼道,“你别说,这五官还挺搭。” 嬴政抽空瞅了他俩一眼,笑得不行,“哪有人会长成这样啊!” 自来没有完美的五官,也没有全是不好的地方。 也不是说把好的五官凑在一处,这人就有福气。 长得不大讨人喜欢的五官,也不一定就没有可取之处。 师父和师叔这就纯属胡闹。 悟空嘿嘿一笑,顺手把小人儿给拆了,又去看徒弟雕东西。 敖烈也趴过来,俩人看了半晌,敖烈冷不丁地道,“政儿你手真稳,还快!” “政儿”脸一红,手一抖,刻坏了。 吧嗒,小敖烈的鼻子掉在了桌案上。 大家齐齐地沉默起来,悟空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敖烈:竟打搅我徒弟!没看我凑过来都不说话吗? 敖烈不好意思极了,小声儿地道,“对不起嗷!” 嬴政道,“没事的,我再重新做就是了,也是我心境不稳,师叔不要自责。” 敖烈还想说话,悟空一捂他嘴,对徒弟道,“政儿,你师叔那个慢慢做,等我们从无当回来再给他做都不要紧,我们先走了啊!你早点睡!” 说罢拖着敖烈就把他给拽走了。 嬴政瞧着一片狼藉的桌案,四散的五官和眉毛额头颧骨下巴乱做一堆,都是他师父和小白龙干的好事。 唉,好吧,不弄了,把这些组装起来,也该休息了。 悟空当天晚上跑去找师父,钻到被窝里后,跟通天学了一下嬴政的好手艺,“我竟不知政儿还有这个爱好的,唉,我这师父也是不称职,感觉都没怎么教导过他,平日里对他关心也不够。不过瞧着他慢慢雕刻,倒是很有静心之用,想来用在修行一途上,对他也有些帮助。” 通天道,“政儿来在你身边的时候,都已经成年了,他又做过帝王,很是自律独立,你交代了读什么书,怎么修炼,他自己就能做的很好,日子久了,你对他放心,自然就不象对小孩儿那般紧紧地关注,这也怪不得你。” 悟空就笑,“师父眼睛里,是不是悟空没一处不好?” 通天刮了悟空鼻尖一下,“那是自然,我们悟空就是个好宝宝!” 哎呀呀~ 小猴儿搂着师父的腰,又撒了会儿娇,然后才道,“师父,我想叫政儿雕一个你的小像放在身边,好不好?” 通天道,“师父就在你跟前,还要什么小像?” 悟空一想也是,只不过,“还是很想要!” 通天揉揉他头毛,“那就做一对儿!师父一个,悟空一个,可以放在师父窗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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