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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转瞬到了。 史蒂夫出于考虑，第一次拜访还是只选定了曾经出现过的长谷部，山姥切，五虎退和宗三左文字四位刀剑付丧神跟着自己过来拜访。 接待他们的还是阿尔弗雷德老管家，但是当史蒂夫走进那个熟悉的客厅时，他愣住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看起来没有一点改变。‘罗杰斯’先生。”阿尔弗雷德微微加重了咬字的发音。 “因为对我的时间来说……连几个月都没有到。”史蒂夫这么回答，眼神却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沙发上坐着看书的那个男孩。 那是个黑发蓝眼的男孩，他捧着书正看得入神，眉头不自觉的蹙着，认真的模样有一瞬间让史蒂夫仿佛以为再次见到了小布鲁斯。但是错觉也只是一瞬——史蒂夫很快意识到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这个孩子不像小布鲁斯那么忧郁内向，也没有小布鲁斯那样被养出的小少爷气质。听到响动，男孩恋恋不舍的放下书，连忙把缩在沙发上的双腿放下去，不太乐意但还是乖乖的站起来给客人问了个好，不着痕的打量着史蒂夫。 “他是……？”史蒂夫回过神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付丧神们。果不其然，无论是长谷部还是山姥切，刀剑们全都露出一副心神巨震的表情，齐齐盯着那个孩子——没想到小布鲁斯现在都已经有孩子了？！ “这是杰森少爷，还有一位迪克少爷现在不在家……”于是阿尔弗雷德介绍了一下布鲁斯这些年收养的两个孩子——正好一家三个都是黑发蓝眼，看起来就很像亲生的。 在老管家说话的时候，睡眼惺忪的黑发男人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史蒂夫的视线顿时转移了过去，下意识坐直了身体：“……布鲁斯？” 这就是长大后的布鲁斯？看起来和电视上充满花花公子气质的那副样子没什么区别，明明早睡了还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感觉真的像是活脱脱的又一个托尼。可是他还养着孩子，过这种生活真的好吗？ 史蒂夫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听说有一位‘史蒂夫罗杰斯先生’今天要来拜访，我还很奇怪，我好像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某位客人？”大布鲁斯若无其事的一开口，口吻虽然不犀利，史蒂夫还是瞬间气虚了。 杰森一副看新大陆的表情猛然回头。 黑发男人一步一步的从楼梯上往下走，史蒂夫只觉得坐立不安。他微微挪动了一下手臂，果断道歉：“当年事出有因，我现在已经可以把名字说出来了。史蒂夫罗杰斯，这就是我的名字。” “布鲁斯，对不起。我的自我介绍来的太晚了。”金发男人诚恳的抬起眼帘望过去，露出那双坚定沉稳的蓝眼睛——一如当年那般的温柔平和。 “我想想……你这次是为了什么回来的？难道只是自我介绍？”大布鲁斯耸了耸肩，不动声色的反问。 “当然。”史蒂夫露出了一个松快的笑容，回答直截了当到让人猝不及防，“我一直没办法保证自己能不能回以前去过的世界，所以才做不出承诺。” “现在我知道这个世界可能有你的存在，就想着一定要来把上次的约定完成。”史蒂夫伸手示意了身后熟悉的刀剑付丧神们，欣慰的说，“看，他们都已经能从拇指小人的状态变成常人体型了。我也可以把之前为什么不能说出名字的原因告诉你了。” “我保证，这一次我不会再有隐瞒。”金发男人说着，眼中流露出了认真的笑意，“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可以尽情的变得‘不好说话’。” 大布鲁斯：“…………”
第98章 穿越六：认回老友 “……哦。”大布鲁斯最后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回答上一句。 阿尔弗雷德立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 表情欣慰极了，连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了。 黑发男人像是没话说似的，抬起手揉了好几下头发, 才重新凝聚起一点气势，他不大客气的问：“所以，是为什么？” 史蒂夫就等着这句话了，流畅的把托尼帮他分析的一连串结论都倒了出来——两个时空的托尼共同做的分析。虽然史蒂夫没在他自己的时空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法师”, 但这就代表他目前经历过的时间线和世界改变都是可行的, 不会造成危害。 “之前是我……第一次进行穿越，我想找到回家的路，但是又没有经验, 所以在异时空更不敢乱来。”史蒂夫如今说起这个话题已经很平静了, 他还笑了笑, “你可能已经忘了, 当年我们还一起谈论过我的家乡。” “——一个刚经历过战乱的世界。”布鲁斯接下了他的这句话，丝毫没有吃惊。 这些年哥谭的发展变化都基于他的理念, 而他承认他的理念都是小时候受到了史蒂夫罗杰斯的影响。对于影响他多年的那几次对话，布鲁斯怎么可能记不清？ “就是那里。”史蒂夫有些猝不及防, 但想想小时候布鲁斯的聪慧程度, 他就没了惊讶。 说完最重要的解释后，客厅里骤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史蒂夫硬着头皮等着, 他已经做好了随时被布鲁斯痛骂一顿的准备，或者做好了就此被布鲁斯疏远、像对待陌生的朋友一样客气的准备。毕竟这中间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他对布鲁斯的亲昵还仿佛近在昨日, 可是对布鲁斯来说，他或许只是个多年前曾依赖过，但现在已经不再在意了的普通家伙。 被时间愚弄……这中经历又不是第一次了, 史蒂夫觉得自己多少已经有些免疫力了。 布鲁斯却把手肘支在膝盖上，靠在沙发上的上身前倾，他关心的问：“你们这次准备在哥谭停留多久？” “多久都可以，不过应该只会停留一段时间，毕竟主要是来看望你的。”史蒂夫露出了一个真心笑容，“当然，如果以后还能当做朋友一样联络最好了，这次我找到办法了。” “……”客厅里再次一片寂静，布鲁斯似乎在思考，所以迟疑的陷入了沉默。 杰森的表情变得很微妙，他睁大了眼睛，来回打量着两个人，眼神着重落在金发男人清澈温和的蓝眼睛上。这个‘罗杰斯’大概不知道……B这会儿应该在盘算他对哥谭的威胁程度。这中不可控的跨时空联络，怎么可能进行得下去？ 就算是还没当上新罗宾的杰森都觉得，罗杰斯先生这行人的身份太可疑了——因为来源成谜，根本不能调查真实性。再想想这位罗杰斯先生提出邀请的人是谁…… 杰森就浑身一抖，完全想象不到那中画面。 也不对。 刚才他见到的对话都能收录进名场面里了！只恨没办法拍下来留作纪念，罗杰斯先生都能说出那中话，结果有可能啊。 黑发的小男孩书也不看了，跃跃欲试的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中流露出一点兴奋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以啊。”布鲁斯居然也跟着笑了。虽然笑容很淡，但是亲近的人可以看得出，那并不是他平常在外面以花花公子身份应酬时的虚假笑容。 ——布鲁斯能真心同意？！ 杰森像见鬼似的一个劲盯着他，严重怀疑今天大家长是不是换人了。 “不过——”布鲁斯说话果然还有个转折，“我有个朋友对这方面有些了解，可以的话你们详细谈谈？我担心两个时空总是产生交互会造成什么影响。”他诚挚的说。 “应该的，你的朋友叫什么？我去联络他。”史蒂夫没有介意，这是合理的担忧。事实上他还松了口气。大布鲁斯没把他当成陌生人就好。 “蝙蝠侠。”布鲁斯说话十分流畅，没有一点停顿，“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不少装备是我赞助的。你知道的，这是合理投资，他也经常保护我的安全。不用主动联系他，他会自己出现的。” 史蒂夫慢慢点头，神色有些恍然：“原来那是你朋友啊。” 背对着大家，一直在客厅后面当背景板的长谷部突然欲言又止，他远远望着布鲁斯的下巴，又看看史蒂夫的下巴，最后艰难的把话咽了回去，默默低下头继续端详地毯的花样了。 ……史蒂夫一行人最终留下来吃了个饭，等把他们送走后，韦恩庄园再次剩下了三个人。 阿尔弗雷德管家才出声揶揄：“用东方谚语说，这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吗？” “小时候我没做到，能查清楚是有必要的。”布鲁斯平静的回答。视线落在了窗外，在这里他还能眺望到远处的山脉轮廓。比起刚才面对史蒂夫时的温和无害，他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变得更加冷峻内敛了。 布鲁斯清晰的记得，在参加父母葬礼的那一天，他也是在正门口和史蒂夫罗杰斯一起像这样站着，久久的眺望远处的山脉。 那时候他想知道‘金发先生’的姓名来历，他还想留下对方或者跟着对方离开。 现在——都实现了。 “所以布鲁斯老爷还是同意了。”阿尔弗雷德自动过滤了话的意思。他了然的一欠身，欣慰的明白了。 从布鲁斯韦恩的角度看，他想和童年旧友保持联络，这很正常，从他刚才的特殊态度就能看出来了。但以蝙蝠侠的行为逻辑，无论是什么人，都得先通过危险判断。交朋友可以，不再可疑之后才行。最重要的是跨时空联络不能威胁到这个世界和哥谭。 所以一码归一码，就算“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再欢迎史蒂夫罗杰斯，“蝙蝠侠”只负责监控他们并作出后续准备计划。这样割裂的两个身份布鲁斯丝毫没有感觉不适，因为他已经习惯多年了。 “真的同意了吗？”杰森忍不住惊奇的重复了一遍，他的手已经下意识按在了裤兜里的手机按键上，蠢蠢欲动。只要听到承认一句他就能秒爆手速把八卦分享给迪克再保存好几份的那中——虽然平时关系不大好，但这中时候憋得厉害，他也只能给对方吐槽了。 “杰森，去写作业。”布鲁斯只是看他一眼，就像是看穿了所有小心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世界安全的问题，不是长辈情感问题，我作为罗宾也有资格听的！”杰森立马不干了，胆子异常大的开始跳起来抗议。想起这些他就气呼呼的，哪次都把他当小孩子！ “你还不是罗宾。”布鲁斯眉头一皱，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个重点，“杰森，我说过你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杰森不耐烦的直翻白眼。 阿尔弗雷德已经悠然的转身去泡茶了，不打搅父子对话。他已经很久没今天这么高兴了——因为他知道，忽略掉那些口是心非后，布鲁斯老爷终于要迎回一位老朋友了，还是一位最特殊的旧友。 “老了，老了啊，没办法再和罗杰斯打上一架了。”阿尔弗雷德笑呵呵的离开了，完全没在意自己是不是说出了什么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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