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燐阿姨一见到我就尖叫着跳起来,在重吾叔叔好一阵劝说下,才慢慢从柱子上爬下来,惊恐地盯着我看了好久。 “啊,嗯,咳,原来是佐助的孩子啊…”香燐阿姨推了推眼镜,我注意到,她脸上的眼镜和姐姐的眼镜款式很相似。她见我盯着自己,脸忽地一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语气又变得激动,冲鸣人叔叔喊起来: “这…这不科学!”香燐阿姨咬牙切齿的。 “是不科学啊,嘛,但是你看,”水月叔叔绕过鸣人叔叔,捏了一把我的脸,又揉了揉,拍了拍,搓了半天才松手冲香燐阿姨道:“肯定不是本人,本人早就打死我了。” 我任由水月叔叔揉搓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爸爸的话会打死他,只是摸个脸而已啊,妈妈和姐姐都经常揉我的脸和头。 “咳…算了。”鸣人叔叔揉着眉头,我几乎很少见到他这么苦恼的表情,“重点是,佐助现在有危险。” “身体变小?”香燐阿姨试认真问道。 “记忆全无?”重吾叔叔试探地问道。 “性情大变!”水月叔叔一拍手掌。 “没有!这是他的儿子!宇智波奏!”鸣人叔叔终于急躁了起来,“我说你们鹰小队怎么回事啊?从认识你们起就这么难沟通!?佐良娜那笔账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算呢!?” ——鹰小队。水月叔叔,重吾叔叔,香燐阿姨。这就是爸爸的朋友们。我看着他们和鸣人叔叔针对我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儿子激烈辩论着,心底突然有某种放松的感觉。 爸爸一直以来就是和这些人在一起吗?如果是这些人的话,说不定,那是一段不错的日子呢。(并不是) “佐助的气息……嘛,我是能感知到。”香燐阿姨说道,但有些怀疑地看向鸣人:“但你也有感知的能力吧?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不,敌人针对我有大量的准备,我不想轻易动用查克拉,避免被敌人侦察到。”鸣人叔叔叹气,“…我不能为了一个人的安全,让木叶村陷入危险。” “…嘛。”香燐阿姨看了鸣人叔叔一会儿,终于一点头,“算了,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家伙又不可能害他。既然是佐助的事情,我帮就是了。” 得到了一个较为具体的方位后,鸣人叔叔和鹰小队的各位道了谢,又同大蛇丸告别,和我一同走出了山洞。在走出山洞的那一刻,我和鸣人叔叔动作居然一模一样,都是垮下肩膀,松了口气。 “啊哈哈……感觉怎么样。”鸣人叔叔苦笑着看向我,“很怪的一群人吧?” “鹰小队的叔叔阿姨…对我很好。”我摸了摸忍具包,里面装着香燐阿姨送我的止血药膏,还有水月叔叔和重吾叔叔在临走前偷偷塞给我的一大把番茄糖,心里暖暖的。 “可是那个人……”我想到了大蛇丸。 “咳,大蛇丸啊。那人也算是你爸爸的师傅了。”鸣人叔叔眯起眼,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家伙…我也很难应付。如果不是看在那孩子的份上……” 我静静地听着鸣人叔叔说话,扒开一颗番茄糖,递给他。 “……唔哦,谢谢。”鸣人叔叔接过,冲我笑了起来,“嘿嘿,真是可爱的孩子!比你爸可爱一千倍!” 鸣人叔叔的手掌宽大又温暖,揉了揉我的脑袋。我脸一红,也把糖放进嘴里,不再说话。
第5章 软肋 ——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很久,我们遭遇了大筒木一族的埋伏。 而我也有机会亲眼目睹七代目火影大人的战斗。 ……鸣人叔叔的战斗,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一力降十会。我曾经见过博人哥哥使出迷你螺旋丸,但却不知道小小的螺旋丸竟然变幻成这样多的形态——淡蓝色的查克拉在掌心急速凝聚成椭球型,而球体四周的查克拉旋转尤为迅速,带着劲风击破了球体的边界,赫然生出四支长长的臂刃,像是即将起飞的雄鹰张开翅膀,呼啸着击退一切敌人的一切攻击。 我丝毫不怀疑身为火影的鸣人叔叔会很多种忍术,但他显然不屑于用更多的手段对付这些“杂鱼”。几团蓝色的查克拉风暴砸过去,我举着小小的太刀在鸣人叔叔的身后,没有任何插手战斗的余地,只能保持着防御的姿势。 “解决!继续前进,”鸣人叔叔一招轰飞了最后一个敌人,跳下几支树干稳稳落地,长出一口气,“奏,没事吧?” 我把太刀插回身后刀鞘,摇摇头,有点羡慕地看着鸣人叔叔的手。 “解救爸爸要紧。”他一拍我的后背,轻描淡写地回答我:“想学以后教你。” 我用力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期待,却没有注意到鸣人叔叔的神色变得沉重。 我们二人继续在森林中穿行。香燐阿姨指出的目的地距离我们有点远,有的时候鸣人叔叔会一声不吭地加快速度,我也会紧跟着鸣人叔叔的步伐,不想拖后腿。眼前的景色如箭一般向后退却,一时间只有衣衫抖动的声音,随风灌耳。 “呐,奏。”鸣人叔叔突然打破了沉默。 我看向他,却见鸣人叔叔的神色冷峻,没有往日里那份张扬的神采。他沉默好久,才接着问了下去: “奏真的是因为担心爸爸…才执意要跟着我一起过来的吗?” 我一愣。 鸣人叔叔眼神转向我,眼中有几分闪烁的欲言又止:“啊…我不是怀疑奏对爸爸的感情,你一向是个很乖的孩子,比博人那小子还让我放心……” “但是…”鸣人叔叔不再说下去,收起自己的眼神,重新目视前方,似乎在犹豫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似乎担心再说下去会伤害到我。 ——啊,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可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我以为没有人会察觉到我的心里在想什么,想着那些,没有办法让别人去理解的事情—— 感到胸前的气息越来越不足,我脚下步伐一乱,差点没就此摔到地上,好在鸣人叔叔马上停下来扶稳了我,我也得此稍稍喘息了片刻,一呛,咳嗽了起来。 “抱歉、抱歉!”鸣人叔叔拍着我的后背,慌张地道着歉:“嘛,刚才的话,奏不要放在心上!先一起去救爸爸吧,你的问题,我们以后再解决。” “我的…”我重复着鸣人叔叔的话,呆呆地看向他,语气里有着我完全无法控制的颤抖:“我的…问题……” 我的问题…那就是…… “……”鸣人叔叔没有再说下去,扶着我坐了下来,把竹筒递给我,让我休息片刻。 ——拜我适才的慌乱所赐,今天的赶路就到此为止了。我虽然坚持自己还能够继续前进,无论什么样的速度都能跟得上,再也不会慌神了,但鸣人叔叔说什么也不带着我继续走了。 “可是爸爸他……” “……”提到爸爸,原本还很坚定的鸣人叔叔的语气有所松缓:“…我和奏一样,同样很担心——” 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鸣人叔叔的声音。我们一同向前方不远处望去,深紫色的查克拉在半空中不断凝聚,最终化为了战俑的形态,带着神祇般的威严展开双翼,扇动着卷起烈风,将所及之处森木尽数摧毁。 鸣人叔叔意识到什么,可我却比他动作更快,先一步起身跳上巨木,向爆炸的源头急速进发。叔叔在我身后喊了句什么,大概是要我冷静或是等等他,可我和根本无心理会,飞快向战俑的方向奔跑,仿若飞蛾扑身于熊熊烈火。 是的,我…… 我从来就不是个懂事的,乖巧的,听话的孩子。 ——我根本一点,一点也不像他们心目中的爸爸。 “啧……”大筒木彩比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看着眼前完全挣脱束缚的佐助,彻底失去了方才的从容:“原来,刚才的都是演技吗?被我抓住也好…被我折磨也好……” 佐助举起染血的右臂,瞬间,紫色的战俑随着他的动作拔出长剑,剑锋掠过之处,紫黑色的火焰喷涌前进,将在夜色中沉寂的森林疾速点燃,炫目的光如鹰之利爪将黑暗撕裂。 他每向前一步,须佐能乎的巨翅便扇动一次,查克拉所掀起的气浪冲击着他们脚下的土地,无数枯枝草木被随风卷上夜空,大地颤抖着,发出沉重的咆哮声。 彩比向后退了一小步,视线所及是佐助暗红色的眼。他发觉自己早已无法移开视线。 须佐能乎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大筒木彩比,像捉住一只蜻蜓那样轻巧。 “死吧。”他说。 “如果我——”大筒木彩比使劲全身的力气喝道,声音尖厉无比:“如果我死了,那个术就永远无法解开!——” ——须佐能乎的拳在一瞬间停止发力。 彩比脸边滑过一滴冷汗。 他身为神之后裔,自诩行事残酷冷血,连族内人都退避三舍,不想和自己共事。一直以来都是他为别人来带死亡和灾难,还未曾体会到由他人带来的恐惧。 颤栗,绝望,以及暗藏在内心深处的强烈快感——原来自己性命掌握于他人之手是这样的滋味吗?这也算是某种以命相搏的新奇体验了。 不过,显然——他赌赢了。 须佐能乎的拳头没有继续握紧,尽管也没有要放了自己的意思,而是保持在一个令人难以呼吸,却不至于迅速毙命的程度上——但它也没有再继续发力。它停下来了。 彩比完全理解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 只要“那个术”还没有彻底解除,他们就有得谈——彩比看着紫色须佐能乎之中的佐助,仅剩的右臂处处都是被自己折磨过的痕迹,他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但新鲜腥臭的血水仍旧顺着他的掌心向下滴落。 彩比终于得见名为宇智波佐助的男人能够为了“木叶”忍耐到何种地步,但显然这个人并不是因此而盛怒至此。 真是一次豪赌。用那个人的“命”去赌——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解开它。”佐助简单地命令,声音丝毫不为伤痛所影响,仍是满满的威压。 大筒木彩比没有说话,他沉默地与佐助对视。须佐能乎的力道渐渐变大,这令它掌中生命的呼吸变得愈发艰难。 但也就如此而已了。 这让大筒木彩比更加确定自己手上的把柄是这个男人绝对无法抵抗的软肋。 他依旧沉默不语地看着佐助,表情痛苦,却略带玩味。 “——我说,解开它…!” 佐助此刻的声音极冷,连嗜虐成性的大筒木彩比都惊得心头一紧。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乖乖服从佐助的命令,只因那双紧盯着自己的异色双眼里的怒意太甚,此刻正疯狂地向自己咆哮,仿佛一只沐浴在烈火之中的雄狮。 “那个人”,就是宇智波佐助唯一的弱点……吗?他早就了解了宇智波一族的历史,本想令那个人复活,以此来威胁宇智波佐助,进而控制漩涡鸣人…可大筒木彩比却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半成的术式,都会让眼前的这个人愤怒到如此地步,甚至能够放弃一条手臂去挣脱自己的束缚——
23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