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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濑活动了下手指：“……这家伙平常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明明当时碰见我和……” “嗯？”织田作之助转过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疑惑。 “算了。”白濑扶额，“后面估计会出现……愚蠢的黑历史啊……” 中岛敦有些怔然，他知道太宰先生一直都在尝试自杀，甚至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他从河里捞起入水的太宰先生。 但是那个时候太宰先生眼睛里是有光的。笑着的太宰先生，对他这么一个陌生人也是温柔以待，和屏幕上展现出的眼神死寂虚无的少年，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但他们的的确确是同一个人。 芥川龙之介正坐在他不远处，冷酷的黑衣祸犬毫无意外的神色。之前短暂的交流让中岛敦得知对方曾是太宰先生的学生，芥川龙之介强调现在也是。 既然芥川龙之介一点也不意外……中岛敦偷偷瞥了眼和他印象里完全不一样的似乎是□□首领的太宰治，后者垂眸看着自己的红围巾。 中岛敦想，原来太宰先生曾经是那样的吗？那么是什么促使这么一个厌倦了世间的人，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呢？ 亚当默默记录一切，虽然目前中也大人只露了很短的一面，但根据他的资料库记录，不久之后就可以看见中也大人了。 魏尔伦盯着森鸥外：“阿蒂尔……” 兰波：“他是个很好的首领。” 魏尔伦：“所以我的弟弟后来栽了。” 兰波：“保罗，不必生气，孩子大了该有自己的想法。” 其他人：“？？？” 你们是怎么无缝对话的？ 六位黑西装凑作一堆。 “这个时候中也先生还没进□□吗？” “看开头那段很明显了。” “队长，我申请闭眼不看行不行。”一位黑西装脸色铁青，墨镜下的眼神飘忽，他压低了声音，“呃，我，我对太宰先生有点PTSD……” “实不相瞒，我也……” “这个表情一般出现在「处理」的时候……嘶，我总感觉他下一秒会掏出枪顶我脑门上。” “小幺冷静。”被称为队长的那位黑西装人士将声音压的极低，“没事，咱们现在不算活人，他再神通广大也管不到我们了。” 一人无言指了指另一侧的太宰治，满脸痛苦的：“他在。” 一直没有发言的警官看着不自觉抖得跟个鹌鹑似的□□人士，沉默了。 村濑警官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一秒被自称中也那孩子的兄长的魏尔伦扭断了脖颈，下一秒就在明显死亡之后的世界里看见了那个恐怖的金发男人。 还有一大群大大咧咧的混黑人士，只零星几个没有带上黑夜的色彩。 不知道中也那孩子怎么样了……村濑没有看杀死他的魏尔伦，而是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屏幕上。 【即将流入喉管的液体停顿在了杯后，太宰治放下了杯子，鸢眸暗沉。 画面变换，自狭窄的小诊所变成了笼罩在不详的血光之中的豪华卧室。 “您今天感觉如何？首领。”森鸥外的声音响起，医生藏身床旁的阴影中，看不清神色，只听得他的语调平稳。 琉璃光彩在窗外投入的血红光辉中显得暗淡失色，太宰治背对着光站着，鸢眸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是置身事外的见证者。 “医生，通传我的命令，告诉干部们，无论是与我敌对的组织还是军警，全部杀光。”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老人从喉咙里吐出模糊的字句，带着神经质的重复，“杀光，通通杀光，全部杀死！” “……如您所愿。” 手术刀的刀刃轻巧划过将死之人的脖颈，阻断了所有疯癫的语句。森鸥外转过身，一点不在乎自己脸上被喷溅上的血液，只笑着对太宰治说： “首领因病猝死，临死前传位与我。你就是最后遗言的见证者。” 少年不言不语。】 “这传位，可真够硬核的。”白濑忍不住说，“□□的首领原来是医生？这年头的医生这么彪悍吗？” □□的一群人倒是毫无意外的神色，最初森鸥外上位时一直有传言说他杀死了前任首领，毕竟前任的卧室里发生了什么只有森鸥外和当时明显站在他那边的太宰治知道。 后来这种流言也一直没有消失过，森鸥外对此也没什么太大表示，除非是发展到足以动摇他手下的□□势力，不然就算是整个□□上下都在说太宰治为了让中原中也穿女仆装试图篡位这种离谱的流言，他也只会笑着反问一句：“啊呀，是吗？” 村濑警官则是皱眉关注到了另一点：“这孩子才多大？就这么直视杀人场面？森鸥外是这孩子监护人？” 兰波：“我印象里是首领，哦是森先生，把太宰捡回来的。” 警官不赞同地摇头：“真是一点都不会养孩子。” 外科医生看着森鸥外手中甩去血迹的手术刀：“……手术刀的本职是救人。” 公关官拍了拍他的肩膀：“BOSS爱这么用，的确也比较方便，且BOSS熟悉顺手吧。” 黑西装那边，队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我们都死了，而且BOSS也不在这里。” “不然估计要没了。”排行第二的人接了句，心有余悸。 太宰治没有去看屏幕上属于过去的那个小鬼。 搭在近乎同色沙发上的红围巾末端延展，末端抽出一条细微的红线，没入他身后浓郁的雾气之中。 太宰治换了个姿势，他背对那边还在观影的人们，沿着细线的方向伸手探入浓雾。 触感冰凉，但比之前的僵硬要柔软些许。 “真是贪睡啊。”太宰治收回手，指尖把玩围巾上抽出的红线，“不过也好。” “毕竟有些事情不方便在你醒着的时候做嘛。” “我的，中也。” ---- 太宰治：搞事搞事！
第60章 第三方的缄默·昨日青空（4） 【“你的计划似乎落空了。”太宰治自回忆抽身而出，他漠然而不带任何感情地叙述着一件事实，他们最初达成默契合作的共识： “找一个自杀未遂的合作者，那么即便我死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谈及「死亡」时少年的眼神微亮一瞬，然后继续叙说，“作战计划最终最完美的结局，该是将所有知情者杀死。” 森鸥外带着莫名的笑容看着少年在他面前娓娓而谈。 他藏身黑暗，而对方坐在阳光下。但少年是不会被光照亮温暖的纯粹黑暗，而他…… 森鸥外想起了曾经，想起了月下的银狼，想到了对方眼中的自己也曾将自己完完全全沉浸在黑夜中，不带一丝一毫的光亮。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森鸥外说。 “欸？”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睛，难得的能看见有些意外而孩子气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觉得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太宰治了。”魏尔伦说，“一个已经很让人头疼了。” 暗杀王并不想自己被第二个太宰治也驴一遍，而且他觉得弟弟应该扛不住两个太宰治。 原本未曾想过这个可能的其他人不由得思绪歪了那么一秒，想象了下一个世界存在两个太宰治会是什么结局。 黑西装那边的队长首先打了个寒战，喃喃道：“那太恐怖了……” 会折腾的他们忙前忙后完全见不到中也先生一面吧！ 公关官面色复杂：“一只太宰治已经和中也联手拆了□□不少建筑，增加了不少额外支出和事务了，两只太宰治……” 阿呆鸟肯定地说：“□□那五幢楼都保不住了。” 村濑对太宰治没什么太大印象，□□对于自家重要成员的资料捂的还算是很严实的，他能知道中也还是因为对方还在「羊」的时候就认识。 况且村濑警官算不得什么高官，虽然自家兄弟好像在做什么秘密工作，但他对其不是很感兴趣也不会冒然询问，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没有那么要好。 眼看着大部分人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模样，他忍不住问：“你们说的这个太宰治，他怎么了？” “太宰先生就是最厉害的！”芥川龙之介反应很快地回答，是个合格的狂热宰厨。 中岛敦作为一个理智的宰厨，略有保留余地地开始吹太宰治：“太宰先生很厉害！他是我见过的最智慧的人！而且对我很好很温柔！” 芥川龙之介略微正眼看了下以前还未成长的中岛敦：“哼，人虎终于有了点脑子。” “喂！”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认真说：“太宰是个很好的孩子，他只是看的比我们都要远一些，本质是个温柔善良的神一样的好孩子。” 魏尔伦：“……” 黑西装：“……” 冷血难得地主动举手发言：“……等一下。” 阿呆鸟一言难尽的表情扫视了下织田作之助：“……你认真的？” 织田作之助没什么表情变化：“嗯？我说的是事实。” 外科医生：“……” 钢琴师摸了下自己刚刚一时失神不小心拉断的丝线：“……那我们认识的估计不是一个太宰治。” “对啊对啊，明明好恶劣的。”阿呆鸟耸了耸肩，抱怨道，“明明我早早和中也约好了去飙车。” 公关官的微笑里藏着杀气：“我好不容易哄到中也松口，尝试和我去参与一次舞台。” 外科医生拄着自己挂着输液袋的支架：“中也终于有一点时间来赴约，让我有机会研究一下他的身体构造，我一直很好奇……” 魏尔伦慢慢眯起眼睛，暗杀王的杀气似有若无，苍白的外科医生对他笑了笑，将后面的词吞了回去。 他是故意的。魏尔伦很清楚这一点。兰波坐在他身侧按住了他的手，语调里带着些许警告：“保罗。” 钢琴师忧郁状：“我还想教中也弹钢琴，中也乐感很不错的。” 冷血：“我想和中也比试一□□术。” “然后，每次，每次！”阿呆鸟总结，语音逐渐放大加重，“每次中也都会被他以各种各样神奇的理由叫走！” “呵。”轻微的笑响起，旗会五人转头看去，就看见离他们很远的另一位太宰治撑着下巴懒懒抬眼看过来，脸上带着笑。 他眨了眨眼，语调轻快：“不愧是「我」呢。” 旗会五人：“……”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亚当沉默不语，只是暗中观察着那位太宰治。对方坐在愈发浓郁的雾气间，与他们这些之前裹着雾气现在散的差不多的人完全不一样。 太宰治身侧的雾依旧浓郁，仿佛，在遮掩着什么。 【“如果我真的想要杀你，不会等到这么晚也没有这么麻烦。”森鸥外转过身去，拉开抽屉，“如果你真的很想死，我可以帮忙调配安乐死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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