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就先放在一边吗?安东尼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没有半点的问题,但是此刻他却为房间里随意堆放东西,感到了一丝抱歉,于是他在思考之后加上了三个字,“求你了。” 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更希望安东尼能在别的事情上心虚一点,而不是在这种在他看来细枝末节的地方上装可怜。 “您觉得呢?”阿列克谢看着安东尼。 不知道他们家风水是不是不太好,一个个犯倔的时候是最固执的。 他选择把锅丢给了别人:“如果玛丽能让您放的话,放在这里也无所谓。” 安东尼不吭声了。 玛丽绝对会训他一顿。 如果这是群魔的事情,玛丽会听他的,但是这是家务事,结局完全不需要任何思考。 阿列克谢话锋一转:“但是放在柜子里收好应该就可以了。” 阿列克谢选择折中选项。 反正家里又不是第一天塞这种奇奇怪怪的尸块了。 除了这具新鲜出炉的尸体,刚刚搬过来的箱子里还有重量为五十公斤的哺乳动物生物组织。 安东尼不会轻易放弃,与其等他动脑筋,还不如稍微拖鞋一点。 “阿廖沙真是可爱。”安东尼不等阿列克谢在冷笑一声后再说点什么,他生怕阿列克谢反悔,弯下腰把尸体往柜子方向搬,粗暴地塞在柜子里,完全不珍惜。 像是对待一件一次性用品。 阿列克谢在安东尼推开后,反手把那具尸体往柜子里好好地整理了一下。 一开始他以为安东尼只是单纯的因为胡涂了,所以才把这颗头和费奥多尔认错,但是后来他觉得自己还是出了点错。 安东尼虽然疯狂,但是安东尼其实不是会把费奥多尔和其他人认错的类型。 失去生命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混淆,但是那颗头和安东尼说话了。 只要动起来,那么可以判断的点就更多了。 他说话的时候,安东尼并没有对他说话的内容提出多少质疑。 安东尼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才会判断这真的是费奥多尔。 以他对安东尼的了解,他可能会倾向于认不出费奥多尔,但是只要他认了,那就很有可能真的是费奥多尔本人。 阿列克谢沉重地把柜门关上。 所以之前在天台上试图杀掉他的人是他的亲爹? 真是…… 阿列克谢瞬间想明白了费奥多尔对他的敌意。 安东尼和阿列克谢讲过很多关于费奥多尔的事情。 虽然有明显的美化痕迹,但是他还是有描述过费奥多尔这个人是一个嫉妒心很重的人。 这事完全美化不掉。 以“魔人”目前的杀伤力,他大概非常乐意从物理上消灭敌人。 一切的逻辑就通顺了。 玛丽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她之前的阻拦变得合理了。 不在意那个男人怎么想,阿列克谢的记忆中几乎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他所在意的只有费奥多尔并没有完全死掉这件事情会不会对安东尼产影响。 阿列克谢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费奥多尔就算没死,对安东尼又能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安东尼过得并不算多好。如果有人陪在他身边的话,他会好过很多。 费奥多尔就算曾经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又怎么样?说的好像他之前的问题就少了。 对安东尼这种恋爱脑来说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更何况主要的受害者还是玛丽和格里高利,他们两个绝对是对费奥多尔的失踪更加火大。 费奥多尔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只有在看到情敌的时候才知道出来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这种伴侣不管是男还是女,阿列克谢都想说一句除了麻烦,还能有什么用? 他如果喜欢在外面玩,就在外面玩死吧。 阿列克谢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那真是费奥多尔,那么他能够复活一次,就很有可能能够再次复活。 老鼠的生命力顽强到令人恶心。 “阿廖沙,你在干什么?”安东尼看着阿列克谢看着墙角,心想自己该不会把阿列克谢气傻了吧? “您饿了吧?”阿列克谢回头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我这就带您去吃点东西吧。” 安东尼后退一步:“你别这样。” 他不刚刚还和他生气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总有一种见鬼的感觉。 . 在酒店的地下室,一个男人摔倒在地上。 费奥多尔用手臂支着身子爬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的脖子还在自己的头上。 罪与罚虽然是一种具有杀伤性的异能,但是却能够制造分.身。 想要真正杀死费奥多尔,那还是得再下一点功夫。 第 45 章 要是让费奥多尔理智一点,费奥多尔肯定会说,现在不是和安东尼碰面的时候。 安东尼不知道他的身体的可复制性,现在他要是跑的话,安东尼未必会想到去抓他。他能够非常顺利地甩脱群魔的追捕。 费奥多尔的目标是拿到书,通过书实现自己的愿望,弥补自己的过错。 与安东尼和好的优先级并没有那么高。 只要他一天不弥补自己的过错,他和安东尼就没有办法真正的和好,他自己的良心也也完全说不过去。 费奥多尔觉得自己和真正的恶徒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知道忏悔,知道他需要弥补,而不是可以坦然地犯着错误,等待着别人的原谅。 他首先需要过自己内心的煎熬。 费奥多尔摸着自己的脖子,推开九点地下室的门,在路过的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下露出了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容。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穿得厚实的费奥多尔,还是很难把他这个人和什么危险人员联系在一起。 费奥多尔走的匆匆,他也没来得及问什么。 费奥多尔只能选择走路上电梯。 这个酒店的电梯是需要刷卡的,安东尼住在顶楼,足有二十多层。 绝大多数人走四楼都懒,更别提两位数的楼层了。 可是这对于费奥多尔来说只是随便溜达的事情。 . “这孩子,真是不知道他是像谁了,恋爱脑没救了。”玛丽·安娜和格里高利抱怨道,“早知道当年就反对他和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在一起了。” 好像恨不得把安东尼塞回肚子里再生一遍。 格里高利心想玛丽·安娜绝对管不住。 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但是对于家里的风气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在一些人严重他们做的十分失格,但是无论是格里高利还是玛丽·安娜都是那种只要不是人渣,就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的人。 主打一个“你开心就好”。 只是当年的费奥多尔勉强还算是一个人,现在的费奥多尔完全就是奇奇怪怪的奇行种了。 肯定是会被任何一个父母反对交往的。 就在玛丽说话的时候,她听到门被敲响了。 均匀而清脆的敲门声只响了三下,吸引注意力却并不惹人烦。 玛丽无声地站起身,从自己的腰后拔出枪,打开保险,单手背在身后,准备去开门。 安东尼听到声音从房间内探头观察。 玛丽的手缓缓地放在门把手上,然后以极快地速度解锁开门。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本应该死去的费奥多尔。 玛丽·安娜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她略微顿了一下,向后退一步,做出了防守的姿态。 她的晃神没让费奥多尔成功袭击她的时间,但是却给安东尼兴奋起来的时间:“我来我来!” 安东尼冲了过去,手里的斧头高高举起。 格里高利扭过头不忍心去看接下来的血腥场景。 费奥多尔刚刚举起手:“稍等一下,我有正事要问……” 安东尼才懒得听他说什么,他没等费奥多尔说完话,就直接砍了下去。 费奥多尔吃痛,但是被安东尼踹了一脚膝盖,他单膝跪地,安东尼顺着费奥多尔跪地的惯性成功把卡在他手臂骨头上的斧头拔出来,然后踩着费奥多尔的大腿,斧头第二次落下,砍在他的头上。 费奥多尔没有反抗就失去了意识。 “好耶。”安东尼把头砍下来,然后把尸体再次拖回房间。 玛丽·安娜和格里高利都被这凶残的一幕给干沉默了。 虽然他们知道上一具费奥多尔的尸体就是安东尼的战利品,但是他们并没有亲眼目睹这凶残的一幕,他们也不愿意去想象当时的场景。 格里高利受的冲击最大。 他看了看自己的怀里,迷茫地笔画了一下:“这是我的涅朵奇卡?” 那个会乖乖坐在他怀里喜欢和他谈论艺术的涅朵奇卡? 虽然知道孩子长大了总会发生一些变化,但是这已经超越了变化的级别,进入到了变异的阶段。 格里高利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说话,甚至有点想点烟。 玛丽·安娜倒是先回过神来:“话说费奥多尔怎么又活了?” 格里高利抬起头,看着玛丽·安娜,两个人心中都浮现出不太好的预感。 . 费奥多尔再次出现在地下室,这次他摸摸手又摸摸自己的脖子。 “可恶。”费奥多尔咬着自己的手,“他是不是心虚?他是不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等我问完问题再杀我那么困难吗?” 费奥多尔吐出一口浊气。 他的手撑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东尼刚刚就踩在这里。 当他被安东尼踩住的时候,他有一种强烈地和安东尼链接的感觉——一种仿佛审判降临的赎罪的快感。 正在地下室忙的工作人员茫然地看着再次出现的费奥多尔,抬头望望天花板。 他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他做梦还在工作? 等他再次低下头的时候,那个苍白的少年已经再次消失了。 工作人员甩甩自己的脑袋,没放在心上。 . “格里沙,你说我们用不用把他强行送医院治一下。”玛丽·安娜坐在沙发上,严肃地说道。 格里高利捂住自己的脸:“不太好……安东绝对会生气的,而且医院倒是得能关住他啊。我们赞同,但是阿廖沙不会同意的。” 阿列克谢就喜欢粘着安东尼,基本上是安东尼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三观跟着安东尼的想法跑。 从小跟着精神不正常的家长,长大了也很难说精神健全。 格里高利和玛丽·安娜很想做点什么,但是他们两个都助纣为孽了,好像也没什么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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