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只要没喝高就不会认错的。” 玛丽心说确实,就算安东尼不是颜控,但是费奥多尔之前既然已经有了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这落差之下很难会有人立刻接受。 谁家好人能够明白费奥多尔这一通操作? 说不过安东尼并不知道他现在所知道的只是表象,他根本就没明白玛丽的真正意思。 她的意思是,现在的这个费奥多尔已经不是安东尼所熟悉的那个只擅长写小说、却在其他绝大多数方面都做得一塌糊涂,为了躲避债务会直接选择离开祖国,前往别的国家躲债,无害到一塌糊涂的费奥多尔了。 玛丽在群魔中虽然不是管理和情报获取的角色,可是群魔的地位就在那里,她想要了解现在的费奥多尔并不是一件难事。 安东尼和阿列克谢都没有多想,可是她从资料中看到的是一个逐渐疯狂的男人。 对于费奥多尔之前做的事情,玛丽算不上原谅,玛丽观察的是现在的费奥多尔。 曾经的那个“无害”的费奥多尔都得到沙皇“青睐”先是判了死刑,再流放西伯利亚,现在的费奥多尔大概已经可恶到可以直接送去喂西伯利亚金渐层了,唯一限制世界各国掐死他原因大概就是现代社会的人道主义精神了。 可是说实话,闭着眼睛对费奥多尔直接上酷刑都不会出错的。 费奥多尔捅出的的篓子从来都是指数上升的。 “嗯,你已经不小了。”玛丽对结果不报什么期望。 她看向了格里高里。 格里高利眨眨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怎么说呢……安东尼的取向和她高度相似,这个孩子的脾气也是学她的。 代入一下自己,玛丽就觉得这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不闹出一点幺蛾子才奇怪。 . “我怎么感觉我被说教了一通?”安东尼叹着气和阿列克谢前往横滨,“她之前不让我追查电视台的事情应该就是因为那个冒牌货吧。” 阿列克谢不敢吭声,他坐在安东尼旁边,前面的司机和他们用玻璃隔开,听不清他们的绘画。 他还是第一受害者,只不过玛丽没让他说,他又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就真的没和安东尼说。 一个异能体怎么死?安东尼不死他就死不掉。 那个冒牌货给他丢绞肉机里都没有用。 只是他有一种感觉:安东尼下一秒就要找他算账了。 “阿列克谢·费奥多罗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安东尼拉长声音喊道。 阿列克谢的头皮炸开了。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大概就是被亲妈喊了全名,更可怕的大概就是他还加了名字前缀。 “这次是我不好。”阿列克谢不是小孩子,所以他完全能够拉下脸向安东尼道歉。 “真没想到你居然更听玛丽的话而不是我话,亲爱的,您让我很失望。”安东尼偏过头看向了阿列克谢。 阿列克谢低头抠着手指甲。 只要不扣他的——不管是叫工资还是零花钱就行。 家里这些长辈实在是太坑了,如果不是安东尼还给他买衣服,他们已经坑到他可以光屁股上街了。 “你下个月的零花……”安东尼果然公布了他最不想听的惩罚。 奇怪的是,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就停下来了,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先生?”阿列克谢向安东尼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头顶。 安东尼伸出手拍在了他们和司机的隔板之间,发出了啪地一声,他的手掌和玻璃之间起了一层白雾。 司机本能地从后视镜看过去,看到的是安东尼前倾的姿态和狰狞的脸。 安东尼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手里握着一把斧头,如果他不是看的是外面,司机怕是要一脚油门撞在前车屁股上了。 这个世界的未解之谜之一大概就是群魔首领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斧头的。 “停车。”安东尼浑身颤抖着喊道。 阿列克谢会阳奉阴违,但是作为群魔普通成员的司机不会,他顺从地停下车,打开车锁。 安东尼在车流中下了车,无视了鸣笛中的车辆,看着咖啡厅里单手撑着耳机似乎在和人对话的黑发男人。 他现在眼中只有那个男人。 没人有撞一个手持斧头的男人的勇气,车流渐渐停止,街道上甚至连喇叭声都消失了。 为安东尼停下车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目送着安东尼,看着这个男人迈着只有表面平静的步伐完全不遵守交通规则地横穿马路,走过人行道。 直到安东尼推开咖啡店的门。 . “真是可惜啊,太宰君,你们没有发现我呢。”费奥多尔正准备摘下耳机,却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 费奥多尔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阴影,他先是看到了原本在一旁准备给他一个小惊喜的太宰治。 太宰治离他太远了,那片阴影不属于他。 在太宰治震惊到失语的表情中,他眼角看到了一丝白光。 柔顺的银发从费奥多尔脸颊蹭过,那种轻柔的感觉让费奥多尔忍不住失神。 然而发丝飘动起来只是一个大动作的预备。 白光不是发丝的颜色,而是来自于金属的反光。 安东尼双手握住握柄,高举起斧头,一脚踩在了他正坐着的椅子上,银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泽,然而他的脸上却是笑着的:“再见了。” 费奥多尔感觉到斧头进入自己的皮肉的感觉。 太宰治为费奥多尔准备了一个小惊喜,而命运为费奥多尔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太宰治是恶劣的猫,可是命运是最恶劣的猎手。 第 39 章 费奥多尔的头不是一下子就砍下来的,而是砍了几次,砍得十分投入且不带任何感情,就像是在砍树一样。 脖子很凉,斧头切过他的脖子的感觉异常清晰。 也许因为他的脊骨,还让斧头卡住了,这给安东尼带来了不少困扰。 安东尼上下左右活动了一下才得以继续剁下去。 安东尼的脸上和身上溅上了血,费奥多尔身上原本穿着的有着白色绒毛的披风也被红色的鲜血浸透,就连咖啡店的天花板上也沾染上了鲜血,周围的顾客尖叫着逃跑,而他们身上也沾上了血。 相比起苍蝇,人类唯一聪明的地方大概就是知道往外面跑,然而这也造成了一次不大不小的踩踏事件。 这不是演戏。 尤其是当血液飞溅到了倒霉蛋的嘴巴里的时候,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叫得像是孩童一样尖细。 他成功地成为了恐怖片中烘托气氛的丑角——即使他看起来是那种能够一拳把安东尼打在地上起不来的类型。 想要砍断这颗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因为这并不轻松的动作,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恐怖了。 简单的把一个人头砍下来会让人甚至来不及分泌激素,事情就结束了,之后才会缓过神来变得惊惧起来。 然而当安东尼挥动斧头砍头的动作不是那么利索的时候,这种动作已经不是简单的杀人,这种行为俨然已经成了一种酷刑。 太宰治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等他注意到自己动作的时候,他往周围一看,发现包括菲茨格拉德在内的所有人都抬起手开始摸自己的脖子了。 在场的人除了费奥多尔,其他人都没什么反社会倾向,多少都会感同身受。 在这种时候太宰治总得感叹这种机制真是扯淡。 谁想和费奥多尔共情?这只老鼠做的恶事大多都没有被曝光出来,但是死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太宰治看着这血腥的场面,果断的把断头死这个死法从自己的自杀方式的列表中中清除掉,看来这么死并不容易,而且死的还非常难看。 费奥多尔的嗓子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他的大脑甚至不合时宜地思考起了“死亡勃.起”的事情,别人那是死亡时的生理反应,他大概是那个真的性奋了的变态家伙。 安东尼一声不吭,他不知道这个正在被他杀死的人脑子里还有余力思考污秽问题,就是挥动着斧头,抿着嘴唇一下又一下地砍着。 终于,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听着声音像是带着相当重量的圆形的东西在地面上滚了几圈。 太宰治看着费奥多尔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他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虽然头还没有彻底掉下来,但他本来用以保护脆弱部位的骨头已经碎裂了。 他现在同情费奥多尔是因为现在这只老鼠现在成了弱者。 安东尼手里握着斧头,伸手把那颗头扯着头发拎了起来,像是在郊外狩猎的贵族下马捡起已经没有生气的猎物一样。 坂口安吾冲进来,他被太宰治通知前来逮捕魔人费奥多尔。 是警察抓犯人。 可是他目睹到的是费奥多尔甚至顺着安东尼挥舞斧头的方向咕噜咕噜地滚了一圈。 那双紫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新进来的人。 明明谁都没有说话,死人头更不会说话,可是坂口安吾带来的异能特务科成员和军警的脑海里莫名地解读出了“下一个就是你们”的信息。 死人是做不了什么的,然而活人对死人却总是充满畏惧,俄日此衍生出了诸如鬼魂丧尸之类的幻想。 最原始的断头总是给人最朴素的冲击。 野蛮、暴力而远离人道的的行为是最直观的。 在场的人尤其是坂口安吾非常清楚费奥多尔都做了什么事情? 用魔鬼在人间来形容费奥多尔是半点都不夸张,然而就是这样的魔鬼,却被人砍下了头。 坂口安吾并没有觉得麻烦被解决了。 他感觉不到开心。 杀死魔鬼的不一定是天使,也不一定是神,说不定是更加可怕的魔鬼。 群魔杀死了东京的黑衣组织的首领,那可是世界各国都在努力寻找幕后黑手的组织,却在短时间内被群魔用未知手段探明并且杀死,成为了新的阴影的时候自然当得上更加可怕的魔鬼这一身份。 和黑衣组织比起来,费奥多尔除了在白鲸坠落的事情上稍微加了一笔,他的死屋之鼠的名气更多是体现在情报上。 . “请让我借过一下。”坂口安吾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轻轻地顶了一下。 一个抱着一颗头的金发男人走了进来。 坂口安吾汗毛倒竖,本能地让开,他正奇怪自己为什么没发现这个男人,他就注意到这个人似乎是太宰治之前捅出的篓子——群魔的阿列克谢。 这人不算是人类,要是他想要隐藏身份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阿列克谢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拿着湿巾想要给安东尼擦擦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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