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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算是罗伯特再认真，面对三个都有可能产生单刀球的球员，还是应接不暇，往左扑救的时候，前锋假射真传，叫他的队友接一脚直塞，然后轻而易举地进了球。 高飞鸟还没有从刚刚看到进球的喜悦感中脱离，看到自己这边被灌进来一个球，也挺迟钝，把嘴里的糖给咬碎，听着旁边高小白的哀叹，也只是耸了耸肩： “咋了，被进个球而已，区区4：6，这一场也快要结束了，他们追不上来了。” “不是啊，哥，以后每一场你都准备这么踢吗？” “当然不是啦！欧战我肯定不能这样子，欧战我肯定还是要好好调整一下的。” “那联赛？” “联赛嘛，能赢就行。” 可是你这样的战术感觉图的根本不是胜利，而是进球。 高小白转念一想，怎么能说进球就不是一种胜利呢？他哥哥这么厉害，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术，一定都有他自己的道理。 被进球就被进球嘛，自己这边进上更多的球不就行了吗？ 而就像是高飞鸟预测的那样，最后几分钟，足球光在十几个人的脚下纠缠了，根本踢不出来什么像样的进攻，因为柏林联这边也达成了共识——这点时间也不用追求什么进球，就拖延时间得了。 而等到裁判吹响哨声，正常比赛结束。 比勒菲尔德对柏林联合，4：6。 光看这个比分，都能知道这场比赛是怎样的攻防大战。 而如果看这场比赛的录像，任谁也想不到，柏林联合的六个进球中，居然还有门将的贡献。 “我很满意，小白，我的球员们简直都太优秀了，优秀还不是最关键的，他们还真正把我之前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面，这样，你千万记着，发工资的时候，奖金别少发。” “……人家踢一场的奖金，都抵得上你一个月工资了。”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让你亲哥哥来做俱乐部的教练，是不是就为了省钱？” 高飞鸟没有管他的怨种弟弟，稍微整理了一下他皱巴巴的衣服，就昂首阔步往球员通道走。 除了要对他的球员表示表扬之外，还要逮住整场比赛的最佳球员卢卡莫德里奇和队长罗伯特恩科去接受采访。 高飞鸟想在更衣室里坐一会儿，等他的球员们洗澡出来，但他真正到更衣室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好好地坐在凳子上，看来是正等他来到这儿。 “你们这是要干嘛？” 高飞鸟下意识地说中文，突然懊恼地发现他们听不懂，而小白这时候也不在自己身边，于是就用自己的工地英语问了一句：“你们咋不去洗澡呢？” “等你，教练，我们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 “你实在是太酷了！教练！” “啊？” 高飞鸟懵逼地接受着一个又一个拥抱，反正他听不懂这群外国人到底在说什么——不对，在德国人面前，他似乎才是那个外国人。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没有听明白罗伊斯感激他的提拔，罗伯特对于进球的激动（“我职业生涯中进的第一个球！”），也听不明白他们叽叽喳喳地说挤在人家禁区里面，时不时就捅咕球射门时候的快乐。 “我们简直没有踢过这么愉快的比赛，”小罗呲着一口大白牙，“当时你果然没有只是给我吹牛，在你底下踢球，果然很快乐。” 高飞对小罗的态度一点儿也不奇怪，毕竟他当时就是用这种内容诈骗一样的话术把小罗骗过来的，但是对于其他人，他还真没有想到。 尤其是上个赛季的大将迭戈米利托，帅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过。 “我觉得这不是我的原因，踢的这么爽快主要是因为你们自己，你们都是很好的球员，能够完美地执行我在赛前制定好的战术，并且还能够在球场上发挥出自己的创造力，对，罗伯特，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为你鼓掌，你实在是太了不起，你或许创造了一项世界记录：世界上第一个出击到敌方禁区的门将？” “有这项记录吗？” “但是队长真的进球了，甚至还没有越位。” 这是个笑话，嘲笑的对象就是进了球却被吹越位的莱万多夫斯基，莱万也知道大家是在说自己，但是这个波兰人没在意这话，毕竟除了一个被吹的越位球之外，他手上还有两个进球。 比赛里没有戴上帽子，的确是一件挺可惜的事情，但是一个帽子戏法可比门将进球的事情也普通多了，罗伯特才是整场比赛最忙的那个人。 又要忙着扑救，又要忙着进球，活动范围突破了自家半场，直达对面禁区，超额完成教练给自己的任务。 也获得了不少于十句的“门将这是疯了吗？”的评价。 “好了，我就来说一下，等会儿你们洗完澡之后，卢卡和罗伯特，跟我一块去……” 莫德里奇喝了一口水，没想到自己被点名。 他还以为会是前锋被叫走呢，虽然他是这场比赛的最佳球员，但是教练明明看起来像是更喜欢前锋的类型啊？ 他完完全全想错了，高飞鸟不只是喜欢前锋，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进球。 进球的无论是谁，他都无所谓，所以球员在场上的位置，也只是一个简单的代号名字罢了。 反正到最后都是要挤在对面半场抢点的。 等到莫德里奇和罗伯特两个人洗好澡，准备采访的时候，高飞鸟看来已经接受了一些提问，脸上的表情，嗯，不算特别好。 他俩还以为自己教练被欺负了呢，但仔细一想，应该不可能啊，这场比赛他们是踢的比较出格，可是也没到那种需要被批判的程度啊。 直到他们一左一右坐在教练的身边，才听到教练的求助： “有些记者的英语口音太重了，我根本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教练，你的翻译呢？” “我怎么知道小白去什么地方了，我没找到他，就只能自己来回答。” 最主要的就是听不懂人家德国记者的问话，自己说的工地英语，人家也听不懂，两边就主打一个无助可怜但能说。 高飞鸟是真能说啊，明明面上看起来像是个沉默寡言的，但是说起来足球的话题总是滔滔不绝，各种英语的专业词汇糊在人家记者的脸上，连带着错误的语法和句式，简直和那些没有接受过完整的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差不多。 而看到罗伯特和莫德里奇两个熟面孔坐下，记者们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他们正常的采访路径了，紧接着到来的就是疯狂的热情。 “罗伯特，在今天，你以一名门将的身份，到对面禁区内进了一个球，你有什么想法？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吗？还是你的新教练给你的指示？你对高飞教练有什么看法？” “我有什么想法……嗯，首先，对面的禁区实在有些拥挤，我差点找不到进球的通道，假如我的队友们能为我闪闪身就更好了；当然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教练无论怎么厉害，他也不能像是玩fifa一样，时时刻刻掌控一个球员的想法，但是确实，在比赛之前，我就和高飞教练谈过了，他十分鼓励我离开禁区，去承担我的后卫队友的一些职责，嗯，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前插突击。” 罗伯特笑了笑，柏林联合的老队长说： “至于对我们的新教练有什么看法，很明显，他是一个足够比肩贝尔萨的狂人，他和那个阿根廷人一样，对攻势足球有着无比的热爱，以至于在我这个门将进球之后，依旧可以为我大声欢呼。”
第31章 报纸新闻 “新的狂人？他们是不是有点过于看得起我了？” 高飞鸟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占据首页的是柏林联合主教练超大的一张照片。 报社可能相当了解有关于各种吸引眼球的手法，所以也特别明白什么新闻能够吸引人来购买报纸——高飞鸟那张帅脸就是很不错的广告。 这么年轻、这么帅气的主教练，在柏林联合的第一场比赛还指挥得如此疯狂，真的不来看看吗？ 当然要看啊！ 报纸的销量十分可观，让报纸的编辑乐开了花，可也让拿到报纸学德语的高飞鸟觉得言过其实。 “德国人不是都什么，呃，比较严谨吗？怎么报纸上面写的这么夸张？还是我又看错啦？也不能啊？我照着字典来的，按理来说就是疯狂的意思，后面的名字是，穆里尼奥？那就应该真是狂人的意思了……” 高飞鸟抓耳挠腮，和报纸上的脸似乎是双胞胎，但是看起来就完完全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报纸上的柏林联合总教练，虽然神情忧郁，但是一看就是个做事稳重的家伙，怎么到了比赛场上，就变得那么疯狂？ 还有啥啥“贝尔萨接班人”呢！这个高飞鸟倒是看的喜滋滋的。 比起他的个人生活或是漂亮脸蛋，他还是希望能够看到更多有关于战术分析的文字，没办法，人就爱这一口。 高飞鸟终于尝出来学德语的好处就在这里，德国的足球战术资料可要比国内多多了，国内的资料既不完整翻译的也零七八碎，还得是这种原原本本的一手资料让人看得爽。 尤其是像高飞鸟这样平时就把研究战术当做自己的爱好和日常生活的，得到柏林联合的资料如获至宝，就像是老鼠被放进了粮仓，看着大堆大堆的粮食口水都要流下来，什么之前还想要重新回到流星上班？现在？老琼能给他搞到那么多资料吗？她能吗？ 高飞鸟自己可以啊！就凭借之前和弗格森爵士见得那一面，用工地英语交流的那一小段时光，都足够高飞鸟自己琢磨一段时间的了。 没办法，他虽然在流星实实在在地干了这些年，但是欧洲的俱乐部说不熟悉，那还是一样不熟悉。 尤其是他接触到的球员，很多也和他在国内接触的球员不一样。 如果说高飞鸟在流星最大的收获，光看对首发队员，而不去看他给整个俱乐部带来的变化的话，那无疑就是他精通如何才能激起球员的好胜心，或者说是在球场上的表现欲。 不要小看这一点，在国内的比赛中，球员的胜负欲和表现欲真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说句不好听的，国内球员的水平看起来参差不平，但是说差距太大，那倒也没有，是外部因素可以弥补的差距。 外部因素就包括教练赛前给球员打的鸡血啊，平琼从自己钱包里挤出来的奖金啊，还有场边观众席看自己比赛的女友，都有可能变成这个球员场上有着突出发挥的重要原因。 国内像是流星这样把主教练的地位提的这么高的俱乐部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毕竟在之前，高飞鸟手里还有转会的权力，而之后吧……圈内人知道平琼收回的原因，都觉得高飞鸟这小子如果不限制限制，绝对会给别的俱乐部带来巨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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