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救,尽力而为,无愧于心。 摩拉克斯知道是自己魔障了。 这么简单的事,这么简单的答案,之前怎么就没有参透? 当然也可能因为另外一方是溯,太过于在意,以至于失了理智。 摩拉克斯问:“会不耐吗?” 溯微微偏头,嘴角微微勾起:“不会。不过,摩拉克斯,我们是伴侣,是一定会相互影响的存在。所以不管什么事,不用顾虑,只需要说出来就好。” 摩拉克斯点头。 溯:“当然,不仅仅是你,我也是第一次有伴侣,很多事做得不够好。如果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提醒,以免我做错了决定,走错了路。” 摩拉克斯:“我亦是。” 溯心底松口气,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他忽而想起另外一件事:“大部队距离璃月港还有多久?” 摩拉克斯感应大部队的位置,又估算了时间:“大约五六日。” 溯:“那可真是太好了。摩拉克斯,跟我去养蛊场看看。” 创造夜叉的诅咒,夜叉活着才能走出去的养蛊场,其实不算很大。 活下来的夜叉走出去后就发现,养蛊场就是一个能容纳十来人活动的小广场,只不过在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负的时候,没人能走出来。 溯对养蛊场不算陌生,哪怕走出来后他再也没回去,却因为记忆过于深刻,从未忘记它的存在。 不过当他看到养蛊场裸露出来的阵法的时候还真有些意外。 摩拉克斯:“保护养蛊场的阵法太长时间没有维护失效,经年累月,养蛊场也出现破损,埋在地下的阵法自然裸露出来。这个阵法已经没有效果,只剩下样式,是理水叠山复刻后知道阵法的效果,最后上报。” 溯嗯了声,自然看出裸露的阵法很熟悉。 摩拉克斯可是拉着研究了好久,他当时一看就脑壳疼。 摩拉克斯:“怎么忽然想来这里?” 溯沉吟一声,道:“就是想再看看,我当时过来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同。” 摩拉克斯:“想要从异世界到达提瓦特,天时地利必不可少。人为打破界膜的情况并非没有,只不过比较少。” 溯猛地摇头:“进入养蛊场的时候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医生,甚至心脏刚被扎了一刀,真没那么能力打破界膜。” 摩拉克斯视线落在他心脏处,那里的伤口,他见过。 哪怕溯身上还有其他伤口,但那道伤是最为狰狞的。 溯被看得略微不自在:“不是什么大事,已经不疼了。魔神之躯很特殊,连阴雨天也不会觉得痒。” 但,哪怕伤好结痂,脱落,只要痕迹还在,受伤时候的疼痛就依旧清晰。 摩拉克斯不拆穿,只是站在一旁,陪伴就是最无声也最有用的安慰。 溯不想他们之间这么沉寂:“说起来,你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有没有受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伤?” “有的。”于是,关于璃月建成后,摩拉克斯觉得比较值得说一说的战事,被他一一拎出来。 很是平板的陈述,哪怕战斗中最为激烈精彩的部分也没有过多描述。 但,溯并没有觉得不好。 正因为能够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才能证明摩拉克斯内心不受影响。 曾经因为魔神战争摧毁了璃月安定,被磨损得几近崩溃的摩拉克斯已经恢复。 哪怕失去曾经的年少轻狂,现在的成熟稳重却也不错。 摩拉克斯说了很久,溯耐心听着,最后他们甚至在养蛊场停了两天。 摩拉克斯一边说,一边跟溯查看养蛊场,虽说什么都没发现,却也算是重新走了遍。 看着这个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地方,溯心底想的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亦或者几十年一百年,这里将会再没有养蛊场的痕迹。 沧海桑田,梦之魔神留存下来的所有建筑都可能会消失。 但,只要夜叉还在,只要他还活着,梦之魔神就绝对不会真的从历史上消失。 溯当即想到另外一个魔神:“我记得,青墟浦那个位置曾经也是一个魔神的领地,不过好像很久以前,在璃月还只在天衡山附近活动的时候那位魔神就已经死去?” 摩拉克斯点头:“是的。青墟浦也是我兼并的第一位其他魔神的势力。也是他们让我知道,时间可以洗去人类身上很多东西,哪怕是信仰。” 溯却是笑了:“不是信仰被洗去,而是因为接受了其他东西,所以改变了信仰。随着见过那位魔神的人类死去,他的影响力自然也就下降。哪怕依旧有没见过他的子民把他当做信仰,但文字和建筑物才能探究的信仰,终究没法影响太多人。所以,改变信仰是自然而然的事。” “就好像跟现在,哪怕我依旧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祈祷,最初属于我的白衣仙人的传说,现在也少了很多。” 摩拉克斯若有所思:“这是因为璃月港医馆是个比祈祷更为有用的,能直接帮助的他们的存在。而且璃月港医馆里有很多医生,以及璃月对于产妇,新生儿常见问题的宣传到位,所以需要祈求神明的问题少了很多。但是,在一些交通不太便利,以及经济不怎么好的地方,那些人依旧会向你祈祷。如果你觉得不够,可以多多宣传。毕竟,白衣仙人这个名号一直都是人传人传递下来,哪怕你游走各个村落帮他们处理问题的时候你也从未过多提及,多多宣传,知道的人就更多。” 溯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 摩拉克斯被他看得不明:“怎么了?” 溯笑出声:“就是觉得很认真分析的你很可爱。” 可爱这个词,摩拉克斯可不觉得是好的评价。 溯:“不用想太多,我不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哪怕信仰是组成魔神神力的一部分,但比起让那些产妇们对我祈祷,然后我一个个去帮忙,我更希望她们能够获得及时的,有效的,不让她们受苦的救治。” “让她们先受苦,然后把从天而降的我当成救命恩人这种事,并不会让我觉得愉快。” 摩拉克斯哑然:“说的有道理。” 这就是溯,他对产妇的温柔不仅仅是因为她母亲在这方面受了苦,还因为他本身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溯得到认同,略微得意:“如果没意识到还好,但意识到,并且是特意那般行事,是恶劣行径。” 弯了弯嘴角,摩拉克斯再次认同地点头,果然看到溯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把这里逛完,觉得呆的没意义之后,溯感叹一句:“果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摩拉克斯却是看着他:“你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来一次养蛊场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这并非你所想,你的话并不准确。” 溯啧了声:“摩拉克斯,我虽然是知道我不会因为来养蛊场就回自己的世界,但你说的话很不好听。” 摩拉克斯微微沉思:“好听的话?” 抬眼,他看着溯,坦然:“晚上说给你听。” 溯表情瞬间收敛:“滚!” 因为时间还早,他们去了业障封印地。 阵法还很好地禁锢业障,摩拉克斯更是开始检查阵法是否完整。 溯看着那亮起来的阵法,惊奇地发现竟然是梦之魔神在养蛊场用的阵法。 也就是说,摩拉克斯把这些业障当做活的,并且因为明白业障是众多魔神逸散出来的躯体,所以不止一个活物,它们符合梦之魔神养蛊场阵法的禁锢,并且永远不可能厮杀到仅存一个意识的程度。 摩拉克斯这家伙还真是,脑子灵活,物尽其用。 检查全部封印位置,摩拉克斯再次感应大部位所到的地方。 “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回去,今晚在小楼好好休息。” 说着摩拉克斯直接化成原型,巨大的龙在溯跟前出现,他最爱的祥云府蜷缩到他跟前,不过因为太过于巨大,看起来没那么可爱。 摩拉克斯回头,垂下脑袋。 溯微顿,连忙爬了上去。 摩拉克斯一声‘走了’刚落地,就已经飞了起来。 高空中,溯看着下方渐渐渺小的山川河流,嘴角微微扬起。 他不会飞,但是没关系,摩拉克斯会飞。 哪怕他再忙碌也没关系,他们之间有的是时间,下一次一起出行的机会总会到来。 他们在天衡山顶降落。 溯先是看了眼下方灯火璀璨的璃月港,这才往小楼去。 摩拉克斯也是看了眼,一切平和,与离开前没什么两样。 小楼有阵法保护,还有马科修斯时不时过来看看,浇浇花,喂喂鱼,除了花开了不少,跟他们离开前倒是没多少变化。 摩拉克斯看着开得硕大的红花:“明早能摘一些插花瓶里。” 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哇哦一声:“马科修斯不会是用神力滋养吧?竟然开得这么艳丽。” 摩拉克斯笑道:“还真有可能。不过他是为了用来做饭,明天我们得早点,否则可就被他先下手了。” 溯大笑:“摩拉克斯你好坏!” 马科修斯照顾了那么长时间,终于把它们照顾到最为艳丽的时候,这家伙竟然想着一朵都不给他! 不过到第二天,他们终究还是晚了。 摩拉克斯没有真的不给马科修斯摘花的意思,否则马科修斯连院子都进不来。 只是进来的马科修斯第一时间察觉小楼来了人,很快猜到是摩拉克斯和溯归来,于是他很纠结地站在那些花跟前,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要是主人不在,他会心安理得地摘下。 可惜主人在,不问自取便是偷。 他可不想这样。 摩拉克斯穿着宽松的睡衣,走到院子里,看到的正是马科修斯瞪着那些花的场景。 他确实失去了太多,力量和警惕心都不如从前,竟是连他走得这般近都没发现。 “马科修斯。” 一声呼唤差点把马科修斯吓死,他拍着心脏回头,看着摩拉克斯,埋怨到:“怎么悄无声息就来了,不认识我以为我是窃贼?” 摩拉克斯不好说自己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收敛声音,也不好说他看到马科修斯的时候,他的状态确实像想要偷花的贼。 因为什么都不好说,于是摩拉克斯直接转移话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璃月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都挺好的。”说着马科修斯忽而停了下,略微迟疑:“不过因为我的情况不太好,很多事都交给阿萍他们处理,也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这些需要你去问他们。” 摩拉克斯点头:“会的。” 随之,他们的视线落在那开得艳丽的花上。 与昨晚不同,清晨的花更为漂亮,多了一丝生命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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