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归离集能繁荣那么久,璃月人能过上那么久的安稳日子,是因为他常年在外驻守,不让外界战斗侵扰内部一分一毫。 魔神战争爆发后,所有人都意识到这点,因此即便归终的威望再高,他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不是没有人想过离间他们,让璃月从内部瓦解,在对上敌人的时候不战而败,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归终知晓单凭她自己无法赢得魔神战争,爱子民的她坚守辅助位没有任何动摇。 马科修斯心中只有美食,所想皆是让人类吃饱,吃好,即便拥有不俗的武力却从未想过要踏上最高之位。 他们都明白摩拉克斯是最适合登上神位的那个,没有人能够动摇他们热爱璃月子民的心。 很多细节其实不用给人解释,时间将是最好的证明。 然,归终牺牲,民生管理这块空缺是他把归离集的人迁回璃月港后深刻意识到的一件事。 如果是归终,哪怕依旧是他决策失误,让魈找到溯,归终依旧能够安抚溯,甚至可能说服溯加入璃月。 如果是归终,哪怕如今的璃月港资源短缺,却依旧能在短时间内做好与其他国家,其他部落物资交换计划。 如果是归终,... 然,摩拉克斯悲痛惋惜归终的牺牲,对目前需要处理的事焦头烂额,却依旧会坚定脚步,哪怕是慢,也会继续前行。 溯道:“我今天跟应达聊了不少,关于摩拉克斯大人所做的一切我都已经知晓,但我依旧拒绝加入璃月。解释的话已经告诉应达,如果还有其他疑问,兴许我自己也给不了答案。我只知道,目前来说,我必须这么走下去,否则将会步入万丈深渊。” 摩拉克斯微微眯起眼:“你不信璃月会成为最终胜利的国家,不信我会成为那位登上天空岛神位的魔神。” 在摩拉克斯看来,所谓深渊就是他输了,璃月子民没了家。 溯却是举手投降:“你们输赢与我无关,我对漩涡之魔神不太了解,对其他地方的魔神也不熟悉,最后谁输谁赢当然没什么想法。毫无疑问,能打败梦之魔神,收梦之魔神旧部的摩拉克斯大人是强大的,但因为你们的强大超乎我的认知,我就更不能给出高低输赢的猜测。” 他认识的璃月非人种谁不比他强? 哦对,还真有一个,铜雀从来没赢过他,就跟他从没赢过应达和魈他们一样。 不是食物链最低端,却也是倒数第二,这是悲惨的事实。 摩拉克斯看着溯,沉默许久,最终给出一个郑重的承诺。 “但只要我摩拉克斯还活着,只要璃月还需要我为之战斗,我会为璃月战斗到最后一秒,为璃月带来胜利,绝对不抛弃自己的子民。” 溯脚如同灌了铅,钉在原地。 他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的魔神,一时间竟是没能回过神来。 摩拉克斯给了必胜的承诺吗? 没有,他的话甚至含蓄表达了他可能会倒下。 但是,他话中的语气,他整个人的气势,只表达了一件事——他会赢。 应达说过摩拉克斯很重视承诺,哪怕只是口头的约定在他看来也很重要,因此他没把承诺说出口。 但是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位魔神已经尽量压制发自内心的自信,努力把自己定位在沉稳的状态,但那在战场上搏杀出来的神挡杀神的气势依旧没法掩盖。 那是未言之于口的承诺,是在心底立下的军令状,是与璃月签下的胜利契约。 就是这么一瞬间溯被他的气势动摇,心底升起‘他既然会成为最后的赢家,那加入璃月也无妨’的想法。 然而这个念头冒出那么几秒被他压下,他知晓自己害怕死亡,害怕失去理智,害怕成为只知道杀戮的魔物。 哪怕眼前的摩拉克斯强大得他根本看不到顶,却依旧不敢去冒那个险。 对上那双石珀色的眼眸,他眼中的坚定让溯终于找回神智,略微狼狈地撇过脸。 脚终于能动了,溯迈开脚步来到栏杆处,看着远处已经卸完货,船只移动,往停泊处去。 许久之后,溯说:“抱歉。” 没有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摩拉克斯没再说话,直到天色渐渐暗下,在摩拉克斯的护送下溯回了医馆,这才分开。 这一晚,溯躺在摩拉克斯让人特意准备的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他终究还是被影响了。
第015章 虽说前边关于他做了那么多但溯根本不知情让他有那么点不自在,但后边的重要信息让他把所有不自在抛开,跟应达开始探讨那些事。 摩拉克斯很会抓重点:“一个难产孕妇比十个正常生产的孕妇更有意义,为了保持理智必须保持中立。也就是说,他拒绝加入表面上是为了为更多难产孕妇接生,实际上的目的是从这件事获得的‘保持理智’这个结果。这个理智,跟什么有关?” 应达摇头:“不怕帝君笑话,溯说的话我大多听不懂。不过溯是唯一一个没有再次拜入其他魔神门下的夜叉,兴许是因为这个?” 梦之魔神死亡后,被奴役的夜叉们失控,成为只会杀戮的怪物。 应达以及魈等夜叉是因为转投摩拉克斯门下,与摩拉克斯签订了守护璃月的契约,这才没遭遇那番处境。 但溯不同,他没有主人,没有引导,应该说他没有堕落成只会杀戮的怪物就已经很了不起。如果所谓的理智就是这点,那为难产的孕妇接生可能就是他理智上的引导。 虽然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但如果这么说应该说得通。 摩拉克斯却是否认这个观点:“如果是这样,那也不过是加入璃月之后,与我签订守护璃月的契约就能解决的事,这并不能成为他一定要保持中立的理由。” 应达皱起眉头,显然是没考虑到这点。 她又猜测:“兴许溯不清楚这件事?” 摩拉克斯对这个猜测没有给予回应,应达一时间有些紧张。 片刻后,摩拉克斯问:“铜雀是否知晓这件事?” 应达摇头:“还未与他说明。” 虽说是在医馆谈的,出了医馆后她跟铜雀也在一起,但因为交谈的事有帝君,嗯,那类的事,应达不好擅作主张告诉铜雀。她不过是多等一会,等帝君召见,之后能说多少由帝君决定。 摩拉克斯平静地点头:“关于保持理智这件事你跟铜雀说一声,询问他是否有什么其他看法。” “了解。”应达知道,除了这件事其他都不能说。她还真是善解人意,会揣摩帝君心思的好夜叉! 当天晚上应达就跟铜雀聊了关于保持理智的事。 铜雀倒是皱起眉头,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应达不愧是相互相处许久的夜叉,发现他的小情绪。 应达双手抱胸:“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可能每个猜想都对我们留下溯有益。” 铜雀迟疑了片刻,问:“应达,你,有没有过差点失控的情况?” “失控?”应达直接摇头:“我们身上的奴役是被帝君解开的,梦之魔神死后反噬并未降临,更有与璃月的契约做保障,所以我只是看到其他夜叉失控,自己还真没那个情况。” 甚至可以说完全不理解,因为没有感同身受。 应达看着铜雀,问:“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你失控了?不可能,帝君说过,即便哪天他在战场上出了意外,甚至是不在了,因为我们契约的另外一方是璃月,而帝君只是天秤,只要璃月还在,契约就不会失效。” 铜雀坦白:“上一次,我在战斗的时候耳边忽然出现各种哀嚎,我能分辨出不少都是熟悉的声音,他们好似要拉我到什么地方。而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疯了一般攻击敌人,虽说战斗力提升,却因为本身意识不清身受重伤。” 这次伤得很重,甚至可以说是铜雀成为夜叉以来伤得最重的一次。 应达眉头紧锁:“为什么会失控?不应该啊...” 铜雀:“我无法详细描述些什么,但我能肯定当时我如果清醒着,不会用那种自杀式的进攻方式。” 铜雀作为夜叉,比起很多人类确实强不少,但在夜叉之中他的战斗力并不算强。 不说大哥和应达他们,他甚至不是溯的对手。 正因如此,铜雀战斗的时候习惯观察全局,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后的胜利。 但上次受伤那一战,他不是那样的。 他陷入某种杀戮,没能清醒为自己谋求最有益的战斗方式。 这件事铜雀并没有跟别人提及,跟他一起战斗的千岩军只以为是敌人过于强大,迫使这位夜叉不得不拼尽一切,铜雀的受伤让那场战役胜利之后千岩军们倍感愧疚,哪怕铜雀再三解释是他自己的问题依旧有人认为是他们拖累了铜雀。 失去理智一事不好跟他们解释,他曾经试探魈他们,却没有得到结果。 就跟应达一样,他们都认为有了帝君的契约,他们不会堕入无边杀戮。 只是这次,溯口中的话让铜雀觉得可能找到突破口。 他看着应达:“应达不理解不要紧,明天我就去找溯,在前往战场之前我会尽量从溯那里确认他要保持的理智跟我之前的失控是否有关。” 应达抿嘴,看着铜雀半响才开口:“铜雀,我们去找帝君吧。帝君可能会看得出什么,也会给帮你解决问题。兴许那只是敌人的神通。” “不排除那个可能。”铜雀笑着安抚不安的应达:“我会去找帝君的,不过溯那边也同样需要好好聊一聊。如果他担忧的正是我已经发生的事,如果这件事帝君确实能解决,能解决我的问题,也能让溯为此留下,最后不是皆大欢喜吗?” 应达闻言略微松口气:“嗯,铜雀说得对。” 铜雀拍拍她的肩膀:“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去找溯。” 应达点头,回房间休息。 铜雀却是仰头看着照亮提瓦特大地的月亮,清冷,冰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他没有应达那么乐观。 第二天,两位夜叉到医馆去找另外一位夜叉。就好像旧友上门叙旧,应达手里提着茶叶,铜雀提着一个水壶,自备茶叶自带水,这架势,不好好品尝溯都觉得亏了。 泡茶这方面,溯和应达都知道一点——把热水倒进去。 这种暴殄天物的泡茶方式让铜雀严令他们二人禁止靠近茶叶,然后摆出白大夫的茶具,生火烧水,洗杯子,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身心舒畅。 溯感叹:“没想到在医馆也有这么高级的待遇。” 铜雀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前是我怠慢了。” 溯轻轻吸气:“那,倒也不至于?” 他对茶其实没什么研究,如果茶水都以最好的品质来准备,那就成牛嚼牡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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