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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说了什么？”宫侑见黑川琴回来后，立马问道。 “他问我以后要打什么位置。” “那你怎么说的？”宫侑倒是觉得黑川琴扣球的气势非常出类拔萃，他觉得对方适合做一名主攻手。 “我选了副攻。” “为什么？”既然是黑川琴已经做好了选择，宫侑也没再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这么问纯粹是因为好奇。 “当然是因为我非常想看见那些主攻手们被我拦下来的不甘模样啊！哈哈哈，他们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宫侑：“……” 他就不该问的。 “又暴露了啊？你这个性格糟糕的家伙！”宫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实话实说而已。” “那你刚才跟教练说实话没？”他可不信黑须没有问黑川琴为什么想要当副攻手。 “说了吧？” 黑川琴觉得他给出的回答还是非常可信的。 大概？ —— 在经过队内训练赛后，黑川琴的正选位置就定了下来，没过多久，他也获得了独属于自己的背号球衣，这也使得他与排球社的其他人之间的关系拉进了不少。 这也包括了宫侑。 毕竟除了队友关系，他们还是同班同学乃至前后桌，就连放学回家都有一段相同的路程，现在他两在别人眼中俨然已经成了一队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尽管宫侑嘴上不承认，但是动作还是非常诚实的。 就比如现在—— 收到黑川琴传来的纸条，宫侑的眉头皱得死紧。 漂亮的钢笔字组成了简单的一句话，映入他的眼中。 “下午我就不去训练了，临时有事。PS：我已经跟教练和队长请好假了。” 所以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宫侑瞪着某人的后背，浑然没有意识到他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才生气的。 有疑问就马上问清楚。 宫侑果断地拿起笔在下面写下了自己想问的话。 戳了戳某人的后背，他一直看着对方将纸摊开，然后写字的背影。 黑川琴很快将纸条传了回来。 宫侑连忙打开，然后看完更气了。 只见那张纸上写着这样的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就算你连打两个波浪线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啊！笨蛋阿琴！ “你这家伙。”宫侑刷刷地继续书写着，在纸的背面上写下了占满整页的“八嘎”。然后用笔头戳着黑川琴的后背，示意对方接纸。 可黑川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并没有回头理他，宫侑不得不加大力度让这个家伙来拿走纸条。 理理我啊！ “喂！阿琴！纸条！纸条！”宫侑不得不在黑川琴身后小心提醒着。 不要动了啊。 黑川琴一脸无奈看着窗户上映着的画面。 此时此刻，他们的数学老师早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宫侑的身后，眼神深沉地注视着他。 “咳咳。” 他豁出去，转过了头，打断某人挑衅老师的动作，“阿侑，上课要保持安静。” 他抬头对数学老师扬起一抹笑容：“对吧？老师？” 宫侑猛地转头，果然跟一道锐利的视线对上，他立马僵住，就这样姿势奇怪地不动了。 “宫侑同学，你有什么话要对黑川同学说的吗？” “……没有什么。” “怎么会？我可是都看见了。”老师撇下嘴角，语气变得严肃。 “不会吧？” “你写那么大的字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woc！原来真看见了！ 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感觉到老师的靠近！ “对不起。”宫侑老实道歉。 “认真听课啊。”老师见宫侑态度良好，便不再深究，但最后还是教训了一句，“不然考试不及格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 “好的。”宫侑含泪点头。 —— “哈哈哈，笑死我了。” 黑川琴下课后立马转过身去，嘲笑某人。 宫侑非常不爽：“为什么你没有被说？” “那是因为我早就发现老师靠近了啊。”黑川琴挑了下眉，“再加上我的成绩非常不错的原因吧。” “呵呵。” 第06章 绿灯 黑川琴独自走在街道上，此时正处于放学高峰期，他周围充满了各种嬉笑声，可他的神色却与周遭的氛围格格不入，犹如一点墨团点在五彩的画布上，看起来十分的不和谐。 面无表情地去往目的地，黑川琴脑海中回想起上午接到的电话。 “你以为回到日本就能获得自由了吗？”即使他的父亲远在美国，黑川琴也能再现出他记忆中那副冷漠的面容。 “小孩子真是天真呢，总是抱着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不过作为你的父亲，我可以容忍你这一时的任性，可你绝不能给我停止演奏！你以为我花费了多少心血培养你！” 真是些陈词滥调，黑川琴毫不意外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给你寄的东西已经到了，下午放学后记得拿走。” 不用费心地猜测他控制欲极强的父亲会送些什么惊喜礼物，黑川琴十分肯定那一定是他过去十几年了解到想吐的东西。 除了是与钢琴有关的东西，不然还能是什么？ “真是无聊的大人。” 黑川琴停在红灯前，看着不断跳动的秒速，心中对于父亲的做法感到不满，可心底始终不敢果断地拒绝对方的要求。 “我也是个胆小鬼。”他自嘲一笑，服从了十几年的命令，他已经学会了沉默。 在他的眼前，红色的灯光不断地闪烁，令他不敢向前走去，因为这是规则，而他不敢轻易反抗父亲，这仿佛也是他要遵守的规则。 能一直走下去吗？ 他心里不禁问着自己。 “大哥哥，该过去了哦。” 一道稚嫩的童声打断黑川琴烦躁的思绪，他低下头看见一小学生打扮的男孩。 “啊，是吗？” 因为怀有心事，黑川琴还未完全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反问了对方。 “信号灯变成绿色就可以走了啊！”小学生有些意外还有这么没常识的人，他语气不自觉地放大，“这你都不知道吗？” 他拉起黑川琴的手，快速走过斑马线，“真是没办法，你快跟我一起过去吧。” “……” 黑川琴有些好笑地看着牵着他的小手，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热心吗？ “谢谢。” 他看着这个只到他腰部的小鬼，蹲下身跟他道了谢。 “没事啊，举手之劳嘛，”小鬼头倒是表现得很大方，“你以后过马路可千万不要走神了啊。” “我知道了。”黑川琴认真点头。 “毕竟我妈妈常说要是连信号灯都看不好，那你就只能被车子给创死了。” “……阿姨说的对。”只是言辞不太委婉呢。 不过话糙理不糙。 “信号灯红色的时候要停下，绿色的时候就可以走了哦？”小学生颇为善意地为其补充道，“所以我们过马路时千万不要心急啊，我们总能过去的。” “没错呢。”黑川琴转头看向他刚才所待在的地方，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我们总能过去的。” “嗯嗯！”旁边的小不点用力点了点头。 “喏，这个给你。”黑川琴变魔术般拿出一颗糖果，真心想感谢这个小鬼头。 可没想到对方却立马跑开几米远，然后朝他挥手告别，“不用了！我妈妈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再见了哥哥！” “等等……”黑川琴看着对方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只能站起身来继续赶路，只是这次他的步伐轻快了不少，毕竟他刚才可是学会了一个很重要的知识呢。 就算因为红灯而停下了脚步，只要路还在，他总能等到绿灯的。 ——他总能过去的。 ———— “果然没有猜错啊。” 将父亲给他寄来的东西全都打开后，黑川琴叹了口气。 “这个也能寄来吗？” 一架看起来颇有些年代的立式钢琴此时被放置在他的房间里，黑川琴颇有些怀念地抚摸着它。 这是他所获得的第一台钢琴。 “好吧，如果是你的话，我也是能接受你待在我的房间内的。” 黑川琴拖着椅子坐在前，熟悉的感觉再次笼罩住他，他的心里平静的不可思议。 人只要靠近自己所熟悉的事物，都会忍不住地心安，黑川琴同样如此。 可他却并没有继续演奏。 “喜欢可不是能够三心二意的情绪啊。”黑川琴将自己的双手举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在空中按下虚拟的琴键，无声地弹奏着。 “并不是不喜欢了……”黑川琴站起身，他将白布盖在了钢琴上，“只不过这条路对我来说并不自由。” 他很清楚，走在别人规划好的路上，只会磨灭到他出发时的初心，所以他才决定要放弃钢琴，只为了能够寻找到当初所拥有的那种心情。 幸好，他找到了——就在球场上。 黑川琴来到窗前，看着已经变得暗沉的天空，想来社团现在也结束训练了吧。 “啊～好想打排球啊～”黑川琴此刻无比想投入到比赛中，只有这样，他才能专心致志地做自己想干的事。 “明天早点去吧。” “嗡嗡。”口袋里传来振动的声音，黑川琴掏出手机一看，就看见自己收到了排球部的群聊消息。 尾白阿兰：阿琴今天为什么没有来？阿侑你知道吗？ 宫侑：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一句话都没说？ 尾白阿兰：啊？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没想到很一般嘛。 宫侑：…… 宫治：别说了，前辈，刚刚阿侑都还在抱怨阿琴没有告诉他请假原因呢，你这样说他又要不高兴了。 角名伦太郎：所以是阿侑单方面地将对方当成朋友。 宫侑：！！！不要搞得我很在意那家伙好嘛！！！同学关心一下也不行啊！ 尾白阿兰：那你们关系到底怎么样？ 宫侑：也许大概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尾白阿兰：唉。 角名伦太郎：唉。 宫治：唉。 赤木路成：为什么大家都在叹气？ 银岛结：因为大家都在同情阿侑呢？单方面付出什么的友情，真是太悲惨了。 宫侑：……脑补是病，求你们都去治。 黑川琴看着滚动的屏幕，哼笑出声。 他噼里啪啦地用漂亮的手指打着字。 黑川琴：主宠关系。 尾白阿兰：什么意思？ 角名伦太郎：？ 宫治：原来如此。 宫侑看着群里的消息一阵无语，真是一些爱凑热闹的家伙，干嘛要发一些莫名其妙的回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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