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天人了。无论是哪个外星星球来的,都统一被称为天人。虽然在江户不得不对这些宇宙来客敞开大门后,不断涌进来的天人早已不是最初强硬攻击江户的那一批,但或许是当初的武力震慑仍然存在,即使天人之中也有优劣、尊卑,也有强盗和流窜犯,但大多数人都自发将天人放在了不可招惹的位置,不敢反抗。包括真选组执法时也束手束脚——若是天人属于在地球有大使馆、或有一方势力的类型,基本等于难以用江户的法律去进行限制。所以真选组目前做得最多的,也就是和桂这样的攘夷志士展开你追我逃的抓捕游戏,兼之日常巡视罢了。 毕竟,连幕府的背后,都从十几年前就越来越明显地有了天人的影子。 ——以三郎这种太复杂就没兴趣听的个性,在嗯嗯地敷衍了越说越起劲的桂,从一堆话里挑出了想听到的信息后,他便旁若无人、恍然大悟地一拍掌! “——这个就和我以前很像啊!争霸天下这种事情我很熟喔!” 想想三郎来这之前的时代! 当时的足利幕府=现在的德川幕府,当时控制足利幕府的三好家和松永久秀=幕府后面的天人,当时打得热火朝天但是还要扯着是为了将军的名义的大名*们=打着尊王攘夷*旗号的攘夷组织。 三郎这家伙,可是光明正大打出“天下布武”的旗号,差点统一了日本啊!这人干掉了三好家、干掉了松永久秀不说,还把当时的将军足利义昭踹出京都,争霸天下的路越是走到后面,就越是一副分分钟就要取而代之搞出织田幕府的劲头好吗! 简直瞬间就能将自己对标为攘夷组织的大头头,三郎接受起来根本毫无压力! 桂听不懂但他大为惊喜:“那么您果然也是心系攘夷的热心人吗!!” 三郎自顾自道:“不过这里没有织田家,也不像和小光当初遇见那样,一见面就直接把他那边的城和人马换身份给我了……” 桂仍然听不懂但他积极响应:“请放心,我们也是有很多人的!” 但想起一路看过来的各种科技,三郎又困惑道:“不过原来江户时代就天上到处都有飞船了吗?那到了我出生的时候怎么样都应该有高达吧。我印象里都没见过啊。” 这回桂心有戚戚地赞同点头:“最近因为高达系列片的大火,大家讨论的话题都变成高达了,我也要去看吗,还是先补完两百集的每晚八点准时播的连续剧才比较好呢……” 这两个人鸡同鸭讲,一个觉得和金主相谈甚欢很快就能得到经济资助,一个还在想这时代和自己以前遇到的真是像啊咦为什么现在就有人带组织来应聘、完全忽略了攘夷组织和一国大名的根本不同,差点当场就要在真选组的眼皮子底下达成双方都没有共识的金钱交易。 之所以说是差点,是因为三郎一拍手,还是觉得他想先看看这时代的小判模样,不用急着招聘。 桂也觉得不能对珍贵的狗大户、啊不是金主追得太紧,于是捏着三郎又给出去的一枚金光闪闪还有点沉手的小判,怀着热切的心,带着三郎在各种小巷里穿梭,非常坦诚地和三郎一路分享抄近路和如何甩掉真选组的心得。最终,两个人停在了银行的后门。 桂先上前按长短不同的频率敲敲门,门立刻就被打开,一个和人差不多高、有着黄嘴和圆眼鸭蹼但说是像鸭子怎么看都觉得说是套了个布偶套的奇怪生物立刻探出头来。大概是不会说话,这个奇怪生物不停地举起写了字的牌子,还跳出来绕着桂转了一圈。 桂仍然顶着那个滑稽的假胡子眼镜,对三郎沉稳地介绍道:“这是伊莉萨白。小判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不确定你给的金子纯度,所以这次是一换五,并且其中四枚要先押在我这里,一小时后测定了纯度就可以给你,如果不放心这段时间可以和我同行。” 奇怪生物——也就是伊莉萨白也气势十足地在桂旁边扎开马步,举着写了“合理价格!”的牌子用力摇晃。 三郎满不在乎地答应道:“没问题啦。原来刚刚那样敲门就能互通消息吗?” 桂:“啊不,那个是烘托气氛。是因为我用手机发短信和我们在银行里的成员……” 伊莉萨白顿时换成“不能说出来啊桂先生!”的牌子拍到桂的脸前,还向前捅了捅确保桂能看见,由于太着急还把桂的胡子眼镜捅掉了。它警觉地举了好几秒,发觉三郎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于是欢快地换成了“谢谢惠顾”的牌子,然后撩起袍子下摆露出两条大毛腿,从袍子边边里扒拉出一枚椭圆形的金币,递给了三郎。 三郎捏着小小的金币,凑到眼前仔细打量。 薄圆形的金币和他之前拿出去的小判截然不同,重量轻之又轻,虽然上面镌刻着“壹两”的字样,同样金光灿灿,但是从肉眼上就能看出和他拿出去的小判成色不同。银时之前给他换回来的都是纸币,不过由于三郎三餐都可以在旅馆吃并且走账,他多少也能意识到自己能住上不短时间,以及万事屋的兑钱真的很良心这件事。 而这次桂给他的兑换,必然隐去了一部分差价作为委托费,只能说总重量大致相当。当然了以三郎这样的财大气粗并不在意这点损耗,但看桂这种轻车熟路的样子,私下换钱、而且不是按照银行规定的一换一去换,确实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三郎歪了歪头,满足了好奇心,于是也就随意地将刚换到手的金币上下抛来抛去,回答道:“啊那这样的话,剩下的钱——” “那边的,闪开。” 阴沉沉的男音在三郎的身后响起。三郎若有所觉地一扭头,结果迎面就是一个炮弹正对他而来! 因为三郎的命令而跟在更远地方的太郎和次郎嘶吼一声,已经冲了过来。在炮弹即将从他的脸颊边掠过的时候,本为付丧神的护卫们惊人的身体素质发挥了作用,跳跃奔跑中卡住了短短几秒的时间间隔,一个以庞大的身躯将三郎压倒在地,紧紧保护住他的脑袋,另一个落在前方,身上缠绕的蛇骨犹如活物般蠕动着,以攻击状态怒视着对三郎发起攻击的人。 实际上是真正的攻击目标的桂果断利落地抽刀而出,斩开了炮弹,没有了搞笑伪装后的清秀脸孔上露出凝重之色:“是真选组!先走了,伊莉萨白!” 伊莉萨白在原地点点头,熟练地又撩起袍子,从里面掏出好几个画着死鱼眼、粗制滥造一样的圆柱状物体,一股脑地扔到了前面。那些圆柱形小人一落地就轰然爆炸,浓厚的烟雾伴着呛人的气息弥漫开来! “又跑这么快吗!”真选组副长·刚抓完通缉犯(指眼镜)又要加班巡逻·土方十四郎恼怒地将已经吸完的烟头踩灭,目光凛冽地看向刚刚和桂出现在同一场所、尚未来得及逃走的人,“你是什么人?和桂是什么关系?!” 而三郎被次郎太刀出于保护的目的撞了个正着,目前还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中,也以这样茫然的目光直视回去:“……我的钱在他那里?他还没还我。” 土方十四郎看了他几秒,悟了。 原来这是受害者啊!! 桂小太郎已经不满足于往真选组扔炸弹,开始抢钱了吗!?
第8章 在江户的第八天 作为受害者在真选组认真地叙述了事情经过,再在真选组的(顺路)护卫下重回了旅馆,已经算是在桂说的三类势力中打卡了其中两个的三郎,理所当然地完好无损。 ……这种置身漩涡中心还能安然无恙的能力恐怖如斯啊。 说了实话(桂说了要帮忙换钱他才跟着走),并且确实承受了经济损失(约好的一换五只拿到一个),对于自己在真选组的眼中已经沦为外地人赶来惨被骗的教育典范一事,三郎浑然不知,在走进旅馆时还在高兴恰好赶上了饭点。 次郎与太郎虽然身体发生了变化,但食物对它们来说反而不是必需品了,因此也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三郎兴致勃勃地大吃一通——实在不能怪三郎这么有兴趣,要知道他之前所在的战国时代,煎鱼都不能多放油,点心就只有甜馒头啊! 不过,吃饱喝足后,三郎也打算去办正事了。 虽然他之前已经将任务委托给了万事屋,但既然万事屋的老板莫名其妙的被抓、桂也不见踪迹,他自然不会傻傻的在原地干等着。换钱只是为了方便日常花销,那些沉甸甸的整箱小判的价值绝不会因为没有换成现在流通的纸币金币而降低——他的目的仍然只有一个,那就是穿越时空。 ……所以说四次元口袋都有了为什么会没有时光机!!这合理吗! 不管合不合理,事情就是这样了。想着天上的飞船都到处乱开了,三郎虽然还是有点奇怪江户时代就有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但以他直来直去的思维,加上也没有其他的事可做,也就暂时将“找找看有没有穿越时空的机器”做为行动目标了。 当然,会去找这么一个机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 三郎这一次的穿越,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之前就已经说过,三郎在战国的最后时间是被羽柴秀吉的部队包围和追杀中。这种紧迫的时候自然不可能有绝对的安全。因此,就算付丧神们有拼命地去保护三郎,他也还是在穿越之前就因种种意外陷入了昏迷(沉睡)中。 换言之,就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才穿越的——他来之前是在山上,总不会是从山上滚下来的?要复刻一遍这样的操作,是否太为难他这么一个外表看不出来但实际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 哪怕是从墙上脚一滑栽下来呢!* 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两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付丧神,自然也不可能向三郎复述当时的具体场景。他们三个掉下来的时候恰好掉进了河里,好在三郎被水及时被呛醒,并在一位好心路过搭了把手的青年的帮助下湿漉漉地爬上了岸。对方不仅好心地让三郎烤火取暖,还在三郎问起时诚实地给出了回答——至少在这位好心人所见的场景中,他们是从远到根本看不见的高空中坠落下来。 ……虽然不知道买个飞船票再从高空跳一次能不能回去,但只要没再次幸运落进河里肯定会死。 根本找不到可以复刻的操作,三郎看着天上比飞机更加酷炫的飞船,只好退而求其次,相信科技的力量——以及把头塞进自动贩卖机肯定是不可能的。 当然他也可以相信医学的力量,看看能不能把太郎和次郎治好……不过看在太郎次郎实际上是付丧神的份上,恐怕寄托在玄学上更靠谱一点。 打定了主意,三郎仍旧带着两个前·刀剑付丧神,开始在江户的大街小巷上乱窜。就和他来时一样,次郎太刀和太郎太刀紧紧跟着在他的后面,甚至因为之前的变故几乎是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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