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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子看得很透彻。她还没忘掉白头发这回事呢，这对不是那么青春洋溢的少女来说都是不可以忍受的事情。 “还有，拥有「无下限」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用好是另一回事了。爆发后弄死的不仅是敌人，说不定还有自己，啊，控制不好的话，连一旁的同伴都会被卷进去。” 如果是织田作之助，那一定会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当初他找纪德寻仇时那段浑浑噩噩的痛苦经历，正是身体发出了难以承受的信号。攻击的范围也飘忽不定，简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七海深以为然，他拍了拍灰原的肩膀，感谢同期的不杀之恩，“非常明智、非常冷静的选择。” 而这个冷静的选择，是在一群天才中略显黯淡的小学弟做出的。 灰原小太阳被夸了，会放射出更加温暖的光芒。他挠挠头，笑容灿烂无比，“都是前辈和七海帮忙！和大家一起学习打怪，真的超——幸福的！” [灰原雄]任务条后绿√出现，积分到账，表面上看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对这个事故，最不依不饶的是夜蛾正道。 夜蛾校长对上高层，难得带上了自己的个人情绪。 开什么玩笑！他们培养出的学生在前线奋勇战斗，结果总监部在后勤这块出了这么大纰漏，特级误判一级，这不是让人白白送命！ 关键这种事不是第一回了，咒术师因为情报出入的伤亡率一直居高不下，总监部却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投入时间和金钱的打算。 有“论坛”帮助度过了这一关，那下一关呢？又有谁能保证幕后的人一直愿意庇护着这群孩子？ 夜蛾不敢赌任何可能。 就算他被任命为高专的新一任校长，有一定的权限去弥补情报系统的问题…因为人手短缺，他能做的事也十分有限。 “校长～这件事需不需要老子帮忙啊？”五条悟用着敬语，语气听上去也很随意，白发最强微笑着，第一次在班主任面前说出狠话，“比如把高层清理一下，重构一个咒术界。” 夜蛾清楚对方不是开玩笑。 其实，认真起来的悟才是行事最粗暴、最激进的那个。 校长理所当然地否认了这么一个暴力方案。 血洗？以五条悟的实力绝对是手到擒来。但作为老师和班主任，夜蛾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学生为了某个理想手染鲜血。 悟看上去也是一时兴起，说着玩玩。被拒绝了之后撇撇嘴，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总监部那里一直在给压力，因为我们碰了平民术师，那是他们一直划分的范围。”对比完全和总监部合作的京都高校，东京这一方生源优势不佳，夏油杰还是夜蛾从人那里抢过来的。 夜蛾校长轻叹一口气，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学生，但是有些事不是一两个人能全部抗住的，“你们要注意分寸，循序渐进地来。”同时惹这么多人，就算是最强也会有忽略的地方。 “夜蛾校长，多赚点积分总归是有用的。”这回连求稳为先的夏油杰也站到了五条悟那里，不过为了让师长放心，他说得更加保守，“我们的动作会隐蔽一些的，只是给小咒术师提供帮助，有论坛的话，消息很难第一时刻走漏出去。” 还好，五条悟这只惹事猫身边有个靠谱的在看着。 夜蛾校长心里长舒一口气。 校长不知道一出办公室，夏油杰就开始偷偷摸摸打听了。 “清洗高层会有效果吗？”杰小声问悟。 “怎么说呢，”白发最强丝毫没察觉到友人的心动，以为他只是单纯问问，“短时间的话会更乱吧？夜蛾这方面一直在布置，但是，时间太短啦，这么深的水要一下子趟过去，很困难。” “长时间呢？”杰问，“重建要多久？” “谁知道，要很久吧，毕竟直接掀桌子了。在平静下来之前，不管是咒术师还是平民都没好日子过吧。”悟笑笑，“说到底，这种东西和世家一样，是个炸弹，一个处理不好，影响不可预料。” 杰安静地听着。 悟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什么唏嘘或者同情。或许对他而言，这一切都没有排队买喜久福来得重要。 夏油杰希望五条悟一直这样。 他也希望对方能更轻松一些，轻松到不需要日夜兼程地做任务，每天出门在阳光下愉悦地溜达。 黑发最强长叹口气，“论坛的调查没什么进展…那现在只能不停地攒分了吗？” “对对，老子要换「反转术式」玩玩。”悟嘴上这么说，实际从互换结束后，他一次申请也没发过。 “已经够了啊，你跟硝子直接申请不就行了？”杰数着积分，觉得够用了，换完「反转术式」还剩不少。而且，[五条悟学会治愈术式]这件事，比任何积分都要有价值。 同世界换实在是太贵了，就算杰心里也馋，但也一次没申请过。他自己学起来也慢，还是不乱花钱了。 “悟的话，一次就够了吧？” 这句话对五条悟来说不算是一种夸奖。 “老子觉得都不用一次，”悟鼓起脸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老子要靠自己推算出来。” “哈？” “如果研究术式也要靠这论坛的话，总感觉会被人看扁呢。”悟嘟嘟囔囔。 杰：“……行。” [谁能看扁你啊？]夏油杰心道，[你的术式已经是全论坛第一了，别人没分买不到，有分买到了也用得没你好。] 说到这个异能或者术式兑换后的效果降级别，似乎在不少人身上发生过。织田作之助的「无下限」失控、「人间失格」降低了接触限制，悟用了一晚上才熟悉「咒灵操术」，自己「反转术式」降低至自愈…… 啊，好像有一个例外。 夏油杰碾了碾指腹，回想起织田作之助在闲聊时透露的事情。 ——刚拿到手就能熟练使用，还能研究出新的技巧…有这种实力的家伙，如果能试着交流一下，说不定能受益匪浅。 ＋ “噗唔——” 缠着绷带的拳头碰上一层黑色屏障，轻轻松松将其消除，将对方的脸颊狠狠砸歪。 黑风衣少年面色苍白地朝后踉跄几步，半靠在背后的砖墙上。 他面前的敌人衣衫微微凌乱，黑色西装外套上有不少打斗的破痕，但整个人相对完好。 “不错的攻击～看来这段时间有在努力呀！” 皮鞋踩出的脚步一声又一声，从容不迫地前进，最后停在了黑白发少年前面。 “但是抛下Mafia给你准备的后手，不管不顾地追到这里…在配合这方面还是一塌糊涂。” 太宰治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昔日学生。 “首领最近一直在扣着你吧？是不是很疑惑，很愤怒？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让你参与讨伐？——这就是原因啊。” “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声音沙哑，“您…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异能进步了多少，”太宰治没回答他的问题，笑眯眯举起枪，毫不留情地对准自己的昔日学生，“这件事也该有点长进了吧？打个十发好了…” 【滴滴滴——】 太宰：“？” 【监测到[绷带是什么仙品]对任务目标[芥川龙之介]产生伤害】 【积分-50】 【请注意行为举止，文明说话，礼貌待人】 太宰：“…………？”
第21章 破镜难圆 恭喜某位没有师德的前Mafia干部, 贡献出了论坛中的首次扣分。 太宰治可生气了。什么破论坛，他教育学生没看见吗？这可是爱的教育，像芥川龙之介这种打起架来就上头的孩子, 抗压的训练方式是最高效也是最有效率的。 ……不过他现在是在干什么？帮Mafia培养人才吗？ 太宰在心里啧了一声, 收起了枪。 “别来找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要离开？”芥川倔强的眼神, 预示着他不问个清楚, 这孩子绝对会等伤好之后再次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您明明为Mafia贡献了那么多！有大好前程！为什么抛下一切…？！” 又凭什么……丢下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 “大好前程？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太宰忽然笑了, 说了芥川听不懂的话, “最近很憋屈吧？干什么事都束手束脚的…如果不是[那个]出现, 我可能懒得对Mafia做些什么。” 芥川一惊。 他感觉自己面前有一个他绝对不愿意接受的可能, 但他的思维不可避免地朝那个方向滑去。 “自己去问问森首领吧, ”他听见自己的…老师，这样轻飘飘地把他推远了，“往后, 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迟钝如芥川龙之介, 都明白了话中之意。因为这段时间, 并不只有他一人感觉到心气不顺。 ——港口Mafia从上到下, 都有了一种束手束脚的滞涩感。 一方面体现在Mafia的业务上。往常顺利的人脉和交易路径出现不少问题，像是某种糟糕的预兆，让人对未来的估计乐观不起来。 另一方面, 原本老老实实呆在Mafia势力范围下的附属组织、和介于黑白之间甚至是白道那一方的势力，开始有了动作。 在龙头那一段混乱发展的岁月里, 港口Mafia是靠拳头和计谋，争得了巨大的威慑力。虽然和异能特务科的博弈上, 森鸥外没能成功借Mimic一事拿下异能许可证，但是根基依旧扎实。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完全有实力和能耐等待下一个机会，再次迎来平缓之后的发展期。 只要不出什么大事…… 偏偏双黑之一的太宰叛逃，就是大事中的大事！ 近期，以太宰治叛逃为节点，有些怀揣着小心思的组织又蠢蠢欲动起来，通过频繁的小动作再次开始试探某些可能。 这些小打小闹不伤筋动骨，但是足够恶心，也引起了Mafia管理层的高度重视。 中低层人员出现了以下流言。 “是不是虚假繁荣啊？难道是异特科要开始撕破脸皮了吗？毕竟是非法组织…” “…你听说了吗？外商那里的大单被取了！对方主动违约但是不满足违约条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近大家精神都挺紧绷的，唉，以前双黑在的时候…” “…太宰先生为什么…是高层有了什么矛盾吗？” Mafia首领森鸥外感觉处处制肘。而撕破和平假面的，是海外宝石生意那一脉，因为关键情报的泄露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为此，Mafia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 追击失败的芥川龙之介有幸作为行动部队黑蜥蜴的代表，旁听了整个过程。 太宰治作为叛徒泄露情报，反手给了老东家不痛快，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他知道多少？准备泄露哪些方面？Mafia在追杀令无法立刻完成的情况下，又该拿出怎样的应急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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