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真棒不是吗? 让他忍不住再恶劣一点。 不过也仅此而已就是了。 里世界绝无仅有的情报家,在现实里只是个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才是“真实”。 而小田切晴,从不沉溺于“虚假”。 现实里真正有可怕能力的银发杀手先生,脸上眼里都是按捺不住的恶意。 可他只是闭了闭眼,声音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上车。” “这可不行哦!”不怕死的情报人摇摇手指,“就算是阵先生,如此明目张胆的邀请也太超过了……!” “闭嘴!” “这就更不可能了。”小田切换了一个称呼,“我以为——你到这里来,是已经决定好了。但现在看来,琴酒你并没有做好准备。” 琴酒都不用问他需要做好什么准备,无非就是小田切之前就已经强调过的那个。 而小田切,似乎也没有需要他提问的意思。 “取悦我吧——琴酒。” 他又强调了一遍。 而这其中包含的那点暧昧意思,也在一次次地强调中加深。 他们在对视。 没有人想在这场战争中后退半步。 哪怕是战略性撤退,在这里也意味着失败。 “老大……?” 车内忽然探出一个脑袋来。 琴酒并不是独自一人来和情报贩子见面。 就和往常一样,他的爱车保时捷356A里,还坐着他的下属兼搭档。 琴酒不认为他和这个情报贩子之间会发生什么,比起他这个真正意义上的老手来说,对方还太稚嫩了。 只能用言语调笑,行动却未见分毫——所谓取悦,也只是某种托词。 虽然如果他真的做不到的话,可能这次的任务真的会鸡飞蛋打也说不定。 伏特加对参与两位大佬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他再不从车窗里出来就要被憋死了,堂堂组织内的残忍杀手要是因为这种事情死去也太令人窒息了。 都怪天气太热。 伏特加一边小心翼翼地插入这两人的对话,一边在心底为自己找好借口,待会儿如果被追究责任……那就拿出来当笑料好了。 两位大佬应该不会在意这些的……对吧? 如他所料,这两个人只是冷哼一声,对他打破尴尬气氛的事只字不提。 正当他觉得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突然插入了一个他说不上熟悉、但绝对足够讨人厌的声音。 ——“看看我听到了什么?” 那个他家大哥一直在怀疑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们组织里冷酷无情的琴酒先生,竟然也陷入了这种桃色新闻?” 浅发黑肤的青年和刚才的开朗模样不同,一上来就是充满着挑衅的语调,似乎很期待和人发生冲突。 “波本——”这下琴酒是真的不太高兴了。 他和情报贩子之间的事情和组织有关,是那位先生亲自下的命令,而这些事情,本来和其他人毫无关系,现在却被波本横插一脚。 有种任务会被抢去的预感。 “别让我逮到你!” ——他威胁道。 波本,也就是安室透,在看到小田切的第二任约会对象是琴酒时,就没办法袖手旁观下去了。 这种时候!这种时候——来找情报人又能是什么原因呢? 那当然是,琴酒同样也对赤井秀一的死存疑。 虽然他不在乎琴酒和赤井秀一之间有多少恩怨,但FBI本来就不该在日本境内撒野——他对这件事乐见其成。 可另一方面,安室透,不,降谷零还是日本公安,他绝不能让组织率先获得情报,这会对他们的计划产生巨大的恶劣影响。 他不能赌一个情报贩子有国家意识,如果不是已经和横滨的军警达成交易,小田切晴应该还是那个更喜欢在里世界搅动风云的人。 ——于是他在琴酒出现时,就将身体僵硬四肢发软面色惨白的小学生送回临时监护人身边,稍稍整理仪容后就从另一边出现。 然后就听到了他从未想过会在他人口中、应在琴酒身上的暴言。 哇哦。 他忍不住在心底为有如此胆量的小田切欢呼。 “难不成安室先生……也对这种事感兴趣吗?” 小田切并没有用才出现在对话中的代号称呼他,而是沿用了今天他们相识时的“安室先生”。 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他暗自思忖。 “什么?” 然而表面上的安室透像个真正的阳光大男孩儿那样眨了眨眼,紫灰色的瞳孔在逐渐落下的夕阳里闪着动人的光晕。 小田切晕乎乎的,再一次对这个混血儿的颜值表达了肯定。 “如果是波本先生代替琴酒来取悦我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 在琴酒的嗤笑声中,他补上后半句。 “甚至可以说,我求之不得。”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黑皮青年,随便换任何一个家伙来,他大概都只会用嘲讽的语气说话吧。 例如—— “怎么,波本,你要代替琴酒取悦我吗?我求之不得。” 这种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虽然意思相差不大,给人的感觉却是地沟天堑。 不过对于波本本人来说,或许是真的没什么区别。 “诶——?” 一不小心自己也陷入了桃色事件的安室透,似乎已经忘了刚才在柳亭里时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氛。 而站在他们旁边的,前·暧昧对象琴酒先生,终于无法忍受这奇怪的事态发展,一把将任务对象塞进早就开好的车门里。 然后自己绕过车头,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示意搭档准备离开。 “今天就放过你了,波本。” 这是被留在原地的安室先生最后听到的话语。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他摇摇头,扯下故意留在身上的、属于那位小学生的监听器,走向其实并没有装载货物的马自达。 * 如果安室先生是波本的话,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空无一人的大厅,只有他和邀他谈话的绿永将,那后来的、演技拙劣的两位,目的不就很明了了吗? 小学生是他认证的,体质特殊的“异常”,那剩下的成年人,也就是安室先生让他一直很困惑来着。 而现在,一切迎刃而解。 小田切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舒适姿态靠在后座上。 重点不在于后座,在于这是琴酒的后座。 他一点都不在乎它的主人作过多少恶,或许有一部分正是发生在车里也说不定。 他只是安静地待在后座,等待将他塞进来的杀手开口。 黑色的保时捷驶过东京的大街小巷,穿过两三座大型隧道,每个人的脸都在隧道不停闪烁的灯光下进行着明暗变化。 窗外全然是陌生景色,他们已经离开柳亭很远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小田切笑了笑。 “在来东京之前,有三方势力找到我——向我询问同一个人的情报。” 他像是在陈述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那般冷漠,却又用着第一人称“我”。 “我很好奇,赤井秀一,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才能只凭死去这一件事情,就引起这么大的风浪? “我会从你这里得到答案的,对吗。” 他问琴酒,更像是在问自己。 ---- 调戏琴酒真的很快乐
第10章 被扔下车 他能查到的情报是什么? 是赤井秀一如何长大,做了什么事情,究竟有多优秀,又有多无能。 而对于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冷冰冰的情报并不能给他解答。 小田切一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但此时此刻,他也是真心实意地想了解这个人。 从公安的情报里、FBI的请求中,还有组织成员的嘴里——他想听到更多。 然后他就可以通过这些,建立新的情报体系,合理扩大搜查范围,最终找到这个人。 是确实死去,还是如幽灵一般活着。 其实如果他们只是想了解这一件事,完全可以去找武装侦探社的乱步先生——虽然对方接不接受这个委托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小田切所在意的,是赤井秀一事件背后的东西。 公安想得到卧底名单,FBI想召回优秀探员完成任务,那么组织呢? 那位先生又是因为什么——才找上他? 即使知道他不一定会倒向他们这边? 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对哪个委托如此热衷过。 小田切甚至想过干脆鸽掉三方,单纯以兴趣追寻这件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三方都不太好惹,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赤井秀一?嗤,别的不说,他逃跑的速度倒是很快!”琴酒对这个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叛徒上,不是说他对这个人没有了解,只是被打上“叛徒”标签以后,他在琴酒心里就只剩下这个了。 需要被肃清的叛徒、死之前到还能称得上宿敌? 琴酒嗤笑:不,只是普通的——仇敌而已。 该说不愧是组织的一条忠犬吗?琴酒。 “你需要告诉我更多才行。” 小田切意有所指。 “那家伙能力还不错,如果不是叛徒的话我倒是有和他交手的想法,你想听的是这个?”琴酒不太能搞懂情报人的脑回路。 “继续。” 能被称为“银色子弹”,赤井秀一有多强不是明摆着的吗? 琴酒忽然想起来一件被他忽略了很久的事:“哦,那他的女人死在我的手里。” 那个女人,好像是雪莉的姐姐…吧?他对亲缘关系没什么感觉,那次也只是普通地除掉想要逃离组织的女人而已——至于赤井秀一,那是后面的事了。 “这种东西我有查到。” 正因为这件事,他才认为赤井秀一无能——连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再没有比这个形容更贴切的了。 更别提他认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还和保护不了的女人相爱的男人是屑了—— 总之,赤井秀一是一个又强又屑的男人就是了。 他总结道。 “喂,要是你真的想知道关于那家伙的事,为什么不去找FBI?”琴酒皱起眉。 在那个叛徒离开之前,他们根本没什么交集——所以这种问题,他怎么可能能给出答案。 这家伙是在刻意为难他吗? “什么啊…这你不是很清楚嘛。” 没想到琴酒这家伙意外地敏锐呢,小田切撇撇嘴。 “不过我想三方的角度都听一听再决定——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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