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碍眼。 因此小田切基本上都会假装顺路走到车旁边,然后拉开副驾驶门径直坐进去,然后安室透就会和上来搭讪的JK们说再见,也跟着坐进车里。 这大概正是从那天开始变得顺理成章的。 在夏目和的场相继离开后,小侦探也被下楼找人的毛利小姐提着衣服后领回到事务所,安室透抬头一看,已经是晚餐时间,而梓小姐还没有回到咖啡厅。 于是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给梓小姐打电话询问情况时,发现了梓小姐的道歉邮件。她说家中临时有事,因此她把食材一起带回家后今天就不准备回店里了,而今天店里实在冷清,即使到饭点也没人再走进来,安室透干脆关掉店门邀请小田切去吃晚饭。 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时,安室透开始向小田切询问下午他没听懂,又不好当时询问的部分。 例如那只猫是不是会说话,所以他们三人才一直对着一句喵喵喵解释良久。 又例如他差点死掉的具体情况又是怎么样……有些事的场静司可以只关注结果,他做不到忽略那些过程。 他很想知道,小田切在这三个月的经历如何。 “说起来,我一点都没有已经过了三个月的实感呢。”小田切指指身上的衣服说道,“这件衣服其实是我十一月时的秋装,放在现在当春装看着也没什么不合适……如果不是路边已经有些小花长出花骨朵,恐怕我会真的以为自己还在十一月。” 十一月底到十二月初,正是小田切开始失联的时间。确实,三月和十一月都和冬天离得很近,但又不至于很冷,可以穿着相似的衣物,但小田切会这么说,那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天气确实逐渐暖和起来了。”他谨慎地挑选毫不相干的话题进行回应。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这种事直接说就好了……”小田切伸手把安全带扣好,“对你们来说是实打实的这三个月,对于我来说只是三十个小时,所以我才会没意识到这段时间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很辛苦吧,零。” 他转头看向在显然没什么时间好好休息的公安先生,抬手指指自己的眼睛。 “看得到黑眼圈呢。” 这三个月内发生的事情很多,如果不停下来细想,安室透很难意识到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是连轴转的状态。 尤其是组织,像疯了似的不断扩张,就算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勉强在安室透和降谷零两重身份下转换,他甚至已经很久没在意过被他戳破身份后还一直住在工藤宅的赤井秀一。 不过,他状态不好的这么明显吗? 他狐疑地也抬手摸了摸眼眶。 “哈哈哈,你还真相信了啊?”小田切大笑起来,“好歹也思考一下,以你的肤色,加上现在的灯光,我应该什么都看不清才对吧!” 但之前他们在光照充足的咖啡店里待了一下午不是吗? 安室透刚想反驳,就被小田切的动作惊到在原地动弹不得。 ——小田切向他的方向探身,抬手的手准确摸到他的眼睫。 安室透眨眨眼,这种脆弱的身体部位被人触碰的感觉,他真的很难适应。他需要非常克制,才能勉强止住自己想往后缩的条件反射。 但小田切显然一点都不在乎他的难受。 小田切晴几乎神游天外。 金色的眼睫滑过拇指指尖,一下又一下。 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晕成在这个男人眼里很少出现的暧昧颜色。 真漂亮啊,他忍不住在心底感叹,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会惊讶于安室透的优秀容貌,而这其中最吸引他视线的,无疑是这位黑皮混血的眼睛。 公安先生明明已经年近三十,但还是总被人错认成男大学生,应该靠的就是这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吧,毕竟成年人往往有很多无奈,能保持这样心态的绝对是少数中的少数。纵然是小田切自己,作为真正的男大学生,也不敢保证自己看起来一定比安室透年轻。 不过也可能是黑皮天赋异禀? 小田切的思维开始发散。 安室透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开口。 直到小田切发觉自己被紧绷的安全带扯的生疼时,他们才结束了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视。 安室透率先移开视线。 他清了清嗓子,手指用力握了握方向盘:“之前你说过的,差点死掉是怎么回事。” “啊,那个啊。”小田切也别开目光,看向窗外,“不小心被在心脏处捅了个对穿而已。” 安室透倏地转头看向小田切,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在心脏处捅了个对穿?” 就他的医疗知识来说,这种情况基本上是神仙难救吧?再加上小田切自己说只过了三十个小时左右……安室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嗯,毕竟对方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嘛。”小田切轻松地笑笑,虽然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但都已经过去,也没必要让别人担心。 “已经没事了吗?”安室透把方向盘握出清晰可见的手印,仅剩的理智只足够他记住绝对不能直接握断。 小田切还颇有些自豪:“结束后就直接痊愈了,所以说和神秘侧打交道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只是我听着就觉得惊心动魄的事情,你居然还在骄傲吗?”即使最大程度地压抑着怒火,安室透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语气。 “但我甚至连疼痛都没感觉到嘛——”小田切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被公安先生打断,“唔!” 小田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手指眨了眨眼。 安室透将刚才堵在小田切唇边的手收回。 ——“我不想再听见这种话了,小田切晴。” 居然、称呼了全名。 小田切有些愕然。 “既然本身能力不足以站在一线,那就好好待在我、我们身后就好。” “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们吧!” 小田切噗哧一声笑了。 什么啊,说漂亮话时竟然还改口。 “好好,我知道了,那这次就全权交给你们好了。” 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我很讨厌自作主张的执行者,这句话希望你也能带到那个小侦探的耳边。” “比起躲在幕后的我,你们所有人,都需要更注重安全才行。” 他可太清楚江户川柯南是个多么勇敢又冲动的少年侦探了。 “只有保障自己生命安全的人,才有资格保护其他人,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牢记在心。” “尤其是你,降谷零。” 他直视着降谷零的双眼,缓缓说道。 “自我牺牲主义,在我这里行不通。” 降谷零沉默。 他当然能听懂小田切的言下之意。 但他也不能否认,某种程度上,他做潜入搜查官,就是抱着即使死去也要消灭组织的意志。而过去的种种,也正说明他的不畏生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种劝诫了。 当年一起毕业的同期一个接一个牺牲,他也逐渐习惯孤身一人——但是,果然,有人会一直陪在身边的感觉还是不同。 “我知道了。” 他叹息道。 他意识到,他和小田切之间,名为三个月的隔阂消失不见,又或许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感觉。 但有一件事,是确确实实存在。 那就是——作为中间人的小田切,不知为何,已经决定站在他这一边。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他想,没有了。 叮铃—— 安室透的手机发出声响。 是邮件。 他划开屏幕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就摊在小田切面前。 小田切伸手接过,“什么?” 安室透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他们已经知道你回到米花市了,消息真灵通。” 邮件是从组织BOSS的邮箱发出。 【From BOSS:监视小田切晴。】 小田切在屏幕上划上划下,怎么看都只有这一句话,他把手机还给安室透:“没头没尾的,难不成有人猜出我们的关系了吗?” 安室透看着反光镜,“不,应该是刚才有人看到你上了我的车吧。” 反光镜中,戴着单眼眼罩的男人身穿寿司店的制服,站在店外招揽路过的食客。 “那个厨师?”小田切也从反光镜中看见了人。 “我并没有见过朗姆的真面目,但十有八九,应该就是那个厨师。”安室透解释道,他们转了一个大弯,已经离开刚才那条街道。 叮铃—— 又是一条邮件。 安室在开车,于是他只伸手解锁了一下,具体内容交给小田切。 做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种做法有多微妙,他已经这么相信小田切晴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小田切晃晃手机,“署名是Rum。” 他有些疑惑:“大概意思是说因为听说你和我关系很亲近,所以向BOSS提议由你来监视我,最后让你好好做任务……这是在暗示你会升职加薪吗?” 安室透把小田切递来的手机扔回中间的垫子上,“组织并没有升职加薪这种说法,那条邮件不用回复,放在那里就好,我们说回朗姆本人——” “他在组织中传闻的形象有很多,大概率精通易容术,我猜真正见过他的只有琴酒、贝尔摩德和BOSS本人也说不定。” “就算是朗姆直属的你都没见过,那看来是真的很恐惧了。”小田切若有所思道。 “恐惧?” “只有实力不足的人才会拼命隐藏自己的的身份不是吗?你看,像琴酒那样无所畏惧的家伙,甚至不屑于隐藏自己的真名。”虽然小田切对之前被琴酒扔下车至今还有怨气,但同时他也承认琴酒作为杀手实力是真的强劲,而且对计划的执行力也很好,如果是他也会很喜欢这样的下属。 安室透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琴酒的真名?” 他显然很惊讶:“你知道琴酒的真名吗?” “你不知道吗?”小田切有些疑惑,“他就叫‘阵’啊,黑泽阵,大约两年前,他和那个代号叫伏特加的大块头被派去人鱼岛保护研究人员进行调研,当时初期的情报都是从我这里买去的,只是后来研究人员说人鱼岛传说只是个谎言,事情才不了了之。” “当时他们都有在名册上进行登记,我记得是‘黑泽阵’、‘鱼冢三郎’和‘宫野志保’,也就是现在住在工藤家隔壁的那个小女孩。” 安室透作为波本时,曾听说过有关人鱼岛的任务,但是行动组一直由琴酒负责,他也一直没收到需要情报辅助的消息,所以没能前去见宫野志保一面,那时他还有些可惜,毕竟无论是从爱莲娜医生的关系,还是宫野志保本身作为研究员的价值来看,和当时的雪莉结识绝对不会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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