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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好痛”“不想死”“对不起”“为什么”。 一声又一声，让利姆露对造成这现状的罪魁祸首感到十分火大，他不自觉握紧刀柄、咬住下唇。 假如没有智慧之王的提醒，他肯定会将改造人当作诅咒直接斩掉。同样，假如不知道这群改造人原本是人类，他也不会因为打起来束手束脚，被那两个家伙溜掉。 一开始其实挺顺利的，虽然因为空间狭窄、并且明显已经塌过一次，导致他不敢动作太大、威力也必须得控制，免得造成二次塌方，但那也算不上困扰。 因为正如五条悟所说，对他来讲，不管是诅咒还是诅咒师，实力都很弱。 就是反应一个比一个快，在被他一刀劈成两半的诅咒迅速复原后，谁都没有尝试打听缘由，直接就各自放招跑路。 被诅咒师操纵的诅咒还好说，利姆露一下子就处理掉了，但是面对兴许还能救一下的改造人时，他理所当然地陷入了犹豫。那份迟疑被对面抓住，诅咒放出更多被改造、似乎还留有意识的人类阻碍他行动的同时溜之大吉，诅咒师也趁机跑掉。 ……这场战斗中他需要反省的地方有很多。 或许一开始就应该将目标定为诅咒师，这样至少能确定解决一个；或许最初直接使用暴食之王而非用刀，诅咒就没法逃掉；或许不顾改造人、优先将诅咒猎杀掉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那样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利姆露缓缓吐出一口气。 与其站在这里懊恼，还不如快点行动，否则多拖一秒就有可能多一个人遭受痛苦。 这么想的他蹲下身，一边让智慧之王查看这群改造人还能否得救，一边联系五条悟：【抱歉，悟，让他们跑掉了。】 大概是察觉到利姆露的不对劲，五条悟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嘲笑，而是询问到：【发生了什么？】 于是利姆露将刚才的事原原本本告诉给对方，原以为会被批评没有大局观、分不清轻重缓急之类的，没想到五条悟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问他：【所以那群人还有救？】 比起利姆露，回应更快的是智慧之王。 【是，这些人的改造是基于和灵魂有关的术式，只要能分析那个术式，就有95%的概率能够将他们复原。】 这话若是让刚和真人战斗过的七海建人听到，心情或许多少会有些复杂，毕竟他不久前才从家入硝子那里听过“被改造后就没救了”这种话。 当然反转术式做不到，不代表智慧之王做不到，灵魂相关的课题它早在进行复活仪式的时候，就已经彻彻底底地研究过一遍，因此才能做出这种确信的发言。 对此，利姆露心里是一阵欢呼。 不愧是一定靠得住的智慧之王！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 虽然这话代表着他必须再吃下一只诅咒，但此时的他可不会抱怨什么诅咒不能吃了，暴食之王万岁！智慧之王万岁！ 【真厉害呀。】就连五条悟，都老实地献上了自己的夸奖。 虽说不能治疗别人，但他好歹也是稀少的能使用反转术式的一员，再加上对家入硝子的了解，猜到反转术式对改造人有没有效并不困难——至少灵魂这种东西，咒术界就没人能给个定性的说法。 【长时间维持改造人形态很容易死亡，主人，推荐将他们收纳进胃袋。】没有回应五条悟的赞赏，智慧之王冷静地提出意见。 ——胃袋里的空间不受时间的影响，可以用来拖延改造人死亡的时间。 利姆露闻言，二话不说，就将□□声逐渐微弱下去的改造人们收进了胃袋。 【那接下来只要找到那只诅咒就行。】五条悟在那头说到，【你觉得现在还能追到吗？】 利姆露朝外望去，虽然从这里还能看到那两个家伙留下的残秽，但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绝对会在中途某个地方断掉。 【我会试一试，不过我想大概是不行的。】他诚实地给出结论。 【我猜也是。】五条悟对此毫不意外，【那我从诅咒师那边入手好了，你应该看到他的长相了吧？】 确实，诅咒师怎么说也还是人类，在社会上留下的痕迹可比诅咒容易找多了。 【看到了，稍等，我这就把他的长相传给你……】 托灵魂链接的福，各种各样的事都方便了很多，至少他们不需要担心因为描述出现差错而找错人嘛。 利姆露用手指点着额头，不怎么熟练地和五条悟分享了一下他的记忆，然后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叫了出来：“好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一时间摸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五条悟在看到那个诅咒师之后，一下子涌起了极其复杂的情绪，而他没有防备，就被刺激到了？ 说实话，那一瞬间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但他甚至来不及分析其中都有哪些情感，就已经感受不到了，是因为智慧之王做出处理了吗？ 【否，行动的是五条悟。】 就算是智慧之王，也不曾料到五条悟那边会突然出现情况，它虽然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但对方的行动比它还要快，直接就切断了通讯。 利姆露不禁皱起眉头。 那个诅咒师……究竟有什么问题？ 别看五条悟总是一脸轻浮的表情，他可是相当会控制情绪，即使是最开始被利姆露从梦里不经意窥见情绪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狂躁，或者说他都没有将情绪流露得这么明显。 【利姆露。】就在利姆露快要忍不住开始瞎猜之前，五条悟那边又突然有了动静。 他的声线比起平时要更显低沉，但其中丝毫没有刚才情绪失控的痕迹——就和利姆露想的一样，他向来都很擅长隐藏情感。 【那个诅咒师的咒术是什么？】他问。 【答，是召唤并操纵诅咒。】负责解答的是智慧之王。 【这样啊。】 平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五条悟就再度失去了声音。 利姆露还没理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智慧之王就向他报告到：【主人，五条悟正快速向这里赶来。】 动作好快！还有果然他会上天！ ——原本想通过吐槽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利姆露发现这并没有效果。 不如说他的眉头反而皱的更深了。 明明五条悟之前还想着要规规矩矩坐飞机回国，居然在知道诅咒师的脸之后就选择直接赶回来，这说明他看重对方到了一定程度。而从之前短暂感受到的情绪看来，五条悟和那个人关系绝对不简单，利姆露能肯定他们之间绝对发生过什么。 偏偏五条悟啥也不说，用极短的时间就收拾好了心情，装作没事人一样找他要情报，这让利姆露很是焦躁。 ……哪怕稍微给他说明一下也好呀，他就这么不值得依靠吗？ 不，以五条悟的性格，就算会把事情丢给他，也多半根本就没想过要依靠他，或者说对方就没想过要依靠谁。 利姆露觉得即使比不上五条悟，他现在的心情也挺复杂，又是担心又是生气的，还混杂了一些其他情绪。 但不管怎样，正事都得做，说不定那两个家伙粗心大意没有清理掉残秽，那他就能顺着痕迹找到对方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利姆露开始沿着诅咒留下的残秽前进。 诅咒和诅咒师没有同行，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逃跑时要分开可是常识。 在两者间选了前者，是因为就算利姆露再如何在意诅咒师那边，他也没有忘记，胃袋里和诅咒那里还有很多无辜人等着他去救。 所以诅咒师就留给最在意的人好了。 他顺着残秽一路走到某个死胡同，然后意料之中的断开了线索。 “呀，看来你这边也没有收获呢。”在利姆露盯着最后的那点痕迹发呆时，身后传来了某个轻浮的声音。 他回过身，看到五条悟正一脸平淡地朝自己挥手，完全看不出先前情绪有激烈过的模样。 他感到莫名的火大。 但现在他还不知道五条悟情绪波动的理由，还没有立场向对方说教，所以他没有将自己烦躁的心情表现出来，同样故作冷静地问：“你已经看过另一边了？” “嗯，用这双眼睛清楚地看到了哟。” 五条悟低头，墨镜顺着鼻梁下滑，同时他的手指从眼角划过，朝利姆露做出类似抛媚眼的动作。 可恶的帅哥！得亏他不是女孩，不然绝对会被那张脸给骗到！ ——如果是平时的利姆露，心中肯定已经在愤愤不平地念叨这些东西了吧，但这会儿的他根本没心思想这些。 他只想知道，五条悟究竟是怎么做到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得这么快的。 难道就不累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再怎么样，五条悟也只是个人——和力量、和地位、和职责都无关，只要是人，就会感到疲惫；只要是人，就会受到伤害；只要是人，就会有需要他人支撑的时候。 但五条悟拒绝别人的窥视，至少现在、在利姆露面前，是这样的。 察觉到这件事的利姆露抿起嘴，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而移开视线，向五条悟询问：“接下来怎么做？” * 作者有话要说： 魈——！帝君——！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失去语言功能）
第56章 都在努力 利姆露的态度不对劲，算起来和对方也已经相处过一段时日了的五条悟，立马就发现了这件事。 他往利姆露的方向走了几步，凑到对方面前观察道：“你在生什么气？” “没有呀，我才没有在生气。”利姆露坚定地不和他对上视线，这导致他的辩解十分地没有说服力。 ——我在干啥啊？ 就连利姆露本人，都对自己的行为有些疑惑，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个在闹别扭的小孩。 五条悟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他只不过是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既没有让私人情绪影响到其他人，也没有耽误工作。 控制情绪，说起来很简单，但很少有人能做到，更不用说像五条悟做得这么好——这要是让无关的人来评价，肯定只会夸奖五条悟的处理态度，肯定不会对他生出抱怨。 但是那又怎么样？！别人的态度和他利姆露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让他拍拍手然后夸五条悟一句“好棒棒哦～”不成？！ 别开玩笑了，他现在可是真情实感在…… “别生气——你是觉得那个诅咒的行为太恶劣了吗？”五条悟在这时拍了拍利姆露的头，或许是想要让他停止闷闷不乐，开口安慰了一下，“你要知道诅咒是从人类的负面中诞生的，当然只会对人类抱有最纯粹的恶意。至少和直接被诅咒虐杀掉的人相比，那些还能得救的改造人已经足够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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