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过就有鬼了, 知道这一般是查什么的吗?” 真田鸠见感觉自己像只管着叽叽喳喳蹦跳的鸡仔子们的大鹅, 脑门有点突突的,又按下另一边好奇问“是查什么”的金太郎。 “跟医院里的泌尿科检查没什么不同,也没什么好玩的……” 作为一项职业化极高的运动,网球运动员在比赛期间和非比赛期间都可能面临兴奋剂检测,但那都是成为职业选手后才会面临的事。 他们参加的Under-17 World cup,之前都没有进行过相关检验。 不过今年这次跟往年不太一样,多了不少规则限制,突然出现这一遭倒也不叫人意外。 三船入道大手一挥让要出场的选手都出列,跟上工作人员去进行检验。 那边几个工作人员一一对比了选手们的脸和照片,忽然有人迟疑地出声:“……这位也是吗?” 众人猛得寻声看向队伍末尾,只见越知月光后面还站在一个人,穿着他们队的黑红队服,由于越知月光个头很高加上发色相近,让人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怎么又是你什么时候混入我们之中的!!?” “……!” 一本正经的白发墨镜男猛得做出慌张模样,悲痛地握住了走过来的真田鸠见的手:“遭了,被发现了!怎么办鸠见,我帮不了你了——” “。” 真田鸠见的死鱼眼传递过去这样的含义:你如果真想帮我,就应该先过来找我要个改造人头套。 以及这家伙不知道吃什么的,个子蹿那么快,他们身高差的有点明显,就算要借五条悟其实不是最优选项。 人群里和他身高相近且关系也足够亲近,能让他开的了那个口的人……就只有幸村精市了,而且他感觉如果自己提出来,这个仿佛开了上帝视角的少年多半会不问缘由的帮助他。 不过真田鸠见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跟其他人借排泄物。 多少有点太尴尬了! 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 尿检为了确保东西是从这个选手身体里出来的,一般都会派人跟进卫生间,里面操作空间不大,而且容易留下把柄。 尿液一般是能查出脱氧核糖核酸的,容易发现那东西不是他的,还可能拖其他人下水。 把硬要来转悠一圈的五条悟赶回观众席上,跟上队友们即将离开的真田鸠见,在路过几个教练时忽然开口了:“斋藤教练,麻烦过来一下。” 斋藤至身躯一抖:“。” 旁边的拓植龙二奇怪看过去:“怎么了?” 斋藤至深呼吸,挤出一个要哭不笑的表情:“没什么,我过去一下。” 在行至无人处的真田鸠见,掏出了一份密封袋给他时,斋藤至已经有不妙的预感了。 他指尖微抖有些不敢拆开,之前体检的时候对方就以不能留下DNA拒绝了抽血,但要参加比赛这一环是避不开的,对方不是认不清楚状况的人。 所以…… 斋藤至凝视着手中的“潘多拉魔盒”,生怕里面是什么自己的家庭详细情报,用来威胁他在这件事上帮忙做假,又或者是什么不得了的“豁免令”,他颤声问:“这里面是什么?” 真田鸠见挠了下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斋藤至被迫害妄想地发散思维,在抽出其中纸张看清内容后,猛得收拢平安降落。 他松了口气露出轻快的笑容,边看边往下翻。 “喔,是精神状态鉴定……” “喔,你有精神疾病啊……” 斋藤至维持着轻松愉快的微笑脸,声音陡然又夹上一丝哭腔,整个人看上去快要破碎了:“真田君,你实话跟我说,这是你找人伪造的吗?” “。” 真田鸠见表情一时间也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精神教练眼中的形象,现在究竟是一个怎样惨不忍睹的状态。 整体回忆下来,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除了一开始打电话吵了对方睡觉,之后又半夜去对方房间协调关于监控布置的问题…… 只是对方运气不佳,经常撞见些有的没的,加上对方有段时间专注于搜集他的数据,经常暗戳戳或光明正大地跟着,听到了一些案情相关的事…… 之后就是那次星浆体事件返程途中,这个倒霉教练又遇到了五条悟和伏黑甚尔搭他的顺风车,险些打起来。 “不是。” 真田鸠见回忆起“梦境”里宽特罗吃空的那些瓶瓶罐罐,世界认知里“他”的确是有的,他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说:“我患有认知障碍和精神分裂症。” 系统哀叹他debuff挂满:[还有恐惧症和厌食症。] 真田鸠见:[……] 斋藤至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真的吗?我不信。 “其他人研究你是否有双重人格时,真田君你不是否认了吗,况且你平时看上去状态很稳定,实在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样子——” 斋藤至对这方面的自信还是有的,他一直认为对方前两场比赛只是暴露了自己不常展现的,较为负面和野性的一部分。 ——所以果然还是那个什么不能留下DNA的离谱原因吧! 真田鸠见淡定地从他手中抽走档案袋:“我在美利坚长大,得点精神疾病获得药物免检怎么了?” 斋藤至:“……” 可以,合情合理。 真田鸠见说明自己叫他出来的原因,他需要一个教练替自己同裁判组交流,在对方无奈答应下来后又道:“这件事除了工作人员不能告诉其他人,我希望你守口如瓶。” 斋藤至感慨这个年轻人现在支使他起来,是连敬语都不带了,随即又察觉到异样:希望他对内保密的举动,好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有什么东西才会想着隐瞒,如果只是为了避免检验的借口,没必要在意被谁知道。 他一直眯笑着的眼睛微微睁大,“真田君,难道你……” 真田鸠见警告地看过去:“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如果弦一郎知道了而后传到我祖父那边……绝对是你嘴巴不够严。” “…”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对方的监护人会不知道他有病这件事,斋藤至闭紧嘴表示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沉默寡言的人了。 末了他忍不住道:“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家里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吗?” “切原赤也都跟你说什么了?”真田鸠见示意他注意那边已经走过来的工作人员,“别听他胡说,是警察。” “……” 日本警察的未来要掌握在这种人手里吗……斋藤至有些哽咽地上去与工作人员交涉,好在之后的过程都很顺利,工作人员在确认过真伪后,甚至没有多怀疑真田鸠见借此逃避检验。 请工作人员代为保密不要声张,药检机构那边的保密措施做的不错,加上有系统在不用担心。 真田鸠见很顺利地混入其他检完的队友间,见斋藤至还在嘀咕究竟是真是假,用让人有些发毛的迟疑与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无奈地多解释了一句:“以前比较严重,现在已经好多了。” 对面西班牙队的选手虽没有教练带队,但气势也是不减,很快也完成了药检与他们坐在对立的休息区两侧。 说起来之所以突然有这个检验,一方面是那个前天跟了他和五条悟一路的狗仔感觉自己被遛了气不过,加上他好像无限体力跟人打球,对方怀疑他使用了兴奋剂跟赛事方举报了。 另一方面也是今年这边改造赛场什么的拨款巨大,举办方想着其他方面的专业度也要跟上,一早就安排了。 真田鸠见送越前南次郎去医院,留下来做的就是这件事,他给自己开了个患病和用药的证明。 越前南次郎此刻还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他前两天也有给来到他病房的西班牙队成员,提供一些指导和战术安排。 比赛即将开始…… 这就是本场Under-17 World cup的最终局了。 真田鸠见胸中也有激动的情绪涌动,他看向观众席五条悟他们坐的方向,而后忽然顿住了,那里总共坐了四个极其醒目的人。 从左往右依次是:夏油杰、五条悟、黑泽阵、太宰治。 本身就在墨尔本的黑泽阵就算了,对方前几天接受完心理医生的第一个疗程的治疗,又处理完手头堆积的一些事物,约摸是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但太宰治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跑来的—— 他看上去快和五条悟掐起来了! 中间夹着的“路人”面色阴沉,好心的眯眯眼似乎正礼貌地问他要不要和自己换座位。
第275章 [太宰治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才他和五条悟遇见吵起来, 才发现他人到了现场。] 电子音略微艰涩,猜测那家伙知道真田鸠见的“异能”在监视自己,所以特地什么电子设备都没带, 避开了监控做了易容。 太宰治昨晚发的那个空格, 更有可能是布置了什么机关, 自动定时发布的。 当时他人其实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大概是从窗户翻出去的, 从空调外机一直往下,跳到楼下花坛的监控死角离开。 现在想来那家伙当初对宿主说, 毒蘑菇是公寓楼下花坛里找到的, 很有可能也是一句试探。 [这个不让人省心家伙……] 那公寓楼层可不低,亏他能平安无事地完成“越狱”,看来这段时间跟着织田作在武装侦探社里没少锻炼。 真田鸠见用伊藤诚的号码给织田作之助发去信息,麻烦他进赖床不起的太宰治的房间看一眼, 今天他们两个都轮到休假,织田作很自律地一早出门锻炼,还带了夏目老师的书籍去附近公园里阅读。 他回到家发现锅里给太宰准备的早餐一点没动, 正有些困惑,刚好就收到了真实身份居然是「守夜人」的房东发来的消息。 织田作之助轻轻一推太宰治的房门才发现压根没锁, 他睡的是原主人偶尔小憩的主卧,房间的装潢大体维持原本的样子。 唯一最直观的对比是杂乱的书桌, 太宰治的手机就摆在一个不时发出哒哒声的永动装饰物边上。 织田作之助按伊藤先生说的, 把现场的照片发了过去, 对面很快回复,有点像自言自语比往日话更多些。 伊藤诚:【呵, 把沙漏一端靠外平放在永动小球架上, 每次触碰的震动都会使少量沙子挪到另一端, 这个过程可以持续至少三四个小时……看来他是天刚暗就行动了啊。】 【沙漏失去平衡掉落下来,触碰到手机摁下发送键?】 【他是如何让手机屏幕亮起的,不可能一直亮着,是用那边的尺子吗,地上应该还有个小球?】 织田作之助:【是有一个小球,是橡胶材质的。伊藤先生你知道太宰去哪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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