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我介绍道:“抱歉,不是有意听见你们聊天的——我是这的经理,村冈幸枝,这间私人影院是家父的产业。” 光彦认出她了,小声对元太说:“是刚才坐在我们旁边的姐姐。” “你好,初次见面。”久川埴站直身子,颔首道,“道听途说,是我们失礼了才对。” 元太在后头戳光彦的腰:“‘家父’的意思,就是说整个电影院都是她家的吧。” “呃……”光彦刚应了一声,就听元太一下中气十足地提高音量: “那不就是说!想什么时候看哥美拉,都能一口气结结实实看到爽了吗!” “光彦、元太,你们小点声啦!”步美说,“我听不见高木警察说话了!” 女孩左手握一本侦探团笔记,右手在上一字一句地誊写案情,她仔细记下每一句话,只有这样,才能好好地帮不在现场的柯南君理清线索,早点让电影院的秩序恢复如常——在她眼中,村冈小姐是善良的人,电影院本不该遭此意外之祸。 高木在她边上也是奋笔疾书,一大一小的俩人连低头的姿势都差不多。 “那么,请问下川先生倒下时,您当时身在哪里呢?” 安室透作为报警人,神色如常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坐在他的邻座。当时是上午九时23分,距离电影开始刚刚过去二十三分钟。” “也就是说,你是有机会给死者手边的桶中下毒的,是吗?” “可以这么说。”安室透点头。 步美从小本子中抬起头,问:“因为不小心吃了下毒的爆米花,他才会死的吗?” “差不多吧,我们刚从爆米花桶里检测出了氰酸钾的痕迹。”高木涉转向安室透,严肃地说,“有别人能证明你所说的死亡时间吗?” “这位先生倒下时的动静很大,我想不少人都应该听见了。” 久川埴挤过围观人群,小声说:“谢谢,借过。” 他抬起头,对负责现场的警官说,“……如果警方在怀疑他,那更加是无稽之谈。安室君当时刚刚和我换了位置,如果他有下毒的可能,我只会比他嫌疑更大。” 面于他的出现,高木涉茫然:“您是……?” “是久川哥哥!”步美说,“上次在米花三町目的案件,高木警官见过的。” “哦噢……”高木睁着眼睛,也不知真想起来没有。 久川埴说:“今日不巧,只是和朋友来看一次电影,没想又遇上案件了啊。” 这倒没什么,高木涉想,比起某几位侦探女高和小学生们来说,您遇见案件的频率完全算小巫见大巫。 “原来如此,久川君,那么您认识死者吗?”他问。 “不,电影进行到中途,他才进来的。” “那,那个……”村冈幸枝突然说,“下川是在我们影院干活的一个清洁工。他是在这工作的老人了,所以我们偶尔会默许他在空闲时间,进影厅观影。” 高木涉与随行的警员嘀咕几句,确认她所说的证词:“那么,村冈小姐,案发当时你在哪呢?” “我也在看电影,就在前面一排。” “就在我们旁边。”光彦说。 高木涉说:“我明白了。” 他面对案情冥思苦想半晌,低头问小孩子们:“今天柯南君没来吗?” “柯南君和小兰姐姐她们一起,据说是有要紧的事呢。”步美说,“但是没关系,步美已经打电话给他啦。” “什么!柯南那小子,背着元太大爷我出去玩了吗?”元太撸起袖子,被光彦嫌弃地拽下来,很铁不成钢地说: “柯南君肯定有重要的事,才会爽我们的约吧!” 久川埴去瞥安室透的脸色,并未因听见那个名字而有一丝改变。明明情报人员的本能已经蠢蠢欲动,他到底没多说什么话,从这群看似很好骗的孩子们口中套出伙伴的情报。 经前一役,“柯南”的名字恐怕已经被记上公安卧底的“特别关照名单”了,他的表现实在聪明过头了,以至于不像同龄的学生,久川埴不怀疑波本能猜到这点。 许是他的打量太过明显,安室透回眸冲他一笑,小声附在他耳边说:“今天毕竟是电影日,不谈工作的事,对吧?” “是吗?”久川埴低声吐槽他,“我还以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休息’,有空就会去打零工呢。” “没有好处的事,我可不会做。”他意有所指似的说完这句,扭头就参与起那边有关案情的讨论—— 步美正小心地贴在手机旁,“嗯嗯”地应着,突然惊疑地叫:“诶!是那个人……!” “什么什么?!柯南已经有推理了吗!”光彦正要凑过去,却发现有谁按住他的肩膀,一抬头正是那个奇怪的自称“安室透”的嫌疑人,他眯眯笑着,又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你们口中所说的‘柯南君’,他也是个侦探么?” 光彦下意识点了点头,迟疑道:“也……?” “不才在下,也是一名侦探。”安室透微微鞠躬,让不远处的警官也听清这句话,“正好,我也自有一番推理,可以证明久川君与我的清白。”
第74章 村冈幸知2 “……” 步美听见柯南在电话中问:“谁在说话?” “啊啊!”光彦火急火燎地冲上来,一指安室透,“想挑战我们少年侦探团吗?!好大的口气,柯南君,快让他们见识下你的推理!” “柯南君的推理,和光彦你有什么关系啦!” 谁知步美反口与他争执起来,几个小学生叽叽喳喳的吵得人脑壳疼,柯南在电话里“喂喂”几句都没人理他,无可奈何地把电话一挂,换了另外一个手机拨出去。 他非常在意久川埴口中所称“朋友”的那个男人,直觉他会与组织关系匪浅,所以他非得参与进这起案子不可。 “咳咳,高木警官。” “工藤君!”高木涉赶紧查看号码,又确认一遍,“你和柯南君在一起吗?” “嗯,呃,差不多吧。”柯南含糊地说,“总之,请你把电话的免提打开,让我听听那个不知何来的侦探——他的推理如何吧。” 火药味顿起,高木涉不懂所谓“侦探”们针锋相对的本能,只想早日解决手中悬案。所以他毫无异议地照办了。 “原来如此,工藤新一君,关东的高中生名侦探啊。”安室透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表示,“我听过你的名字……” 久川埴瞥他一眼,看他眼神就知道这人一肚子坏水。他是见识过APTX系药物副作用的,三两下就能猜出电话那头早熟小学生的真面目。 “长话短说。”工藤新一对掉马的事浑然不觉,“您认为这起命案的真犯人是谁呢?” 安室透移来视线,正对上久川埴偷瞄的目光,弯眼朝他笑笑。久川埴这才意识到他看的不是自己,也随着转过身去—— 村冈幸枝正站在那里。 人群之中,少女的手紧紧蜷在身侧,声音微颤:“您什么意思,先生?” “村冈幸枝小姐。”安室透说,“你杀死了下川先生,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 被他这样指认,村冈幸枝反倒露出笑容:“抱歉了侦探君,但这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村冈小姐明明就坐在步美旁边,一步也没离开过啊!”步美焦急道,“下川先生是电影开场以后才进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会坐在哪里,她又怎么可能下毒呢?” “正是如此。”村冈幸枝说。在久川埴看来,她强装镇定的演技在某角色扮演专家面前,到底是班门弄斧。 “这很简单。”安室透看清她背后握紧的拳,微微笑道,“一个开场后才进入影厅的工作人员,要在不打扰其他观众观影体验的前提下,他只会选择靠过道一排的空座位——只有这一种可能。” 村冈幸枝的唇动了动,安室透见她不服,停顿后又补充:“如果作为老板女儿的你提前对死者的品行有所了解,那就更容易猜到了。是这样吧,工藤君?” 说罢他不在意村冈幸枝脸色,转眼望向高木涉举高的手机,致礼似的略略点头。 久川埴没想到他扮演侦探时的人设如此骚包,直觉要把一无所知的男主吓到,便扯扯他的袖子,暗示他要低调。 面对堪称直白的挑衅,工藤新一只是“嗯”了一声,还想将他的推理听下去:“那么依你所言,村冈女士要如何在不离开座位的情况下,在下川先生的食物里下毒呢?” “唔……”安室透拈着下巴,冥思苦想的模样说实话,有点浮夸。可惜工藤新一看不见这个,唯独听见他侃侃而谈的推理: “这也不难,比如,村冈幸枝小姐与死者虽不在一排,却在同一列,她只要能向后将有毒的爆米花丢入下川先生的桶中……” “行了,听听你自己说的吧。”久川埴将他拽回来,扶额叹道,“一片漆黑的电影院,哪能有这样的准头。” 安室透愁眉苦脸地沉思起来:“哎呀,真的,那还能怎么办呢?” 他的钩子终于明晃晃地,直直吊起一位名侦探。工藤新一也许终于忍不下这半桶水侦探的推理,终于说道: “有工具辅助,那又如何呢?” “工具?” 安室透问。他已经坦然将场变当成侦探们的一对一较量,除他以外,没人再接工藤新一的话——好像这两人独属一个磁场。 “线,或者绳子之类。”工藤新一说,“在准备拆迁的影院顶棚上,会有横向支撑用的金属梁裸露,将线越过横梁垂下,自然就能将毒源送进死者食物中。至于如何确认下川先生所处位置,我与安室君的想法相同。” “线?”安室透说,“这里没有这种东西。” 高木涉总算找到机会插话,说:“痕检的同事,都没找到类似的东西。” “我也可以接受搜身检查。”村冈幸枝摊开手说。 “想在作案后回收那根线,其实也很简单。”电话里工藤新一听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从另一端扯下、处理,因为线的材质本身的特殊性,它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奇怪。” 安室透挑眉:“工藤君,你是说……” “请看村冈女士座位下方的地面。” “下方?”步美第一个趴下来,左顾右盼地道,“除了一地头发,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女人掉头发很正常的吧。”村冈幸枝抱起手臂。 工藤新一说:“掉在地上的头发和步美酱自己的头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卷卷的,弯弯的,还有的地方打了结……” “那是发丝从中间被扯断时留下的痕迹。作为天然不会被怀疑的‘线’,它们被村冈幸枝女士你,利用了,用来逃脱杀人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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