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琴酒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座位上,怔怔地仰望着台上或熟悉或陌生的那些容貌,脑海中又闪过那一望无际的雪原。 除了听歌,诸伏高明也一直都在关注琴酒的反应,在注意到琴酒的情绪变化之后,他略有些惊讶,而后又看向前方正在演唱的乐团。 其实刚刚,诸伏高明有注意到琴酒一直都心不在焉,他似乎并不喜欢霓虹的歌曲,不过也可以理解,今天毕竟是来自俄罗斯的乐团,琴酒来应该也是奔着俄罗斯的曲目来的。 结果直到最后一曲,直到现在,上面才唱了今日唯一的一首苏/联歌曲。 一首歌的时间其实很短,不多久便结束了。 乐团所有人对着台下的观众致谢,各自收拾自己的乐器,今日的演奏已经彻底结束了。 诸伏高明也站了起来,再看一旁,琴酒仍坐在坐位上没动。 “琴酒?” “嗯。”琴酒闷闷地应了一声,终于也站了起来。 “你很喜欢《喀秋莎》这首歌?” “以前常听。” “喜欢恢弘的曲子啊,也难怪你不喜欢我们国家的曲子。”诸伏高明叹了口气,这一点他必须承认,在音乐上,霓虹和俄罗斯那边追求的风格截然不同。 琴酒没有回话,这场音乐会听得他其实并不是很开心。 诸伏高明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听说他们这次过来演出是收了财团的钱,演出的曲目也都是财团定下的,全部都是霓虹的曲子。最后的《喀秋莎》,大概是他们私心加上的吧。” 琴酒双眉紧锁,就连演奏什么都需要听别人的吗? “你之前说,他们很缺钱?” “已经缺钱到要面临解散的地步了。” 琴酒眸光微闪,表面上不动声色。 两人分开后,琴酒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折返回来找了洛卡夫目前的负责人。 “您的意思是,您要资助我们?”负责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嗯。” 负责人又有些犹豫:“可是要养着一个乐团需要的钱不是小数,恐怕……” “这张卡里有十个亿,如果有困难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联系我。”琴酒又拿出便签纸写了自己的手机号撕下来递给负责人。 负责人连忙用双手捧住卡和手机号,受宠若惊,甚至有些茫然无措。 “您需要我们做什么?”负责人紧张地问。 “我不喜欢今晚的曲目。”琴酒闭上双眼,似乎又听到了那无比刺耳的音乐,道:“我喜欢俄罗斯……不,我喜欢苏联的歌曲。” 琴酒重新睁开眼,眼底闪过浓浓的怀念。 负责人先是一愣,渐渐地热泪盈眶。 他已经年纪不小了,在乐团刚刚建立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着乐团走南闯北,后来老团长病逝,他毅然决然顶了上来。 对于苏联的怀念,对于曾经乐团的怀念…… 在这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负责人默默垂泪,琴酒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您叫什么?我们以后……” “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联系我。”琴酒却只淡淡留下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要……远离这一切。 身为霓虹人,身在组织,他不该对苏/联产生什么特殊的情愫。 月色被乌云遮蔽,站在阴影中,琴酒默默点上了一根烟,夜幕下只有一点火光闪烁,却仿佛灼热到足以燎原。 几日后,诸伏高明受伤的消息还是被卡蒂萨克知道了。 卡蒂萨克的确对情报收集不感兴趣,可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诸伏高明了,不仅在基地见不到,甚至诸伏高明还搬家了,目前电话不接,安全屋也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所以,在从阿斯蒂口中得知诸伏高明是跟着琴酒一起做任务才受伤的之后,他就变成了一条疯狗,疯狂追着琴酒咬。 当然,因为诸伏高明之前已经警告过他,卡蒂萨克在面对琴酒的时候其实还有些底线,不过阿斯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卡蒂萨克是不常用脑子,但他不傻,在阿斯蒂不知道第多少遍和他悄悄说琴酒坏话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狠狠一拳砸了过去,力气大得甚至砸掉了阿斯蒂两颗牙。 阿斯蒂随之消停。 让阿斯蒂消停的原因自然也不仅仅是那两颗牙,还是因为……朗姆挨罚了。 连带着整个情报组,今年的资金减半,任务的奖励金也减半。 这个惩罚不可谓不严重,整个情报组都开始夹起尾巴来做人,阿斯蒂也不敢再张扬。 “琴酒,明先生到底在哪?” “鬼知道。” “琴酒,你是不是把明先生藏起来了?” “滚!” 琴酒很讨厌卡蒂萨克,但看在斯洛克的面子上,他并没有对卡蒂萨克做什么。 他解释了,实话实说,可卡蒂萨克根本不信,每天和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好像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找到明先生。 终于,诸伏高明给琴酒打了电话。 “晚上有空吗?” “明先生!”琴酒还没有说话,卡蒂萨克立刻像是闻到了腥味儿的猫,大声朝着手机嚷嚷起来:“你在哪啊?我都找不到你,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琴酒造成的?” “和琴酒无关。”诸伏高明先否认了这一点,又安抚他:“别急,你乖乖的,明天我们基地见。” “真的能见到吗?”卡蒂萨克兴奋得不行。 “当然。我想和琴酒讲电话,卡蒂萨克,你先去一边玩好不好?”诸伏高明的声音很温柔。 卡蒂萨克连连点头,乖巧地退开了。 琴酒这才回答:“有空。” “那我晚上去找你?” 琴酒沉默片刻,似乎是又想到了手机中来自“King”的消息,他深吸一口气,答应:“好。” 于是,当天晚上,诸伏高明便去了琴酒的安全屋。 琴酒为他打开门,诸伏高明进门之后便拿出了洞箫。 看着那支洞箫,琴酒的表情微微凝固,又想到了那个并不愉快的夜晚。 “我新学了一首曲子想吹给你听,赏个脸?”诸伏高明轻轻晃了晃洞箫,满脸愉悦。 虽然这支洞箫给琴酒带来了非常不好的记忆,但心底的愧疚作祟,让他很难拒绝诸伏高明的请求。 于是,琴酒叹了口气,朝座椅上一坐,点头示意他吹奏。 诸伏高明微笑着将洞箫竖在嘴边,神色渐渐严肃,调匀气息开始了吹奏。 很熟悉。 悠扬的乐声仿佛穿过了古老的街道,一下将琴酒带回到了那片生机勃勃的雪原之上。 是《喀秋莎》。 诸伏高明正在吹奏的,赫然是洞箫版本的《喀秋莎》。 琴酒的目光微微凝固,听着这熟悉而充满亲和的曲子,他突然感觉今日的诸伏高明格外动人。 琴酒的眼神一时之间都在发光,明亮的双眸中仿佛沉淀着古老的过去,沉睡的雄狮好似再一次藉由音乐苏醒了。 一曲很快完毕,诸伏高明放下洞箫,突然朝琴酒走了一步,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琴酒竟没有拒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喀秋莎》本就是一首情歌,动人心魄。 尤其令琴酒无法拒绝。 两人忘情地拥吻着,彼此闭上了眼睛,深陷在这粘稠、令人沉沦、不愿脱离的情/欲/之中。 —— 当阳光重新升起的时候,诸伏高明从睡梦中醒来,却仍不愿松开怀中的柔软。 他望着琴酒疲惫过后安祥的睡颜,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果然啊,还是要从这人喜欢的事情入手。 琴酒昨日真的毫不抗拒,两人顺理成章地又睡在了一起,琴酒的床再一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也不枉费他受了伤都要坚持练习好几天了。 是的,这几日诸伏高明没有去基地,没有见任何人、甚至为了不让人打扰自己还搬了家,一切都是为了要练好这首曲子。 这是一首并不黏糊的情歌,气势恢宏。 同样的,这也是一首战歌,令人听过后便久难忘怀。 还好,诸伏高明虽然对厨艺不在行,但其他方面都有些天赋,几天时间便练好了,而且成果显著。 真好哄啊,琴酒。 诸伏高明轻轻亲吻琴酒的眼角,心底产生了些微疑惑,但很快便又被他挥散。 不可能的,只要对琴酒稍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琴酒和苏联完全扯不上关系。 据说琴酒十几岁便加入组织了,当时他只是个小孩,虽然算不得在组织土生土长,但也绝对称得上是组织的核心成员。 对这首歌的反应这样大,大概只是因为喜欢苏联歌曲吧。 至于他的父母是不是苏联人…… 这一点,诸伏高明根本无从查证,但大概率应该没关系。 正思考着,琴酒打了个哈欠,睁开的眼睛还有些迷瞪。 “再睡会儿吧。”睡美人一样的琴酒,诸伏高明向来是看不腻的。 听到诸伏高明的声音,琴酒彻底清醒了,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内快速闪回。 《喀秋莎》、拥吻、脱衣上/床…… 琴酒的眸光有些躲闪,起身开始穿衣。 “害羞了吗?” “没有。”琴酒的语气十分生硬。 诸伏高明却在笑:“可看你穿衣的动作有些匆忙啊。” “因为时间不早了,我还要早起训练。”琴酒的理由很合理。 诸伏高明于是也坐了起来,他并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笑吟吟地看着他,还将手在琴酒劲瘦的腰肢上捏了一把。 “斯洛克!”琴酒磨了磨牙齿,颇有些气急败坏。 “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觉得吃亏可以捏回来嘛。”诸伏高明故意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问:“我的腰好捏吗?” 琴酒板着脸没有说话。 诸伏高明继续问:“够纤细吗?手感如何?还合你的胃口吗?” 琴酒“蹭”地抽回手,狠狠瞪了诸伏高明一眼,冷道:“要点脸吧!” “不要脸的话,可以这样贴贴吗?”诸伏高明掀开他前胸的衣服,将自己的头埋了上去,狠狠吸了一口腹肌。 “你别太过了!”琴酒气急败坏。 诸伏高明却不听,甚至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 不要脸又怎么了?不要脸的人吃得才最好!
第25章 真琴假琴 由于诸伏高明的得寸进尺,他再一次被琴酒赶出家门。 “去基地了!”诸伏高明站外面朝他喊。 “滚!”
90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