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有点意外地看了真田一眼。 “…尽力而为。”,手冢的声线冷淡刻板,却没有抚了对方的好意,“换作是你,Sanada,为了队伍的胜利,相信也会作出类似的选择。” 秉持着立海大附属的强悍力量绝不会让自己落入那样的境界,真田抱臂靠在椅子上,闻言眉头一皱:“——但对付六角派出的这种力量型小角色,青学有更好的应对安排,凭借你的才能,根本不会预测不出来他们的排兵布阵,手臂的伤完全也是可以避免的……” 他想不通,越讲眉峰越深:“接下来的全国决赛,你要继续依靠这半残的手臂坚持下去?” 手冢并不遮掩道:“——倘若必要的话——是。” 答案已经非常明显。 Sanada的追问和质问其实毫无意义。 但这么繁忙的部活训练和任务量,副部长还能拥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来一一复盘宿敌的比赛…… 幸村瞳孔微微眯起,眼中已隐隐浮现不耐,但面上不动声色,敛眉间,情绪更是收尽。 “……”,余光瞥到Yukimura眼里的不满,呼吸之间,迹部眸底情绪加深,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 Yukimura的情绪向来很少大起大落,为数不可多见的——都是冲着真田去的…… 风吹起房间的窗帘,迹部感到不可思议,同时——迅速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 或者说! 烦躁! …啧,本大爷这是忽然生了什么病,真是不华丽的感觉…… “手臂的伤只需要半个月就能痊愈,只要不用零式,其他绝招没有问题。”,手冢还在耐心回答。 真田双手抱臂在前,几乎嗤笑一声:“全国大赛可是高手如云,就凭现在的青学……” 冰帝的王,虎口卡着这堪称‘简陋’的杯子,微微垂眸,少顷,几乎毫无耐心地将它置于茶几上,起身欲走。 所幸,带着清凉温度的手下一秒拉住他。 “……”,幸村眉宇微蹙,这才意识到——这是下意识察觉到Atobe不悦的举动。 “Atobe——”,他想了想,缓了神色,“稍等片刻,我有东西交给你。” 这样的挽留,直白清晰,胜过千言万语。 …若本大爷直接让死对头给本大爷‘松开’? …不可! …实在不可的! …悲伤过度不利于病情恢复! king深深看了他一眼:“是你写给本大爷的十四行情书?”,他慷慨顺着死对头递出来的台阶坐下道,“你若实在无从下手,本大爷这边有几本法国颂辞可以借给你……” 幸村收回手:“不急,已经有思路了……” …超级没用的大king呢!糖糖翘着二郎腿,对华丽强敌莫名其妙的变化和柔软的底线非常嗤之以鼻的! …写给本大爷的…情…情诗呢? 背后,污遭的词汇恰到好处地钻进真田副部长的耳朵里,他猛地头一扭,几乎呼之欲出待问——Atobe在向Yukimura讨要什么东西? “Sanada!”,幸村看向他,温和有礼到无懈可击的提醒及时拉回副部长的理智,“我记得你待会和Akaya有晚间训练?” 真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是,同他约在傍晚。” “…替我告诉Akaya一声,我期待他接下来比赛的表现。” “——我知道了。”,情理之中的请求,真田想不用想就答应下来了。 但—— 情书? Atobe? 简直是和Yukimura莫名其妙的组合。 真田锁眉沉思。 迹部伸出两指,颇为‘嫌弃’地夹起纸杯,迎着对方的锐利目光的打探,轻笑道:“——本大爷和Yukimura是打扰到你专心和Tezuka约战了?” 回过神来,洞察力敏锐的king几乎能窥探到:表面平和的立海大附属的正副部之间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心结。 但部、部都有本难念的经,这私密之事他不过分探究也罢。 但不得不说,Sanada——仍依旧碍眼的很! 啊嗯。本大爷果然和沉默寡言的家伙处不来! 良久, “——莫名其妙的家伙,不要随便带上Yukimura。”,真田一如既往地认为迹部不可理喻,作风浮夸,与立海大附属网球部的严谨作风格格不入,只会愈将Yukimura往不稳重的方向引导,“简直松懈!” “啊嗯!” “……”,手冢目光顺着幸村那骨节纤长匀称,平素沉稳的手盯了半秒,不发一言。 这个事件直接导致手冢和幸村闲来无事交流的频率蹭蹭地往下掉! 原本他是秉持着立海大部长在医院实在冷清,所以偶尔刻意多往医院一趟,两趟也无妨——但现在不了。 当然,真田副部长也没能成功地在医院再遇到他的人。 …… 关东决赛的日程按期进行,中途并没有什么变故,幸村在药物治疗和对比赛进程留意的交替中等来了关东决赛。 还好,一切颇为顺利进行着,也没什么变故,通讯屏幕上通报过来的战绩信息——尚可:6-1! “…动作有些难看了,总不能因为对手是力量型,你就完全无力招架。”,幸村在窗边给花浇水,嗓音是如浴春风的,内容却是实打实中肯严厉的。 今夜有月,淡白的月光倾洒在幸村颀长的身影上,显得冷又清。 “——本天才知道了。”,丸井嘴叼着棒棒糖,几乎想跪地求饶,那句‘就丢一分’嘟囔了半天,愣是忍住了,“总之,本天才好好训练,下次一定全部赢下来!” 胜利,估计是幸村在医院苍白的日子里,为数不多地,凭借一点眷恋支起一盏微灯。 进一步,在滥竽充数的时间里踽踽独行时,一点妄念总是要有的。 他估计还认为,只要立海大持续地赢下去,等他回来一切照常照原样——那甜甜小甜心的回归就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所以无论如何,天才是必须帮助Yukimura做到这一点的。 今晚还是秋夕夜,又称为“月见节”,是一个融合了历史传统和现代元素的节日,它不仅是对月亮的欣赏,也是对自然和生活的一种庆祝和感恩。 其中,团结是这个节日的主题,据说对着月亮祈祷,可以聚拢新一年的运势。 不过出于聚拢运势的考虑,幸村让迹部过来把糖糖接走了,一下子,原本就不热闹的病房一下子更显冷清了。 “——真让糖糖回去了?” “那要明天Atobe才把它送过来吧?” 丸井追着问:“那Yukimura今晚岂不是要一个人过?”,网球部今天没有额外加训,他下午好不容易抽出空来紧赶慢赶,敲锣打鼓地制作了蛋糕甜点,专门用来贿赂糖糖小国王,再送给幸村一份,哪里知道扑了个空,“今天里美和伯母叔叔来过了吗?” 幸村正在给花浇水:“来过了,但今晚他们得去外婆家送礼物,还要参加宴会。” 和半个月前只有消毒药水的冷冷清清病房不同,换成单人病房后,现在这里的窗台有了花,病床一角放置了富丽堂皇的城堡,沙发上堆满了今日刚送过来的礼物,有柳生的推理小说,仁王做的甜甜小甜心抱枕,手办,玩偶,真田副部长的亲笔书法,连切原的游戏机都有…… 丸井摆弄着游戏机,简直无语凝噎:“想不通,笨蛋海带头为什么会认为Yukimura你会喜欢玩游戏这种东西?” 接着问题来了,本天才要不要悄悄告诉副部长知道…… 幸村一眼看出他的所思所想,噙着笑意道:“Akaya他说最重要的东西要分享给最厉害的人,因此Sanada这次意外地没有说什么。” 这倒不错,丸井马上点头道:“这次算他知情识趣。” 幸村继续说:“但Sanada还有点别扭,因为他发现他上榜了Akaya认为‘年纪最大又不愿意苦口婆心的人’第一人。” 丸井忍不住扑腾一声笑出声来。 少顷,“既然都不在,那本天才今晚可不可以在这边多待一会儿?” 天才用食指和大拇指丈量了一个小小宽度:“就这么一会?” 其他人的礼物都送到了,但人一个都不在,估计丸井也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请求。 不过,毫无例外地被拒绝了。 果然,他听见幸村说:“秋夕节最好和家人一起过,而且医院实在不是一个适合祈祷凝聚来年运势的地方。” 医院就不是一个能有好运的地方。 幸村部长无比坚定这一点。 丸井待要再说些什么,又听见幸村道:“如果可以的话,也替我祈祷一下甜甜,希望它现在能够健康快乐。” 天才欲言又止。 从甜甜小天使消失后,它的名字几乎成了这里的禁区的代名词,没有人会不知趣地在幸村面前提起来。 “好吧!”,丸井最后只能将它化成一个洋溢的笑容和靠谱的保证:“——没问题,统统包在本天才身上!” “——有劳了!” “小事情一桩!” 丸井最后回头,四周只有他浇花的流水声音,一切都很安静。 直到看到幸村将水壶放下,坐在沙发上,目光安静,专注地整理那些礼物,看着卡片上的寄语,他才缓缓放下心来,愿意漫步离开。 哪里知道等他匍一走出医院,就遇到白毛狐狸倚靠在路灯旁等他,顿时吹了个泡泡道:“——你也是被Yukimura赶下来的?” “毕竟‘医院不是祈祷新一年运势的地方’,puri。”,仁王灯下清隽身影卓然而立,声音有点飘渺和模糊。 言下之意:Yukimura大概是担忧在医院影响他们来年的运势了。 “总之,不要念念叨叨的,赶紧回去,今晚还有甜甜的份要一起努力。” “副部长他们估计已经开始了吧……” “——puri!” 月色下风清气爽。 静谧的病房。 “——啪”一声,门开了。 幸村停下动作。 心道:“这个架势难道是……” 果然,下一秒浮夸自恋的声线立刻响了起来,注定这个夜不再冷清: “——美貌庶民,你今天有没有更想本王一点点?” 幸村抬起眼帘道:“不是说好了你今晚留在Atobe家?” 糖糖立刻嗤之以鼻道:“一堆无趣的人,无趣的热闹罢了,本王可是专门给你和美貌甜心祈祷去的,不然本王是绝对不爱去那里的!” “——毕竟心里还在空落落挂着美貌庶民呢…” 迹部这么评价它的‘空落落’:“花言巧语的家伙!” 他立刻揭露它巧言令色的谎言来:“刚才你品尝蛋糕和甜品的时候,可是说了不枉此生的?” “啊嗯?”,糖糖立刻摆出‘笨蛋你怎么又上当’的无情诘问嘴脸。 迹部:“……” 幸村轻轻按下他们的争执:“刚见到Atobe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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