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kimura当真要被困在这里了?他骤然油然而生这个念头! 啊嗯? 在这一方小小天地,真的能暂时淹没「神の子」的一切才华和能力? 病重这把沉重枷锁要把他囚禁在这方寸之间,强迫他像个欲逃不得的懦夫一样每天混日子! 不在网球场的日子他会感到了然无趣吧! 进一步,本大爷见到Yukimura应该说些什么? 倘若‘鼓励’对方? king不习惯做这样的事情的,强者恒强的道理不需要说出来,意志坚定者根本不需要同情…而且这样一定会被Yukimura笑不达意地感谢的。 那便如“平常一样”? 但就是按照平时那样,眼下关东大赛将至,冰帝作为立海大附属的对手,本大爷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是否合适? 万一让他触景生情…… Yukimura…会不会忽然在某个时刻忽然想起来,他和本大爷还有一场未赴之约,然后在本大爷离开后悄然落寞失神…… 万一,即使是「神の子」也无法脱离凡尘庶民这些平凡的愁绪呢? 还没有等迹部决定完,他就已经走到房门口——门已经开着,匍一入眼,他就见到了这样相似的美景。 “Atobe?” 对方半闭着眼睛,但张开鸢尾色眼眸依旧从容、温和。 幸村看到他手里的花,下意识伸过去的手到一半缓缓停下:“…抱歉,Atobe,上次你送过来的那盆被我打碎了……” 迹部并不在意这些的:“——有什么要紧,等你出院了本大爷会送上新的作为庆祝。” “要等到出院么?”,病房里并没有什么新的生灵,这日子确实足够寂寥的,如果能够有一丝色彩搭配会更好,幸村告诉他病房没有花的原因,“Sanada他们似乎有顾及,对于病房出现盆栽这些……” “——因为古老又该失传的传说不是有这一条,啊嗯?”,莫卡特意提醒过迹部的,迹部双腿交叠,几乎嗤之以鼻道,“所谓送盆栽有病根深重的意思之类的,堪称不华丽又毫无新意的旧规了……”,导致大爷也跟着束手束脚的。 “无妨,家人从国外带了盆小雏菊回来,国外的花草应该不受国内规则管束。” 迹部顿了顿,随后轻哼一声道:“——啊嗯,真不愧是勇于挑战规则的你。” 幸村没有回他,捧着花束做了个轻嗅的动作,鸢尾色微微的卷发一下子能沾上馥郁的繁香,一个色系的色彩更加绚烂。 不知道为什么,迹部微微一愣,忽然觉得这花和幸村衬极了……圣洁和妖治,统一于他一身,美感割裂又浑然一色,足以让他呼吸一滞! 一想完,迹部捏着自己的下巴,像是独自欣赏什么不得了的风景,他慢条斯理朝幸村走过去:“——刚才的说辞,只是为了给本大爷的性情底色增加一丝韵味而已……” Yukimura很好。 这么好的事物就应该被看到和珍视,大爷认为这是非常浅显的道理。 这单调的白色病房根本配不上这样好的色彩。 他缓缓放下眸底涌起的占有欲。 对于有很多人像他一样喜欢Yukimura这点,迹部认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也应该,无可非议的——毕竟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的人都能发现「神の子」的好。 他俯身下,用指间轻挑起幸村几根发丝,似是嗅出了那天的花香,直白道:“——你很好,对于很多人想对你好的心意,本大爷由衷地替你感到欢喜,本大爷也深感欢喜,因为能被人喜欢,至少算是一种非常愉悦的心情?” “本大爷希望你的心情能一直这么愉悦着。” 尤其是独自待着在这间寂寥无人的病房时,像孤单、沮丧、绝望这样的情绪,最好能够被别的事物冲散! 他和幸村四目相对,像是能把他装进眼里一样:“——本大爷可不会对你提出什么苛刻的专属要求,这不是本大爷的风格。” “——本大爷好像比想象中更喜欢你一些。”,king最后想说的是,“所以,没有关系。” 空气一时安静。 king的深情换来幸村一个微妙的眼神。 约莫两秒钟之后,迹部等不及了,道:“——你看着本大爷做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本大爷说的?” 他缓缓提起他拿捏对方的把柄:“你不说话?”,被对方看得耳尖微红,king当场放出他的杀手锏,“再这么认真地盯着本大爷看——本大爷就直接亲你!” 冰帝的king,眼下这副表情和紧紧趴着橱窗盯着里面的美味甜品露出一副垂涎三尺嘴角的糖糖无二致,但等它窥到美貌庶民的零花钱又被它挥霍无度没了,又下意识心疼地换了一副面孔说: “——罢了,这邂逅的过程也足以让本王感动呢,吃不到里嘴巴的遗憾最多只是让本王这长长的一生都不会再笑得像个小孩而已!” 它背过手去,继续佯装大方得体道:“——但本王本来就不是什么孩子了!” 幸村足足看了他半分钟,眼底逐渐浮现出一个意义不明笑意,“我的错,”,他嗓音低喃道,“你不一样……”,他指尖轻敲在他的手背,眉目远山如黛,一下子显得活色生香起来,“你更特别一点……还有Atobe,放松点,你抓太紧了。” “——啊嗯!”,手背微麻,很烫,但king依言行事,缓缓把抓着对方手腕的力道改为握着。 “……”,当然不一样!迹部目光慢慢落在幸村低垂的眼睫上,一边心底跑神说:“…至少在序号上,本大爷是独特的53号!” “…谢谢。”,幸村抬起一只手,又发现太过冒犯,只得用代替目光缱眷似地拂过king的眉眼,小心又温柔,说,“他们是重要的恋人,但和你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迹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有一瞬间有把他的手抢回来贴自己侧脸的冲劲,好在king矜持住了,他退而求其次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你,展开讲讲!” 即使Yukimura对每个人都是这么陈述的,那这也是本大爷应得的! 鼻息相近,但king依旧咄咄逼人道:“…重要的恋人?意味着本大爷不在‘重要’的范畴之内?还是说你想说本大爷是‘独一无二’的?但这样的说辞你仅仅对本大爷说过还是都……” “…不用这么紧张。” “嗯?本大爷紧张什么……” 幸村轻轻叹息,手勾下他的领口,唇边轻轻在他额头一碰,蛊惑的声音哄在他耳边:“男朋友?情人?你想要哪一个,都只有你有,可以吗?” 额头那一点热度在这种情况下就像滴进油锅中的一滴冷水,刺啦一声把迹部炙烤得里外通透。 king猛一站后退,还差点撞到身后的床头柜。 少顷,king在错愕和震惊后,只来得及砸出一点面红耳赤的气音:“本大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解决问题的方式这么……不讲道理!” 他一字字威胁道:“本大爷迟早得给你个厉害瞧瞧!” 蛮横的! 粗糙的! 玩弄本大爷平淡的情绪一定是能够为他带来不菲的快乐,否则不能理解Yukimura为何这么乐此不彼的! 目光游走,迹部居高临下之即,刚好瞥见对方的手腕是足以让人联想起深海里的珍珠或者暗室中的白瓷,现在有一道红痕——对了,他抓的…… 啊,king升起来的那丝丝缕缕的情绪,一下子搅成两缕小清风: ——Yukimura对本大爷果然超爱的! 他心头堵着…都这样了……还超爱的! 少顷,大爷站着,用‘轻放轻拿’目光端详他道:“本大爷一定要挑吗?” “你可以都用。”,幸村揉了揉眉心,他想到迹部的迫切心愿,轻笑道,“如果你想见他们的话……” 顿了顿,幸村倒是比king想象中的坦荡,声线温柔地响起:“…全部的话,暂时无法满足你,但等他们几个下次过来我会找机会和他们说说……” “本大爷可不见他们!”,大爷怕维持不住在Yukimura面前的体面,但是‘可以都用’——这个说辞明显取悦了king! 只不过几个?迹部下意识不解地挑起一侧眉峰:他们时常来找Yukimura? 那真是从未遇到过的狡猾客人呢! 幸村等迹部又不动声色地坐回他身旁,才缓缓开了口:“我很高兴,Atobe 。” 迹部被他端重的口吻一下子拉回了现实,寻声看了过去。 ……在甜甜离开以后,一种辜负了小甜心期待的愧疚占据了他全部的心跳,不再值得被“在乎”的情绪压倒了他,幸村张了张口,最终将胸椎烫得被烧化了的情绪,化成一句:“我很感谢你能这么喜欢我。” “…毕竟不管是看得起Yips,还是愿意这么告诉我心意的人真的都不算多。”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念头进入了大爷的脑海:‘——立海大附属那群狂妄的家伙平日里都在扮演含蓄的哑巴?’ 稍后,迹部敏锐洞察到他的未尽之词,用了十分的克制和冷静问:“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嗯?”,尤其是在眼下这种情形。 他说:“你为何忽然承认了对本大爷说喜欢,这不是你的风格。”,嗯,对大爷来说就是承认。 “——你很好。”,幸村对他说了相似的话。 迹部将手靠在桌上,敲了敲,随后风度翩翩一点头:“这一点本大爷承认。” 幸村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会儿,缓缓将答案落在另外一个支点上:“作为部长,你能够明白的,只有身为部长继续赢下去,才有资格要求部员和自己一样,为持续胜利的信念持之以恒着。”,他不熟练坦白心声,以致于他顿了顿,措辞了会才道,“我认为我能够做到这一点,即使在这场病以后……”,他说,“药物治疗虽然缓慢但也能见效,一直和毛利前辈的一役,在彼此毫无保留的情况下,我清醒地意识到身为部长的我,也有败北的可能……” 这个念头让幸村从未无比不安,畏惧,他敛下的眼睫毛甚至是淡淡清光:“但让立海大附属赢下去这点很重要,哪怕失败只是微小的可能,都绝不能有。” 如果连部长也输了的话,大家会非常不安,如果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无论以后过了多久,彼此想一想都会感到非常遗憾…… 迹部光听着千头万绪就积起来:难怪在那一场比赛后,Yukimura要选择住院治疗。 king换位思考下,眉宇逐渐凝起道:“当然,正因为对那些家伙的期待怀有责任,所以不仅要消弭这种微妙的可能性,同时,你也不想那些部员对你失去期待吧,嗯?” 属于对方强势和有力量的一面立刻扑面而来,姿态极其优雅,态度冷冽从容,当初那个披着队服外套款款走来的立海大附属领路人一下子跃上迹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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