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个少年望向这边,双眸随意地看了一眼他,便又继续淡淡开口,“你好,你就是三树吧?是幸田小姐做错了什么吗?” 三树直也盯着这个少年看了一会儿,随后脸上挂上疏离而又礼貌的笑容,淡淡地回答,“怎么会呢?只是在询问幸田小姐一些问题而已。” 他猜,这个人就是刚刚口中的神子…… 与他见过的那个咒术界的神子相比,面前的这个神子完完全全就是劣质品一样地存在,不足为惧。 他该恐惧的是那个拥有六眼和无限术式的五条悟。 “是吗?我看刚刚房间内的氛围很紧张,还以为发生什么意外了呢。”说着,太宰治对着幸田俊惠开口,“你先出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幸田俊惠点了点头,随后走到门外并关上了房门。 随着关门声响起,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这才坐到三树直也的面前。 三树直也看着坐在自己的面前的两个人,率先开口,“请问那位教主信部大智先生呢?” 虽然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青年所在的位置。 太宰治神色不变,轻声说道,“啊,那位前·任·教·主·的话,因为一直关押我们,所以现在已经下台了。” 他着重强调了‘前任教主’这几个字。 三树直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么直接,有些诧异。 可是与信部大智相比起来他更在意的是他的计划,在星浆体这起任务中,他必须要让毫无咒力的‘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参与进来,并阻拦天元换掉身体。 可是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也需要好好问问原因。然而还没有等他出口询问,面前的少年就像是知道他的问题一样率先开口。 少年俊秀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目光所及之处也是如此,“三树先生是想询问我们和前任教主下台有什么关系吧?其实答案很简单……” 三树直也紧盯着少年的神色,因此他很快注意到少年的表情开始变得阴暗起来,明明还是一样的微笑,还是一样的语气,可是在这一刻像是发生了剧烈的改变一样。 他听到少年开口继续说,“——我们是接受到天元大人的使命才会这样的。” 少年的鸢眸在此刻晦暗不明,这句话看似平平无常,可是里面包含的都是浓烈的情绪。 那种疯狂一样的情绪,三树直也……不,应该说在咒术界中活了千年的它清楚地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疯狂,这是一种执念,这是一种比谁都要深刻的情绪。 少年继续开口,脸上原本温柔的微笑,在这双眼眸的衬托下,似乎变成了似笑非笑的样子。 “被天元大人的特典召唤出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等的使命就是让天元大人成神!” “为此除去碍眼的存在是理所当然。” 让天元成神,维护天元的纯净…… 它可以确定了,面前的这个少年是真心实意这样认为的,不然也不可能在如此信仰天元的盘星教成为神子。 不过特典吗?它确实记得盘星教有这个东西。 大概是千年来一些诅咒师留下来的术式或者别的东西,毕竟如果诅咒师也成为盘星教的一员,只会更加恐怖。 这倒也是它的盲区,毕竟它独来独往惯了,根本不会将那些本该死去的炮灰记在心里。 三树直也的神色立即亲和了很多,他满脸笑意地看向面前的少年和青年,“既然那位已经成为前任教主了,那就没有办法了。不过……” 他继续说道,“我的合作是和盘星教进行的,所以在星浆体的事件上我会全力帮忙。” 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与信部大智的关系撇干净,随后表明自己的立场。 少年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么说之后,真实了一份。 三树直也趁机开口说道,“既然要除掉碍眼的存在,那么就需要阻拦六眼和另一个人。” 少年顺着他的话回应,“所以您的意思是?” 三树直也对于少年展现出来的反应感到满意,于是直接说道,“‘天与暴君’伏黑甚尔,对方的实力毋庸置疑。”
第75章 结束了和三树直也的面谈,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回到了房间内。 太宰治关上房内,便直接询问织田作之助,“织田作怎么想的?” 织田作之助按照太宰治所说的在整个对话中都没有说一句话,刚刚那场画面中,他看到了太宰治究竟有多厉害。 毫无违和的情绪演绎,炉火纯青的演技,精明的套话…… 如果他不知道太宰治的本性,恐怕也会像那个三树直也一样被骗过去了吧? 但是他知道太宰治询问他的不是这方面,而是对于那个男人——三树直也——怎么想的。 织田作之助微微沉思,即使是他都能看得出来,对方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对方另有目的?” 其实说出后面那句话的时候,织田作之助是不确信的。毕竟他在这方面没有一点天赋。不然也不会被人利用,按照别人的想法走。 太宰治也不强求织田作之助能给他什么答案,可是织田作之助说出的这句话是正确的。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家伙不正常。” “对方之前是故意配合信部大智,所以假装被收买透露情报的吧。” 考虑到这一层含义,也就是说信部大智的行为举动所造成的后果,也都是那个三树直也想要的结果。 太宰治低垂着头沉思,思考着对方的用意,其实很多东西在他眼里看起来几乎一眼都看得见答案,最重要的是这么做对那个人来说有什么好处, 要知道,这所谓的好处就应该是那个人这么做的目标。 随后,太宰治开始停止思考,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缺乏情报,光靠信部大智给的那本书还完全不够,他需要一个知道的更多的人。 这样的人…… 太宰治大概有了想法,他转过头,发现织田作之助正盯着他看。太宰治有些困惑,双眸睁圆,“……什么?” “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是太宰治却莫名理解了织田作之助的意思。 对方是想问他,换了一个世界之后,他感觉怎么样? 太宰治嘴角勾起笑容,“新奇的世界,有很多我不了解的东西,但是……” “——还不算坏。” 他从来都不怕危险和刺激,倒不如说越是这样,他的头脑就越会清醒和兴奋,肾上腺素开始上升。 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脸上略显诡异的笑容,最后淡定地回答,“那就好。” 如果被外面的那些信徒看见这幅样子的太宰治,恐怕说什么都不会承认这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神子。 可是对于织田作之助而言,这才是真实的太宰治。 太宰治看着完全没有半点反应的织田作之助,有点叹息,无论怎么样他都没有办法让织田作之助吓一跳。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头顶的缝合线也很怪异……” 太宰治回忆了一下三树直也的面貌,随后被对方的缝合线恶心到,甩了甩头,试图将刚刚脑海中的画面抛到脑后。 “不是正常的伤口。”织田作之助直接回答。 在原世界那个自从战败后就开始混乱的横滨,他见过的伤口数不胜数,可是还没有见过与那个男人类似的伤口,完全不符合常理。 太宰治将这个疑点藏在心里,随后对着织田作之助开口,“织田作,明天有需要做的事情吗?”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生活无非就是写作和看书这两样,便摇了摇头。 太宰治的脸上露出笑容,“既然没有,那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 织田作之助甚至连地点都没有询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太宰治见状拿起电脑开始动起手来,手指在键盘上不断跳动,速度很快。织田作之助在旁边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看懂,于是便又离开。 电脑屏幕发出的灯光照在太宰治脸上,这令他的笑容看起来愈发玩味。 “对方既然都指名道姓指出‘天与暴君’伏黑甚尔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对方希望加入进来的棋子?”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约见对方。 * 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黑市都在隐蔽的地方,可是就算在隐蔽也容易被发现。 可是在这个互联网迅速发展的时代,黑市逐渐退出视野,取而代之的是暗网。 孔时雨就是暗网上待了很久的中介。当中介的钱并不算多,可也不能说少。 并非是他不想当诅咒师接任务赚更多钱,而是因为他与别人一样,他自身并没有术式,他的咒力仅仅只是能让他看得见罢了。 这是个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说好事,是因为如果有一天死在了咒灵手中,他至少死得清楚。 说是坏事,是因为在能看见和了解的基础上,他明白咒灵的恐惧,却没有办法单独对付咒灵这种东西。 后来,机缘巧合踏入了这个圈子,又机缘巧合认识了他现在的搭档伏黑甚尔。 孔时雨看了看许久没有委托弹出的个人界面,无聊地对着在他身边打着小弹珠玩的伏黑甚尔开口,“按理来说不应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委托啊?” 夏季可是委托最多的时候,咒灵的数量和实力都在这个季节大幅度上涨。 可是在今年的这个夏季,他收到的单子却寥寥无几。 “哈?那又怎么了?” 伏黑甚尔并不在意地开口,目光却还落在那些弹珠上。 孔时雨有些叹气地看向伏黑甚尔,“还怎么了……那你现在身上还有钱吗?” 他认识了伏黑甚尔十年以上了,可以说最明白对方的爱好——赌,因此钱一到手,基本上很快就会挥霍一空。 果不其然,他听到对方随意地说道,“还有一点。” “就几万日元吧。” 几万日元……按照对方的这样子下去很难说到明天这几万日元还会不会存在。 孔时雨有些苦恼得开口,“然后呢?钱花完了,现在又没有委托,你到时候怎么办?” 小弹珠再次失败,伏黑甚尔的手一顿,像是毫不在意般开口,“怎么办?那就去找个女人寄宿在她家里好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子做了。 “话说,应该由你给我找委托吧?”伏黑甚尔失败了一局,现在打小弹珠的兴致全无,转身看向身旁的孔时雨。 一说到这个孔时雨就感觉压力变大了,伏黑甚尔的在圈内的名气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说实力强盛,可是同样对方的要价也是十分离谱的。 所以,作为中介的孔时雨一直夹杂在雇主和伏黑甚尔之间,要找到合适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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