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似乎还镶嵌着复杂的花纹,转瞬即逝,好像只是因为光线变化而产生的错觉一样。 埃里克心下一沉,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Yes,my lord.” 一阵微风吹过,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几乎是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怪异的现象让人群中再次响起阵阵低呼。 “安静!”闯入宴会的那些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随即有一团团银白色的光芒从他们魔杖的顶端冒了起来。 下一秒,刚刚开口与文森特交涉的那个人猛地睁大了双眼,他颤颤巍巍地垂下头,只见一柄银质的餐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口,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为时已晚,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他这一倒,倒让那群人直接原地乱了起来。 “什么人!” “快给我滚出来!” 巫师们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大声叫嚣着,眉眼之间却难掩慌乱。 只不过,他们的防备在恶魔面前不值一提,他们引以为豪的魔法也没有办法给恶魔造成任何伤害...... 埃里克听到了几道细微的破空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接下来便是身体倒在地毯上发出的闷响...... 似乎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更加浓重了一些。 四处乱飞的魔咒让埃里克的手心沁出了些许冷汗,他一手一个想要将夏尔和伊丽莎白塞到自己的身后,却被夏尔反手按住了手腕。 “夏尔?”埃里克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弟弟的脸。 “埃里克。”黑暗中他听到夏尔清清凌凌的声线。“你放心,已经没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宴会厅便再次恢复了明亮,有耀眼的光芒从夏尔的身后落下,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灯光亮起后,众人才发现大厅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一身漆黑的执事,而刚刚那群明显来着不善的人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了他的身后。 宽大的宴会厅一片死寂,这群惯爱颐指气使的贵族们没有人敢出声,他们的身体因为惊惧而不断颤抖,甚至有的人还小声地哭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目光四下一扫,便缓步走到了夏尔三人藏身地罗马柱旁。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凡多姆海恩家那个存在感并不算太强的次子单膝跪了下来。 容貌出众的执事捧起男孩瘦弱的胳膊,带着白色手套的指尖轻轻蹭过他脸上的划痕。 “恕我来迟,让少爷受惊了。”声音里满满地都是自责和爱怜。 夏尔:...... 塞巴斯蒂安这副做派让夏尔觉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斜了某只一脸担忧的恶魔一眼,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又想干什么?” 这家伙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想在这群贵族面前表现地太过打眼才对。 而且今天晚上的事情涉及到巫师,恐怕在场的贵族们的记忆也留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这时,空气里传来几声细小的爆破声,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再次见到身穿斗篷、手里拿着“木棍”家伙,贵族们只觉得自己心尖都在发颤,还没来得及哀叹今晚的多灾多难,就听到了一道干净的声线。 “马尔福先生?”夏尔歪了歪头。“你怎么也来了?” 虽然是他在出事后,用德拉科提供的魔法道具联系上卢修斯的,但像这种简单的事后处理工作,位高权重的铂金贵族为什么会直接出现? 卢修斯看了看一跪一站的主仆二人,又看了看明显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同僚”们,扯了扯嘴角。 要是他今天不来,说不准明天就能得到夏尔被霍格沃茨退学的消息了。 就算地上这些人胳膊上有食死徒的标记,就算他们本来就不怀好意,但他们终归还是巫师,一次性在麻瓜的地界儿上死了这么多个,不是什么小事,魔法部根本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他们不会承认这些人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再次出现而重新聚集,这会在巫师界引起极大的骚乱。至今提起那位大人不少巫师还是会闻之色变。 当然,他们也不会觉得他们眼中弱小无能的麻瓜有能耐做到这一点。 凭借卢修斯这么多年对魔法部部员们能力的了解,这件事最后极可能会以“由于未成年小巫师魔力暴动而引发的灾难”作为终结。 多么简单又快捷的处理方案啊! 只不过是牺牲掉一个还没毕业的麻种小巫师,就可以省掉很大一部分的麻烦。 如果不是人选上有点问题,卢修斯也会赞同这个方案的。 但、是! 为什么会是凡多姆海恩! 这一家子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外表风光霁月,手段毒辣狠绝,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存在。要是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儿惹怒了对方,他们说不准会直接把巫师界翻过来。 哦,别说什么不可能,他亲眼见过那位大人被男孩身后的黑衣执事压制的老老实实的场景,而且据他所知,那位曾经搅动过整个世界的局势的格林德沃先生至今还借居在凡多姆海恩庄园。 卢修斯微微垂眸将眼中的思绪尽数掩去,他抚摸着手中的蛇杖:“小龙说想邀请你去作客。” 这话一出,同行的傲罗看着卢修斯和夏尔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古怪。 多新鲜啊,纯血论的忠实簇拥、曾经的食死徒居然邀请一个麻种小巫师去马尔福庄园! 今天的太阳难不成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 又或许他们现在还没睡醒? 傲罗们一边用魔法修复破损东西的一边互相挤眉弄眼。 几个格兰芬多毕业生更是不由得阴谋论了起来。
第144章 144章 诡计多端的马尔福一定有什么阴谋! 他们如此确信着,忍不住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夏尔身上,目光灼灼,似乎想要看出这个麻种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让阴险狡诈的马尔福另眼相看。 “少爷,您这段时间恐怕......”已经自觉地站回到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弯下腰在他耳边小声汇报最近的行程安排。 “非常感谢您和德拉科的邀请,马尔福先生。”夏尔没搭理他,只是笑着对卢修斯说。“这是我的荣幸。” 被无视了的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 啊拉,少爷这是生气了? 恶魔竖起的瞳孔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猎物,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巫师们收尾的工作进行的很快,不多时,乱糟糟的宴会厅就再次变回原本富丽堂皇的模样,被消除记忆后的贵族们也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凡多姆海恩父子三人的记忆因为卢修斯的关系被保留了下来。 文森特冷眼看着巫师熟门熟路地伪造了那对不幸遇难的情侣的死状,面上依旧带着习惯性的微笑,眸子深处却冷的像寒冰一样。 看他们的熟练程度,类似事情应该没少做...... 那么苏格兰场之前积压在手里、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悬案,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些拥有神秘手段的巫师们做的呢? 又或者有些人,真的是自然死亡吗? 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文森特虽然见识过魔法的种种神奇之处,但他并不知道巫师连普通人的记忆都可以轻易改变,所以也从来没有进行过过多的联想...... 放任一个这么危险的群体在社会上肆意妄为,对于一个为了国家的安稳宁愿牺牲掉自己整个家族的人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文森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敛去眼中的寒光。 既然这些人都生活在女王的领土上,那就要老老实实地遵守女王定下的规矩才好。 文森特之前会支持夏尔在巫师界折腾其实不过是为了给凡多姆海恩家留下条后路,以避开夏尔经历过的那种堪称惨烈的结局...... 但现在他觉得,他应该对这条所谓的“后路”更上心一点,毕竟只有拥有足够的话语权才能让那群自视甚高的巫师听从他的要求。 尸体的发现,让这场耗资不菲的宴会不得不潦草收场。由于在场的宾客大都身份不凡,所以苏格兰场也不敢过度询问,便只以“情杀”为结论匆匆结案。 而提前被夏尔打发走的塞巴斯蒂安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袭击。 红发的死神高举着电锯从楼顶一跃而下,如同一团烈火直直地扑了过来。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塞巴斯酱~” 塞巴斯蒂安迅速侧身让他扑了个空,平静地冲他点了点头:“萨特克里夫先生。” “啊,塞巴斯酱还是这么冷淡呢,”格雷尔回过头,一手将电锯抗在肩膀上,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对上恶魔冷淡的目光后还激动地扭了扭自己的腰。 “人家可是特意为了你来的呢~” “原本这片区域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可是人家感受到了塞巴斯酱的气息,所以特意追过来的。” “萨特克里夫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真是的,都说了叫人家,格雷尔就好嘛~”他冲着塞巴斯蒂安挤了个wink,然后再次启动了手中的电锯,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 “当然,是为了和塞巴斯酱你一起跳舞了~”话音刚落,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就到了塞巴斯蒂安面前,高举的电锯正对着塞巴斯蒂安的头劈了下来,飞速旋转中的锯齿冒出了零星的火花。 “塞巴斯酱~让我用美丽的红色将你妆点的更加迷人吧~”格雷尔的嗓音甜腻又响亮。 “不必麻烦了,”塞巴斯蒂安双手抵在电锯的手柄处,然后飞起一脚,“在下对目前的自己还算满意。” “哦,塞巴斯酱,为什么你是塞巴斯酱呢?”格雷尔借着电锯的支撑,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到了恶魔的身后,再回头,手中锋利的武器瞄准了他的肩膀。 锋利的餐刀带着破空声划破了格雷尔的脸颊,然后被电锯绞成碎屑散落在地上,塞巴斯蒂安迅速向后跃去,努力与红头发的死神拉开距离。 他可不想被这个死神黏上。 “塞巴斯酱,难道你想要临阵脱逃吗?”受了伤的格雷尔情绪更加激动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就连那双隐藏在眼镜后面的黄绿色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 塞巴斯蒂安:不,我本来就没想跟你打。 “来吧,让我们来共舞一曲~” “恶魔与死神,相爱相杀的天敌,这是多么美好又令人感动的爱情啊~” 塞巴斯蒂安满脸黑线:“不,请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红色的死神再次扑了上去,红色和黑色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不断交错然后分离,偶尔会传出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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