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只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为什么一定要和这些家伙虚与委蛇不行呢? 原本夏尔的耐性没有这么差劲的,说到底还是巫师界的生活将他的心给养“野”了。 霍格沃茨们的小动物们都很单纯,跟他们相处不需要夏尔花费太多心思,这会儿再去看一个个或是心思诡秘难辨或是脑袋空空的贵族们难免让人心情烦躁,可偏偏为了凡多姆海恩家的脸面还不得不时刻维持着绅士礼仪...... 而且...... 夏尔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金发中年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他默默地往嘴里塞了一小勺蛋糕。 而且宴会开始之前,所有人都没有告诉过自己,一直住在家里的格林德沃先生会突然变成现在种模样! 说好的一百多岁的老人呢?他现在看上去甚至连五十岁都不到! “夏尔,”埃里克从威士顿的同学中顺利脱身,坐到了夏尔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夏尔的肩膀,用软乎乎的声音小声说着着:“他们都在问你的事情呢,夏尔真的很受欢迎呀。” 夏尔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再次开口前将蛋糕塞到了他的嘴里。 埃里克:??? 别以为你当时跟父亲的眼神交流他没有看到! 夏尔歪了歪头,笑的格外清爽:“埃里克,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解释的吗?” “因为夏尔吃惊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嘛......”埃里克轻声嘟囔着,声音在自家弟弟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这就是你们联手瞒着我的理由?” “可我们也没想到那个执事居然没有告诉过你啊.......” 格林德沃先生是在夏尔这学期开学后不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偶尔会回到凡多姆海恩庄园整理文件的塞巴斯蒂安不可能没有看到...... 很好。 夏尔攥紧了手中的甜品勺。 这次返校,塞巴斯蒂安给他继续跟着火车跑!
第116章 摄魂怪 霍格沃茨特快,马尔福家的包厢。 “夏尔,你的乌鸦呢?”德拉科看了看夏尔的行李,没有发现那只浑身漆黑的乌鸦,于是随口问道。 “他有别的事情。”夏尔合上手中的书,想起被他勒令不准上车的某个恶魔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德拉科非常明智的无视了夏尔提起塞巴斯蒂安时不怎么正常的态度,运用英国人非常擅长的万能“天气大法”开始转移话题:“你看,那片云彩好厚啊,今天晚上恐怕会下雨。” 夏尔:“......” 铂金小贵族转移话题的能力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不过...... “是啊,”夏尔顺着德拉科的话转头看向窗外飞驰的景色,“今天的天气确实.......” 夏尔顿住了,窗户外面原本湛蓝色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上大片大片漆黑的乌云,遮天蔽日的,让人莫名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夏尔?”见他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德拉科看了他一眼。 “德拉科,你看乌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夏尔的表情冷了下来。 “什么东西?”德拉科正准备凝神去看时,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拉开,潘西和布雷斯走了进来。 几个人简单打过招呼后,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呢,火车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布雷斯扶了一把差点因为惯性一头栽倒的潘西。 “可能是火车出故障了。”德拉科拧眉。“不用紧张,教授们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 话音刚落,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明净的车窗上结满了细小的冰霜, 莫名的压迫感随着窗外逐步靠近的乌云席卷而来,不安的氛围在整列火车上翻涌弥漫。 夏尔裹紧了身上的袍子,伸手抓住腰间的魔杖,浑身戒备了起来。 德拉科和布雷斯对视一眼,同样默契地将魔杖抽了出来。 窗外电闪雷鸣,冰冷的雨滴不断落下,敲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披着黑色头蓬的怪物们,带着不祥的气息在半空中飞舞。 “梅林的破洞袜子!是摄魂怪!福吉疯了吗?”看清楚窗外的景象,德拉科倒抽了一口凉气。 “摄魂怪。”夏尔的手指几乎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他咬了咬牙,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的守护神咒学的怎么样?” 怎么样?潘西和布雷斯还没有学到那么高级的魔咒,提前知道摄魂怪可能进入霍格沃茨的消息、跟着夏尔一同练习过守护神咒的德拉科,跟夏尔一样,魔杖顶端只能勉强吐出稀薄的银色雾气。 单凭他们,完全无法抵挡摄魂怪的攻击....... 这可真是......失算了啊。夏尔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说话间,一只摄魂怪已经闯入了车厢,却是没有搭理其他人,直直的扑到了夏尔面前。 夏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冰冷腐朽的味道铺面而来...... 遍地的鲜血,摞成一堆的尸骸,血红的夕阳下被熊熊火焰包裹着的宅邸,肮脏破败的交易所,一只只黏腻腥臭的手掌,皮肉被烧焦时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被打上烙印时那令人崩溃的疼痛......过往遭受的一切苦难,在夏尔的脑海中一一重现。 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被凄惨的回忆层层包裹住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尔想要大叫,想要嘶吼,可身体像被施了石化咒一般无法动弹,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柔软的掌心,殷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了满地,却依旧做不出任何其他动作来。 “该死的!夏尔!你怎么了?”见夏尔僵立在原地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德拉科忍不住大声叫道,同时冲着摄魂怪施了一个恶咒。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恶咒穿过了摄魂怪的身体,划破了车厢内的座椅。 “布雷斯,想办法!” “德拉科,”布雷斯拽住德拉科拿着魔杖的胳膊,“这是摄魂怪,恶咒对他们没有作用。” “可......” “你们,你们......看看窗外......”一道颤颤巍巍的女声突然响起。 德拉科和布雷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这个空间内唯一的女孩——潘西,只见她的脸色煞白,瞳孔缩成小小一个黑点,柔软的唇失了血色轻轻颤抖着,他们甚至能够听到女孩牙齿上下碰撞发出的声音。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产生了一股相当不妙的预感,他们两个缓缓的回过头——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颗黑漆漆、悬浮在半空中的脑袋...... 夏尔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只能静静地看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一遍一遍地在自己的面前重演,一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从刺痛到冰冷然后逐渐麻木....... 清浅的呼吸也变得微弱了一些。 不,不该是这样的....... 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埃里克被压上祭台的夏尔痛苦的摇着头。 记忆中那柄夺取了哥哥性命的匕首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然后猛地落了下来。 鼻翼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耳畔是男孩绝望的嘶吼...... 然后一只只肮脏的大手将他抓出了窄小的笼子,按住了他的四肢,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了他所有的挣扎......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
第117章 守护神 明明...... “明明已经......”夏尔喃喃出声。 ‘明明已经怎么样了呢?’恍惚间他似乎听到自己面前响起一道低沉又华丽的声线。 谁?是谁?谁在说话? 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请救救我! ‘那么,要与我签订契约吗?’那个声音低低地笑着。 契约? 夏尔茫然地睁大了双眼,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以灵魂为交换,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只不过,一旦与我签订了契约,神明的大门将会永远为你关上。’ 别开玩笑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他和哥哥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情!为什么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回忆里浑身赤裸被压制在祭台上的男孩眼前的玻璃彩色花窗上的圣母像笑的温和慈祥,身下黏腻的鲜血仿佛还带着兄长的体温,夏尔空洞的目光落在天使雪白的羽毛上。 不,不该是这种颜色的,应该如同绚烂的黑夜一般......夏尔下意识地想着。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够达成我的愿望...... ‘哪怕背叛自己的信仰,也要与我签订契约吗?’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契、契约......” “夏尔,你在说什么!快跑啊!!”德拉科冲着呆立在原地的夏尔大声吼着,他们三人窝在车厢的一角,凭借身上珍贵的魔法道具勉强抵抗着摄魂怪带来的刺骨寒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摄魂怪闯进了车厢里,他们三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华贵的宝蓝色被充满腐臭味的黑色的斗篷彻底吞噬,没有任何办法。 “你们没事吧?”车厢的门被猛地打开,一个衣着寒酸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梅林的臭鞋子!”男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几乎要将车厢塞满的摄魂怪,然后在回过神的第一时间指挥着自己的守护神将三名小巫师带到车厢外面。 “夏尔,夏尔还在里面。”德拉科急切开口说道。 “什么?!”那人猛地回头,握着魔杖的手掌不断沁出冷汗。 这么多摄魂怪,就算是他也...... 完全沉浸在回忆中的夏尔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好像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晚上像记忆中的男孩一样被人压制住了手脚。 是了,他明明已经签订了契约...... 不知名的恶魔从黑暗中向他伸出了漆黑的手掌。 一身狼狈的男孩挣扎着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绝望又虔诚,就好像拂开层层阻碍之后,抓住了唯一的救赎一样。 平日里毛手毛脚却是个神枪手的梅林,总是喜欢用重火力炸掉厨房的巴鲁托,力气巨大却好像永远没有办法照顾好庭院的菲尼安,一直笑眯眯的田中爷爷,凡多姆海恩庄园鸡飞狗跳的日常...... 过往的回忆一点一点的在夏尔眼前闪现。 不对,属于他的凡多姆海恩庄园里不止有这些人,还有...... 那个总会将所有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仿佛永远会带着令人讨厌的笑容站在自己身后的...... “塞巴斯蒂安。” 男孩的嗓音轻若蚊蝇,正跟在车厢后面与不断涌来的摄魂怪缠斗的恶魔感觉到手背上一阵发烫。 塞巴斯蒂安其实不担心摄魂怪会吞噬掉夏尔的灵魂,毕竟被恶魔标记过的猎物可不是什么渺小肮脏的生物都有资格去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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