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夏尔皱了一下眉,目光在死神之镰上转了一圈:“居然连上台表演的时候都拿着自己的武器,说起伪装,你完全比不上那个低级的死神。” 一个红色的脑袋不期然的出现在脑海里,一秒后威廉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居然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对比,还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小鬼。 “恶魔带着你的食物离开这里,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威廉猛地一抬手,死神之镰的手柄瞬间变长,锋利的顶端直直地刺向塞巴斯蒂安的喉咙,被他一个后跳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 “这种危险的东西请好好保管,伤到少爷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那么在那之前把你除掉就行了。”死神之镰再次朝着塞巴斯蒂安飞了出去,抱着夏尔的恶魔轻巧地避开了。 “放我下来,塞巴斯蒂安。”夏尔突然开口说道。 “少爷?”塞巴斯蒂安抬腿把近在咫尺的死神之镰一脚踢开后不解地问道。 “放我下来。” 机会难得,夏尔当然不想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死神上浪费太多时间,想要调查,必须得找机会摆脱这个家伙,于是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 “是。” 被放下的夏尔不避不闪地迎向死神之镰,尖锐的顶端在刺入夏尔脖子前的瞬间停住了。 “果然,”夏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在死亡名单上,所以你不能对我出手。” “作为死神是不可以随意插手活人的生死的吧?”注意到他的反应,夏尔反倒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男孩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威廉的瞳孔骤缩,一个抬手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眼镜仔,你不能对我出手,否则你会受到死神协会的处罚。”夏尔用一种笃定地语气说道,“像你这种总是一板一眼的家伙,是不会喜欢受到处罚的。” 果然是个性格恶劣的小鬼。 “啊,”威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方形的镜片随着他的动作闪过一抹白光:“但是,只要不涉及生死就可以了。” 他生性严谨,习惯于遵守规定,所以死神协会的每一条规定都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想要从中找出漏洞,当然也很容易。 “这样啊,”夏尔倒也不担心眼前的死神会突然暴起,他点了点头,对塞巴斯蒂安吩咐道:“拦住他,调查的工作,由我来进行。”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最近的帐篷跑去。 塞巴斯蒂安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单手抚胸对着夏尔的背影弯腰行礼,“遵命。” “大言不惭。” 威廉的话音未落,死神之镰便朝着夏尔单薄地肩膀袭去,然后锋利的刀刃被塞巴斯蒂安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有暗红色的液体坠落在地,威廉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很抱歉,”空手接住了死神之镰的恶魔,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笑眯眯地说道。“我也有作为一名执事的义务,请不要干涉我的主人。” “你也不想在这里引起太大的骚乱吧?”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一身漆黑的执事这么说道:“只要你今天不干涉我们的行动,那么以后我不会在你管辖的范围内吞食任何灵魂。” “是不是很合算?” “哼。我拒绝。”手柄缩短,带出了大滩鲜血,威廉朝着夏尔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以甜言蜜语诱惑猎物,再将他们拖入黑暗之中,这不是恶魔惯用的伎俩吗?” “果然不行吗?”塞巴斯蒂安轻声感叹了一句,摘下被鲜血浸湿的白色手套,抬手舔过掌心被刺穿的伤口。 清冷的夜风吹起燕尾服的后摆,一双眼睛闪着暗红色的光芒。 “那么,就只能硬碰硬了。” ...... 被夏尔选中的帐篷内部看起来相当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一面全身镜还有一个行李箱。 刚刚进入帐篷,夏尔的目光便被行李箱上摆放的照片吸引了注意。 照片里总共有八个人,七个孩子,以及一个名看起来非常和蔼的中年男人。 从照片中可以看出,那七个孩子就是如今组成这个名为诺亚方舟的马戏团的主要成员,而中年男人看起来则非常普通,胖乎乎的,单从样貌上看毫无攻击力,几乎没有任何特点。 难不成这个是马戏团的资助人?那个真正的团长?看起来可不太像啊…… 找到这个家伙应该就能找到案件的突破点...... 夏尔的目光在男人手指上的戒指上停了一瞬,如果想要调查他的身份的话,就只能从这个戒指下手了。 这种印章戒指上刻的一般都是象征本人或家族的图案和首字母。 马?以马为家徽的,有可能是被授予骑士勋章的人或军人,或许不能一概而论,模样相似的家徽有很多..... 夏尔记下了勋章的模样,转身又进了其他帐篷。 果然,这间帐篷中也有那个男人的照片,而照片的背景...... “Work House?” 是孤儿院吗? 从打扮上来看是富裕阶级或是贵族..... 所以那个人是资助他们的人? 慈善家吗? 如果是慈善家的话,应该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才对...... “少爷,发现什么了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夏尔:!!! “你怎么进来了?” “那个死神呢?”
第184章 背后的 “我跟他,很好的达成了共识了呢。”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 不想引起骚乱的死神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好说服的,只要自己将攻击目标转向那些活人,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夏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看手上的照片。 “啊,我见过和枚戒指相同的印记。”塞巴斯蒂安指着男人手指上的戒指这么说道。 “你能看清?”这张照片上的戒指都快糊成一团了,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当然,”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那位被称为BEAST的女士的义肢上,就有这个印记。” 孤儿院,义肢...... 这个男人果然不对劲。 “少爷,这里有一封信。”塞巴斯蒂安将从枕头下发现的信递了过去。 信封上的蜡封被揭开了,背面写着一个奇怪的称呼——“来自吹笛人的儿子汤姆”。 塞巴斯蒂安:“是那本鹅妈妈童谣里的人物吧?” “可是这个称呼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夏尔将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哦呀,这个是......”看着纸上的内容塞巴斯蒂安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夏尔的手指微微用力,在信纸上捏出了明显的褶皱,一双深蓝色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啊,是我和埃里克的资料。”他晃了晃手里的信纸。 “看起来,似乎有人把我们当成了狩猎对象。”他的唇角溢出一声冷笑。 “还真是大胆。”塞巴斯蒂安适时地开口询问,“少爷,接下来您想怎么办?” “当然是让那些妄图背叛、玷污凡多姆海恩的人,品尝一下他们想要加注在我们身上的屈辱与痛苦。” “让这份恐惧永远的留在他们心里吧,塞巴斯蒂安。” “如您所愿。”红着眼睛的恶魔单膝跪了下来。 ...... 那一晚,苏格兰场损失了近二十名警官,次日接到了三起关于儿童失踪的案件。伦敦的气氛变得空前紧张,而这,显然并不是女王所希望见到的,她迫切的希望能够尽快将罪魁祸首抓捕归案,并且将失踪的孩子们安全的送回到家人身边。 作为女王的番犬的文森特身上的担子自然变得更重了一些。 苏格兰场的负责人不希望凡多姆海恩家插手这起案件,毕竟平心而论,在这种古怪的案件中警察们的破案效率远远比不上女王的番犬,这会不仅显得警察们很无能,也会引起首相及议员们的不满。 可就算苏格兰对殉职警察们的尸体严防死守,掌控着英国大部分黑暗势力的文森特还是能找到合适的消息来源。 文森特带着田中管家来到undertaker的棺材店,看着灰扑扑的门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门边。 田中管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严肃又古板,见文森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这才缓缓把门推开。 虽然是在白天,但拉上了全部窗帘的屋子里的光线还是很暗,店铺中间空出了一大片位置,周围或立或躺的棺材上摆了几只烛台,不算明亮的火苗被开门时带出的风影响,微微发颤。 一颗人类的头骨从门后滚了出来,直直地滚向柜台的方向,然后就听到一声脆响,尽头处几个被摆成三角形的、不过巴掌大小的小型棺材纷纷倒了下来。 “undertaker?”文森特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大步走进店里。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又细又尖的笑声从门后一只贴着墙壁立起的、盖子几乎完全被闭合的棺材里飘了出来。“小生正在想,伯爵什么时候才会来。” 一只又细又白还涂着黑色指甲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长长的指甲划过棺材的盖子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动静,紧接着一颗顶着古怪帽子的银色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着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一幕的文森特:...... 文森特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进门前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不管undertaker闹什么幺蛾子都不会让他变脸。 “undertaker,我需要那些警察的验尸报告。” “当然可以。”undertaker嘻嘻地笑着,将双手缩在身前,几乎脚不沾地的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小生的报酬,伯爵准备好了吗?”他非常丝滑的凑到了文森特的身边,他的双眼虽然被过长的刘海挡的严严实实的,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期待。 “当然。” “撒,来吧,来给小生讲一个绝妙的笑话吧~~” 五分钟后,被赶到门外的田中管家听到店铺里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笑声,等笑声停下,他才再次走进了黑漆漆的店面。 软绵绵地在柜台上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的undertaker嘴角翘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呼吸非常急促,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笑话里缓过来。 “嘻嘻嘻嘻,”他从袖口里摸出厚厚的文件放在了柜台上。“这是全部资料。” 田中管家上前一步,拿起资料交到了文森特手上。 文森特简单的翻看过后,发现导致这些警察的死亡手法并不相同,凶手似乎也没有隐藏杀人手法的意思,鞭伤、刀伤、窒息,甚至还有一个人的头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这明显是团伙作案。 凶手不出意外就是那个马戏团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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