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拒绝了很多人,但他都立刻另外和他们约了时间,这样对方就不会太不开心。 端水大师加迪尔深深感慨自己真是个好男人,不让任何一个好哥哥和好爸爸伤心。 神无力吐槽。他最近神力很饱满,加迪尔在源源不断地提供着爆炸量般的信仰值给他;但是他的精神却很萎靡,这饭吃得,让他感觉自己是屠宰场的鸭子,强行被饲料灌了满嘴…… 他很不想承认明明是他悉心教育、贴身辅导,辅导出了这么一个小坏蛋来……和原本天生就长成迷人好孩子的那个加迪尔一点都不一样。 萎靡的神萎靡地坐在树上发呆,树下的加迪尔终于发完了短信,好看的手在手机上点了点后直接关机了,然后就一下子跳了下去,扑到了雷东多的背后抱住了他,像一只试图挂在人类身上的长条猫猫。 阿根廷人正在烤肉,头也不回地侧过脸来贴了贴加迪尔带着点香气的泛凉脸庞,柔和地说:“发完短信了吗?” “手机直接关机了。”小美人笑眯眯地和他贴贴,亲了亲雷东多的耳侧:“我不想回了,我只想和圆圆在一起。” 尽管阿根廷人的肢体语言很冷静的样子,但加迪尔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耳朵红了,热度似乎蔓延到了脖颈下面,让他连和浅灰色棉质休闲服领□□界区域的皮肤都泛着粉红。 小美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圆圆——”他坏心眼地故意甜腻腻拉长语调,用那种让人肉麻到起鸡皮疙瘩的语气喊来喊去,雷东多忍了没几秒就破功了,利索地摘掉手套,转过身来捂住了加迪尔的嘴。 “加迪尔。”阿根廷人很头疼地看着他:“我想先把肉烤好。” “可是我感觉你不开心。”加迪尔很是认真的样子,凑过来像小狗勾一样碰了碰他的嘴角,不带情鱼的。 “我不该一直看手机的,对不起。”小美人利索道歉。 雷东多却没法和他解释,他的不开心大部分只是针对自己,而不是对加迪尔有什么不满。他一方面讨厌自己不能全身心地吸引年轻的“恋人”,另一方面讨厌自己的这种心态,可以说是自己把自己的路堵得明明白白。上一秒在讨厌“我不够迷人”,下一秒在讨厌“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觉得自己不够迷人,像个患得患失的怨夫”,再下一秒又开始讨厌“可我真的不够迷人”…… 他死也不要把这种糟糕的内心活动告诉加迪尔,死也不要。 “我没事,宝贝。”所以他只是这么笑着说道。 无力吐槽外表成熟的人类男子内心深处都是什么少女情怀的神:……他已经放弃治疗了,自暴自弃地给加迪尔大开后门,充当一个读心工具:“他撒谎,他在担心自己不够迷人,搞得你一边和他在一起一边走神。” 加迪尔:噢漏怎么会这样! “圆圆,我真的错了。”他顿时可怜兮兮地用了点力气抱住雷东多,更详细地道了歉:“我不想回短信的,但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手,还怕别人找不到我就跑到这里来——但我还是不该回的,你别生气了。” 想了一下他补充道:“要惩罚我也行。” 自认为发出了强劲一击的加迪尔开心地甩动并不存在的尾巴。 神屏住了自己不存在的呼吸,准备好及时开溜——一般来说,这种台词后面不就跟着少神不宜的剧情了,然而下一秒他就在雷东多的心中听到了非常大声的“我让他看出来我不高兴了!连这么点情绪都管不住!我怎么会这么失败!” 神:…… 我受够啦! 不过还好,雷东多复杂的心声都终止在了热烈的亲吻里。加迪尔走神了一瞬间,毕竟上次他站在掉花的大树下和人拥抱的事情明明只隔着两个月不到,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不过他的神思也真的只拉远了一瞬间罢了,加迪尔是永远的活在当下主义者。 “在这里……会不小心碰到架子嗯……” “我离被火烧死也差不多了。” 雷东多的汗水低落在加迪尔身上,他难得说出这样的话来,小美人笑得浑身发抖。但很快就迷失在了花朵的芬芳和漫长而炽热的怀抱里。雷东多很难过,他觉得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治愈问题;但是在这样的时刻,他的大脑是如此的平静、舒适、忘记了一切耿耿于怀的细节,天地万物都美妙至极,这种快乐深刻到足以让人成/瘾。 “我爱你。”他闭上眼睛亲吻加迪尔,非常非常小声地说,小声到像是风刮来的错觉。但是小美人听到了,他伸出手来仔仔细细地抚摸着雷东多的眉眼。 “我也爱你。” 他认真又专注,浅浅晃动的眉眼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漂亮。他的语气全然发自真心,最起码在这一刻是真的。 而此时此刻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马尔蒂尼仰面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头,看黄昏的光从天花板上一寸寸移动、直到彻底消失,就像是美丽夏日在敲响结束的钟声。他终究还是掏出了一只笔,在合同厚重光滑的纸张末端飞舞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加迪尔总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第271章 加迪尔从雷东多的怀里揉着眼睛醒过来时对方还没醒。这是挺难得的事情, 加迪尔漫长的与人同睡生涯里,一般都是和他一起睡觉的人早早就醒了, 玩他的头发直到他也醒过来。 除了爱打呼噜的杰拉德(……) 这种不常见的情况让他很是爱意爆棚地支起手臂看了一会儿雷东多, 甜蜜地把脸贴到对方的脸旁边蹭了蹭。阿根廷人这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在晨光中反应了一会儿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手把人抱进怀里。 “早安, 宝贝。”在这温柔明亮到像是蜂蜜糖浆从瓶盖反过来滑下去的时刻, 他的心中只有无限的澄澈和柔情,感觉生命的每一个缝隙都在发光。但是等到加迪尔还坐在床上打哈欠时就被不停歇的电话带走注意力时,他又清醒起来,从梦幻中回到了现实里。 “早安,皮波。”加迪尔一边小小地打哈欠一边说:“我知道, 嗯,嗯……好,等会儿见。” 温柔的语气, 可爱的语气,亲昵的语气, 和与他说话时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语气。 雷东多沉默着去拿加迪尔的衣服帮他换,小美人的皮肤在阳光下像某种精细到没法用语言去描述的瓷器,但指尖轻轻碰到它的质感却又是温热细腻的。他的动作又轻又怜爱, 心底升腾的却是强烈又凶猛的占有欲和伤害欲, 恨不得现在把加迪尔的手机扔了,把他按进被子里狠狠啃上好几口。 但这是不可能的,雷东多依然温柔地帮加迪尔套好了衣服, 然后和他交换了一个温柔的亲吻。 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用这么幼稚的办法来“抢夺”什么,或者去伤害别人。他这样告诉自己。 因扎吉今天打算带加迪尔去看歌剧。意大利人都不会太讨厌歌剧院, 但是因扎吉除了泡妹的时候也不太乐意去。穿得衣冠楚楚往里面一坐,会让他觉得自己不是在出门放松身心,而是在一群衣冠禽兽里附庸风雅(?)而且被媒体拍到后又会大惊小怪地被渲染一番居然有球员爱看歌剧,一定是装模作样的吧,还是和哪个贵妇在这里偷/情呢?长此以往,他也就不乐意到歌剧院去陶冶情操了。 安切洛蒂倒是狂热爱好者,加迪尔不止一次和主教练一起出门吃饭和看歌剧,两人还一起演唱过,唱得那叫一个喜剧。于是因扎吉思考着,他应该找点加迪尔喜欢的地方一起去一下。 “哎,你包场了吗,皮波?”在正对着舞台的二楼包厢内落座的加迪尔有点惊讶。奢华的吊顶灯寂寥地照耀着空荡荡的下层座位上,一个人都没有。 “不,我想别的包厢里也有人,只是我们看不见。”因扎吉把小望远镜递给加迪尔,懒洋洋地解释道:“今天只是试演,还没公开售票。” 试演这种好听的话翻译过来就是面对有钱人们的提前专场演出,让他们可以在大众观看前就欣赏到最佳状态的演员们带来的最新演出,要是哪个剧团真的把试演当成彩排,那才是脑子出问题了呢。 今天演出的是普契尼的经典剧目《托斯卡》,全场大概四个多小时,没人会全神贯注地看那么长时间,在小包厢里一边喝酒吃点心说话,一边撇着下面的剧目,在精彩桥段时鼓掌,才是比较常见的现象。歌剧院不像电影院一样是纯粹的精神娱乐场所,社交活动是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加迪尔懒洋洋地躺在红丝绒小床似的沙发里垂着眼睛听歌声,《托斯卡》的每一句台词他几乎都能背出来,但这不妨碍每一次倾听都是新的乐趣。 但是他有点困——欣赏歌剧和认为它冗长似乎并不矛盾,加迪尔昨天晚上闹得有点迟,今天却是准时清晨起床,所以精神头不大好。听着听着他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他正窝在因扎吉的怀里,而歌剧已经唱到第二幕了。 “不会吧,第一幕结束那么大的动静我都没醒吗?”加迪尔大吃一惊。 “放心吧宝贝,你睡着了也很优雅,没流口水来玷污这里纸醉金迷的椅子。”因扎吉笑着说。 加迪尔也笑着爬了起来,他直接拉开包厢侧面的厚厚帘子,随手抽了几沓钱递给正弯腰站在这里耐心等待的工作人员,作为给第一幕的打赏,当然也有给他的小费。年轻的马甲男恭恭敬敬地弯着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加迪尔雪白的手一缩,帘幕啪嗒一声落下,因扎吉懒洋洋地吐槽:“我真的不喜欢这里。” “我还以为你想看歌剧呢,皮波。”精神起来的加迪尔一边和他说话,一边举起望远镜看下面的舞台,已经快要唱到最经典的那一段《为艺术、为爱情》了,演员们正状态极佳地在灯光中打转。因扎吉给他梳理了一下枕乱的头发,轻声说:“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没人的——而且是你喜欢的地方。” 加迪尔放下望远镜,侧过脸来冲着他笑了起来。都说灯下看美人,因扎吉安静又贪婪地仔仔细细看他,惹得小美人忍不住伸出手来盖在他的眼睛上。 “甜心,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因扎吉抬起脸蛋来自然而风|骚地蹭了蹭加迪尔的掌心轻声说,搞得小美人在第一时间缩回了自己的手。 意大利男人露出了得逞的愉悦微笑,他撑着下巴看向加迪尔,衬衫的领口稍微解开了一点,迷人得让人觉得他有点可恶。 加迪尔真的好佩服对方说话的语气语调,这可能也是一种天赋,因扎吉仿佛天生就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的句子都加上暧/昧/调/情意思似的。 台下的演员正在高唱这部歌剧中最经典的一段,饱满的高音仿佛快要戳破天花板:“艺术和爱情,就是我的生命;我从不曾伤害任何的生灵——” 小美人却没有转过身去拿起望远镜看,他正和因扎吉漫长而安静地对视,尽管在歌声的伴随下不仅不浪漫,反而还有点诡异,但是他不想挪开视线,那会搞得像他忽然胆怯退缩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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