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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扎吉：……？？？ 再等一下，为什么已经发展到我没有生气了？ 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啊。你个没良心的，我放低姿态说原谅，你还真的就假装无事发生了？ 虽然知道加迪尔真的是个小混蛋，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能比自己还混蛋的因扎吉一时之间在震惊中醒不过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加迪尔高高兴兴地垫着脚走了出去，和好像一直蹲守在门口的内斯塔亲热地拥抱了一会儿，然后就消失了。 他又开始和自己回过脸来的室友大眼瞪小眼。 心乱如麻，感觉加迪尔在自己的全世界乱晃的内斯塔烦躁地在床边坐下，像一尊正在生气的漂亮雕塑。而被加迪尔狠狠欺负了一下的因扎吉依然陷在沙发里，沉浸在内心疯狂涌动的不可置信中，两人都没和对方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内斯塔才沮丧地走过来踢了踢因扎吉的脚，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不要太难过了，皮波。不管加迪尔和你说什么了，我觉得他都只是不懂事，或者单纯的坏心眼，不是故意的坏心眼。” 然后他眼巴巴地问道：“你又不喜欢吃甜点，班戟给我。” 因扎吉：…… “不给。” 他勉强拾起了自己破碎的成熟男子心，又吃了半块以展示自己并没有浪费粮食的意思——可惜的是他忽然觉得它们又不够甜了。 他是真没见过加迪尔这么难搞的人，还是个小他这么多的小屁孩，天真幼稚是真的，残忍也是真的。 但可爱也依然是真的。 因扎吉沉沉地叹了口气，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另一边，自认为已经搞定了一切的加迪尔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房间。他美滋滋地拥抱马尔蒂尼，黏黏糊糊地和对方亲了一会儿，搞得年长者不得不有点崩溃地示意他停下来—— “加迪尔，我们明天还有比赛。” 正在脱衣服的小美人：……糟了，得意忘形忘记正事了。 他只好蔫哒哒地打住。但因为没有得到满足，所以很不舒服，红着一张脸趴在被子里，优美的曲线随着呼吸起伏，让人看了眼热。马尔蒂尼没有办法，只好跟着躺下来，把磨人的大宝贝圈在怀里，轻声问他：“用别的方式帮你好不好？” 加迪尔用含着水光的眼睛看他，然后充满信任地哼了一声翻过来，向他敞开自己。马尔蒂尼一直在温柔地看着他，从头到尾，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比真的做了还要真实、还要好一点。一直到外面天色变暗，而他心爱的人沉沉地睡在他的怀里，马尔蒂尼再次感觉到了那种拥有全世界的满足和安宁。 第一天的采访活动热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第二天的友谊赛显然才是重头戏里的重头戏。他们本次的对手是北京这座城市的本土球队北京国安队，比赛在他们的主场北京工人体育馆进行。似乎是为了迎接明年就要到来的北京奥运会，这场比赛刚翻修不久。友谊赛门票的价格还挺高昂的，大家没想到这个能容纳几万人的体育馆能坐满——甚至不仅是坐满，有不少人或站或坐在座位的间隙与看台中间走廊的台阶上，热情地挥舞着手。 虽然是友谊赛，球迷们也很认真地区分了主客场，以中轴线为界，南半边是属于主场球队的绿色海洋，而左半边则是一致的浓郁红黑。这样热闹火爆的场面在圣西罗一年中也不会出现太多次。 “听说是票实在太好卖了，所以破例开放了一部分站票。”工作人员喜气洋洋地和大家解释。 加迪尔以为会看到一个像多特蒙德的主场那样赫赫有名的南看台，但事实证明好像没有，整个场馆都是标准座席，中间有个宽大的主席台，而这些购买站票的人本质上是没有座位。 在意识到球迷们为了看比赛付出了多少之后，大伙都有点肃然起敬。说实在话，球员们原本很难对这种本质捞钱和认个朋友的友谊赛付出太大的热情，毕竟胜利也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有时候客队甚至会故意输给主队来获取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抬眼看看几万人穿着米兰的球衣、挥舞着旗帜、举着各种海报和牌子密密麻麻地挤在这里，就是为了近距离地看看自己喜欢的运动员踢球罢了，他们实在是很难不感动。 并变得认真起来。 米兰穿着白色底的客场球衣，就是他们今年夺得了欧冠冠军的这一套，北京国安队着自己的主场球衣。观众们冲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发出了最热情的声音——果然，换上了球衣的他们才仿佛终于套上了经典款皮肤的高人气游戏角色似的，能瞬间激起正在注视他们的玩家的热情。更让人幸福的是本场比赛中安切洛蒂把加迪尔和因扎吉都打包放到场上了，一次性满足球迷们的心愿。 看着缺席了欧冠决赛的加迪尔健康又漂亮地穿着这套球衣出现在队伍里，球迷们确实心满意足了。这就像是弥补了某种缺憾似的，他们高喊着加迪尔的名字，祝福他身体健康，小美人感动地冲着偌大的球场挥手和鞠躬，然后乖乖地跑进队伍里。 球员们状态松弛，比赛踢得也相当不错。米兰不能夸大说对手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但有来有回地踢起来还是可以的。这场友谊赛完全满足了球迷们的心愿，他们看到了健康的加迪尔上场，冲刺盘带依然那么美丽；他们看到了看一眼少一眼看到就是赚到的马尔蒂尼等老将；他们看到了也许几个月后就会成为今年新晋金球先生的卡卡；他们看到了无数个凌晨电视机里出现的那些小小身影，这么鲜活自然地放大在眼前，就像看到了一段完美的青春一般。 年轻的球迷尚且不太伤春悲秋，只知道激情呐喊帅帅帅牛牛牛，从九十年代就开始看球的米兰老球迷心情可就太复杂了，说是圆梦真是一点都不夸张。他们就像一个王朝最忠实的臣民一样，只是不经意地生活和喜欢着，在十几年风雨变化后，忽然惊觉自己已经成为了传奇故事沉默的一部分。他们凝视了整个米兰王朝的历程。 而更关键的是，有许许多多的球迷是来看雷东多的——这个职业生涯写满了传奇故事的阿根廷人，在今年夏天就要退役了。 零零散散有一些穿着白色球衣的观众站在人堆里，像一只只雪白而孤独的鸟儿，用生涩的西班牙语冲着雷东多喊： “费尔南多，永远的王子！” 加迪尔看到阿根廷人的眼睛里反射着泪水晶莹的光了，但下一秒他就好面子地抹掉了它们，转而又像往常一般露出亲切、端庄又美丽的笑容来。
第149章 双方上半场踢成了2:0, 而在下半场里，加迪尔终于迎来了自己的进球。连上养病和度假，他已经连续四十几天没有上场比赛了。骤然首发, 他又是兴奋，又是生疏，总体上来说有点用力过猛，简直把自己踢成了一个b2b前锋, 追得国安的队员叫苦不迭, 不懂这么个金童宝贝为什么要踢个友谊赛如此卖力。 而加迪尔满心都是想要进球的激动——他觉得受伤之后好像确实是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似的，奔跑起来的时候，感觉大腿拉伤过的地方好像在发热；但是当他着急地跑起来时, 这种感觉好像又消失了。 “心理作用会大一点。”对此很有经验的内斯塔在中场休息时安慰他：“我帮你揉一下, 你会发现一点都不疼, 是不是？那说明就是完全好了, 没准还长得比之前更强壮点了。” 加迪尔小心翼翼地低头看着他宽大的蜜色手掌按压在自己短裤外的大腿上手法熟练地揉捏了一会儿, 发现确实是没什么感觉，不由得放下了大半的心。 但是一抬头, 忽然发现整个更衣室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们看。 加迪尔：…… 内斯塔淡定地问：“你们干嘛？” 安切洛蒂这时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上半场踢得很好啊, 先生们！你们今天心情很不错, 是不是？” 迎接他的是寂静的更衣室, 主教练笑着张开双臂，继续被众人注视着, 最后当然是只能僵硬在了原地。 “呜呜呜, 他们怪怪的，真的。他们都不笑，也不开心, 真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是我今天的绿色领带不好看吗？” 一分钟后，助理教练收获了一只刚从更衣室里逃出来、满脸伤心的胖胖主教练。 下半场第63分钟，放下心来状态变得松弛、人也更积极的加迪尔感觉自己更快地找到了有点丢失的脚感。皮尔洛从中后场一脚长传精准找到他，另一边的卡卡也冲到了前场，两人熟稔至极地来了一次轻松写意的二过一，完全戏耍了后卫和出击的门将，加迪尔认真起脚，然后心满意足地在沸腾的血液中看着足球腾地落入球网。 “加迪尔！————” 场边的球迷都在疯狂欢呼尖叫，感动的样子仿佛第一次看见自己宝宝去上小学的妈咪们。加迪尔幸福地举起手来转了个圈，向四面八方的球迷们挥手致谢，然后高高兴兴地去拥抱自己的队友们。 重新回到球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幸福地睁大眼睛，看璀璨的灯光和热闹的观众，他还闻到了草皮的气味。还有晚上的风，周围人散发的热气与一切明亮又充满激情的东西，加迪尔真希望自己能永远拥有此时此刻身体中流淌的活力。 在坐大巴车离开的时候，球迷们依然跟在车子后面久久不愿离去。雷东多是被球迷感动最多的人，有好多人举着牌子喊他王子，上面写着一些不要退役或者是回皇马当教练一类的话。尽管阿根廷人在米兰也非常受欢迎，但是在初期长达两年半的伤病还是像一道鸿沟一样压在雷东多的生命里。这条沟往前，他是万人爱的皇马核心，刚带队拿下欧冠冠军，一席白衣成为了多少人无法忘怀的年少梦境；这条沟往后，他是在米兰几乎从头来过的老将，是一个从伤病里顽强走出的人。他看起来和30岁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依然那么风度翩翩，但是熟悉他的人会觉得这是彻头彻尾的两个人，一个从未失去过什么，另一个却是一无所有而后再来。 这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和状态。 而追在车后的球迷却让两个雷东多有点重合，他既记得自己踏足巅峰的喜悦和意气风发，也记得那么快就失去一切的绝望低谷，他年轻着又在变老，他也怀念那个风华正茂的自己，但现实是他确实要退役了。 加迪尔察觉到雷东多的心情很复杂，又开始陷入对方会跑回家的担忧中去了，不由得在车上的时候牢牢地跟在他旁边，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悄悄牵住他的手。对方一般不会和他做这么黏黏糊糊的事情，但是今天却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掌。 也许是因为此时此刻，他感到一切都动荡，一切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但加迪尔是真实又清晰的，他温热，还冒着一点洗完澡后的热气和香味。在这样的时刻，雷东多不想要因为各种各样的顾忌而松开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这一辈子选择放手的次数似乎太多了，也许任性一次握住，也并不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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