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找回主场,忿忿不平道:“这事已经上报联合国了,说是要细查到底,也不知道各方是什么态度?” 二号撇撇嘴:“还能什么态度,该查就查,该抓就抓,该罚就罚,反正我们没发言权。” 五号端起咖啡大口喝,他一脸疲惫,露出习以为常的麻木笑容,“别弄着弄着又轻拿轻放了。” 众人纷纷点头,但心里其实已经接受那种可能性了。 但,三号露出唏嘘不已的表情,犹豫道:“你们……知道是谁揭露的吗?” 一号欲言又止,偷偷摸摸,小声道:“……暗杀王,可没人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有没有被抓住。” 旁听的六号挤进去,发言:“他还真疯了吗?” 一号叹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做,就像没人知道他要刺杀英国女王一样,神秘兮兮,更让人琢磨不透了。” 六号挤眉弄眼,道:“兰波和他还有戏吗?我是说兰波能感化那位吗?” 七号看不下去了,一巴掌糊在六号脸上,无语道:“你在幻想什么呢?他们两不打起来都是奇迹了!” 一号挠挠头,“那种事很难说,他们以前的关系很特殊,况且,兰波现在还被关着,能不能放出来难说得很。” 五号冷冷道:“他们能和好,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件好事。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其实遥想当年,兰波和魏尔伦还在时,他们的日子真的不算太难,极其困难的任务都交给那对搭档了,轮到他们手里的反而恰好合适,存活率直线上升。 众人皆赞同地看向他,谁也不想对上魏尔伦,打一架能不能活几乎看对方的心情好不好,那就是个杀神。 三号露出姨母笑,“兰波不是带了个小的吗!你说上面的能不能让那个小家伙去感化他,只要他放下屠刀,那么我们不就不用担心他回来巴黎搞暗杀了。” 众人有一瞬间觉得这真是个好办法,但实践太难,他们老大雨果的态度十分明确,孩子无辜 ,不能再刺激出第二个反社会人格出来。 想着想着又不免伤感几分,聊天也显得有点没劲。 二号冷漠摆手,“散了,干活!” 众人相视一笑,各自忙各自的。 英国那边的心情很糟糕,他们派了亚当过去,但魏尔伦全程都在遛亚当,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到,这事说出去太丢脸了。 玛丽·沃尔斯通克拉福特很高兴,因为她的亚当不出意外又能多活一段时间了。 德国的反应有些奇怪,深究到底这事和他们也有关系,当年他们和日本建立同盟关系分享过技术。 昏暗房间中,一名长发男子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书,穿着宽松长袍睡衣,身形有些消瘦,俊朗的五官,面无表情,眼角皱纹明显,戴着银边眼镜,看起来四十多岁,浑身散发老气横秋的气场。 有人推门而入,没有打一点招呼就拉开窗帘,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起,“歌德出太阳了,你该多晒晒太阳的。” 阳光洒进房间,明亮而又刺眼,房间内堆叠着一摞摞书籍。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拿起书盖在脸上,抗拒道:“席勒!太亮了,我眼睛痛。”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转过身,面容轮廓清晰,眉眼柔和,气质文雅,笑了笑道:“那说明你的眼睛越来越糟糕了,最近多吃点胡萝卜。” 男人露出不悦的表情,“我不吃,那太难吃了,我会吃维生素的。” 席勒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各种各样的书还有草纸,他语调不轻不重道:“你的偏头痛好点了吗?” 歌德放下盖在脸上的书,“老样子,他总要和我吵架,我真不明白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吵灵魂,这些都毫无意义,人都要死的,早死晚死罢了!” 席勒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谁知道呢?或许是一个人太寂寞了。” 歌德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苦恼道:“算了吧!他只是见不得我好,非要赢过我才甘心。” “你告诉他们,日本的事情,我们不管。”他闷闷不乐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都带着一股霉味,而那群人只会过河拆桥。” 席勒将书桌一点点整理干净,他双手撑在桌面,“他们会拉我们下水的。” 歌德冷哼一声,“管他们去死,下水道的老鼠心黑手脏说得就是他们。” 政治有时候是无耻至极的,但有时候又过分讲道理。 说是同盟,互相利用,事后一拍两散,有哪门子的关系。 席勒指尖轻点实木,“明白了。巴黎最近闹得很厉害,雨果在下狠心整治,他所图不小。” 歌德无所谓道:“那暴脾气的人谁也管不了。” 他撩起长发一股脑拨到脑后乱抓起来,散漫的态度并未改变分毫,“我挺好奇兰波带着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想个办法,我们走一趟吧。” 熟悉好友性格的席勒知道他这是一时兴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考虑别人的感受,法国巴黎能随便去吗?龙潭虎穴! 他无奈道:“我尽力。” 歌德扭过脸,目光凌厉地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笑非笑道:“马上夏天了,这世界终于有点意思了。” 席勒意识到他面前的人换了,“你想做什么?” 歌德眼眸漆黑,笑得意味深长道:“你猜?” 席勒话题一转,“要开会了,换身衣服吧!” 会议室坐满了人,讨论法国为何要公开战争真相。
第113章 果果暂住特战力总局的生活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情况要平静。 他自觉待在雨果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让人一眼就能看见,不乱跑、不乱翻东西、不出去看热闹。 默默坐在不起眼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本书翻阅,看累了会趴在桌子上下眯会儿,或者盯着花瓶发呆游神,然后等会又继续看书,靠着椅子捧着书。松松散散,十分惬意。 饭点一到,乖乖坐在雨果旁边等待开饭,其间波德莱尔会探究地看着果果。 午餐一过他自觉去午睡,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睡到自然醒了下床喝水,但转身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到下午茶时间,雨果会抽空陪着他聊会天,果果秉着无所谓的态度对待,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当雨果不在时,他和波德莱尔待一块。 你看我,我看你,扭过脸。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两很烦彼此。 雨果走前交代:“哪里都不要去,多余的事情一点不要做。” 前一句对果果说,后一句对波德莱尔说。 波德莱尔应声道:“用不着你操心,赶紧离开我的视线。” 平时他们对外就是这样的,他不怎么给对方好态度,关系不好就是了。 说实话,果果怎么都不喜欢他这个人,可能他们生性不合。 等雨果一走他会找个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窝着,免得他们两个人又因为什么小事起冲突“你呛我我呛你”。 波德莱尔见他那排斥的姿态,就是心平气和的情绪也多了几分不高兴的意味,竖起的眉头能夹死苍蝇。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就算有人讨厌,他也会骄傲下去,可自讨没趣的事情他一般不做,除非能惹人跳脚无能狂怒。 互不打扰正中果果下怀,他们还是保持冷战的态度更让他舒心。 等雨果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他第一时间关心道:“晚餐吃了吗?” 果果点点头,波德莱尔怕他饿死,勉为其难地替雨果承担一次试毒工作。 两个中年男人又商讨许久,果果回房间沐浴更衣了,等他披垂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时,雨果在看文件,波德莱尔在他面前小酌一杯,以此放松紧绷一天的身体。 果果来到二人面前,抬起水灵通透的蓝色眼瞳,言简意赅道:“吹风机在哪?” 他身上散发着雪一般清冷的气息,不近不远,眼中毫不掩饰的疏离。 一旁,波德莱尔打了个酒嗝,面露疑惑之色。 他被他突如其来酷似魏尔伦的反应膈应到了,明明是两个年纪不同经历不同的人,可他感觉这两人出奇一致。 那种灵魂上的战栗,就好像他是另一个冷漠、无情、却意志坚定,万分难对付的魏尔伦。 古怪感觉盘旋在波德莱尔的心头很难消散,他的精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微醺。 他掩下心中思量,撑着额角对孩子调侃道:“你学着兰波留那么长的头发做什么?没了他照顾你还得亲自照顾好自己,要是真离开他,转头跟着四海为家的魏尔伦生活,你得活得多累啊!面对数不尽的敌人,可保不住现在的生活条件。” ——看看!你没了兰波帮忙,还得自己弄干这一头绵密长发,多可怜呦! 果果懒得理他,“醉鬼,离我远点。” 他没想求助谁,只是提出需求。 雨果有意帮忙,温和道:“我帮你吹头发。” 果果摇头,执着道:“我自己来,别人弄我头发,我怕自己控制不了想反击。” 波德莱尔转头就打趣起另一位,“雨果,吃力不讨好咯~”声音里满是笑意。 雨果被果果的解释堵得哑口无言,相处下来,他差点忘记对方不只是小孩那么简单了。 习武者非亲近之人不可碰,这孩子是实诚的,他起身表示:“稍等。” 果果用毛巾擦了擦不停渗出水滴的发丝,他等来了吹风机,用前说:“你很忙,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不会给你添乱。” 雨果摸了摸鼻子,眼神略丧气地回到工作位。 波德莱尔戏谑地看着他,褶皱的眼角让人祥和几分,“你可别真当那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了,把我们都骗了一圈的小家伙狡猾得很。” 雨果垂下头,他一边整理,一边回答道:“自由才是那孩子想要的东西,我们留不住人。” 波德莱尔沉沉叹气,“巴黎是自由之都,也是欲望之都。” 之后,波德莱尔经常光顾雨果办公室,他最不忌和果果作对的,两人时不时闹闹口角,这个中年男人试图想挖取什么东西,最后又更加疑惑不解。 进出办公室找雨果汇报的人偷偷去瞧那端坐书桌一角的小女孩,灯光打在身上,淡金色发丝尤为耀眼,她就像艺术展馆里极具艺术气息的精致人偶。 可当人看见那双眼睛后,就不会有人觉得她只是一件绝美的艺术作品,她的灵魂清醒地透过澄澈的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智慧得很。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风波持续发酵,巴黎的新闻记者站和各大报社就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贪婪地寻找目标,他们想方设法钻进舆论中心里探听一手消息,然后公之于众。 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勾起人心里的热情,哪怕是仇恨也可以被他们报道出来,近乎疯狂地倾泄着诉说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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