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就是写‘诺瓦利斯先生是我的伟大导师’的那个蠢货。” 三文鱼:“不许你这么说我最喜欢的作者!” 黑泽阵:“哦,那看来就是他。” 鸽子敲了敲桌子,说夜莺,你说的这些都是无法被立刻证实的事,而且,不要避重就轻,你跟照片里的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黑泽阵哼了一声。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红隼忽然站起来,指着照片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黑泽阵:?你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红隼,所有人也都盯着红隼看,这位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个真面目,理由是占卜师要保持神秘的女人大声说: “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夜莺,你加入ANI结社的理由,还有为什么不愿意说出你跟他关系的原因!真相只有一个! “传闻中的‘蓝花诗人’组织首领被杀,不是指这个杀手组织,而是指乌丸集团!在五年前,乌丸集团的BOSS就已经死了,杀死他的正是现任BOSS宫野透!你从乌丸集团逃离,被宫野透追杀,一路逃亡,被‘蓝花诗人’的余党保护,却在几个月前听说宫野透终于不演了,当上了乌丸集团的BOSS! “你知道宫野透就在东京,于是你来到这里,寻找杀死宫野透的机会,却意外遇到了我们——ANI结社。你看过那个电影剧本,又接触到我们的组织,只要稍微调查就能把八年前那件事联系起来,所以你接受了结社的邀请,发现我们跟你有同样的目的,那就是杀死宫野透! “我们要与挑衅结社的乌丸集团撕破脸,而你则是要报仇!因为,结合‘蓝花诗人’那边的传言,你是他们首领的养子,而他们的首领诺瓦利斯先生正好是跟你、跟乌丸集团前任BOSS一样的银发,所以你其实是……乌丸集团前任BOSS的后代吧!” 红隼激动地说完她的猜测,所有人都被她惊呆了,盯着黑泽阵看,而黑泽阵的反应是…… 没有反应。 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jpg “夜莺?” “随你怎么说。” “(小声)夜莺,你配合一点啊。” 三文鱼看到银发少年拒不合作的态度,压低声音,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承认你的身份又怎么样,对了能帮我要个潘·迪特里希先生的签名吗(超小声)。 黑泽阵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狗,说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我要说的话就只有这些,而且别忘了,最开始是你们先来暗杀我,又邀请我加入你们结社的,我可没有主动接触你们的打算。 “想动手就快点,趁现在怪盗基德那个麻醉剂的效果还没完全消退,再晚点的话,你们加起来也不一定能留下我。” “……喂!” 所以说这种小孩到底是什么人养出来的!三文鱼嘀嘀咕咕地坐回去,还在想夜莺肯定认识《蓝花城堡》的作者吧,他想要签名很久了——别误会,他肯定不会跟蜘蛛那样掉链子。 鸽子终于思考完毕,在漫长的审视和信息整理后,她问了结社的新人一个问题:“宫野透跟你的关系怎么样?” “就这一个问题?”黑泽阵反问。 “就这一个。”鸽子回答。 哈。 波本跟他的关系?三个月前他们相看两厌,两个月前波本在挖他的坟,一个月前波本为他的死痛不欲生,现在波本就住在他家。 黑泽阵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会儿,才说:“从七八年前开始他就想杀我了,只是一直没成功而已。” 结社会议结束了。 银发少年离开据点,临走的时候松鼠给他找了件大衣说外面有点冷,银发少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接下了。 据点的门关闭,脚步声渐渐远去,鸽子用手肘撑着脸,说: “他从头到尾没说谎。” 从夜莺进门开始她就在观察对方,虽然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鸽子对这个少年也已经有不少了解。身为谈判专家的鸽对自己鉴别谎言与否的能力非常自信,但也有人外有人的自知之明,如果夜莺不是个更高明的“扮演者”,那他刚才说的就都是“真话”。 顺便,从对他的侧写结果来看,夜莺不喜欢说谎,也不喜欢废话,最多是不愿意回答问题,除了某些所有人都能听出的玩笑,他说出口的话几乎都是事实。 是让人放心的类型吗? 不,这反而是最可怕、最让鸽子警惕的一种人。只是那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既然夜莺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鸽子也能稍微降低一点要求。 他还是个孩子呢。鸽子想。而且是个——明明做着这种工作,却又相当有正义感的侦探。 松鼠问:“既然鸽子姐都这么说了,那夜莺肯定没问题,背叛结社的就是斯内克?” “也可能是我们中的人。”鸽子毫不留情地回答。 “但怎么看都是斯内克嫌疑更大,我们还是报告给那位先生吧?”松鼠摊开手,回去继续吃他的零食,顺便把藏在桌子下面的扑克牌收起来。 鸽子不置可否,说这件事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还有,红隼,夜莺应该是受伤了,你去送他。 红隼抱怨着站起来:“你现在才想起来他可能受伤啊。” 鸽子没说话。 于是穿着斗篷的女人伸了个懒腰,说是是是,白犬先交给你,就快步走出据点,追那个银发少年去了。 门再次被关上。 哈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很久,鸽子自言自语:“不对,还是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没事,算了,松鼠,你看到今天报纸上的‘那颗宝石’相关的新闻了吗?” “啊,你说‘青鸟’对吧?那位先生对它感兴趣?” “当然。” …… 红隼很快就追上了黑泽阵,毕竟那个随便披了件外套的银发少年正在慢悠悠地散步,在凌晨的动物园里看起来像是一团白色的冷烟。 他从林间飘过,在月光暗沉的湖边停了一会儿,几只被惊醒的鸟落在他的肩头。 他转过头,跟无辜的小鸟对视了一会儿,伸出手,戳了戳它们的羽毛,说:回去睡吧。 明明是接近六月的天,但夜晚真的很冷。 但对黑泽阵来说,这与寻常的天气并没有什么区别;他记忆里那辽阔的雪原、冷冽的风和无际的冰海已经离他很远,而他最初认识的人,也早就变得模糊。 他开始往回走,走到这座森林动物园门口的时候,才停下脚步,让红隼追上来。 红隼跑了有一会儿,喘着气,说:“晚上不安全,我来送你回去。” 黑泽阵打量着她,从这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黑斗篷,到兜帽下面露出来的一截红发,直到把红隼看得背后发毛。 “夜莺?你——” “露比(Ruby Port,红宝石波特),”黑泽阵的声音缓慢而有压迫力,“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编故事?” 红发的占卜师怔了好几秒钟,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用颤抖的手指着他大喊:“卧槽你你你你你……” 黑泽阵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别吵。” 红隼,或者说十三年前从乌丸集团叛逃的成员露比顿时收声,但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你,你不会是琴酒吧?” 琴酒不是死了吗?! 她以为这最多是琴酒不知道哪里来的儿子啊!不对,她是不是刚给琴酒发了消息说要保护他的血脉波本和莱伊来着?想到这里露比的灵魂一阵发冷,救命啊!救命!贝尔摩德,你都干了什么?!琴酒他没死啊! 露比在心里发出一阵惨叫。 贝尔摩德!你害我!你害我啊!她正想着应该去找贝尔摩德说莎朗咱俩完了这次真的完了,黑泽阵终于又说了句话: “如果你敢把我现在的状况告诉贝尔摩德,后果……你知道的。所以那些情报是你传出去的吧?” “大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贝尔摩德她逼我的,都是她的错!” 露比把斗篷掀开,露出一张黑泽阵相当熟悉的、日英混血的红发女人的脸来。她双手合十,说琴酒,你知道我叛逃前和贝尔摩德关系好,但那之后我们就不怎么联系了,真的! 黑泽阵根本不买账,转身继续走:“你不比贝尔摩德那个女人小多少,别叫我大哥。” 他们两个就一前一后地走。 露比问黑泽阵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那位先生忽然疯了拿你做什么实验了?还是波本对你做了什么?又或者这是魔法? 黑泽阵说别瞎猜,我现在的身体年龄跟他们关系不大,还有露比,你从乌丸集团全身而退就不错了,怎么又加入同行组织了? “不是这样,”露比垂头丧气地说,“那次我到南美体验生活,混在当地人里当巫师,结果来了几个人说你愿意给我们的老板表演吗,我看他们语言也不是很通,就同意了,结果来了一趟他们说先生特别喜欢,请你加入我们的组织,然后我就被绑架来了!” 所以谁让你每次都去奇怪的地方啊。黑泽阵没记错的话,露比当年加入乌丸集团是因为她给当时的RUM(前代)家里捉鬼,结果捉到了卧底安装的窃听装置,前代RUM觉得这是个人才就留下了…… “以你的能力离开这个组织不难吧?”黑泽阵问,“而且他们不是允许辞职吗?” “但是他们工资很高诶。” “……” “咳咳,总之,琴酒,你在东京有什么计划吗?你不会真是来找波本报仇的吧?” “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露比松了口气。 “怎么?你跟波本也有亲戚?”黑泽阵用余光注意走在他一侧的露比,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 露比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道:“没有,绝对没有!自从我离开乌丸集团,除了贝尔摩德,我再也没跟任何组织里的熟人联系过,波本知不知道露比这个代号都难说!” 黑泽阵没说话,就继续往前走。 走到接近米花町的时候,他说,可以了,露比,你回去吧。还有,如果贝尔摩德知道了我的事,不管她是从哪知道的,我都会来找你。 “好好好好好好,我肯定瞒住她。” “还有。” “还有什么?” “我记得你早就结婚了,女儿也该长大了吧?生活怎么样?” 黑泽阵问这句话的时候,露比整个人都仿佛挂满了问号,好像在说琴酒原来你也会说人话啊,于是黑泽阵皱眉,露比咳了两声,说: “我现在很好哦?不过不是很经常回家,女儿很懂事,自己在上学,而且我是有正经工作的。” “嗯。” “你呢?” “糟透了。” “我看你过得还是挺不错嘛,琴酒。”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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