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佐久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手里的球直接站在了发球区, 用左手流利地打出了一球,瞬间吸引住了木兔和宫侑的目光。 佐久早看着落下的球, 眯了眯眼睛,视线瞥向水谷羽京。 水谷羽京抿着唇,看着佐久早藏在面容之下的得意,咬了咬牙。 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左手发球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臣臣,你也是左撇子?” “不是,后天训练的。”佐久早后撤一步远离凑过来的猫头鹰。 “我就说嘛,之前打的时候也没见过你用左手。” 宫侑看着佐久早的手,摸着下巴思索着开口。他可是见过那双手的柔软的,排球总会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和旋转飞过来,麻烦得要死。 佐久早圣臣有学着用左手打球,毕竟他可是职业选手了,但是左手还是完全比不上右手,右手的熟练度和灵活度更高,所以比赛中他还是使用右手比较多。 左利手的牛岛若利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了,佐久早一直想战胜牛岛,高中的时候一直输给牛岛,在全国的舞台上也很少见过,幸而大学的时候他们真真正正地打了一场。 黑狼训练基地的生活就是如此单调,除了排球什么都没有,生活用品这里有人准备,想要什么东西都会尽量准备好。 非休赛期期间要准备比赛,一两个月待在训练基地也常有的事情,休赛期有各种商业活动。 和黑狼签了合同之后商业活动有专门的经理人对接,他们有挑选的权利,但不能不参加,毕竟商业活动也是体现职业运动员的价值之一,特别是俱乐部中的运动员。 宫侑的商业活动应该是他们之中最多的,长相好,球技好,因为性格和特点具有很高的社会讨论度,水谷羽京周围有不少东西都是宫侑代言的。 “我寄了点东西回去,宫治那边和北学长都有,就不给你了。” 宫侑时常将代言的产品寄给他们几个人,有时候是角名,有时候是宫治,有时候是北和羽京,阿兰大耳理石赤木前辈他们都不会忘记。 “什么东西?” 水谷羽京躺在地板上拉伸着双腿,宫侑盘腿坐在一边看着手机。 “垃圾袋。” 水谷羽京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宫侑,张了张嘴,皱起眉。 “垃圾袋?你这是什么代言?”水谷羽京坐起身,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也许是经纪人给宫侑使了绊子,毕竟一个职业运动员去做垃圾袋的代言并不合适,多是一些运动品牌食品比较好一些。 宫侑摸了摸下巴:“好像是我自己选的,为啥来着……忘了。” 水谷羽京安心躺下了,宫侑不是被人坑了就好,他自己坑自己就算了。 “哦,想起来了,饭团宫的垃圾袋就是这个牌子的,治说就这个好用,其他的容易破。” 宫侑像是想起来了,拍了拍手,看向旁边的水谷羽京,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轻浮。 “虽然是你自己选的,但是下次还是要多注意一点比较好,或者请个私人代理,帮你好好把关一下代言。” 虽然说他看不惯宫侑的性格,但让他看着宫侑被人坑还是做不到的,怎么说也认识这么久了。 “治也这么说,自从做了生意他对这方面好像很了解的样子,不过,你怎么也这么清楚,明明比我晚来黑狼。” “因为我比你聪明。”水谷羽京毫不客气地说。 大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单纯了,就算身边的人都是好人,但只要涉及利益,商人的世界里可就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了,只有盈利和亏损。 水谷羽京猜测,自己上辈子大概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被人当作盈利的工具什么的。 为什么是“猜测”? 记忆就像是存盘一样,有固定的存盘位,当记忆增加时就会占用更多的存盘位置,过去的记忆会被一点点删除掉。 关于上辈子的记忆,水谷羽京先前就有预感自己会一点点忘记,直至现在大部分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有执业期间影影绰绰的画面时常在梦中闪回。 有时,水谷羽京自己都觉得,上辈子的事情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也许在未来有一天真的会变成一场梦。 只不过,过去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记忆消失与否都无所谓了,他想做的都在当下。 宫侑看着水谷羽京的样子,心中泛起了嘀咕,结合刚刚羽京跟自己说的那些,他在想,是不是羽京在代言上被人坑了…… 宫侑皱起了眉,羽京被人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看来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啊。 尼崎市的北宅门前停了一辆小货车,是送东西的,但北信介不记得自己有买什么东西,那大概就是羽京寄回来的了。 北信介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回执单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眨了眨眼。 是侑啊……北信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四个大箱子被搬进了北宅里,看着费劲的运送人员,北信介客气道谢,等人都走完,他才打开箱子。 满满四箱子的垃圾袋,北信介觉得他和羽京两个人用到下辈子都用不完。 北信介想着给宫治打个电话,响铃几秒之后,宫治接通了电话,在北信介开口之前,宫治倒是先开口了。 “北学长,我这里不要垃圾袋。” “嗯?” 宫治单手插在兜里,身上的工作服和围裙还没脱下,看着饭团宫门口停下的运货卡车,脸上带着不知名的心累。 “侑给我送来一卡车。” “侑送你车了?恭喜。” “不,是一卡车的垃圾袋。” 和北信介又聊了几句,两人就挂断了电话,宫治把手机揣回兜里,把帽子摘下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独自苦恼。 这么多垃圾袋他也没地方放啊……要不,把侑的房间腾出来放垃圾袋? 盂兰盆节的时候黑狼集体放了小长假,也算是忙碌的日子里唯一能休息的时候了。 水谷羽京去看了搬到东京居住的父母,陪着父母吃了顿饭,父母准备了自己做的食物塑封好准备让羽京带回去给信介。 然后就和父母去看望了北奶奶。 因为北信介的父母也在东京,北奶奶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东京这边的医疗条件比较好,北妈妈也将重心转移到了家庭上,主动要求照顾起了北奶奶。 只不过北奶奶离开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年轻人都不太乐意。 水谷羽京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没能力跟在人家身边照顾,北信介倒是直接提出来让北奶奶留下。 尼崎市这边的医疗条件也不差,交通也发达,作为老人家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离开了肯定是弊多于利的。 只是北奶奶主动提出了去东京,信介同意了,也是后来羽京才知道,北爷爷就是在东京去世的,留下了北奶奶独自拉扯几个孩子长大,信介虽然不舍,但也让北奶奶留在了东京。 北奶奶的身子骨看起来依旧健朗,看到羽京来了,还亲自给他捏了饭团吃。 羽京给信介打通了视频电话,和北奶奶好好地说了说话,北奶奶看样子很高兴。 只是老人家上了年纪活力也减弱了不少,聊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 羽京离开的时候,北奶奶拉着他的手,把他和水谷父母送到了门前。 就像羽京小的时候,作为邻居北奶奶也会牵着他的手一样。 羽京只有外婆外公,没有爷爷奶奶,而北奶奶不仅是信介的奶奶,也是羽京的奶奶,无关他和羽京的关系,就只是他和北奶奶的关系而已。 “羽京,训练,辛苦吗?” “不辛苦。” “这样啊,那辛苦的时候一定要说出来,烦恼全部藏在心里,心就会生病的。” “嗯,我会说出来的。” “那就好。” 北奶奶笑着,和水谷父母说了几句话,作为二三十年的老邻居了,他们之间早早将对方视作了自己重要的家人。 离开时,北奶奶和北的父母目送几人离开,水谷妈妈看着后视镜里消失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也许是在感叹物是人非吧。 离开东京之前,水谷羽京顺便东大里看了阿久井花,许久未见,井花依旧是原来的那副样子,笑容温和,亲和力极强,当然是在外人的面前。 “啊,烦死了烦死了,那个死主席居然想利用我的成果邀功,幸好被我发现了。”阿久井花私下在朋友面前完全是另外一种样子,原本的温柔都只是假象。 从阿久井花的口中,羽京完全没有感受到大学生活的积极向上,然而倒是多了不少复杂的东西。 不过是井花的话也就不奇怪了,她的世界要更宏大一些。 “那些支持你的人完全不知道你私下是这副样子吧。” 阿久井花给自己要了一杯啤酒,对水谷羽京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 “nonono~你还是不了解大人的世界啊羽京,只会温柔的人可不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行,一个性格好又有能力的人谁不愿意关注。” 水谷羽京不关心政治,但是他也知道要走政治这条路有多难,作为朋友他自然会选择支持阿久井花。 “需要帮忙就说,人脉我还是有点的。”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阿久井花笑得肆意。 阿久井花要追求自己的理想,目的是什么羽京从未问过,他是朋友,是伙伴,但不是同伴,他能做到的就是无条件地支持。 但能十年如一日地严格要求自我,阿久井花的未来绝不会止步于此。 “下次回去,我要去你家做客,记得和北前辈说一声,我好想念前辈的手艺啊……” 碎碎念着,阿久井花预约了下次做客的行程,羽京应声答应。 离开东京之后,水谷羽京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尼崎市,和北信介在家里吃了晚饭。 吃完晚饭之后,信介坐在走廊下面,七月份满院子都开满了绣球花,紫蓝色的球形花朵影影绰绰的在院子里随着晚风摇动。 羽京躺在他的膝盖上,半眯着眼。 盂兰盆节时期,附近有不少活动,烟火大会祭典之类的,附近时常有喧闹的声音。 “昨天收拾屋子的时候找到了那两件奶奶做的和服。”北信介的手附在羽京发间,声音和着晚风。 一件藏蓝色,一件灰白色。 “那明天去逛祭典吧。”
第137章 祭典上提线烟花绽放时迸出的火星落在沙地上, 片刻之后就变成了细碎的灰烬,成为夜晚的一部分。 盂兰盆节的几天,水谷羽京和北信介也没怎么出门, 除了前几天去逛了祭典,剩下的时间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七八月份的时节,农事上的事情不多也不少, 但总是闲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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