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角名背着挎包,给水谷羽京发的line一直是未读状态,刚走到体育馆的门口,角名就被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嘿,小眼睛boy。” 宫治手里拎着什么东西,另一只手朝着角名的方向挥了挥手。 角名挑挑眉,把手机收到了口袋里,没有去过多纠结宫治的称呼,反正怎么都纠正不过来了,就这样吧。 “你没和侑一起来?”角名疑惑。 “今天休息,不想打排球。”宫治说 “那现在怎么又来了?送东西?”角名伦太郎指了指他手里拎的东西。 宫治在家里捏了饭团,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就捏多了,留了一点给爸爸妈妈,剩下的浪费可就不好了,干脆拿过来给排球笨蛋们吃。 角名也好久没回老家了,但是春高的时候,父母和妹妹都来了东京,也是简单的聚了聚。 “不知道那两个家伙都在训练些什么东西。”宫治轻声念叨着。 角名摸了摸下巴,开玩笑一般开口道:“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两人走近体育馆,表情瞬间凝固,角名瞬间拿出手机,快捷键直接打开相机。 宫治只觉得丢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朝着旁边拍照的角名说道:“别拍了,把人拉开!” 羽京和侑已经打起来了,吵吵闹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 “你去拉羽京。” “不要,你去。” “不,你去。” “你去啊!” “石头剪刀布!” 输了的宫治只能咬着牙上前从羽京背后勾住他的双臂:“别打了别打了!” 角名拎着宫侑的毛衣,把人直接拖走远离了战场:“嗨嗨,距离产生美,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不要一直贴在一起啊!” “谁和他关系好!”爆//炸物一般的两个家伙齐齐朝着角名怒吼,震得角名一愣。 宫治扣住的水谷羽京渐渐平静下来了,脸颊上有细密的擦伤,宫侑那边也差不多,下巴上青了一大块,两个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宫治缓缓松开手,角名也把地上的宫治拉了起来。 “怎么就打起来了?”角名看着宫侑询问。 宫侑撇着头,一言不发。 宫治看着面容阴郁的水谷羽京,总感觉能让这两个人打起来的也只有排球了。 水谷羽京和宫侑一句话都没说,羽京拿着自己的东西直接离开了,宫侑也差不多,最后留下的也只有角名和宫治。 “啊啦,白跑一趟。”角名耸着肩膀吐槽道。 宫治将手搭在角名的肩膀上,按住了要离开的他。 “等一下。” 角名转过头,看着宫治,满眼疑惑。 “饭团帮我吃完再走。”
第130章 水谷羽京回来之后直接回到了房间里, 一个人钻到了被子里,头疼的厉害。 脸上的伤口蹭到布料时细碎的刺痛如同冬日的冰碴,落在全身。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宫侑那样鲁莽的行动, 他做不到像宫侑那样如同勇士一样勇往直前,在现在就将未来所有的可能书写下来。 但他希望宫侑能明白自己说的那些,想成为职业选手不是这么简单的, 特别是如今这个时期,天才的身影比比皆是,无数人都在往上爬, 天赋和努力只是敲门砖而已。 水谷羽京死死地握住床单, 身体被柔软的被子淹没,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拖拽着他最后的清醒。 北信介坐在走廊下, 阅读着宫治发来的邮件, 稍稍抬头就能看到隔壁羽京二楼房间的窗户。 “信介,给你买了新衣服, 快来试试。” 不常回家的北妈妈站在屋里温柔地笑着,手中拿着一件带印花的衣服。 北信介转过头,看着北妈妈手中的衣服。 “尺码很合适,不用试的。”北信介扶着柱子站起身,指了指隔壁。 “我去隔壁看看羽京。” 说罢,信介就穿上鞋出门了,北妈妈看着信介的背影,有些担忧。 “我说啊,妈妈, 信介和隔壁那孩子的关系也未必太好了吧, 就算是邻居也不能总是缠着信介吧,而且那孩子感觉很难相处啊。” 北奶奶坐在一边陪着北爸爸和小孙子喝茶, 听着儿媳妇担忧地询问,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啊拉,羽京不只是邻居哦,还是信酱的青梅竹马,从小就陪在身边的、最重要的人。” 北奶奶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小孙子,也就是信介的弟弟还在上小学,但隐约感觉到了奶奶的话说完之后大人之间气氛就变得很奇怪了。 小孩子扯了扯父亲的衣袖,北爸爸安抚地朝着他笑了笑。 北妈妈怎么没听出来北奶奶话里的意思,作为父母他们忙着工作,无论是大女儿还是二儿子都没顾及,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二儿子的幼驯染。 真是令人羞耻啊。 北妈妈垂下视线,心中充满着对信介的骄傲和愧疚。 信介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已经长成优秀的大人了啊。 北信介敲响了水谷家的门,水谷妈妈把人放了进来,早已把信介当作自家孩子的她,对信介也更加亲昵了。 “信介,未来的出路和爸爸妈妈聊了吗?”水谷妈妈可没忘记信介马上就要毕业了,是继续升学还是毕业从事什么职业可是人生中仅次于结婚的大事。 “嗯,认真地聊了。”北信介点了点头,虽然和父母的谈话并不是很顺利。 水谷妈妈拍了拍信介的肩膀,温柔地看着他:“那就好。” 北信介看着水谷妈妈愣了愣,说起来,他和自己妈妈聊天的次数都没有和羽京妈妈聊天的次数多。 “阿姨,羽京回来了吗?” “回来倒是回来了,但是一回来就钻到了房间里,脸上好像还有伤口……” * 水谷羽京在房间里沉沉地睡着了,衣服也没脱,半张脸露在外面,带着睡眠时的红晕。 北信介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水谷羽京,明明睡颜如此安静平和,可平时活跃起来又像是不可控的尖刀。 把棉签放在旁边的矮桌上,将盖住羽京半张脸的被子向下拽了拽,然后用便签沾着酒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伤口。 宫治发来的邮件里有说,他是和宫侑打起来的,和侑打起来的话,除了排球之外的缘故也就没什么了吧。 一样喜爱排球的人,在排球上也更容易意气用事。 睡梦中的刺痛感还是让水谷羽京渐渐睁开了眼睛,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信介啊,你怎么来了?” “你和侑打架了?”北信介的棉签落在他嘴角的伤口上,破开的皮肤接触到酒精带来了阵阵刺痛。 “嗯,打了。”水谷羽京毫不避讳打架的话题,只是视线躲避着北信介。 “为什么?” 水谷羽京张了张嘴,还是如实将一切说了出来,自己的犹豫,宫侑的鲁莽,明明球场上是个那么细腻的人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和自己对着干,水谷羽京怎么都想不明白。 北信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着坐起身的水谷羽京,凑身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左右看着脸颊两侧的伤口。 “清理好了。”北信介松开手。 “……不骂我吗?” “为什么要骂你?” “我和侑打架了。”而且水谷羽京知道自己的问题。 在球场上还好,他没有在打球时多想的毛病,但是只要停下来,杂七杂八的念头就全部涌了上来。 烦恼至极。 北信介看着低垂着脑袋的水谷羽京伸出手揉弄着他的脑袋,黑色的发丝在指尖溢满,柔软顺滑。 “侑有侑的问题,你有你的问题,但这些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能永远在你们之间充当桥梁,任何人都不可以。” “做错的就要道歉,是朋友就要和好,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我还是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的。” 北信介平静地在水谷羽京的视线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有些调皮。 水谷羽京看着北信介,缓缓伸开双臂抱住了坐在床边的北信介。 “信介……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多谢夸奖。” 北信介摸着羽京的后脑勺,轻声回应。 信介偶尔也有任性的时候,比如现在的他不想回家,干脆晚上就在水谷家睡了。 虽然说羽京在北宅留宿更多一些,但是羽京房间里也有备用的被褥。 他房间的单人床在就在父母对孩子青春期发育的担忧下换成了略大的单人床,完全够两个人睡。 “信介在这边真的可以吗?”羽京回头询问信介,还是担心打扰他和父母团聚的时候。 “和奶奶说了的,奶奶说,晚饭也让我在这里吃。” 羽京张了张嘴,但还是沉默下来了,他知道信介家里的情况,父母俱在,只是父母在他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缺席的。 就像是信介和水谷家父母都很熟悉,甚至能在一起开玩笑,羽京很少见到信介的父母,几乎没说过话。 在和父母团聚的时候来自己这边……真的可以吗? 面颊贴上了微微凉的一只手,北信介扩大的面容倒映在他的眼底。 “不要担心,什么都不要担心,相信我。”若隐若现的笑容像是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鼻尖萦绕,如梦如幻。 水谷羽京颔首,抬手握住了北信介微凉的手。 “父母来也只是想插手我毕业之后的出路而已,但我的态度坚决,也没有什么可令他们下手的地方了。” 三年级毕业之后,北信介想留下来照顾北奶奶和土地,要定期去给爷爷清扫墓地,还有羽京,他喜欢这里的稻米。 在这里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信介的成绩很好,就算是去看东京大学也是完全可以的,现在的社会就算只是高中毕业也会有很好的出路的。 北家的父母是十足的精英派,对孩子的期盼更多是希望他们成为医生律师之类的,或者是大学教授之类的。 可是信介的想法无法改变,他们也没有理由强迫信介顺应他们的想法,也只能任由他去。 “信介任何时候都可以依靠我。”水谷羽京认真的目光在北信介的眼中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啊。 从小时候就是这样,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跳出来,让自己依靠他。 “好。” 晚饭时,水谷家很热闹,父母都不是什么扫兴的人,知道信介是因为父母的原因才留宿的,也没有强迫他和父母相处,而是提供足够舒缓情绪的地方。 晚饭之后,两个少年聊了会儿天就关灯睡觉了。 睡前水谷羽京认真思考了自己和宫侑之间的矛盾,侑嫌弃自己对喜爱的东西还如此犹豫,不够果断,自己嫌弃侑过于鲁莽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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