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羽京看着身前仰着头看自己的北信介:“……信介,我对教导主任的裤子没兴趣。” “其他老师的也不可以。”北信介看着他认真地说着,水谷羽京老实的点着头。 尾白阿兰和银岛结在旁边笑得脸都歪了。 IH夺冠的热烈和激动并未在稻荷崎男子排球队持续很久,似乎从那天结束之后大家就已经脱离了IH热度。 大见太郎已经开始收集县内春高预选赛参赛队伍的相关信息了,他们从不会因为自己拿到冠军而目中无人。 他们稻荷崎,从上到下,需要的是能击碎一切的、绝对的强大。 “宫城县的预选赛已经开始了,白鸟泽,还有我们新认识的乌野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未来遇到的敌人。” 黑须监督拎着三个二年级的混蛋玩意儿回来之后就开了一次小型会议。 “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扣球,每一次的跳跃,我需要大家用尽全力。” 大见太郎站在一边看着黑须法宗,从他身上似乎看到了更青春更热烈的色彩,他的手指渐渐捏紧,转头看着下面坐在地板上的孩子们。 黑须法宗看着三年级的成员,转头看向更年轻的面容。 “今天被教导主任叫过去并不只是谈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多的是关于三年级的成员。” 大家抬着头,看向教练,目光中带着某些担忧。 “这次的春高,将是三年级最后高中阶段中最后的一次比赛。” 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上,明明还没相处多久,好像回过神时进度条就已经过去大半了。 尾白阿兰、赤木路成、大耳练,还有北信介,马上就要毕业了。 晚训结束之后,水谷羽京和北信介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两道身影被夕阳拉得格外长,秋天的最后一波虫鸣结束之后空气就变得静谧了。 ‘没有信介的稻荷崎’会是什么样的水谷羽京从未想过,毕竟他们这群人麻烦得要死,如果信介不在的话,双胞胎说不定会变成不良少年,角名会拿着偷拍稻荷崎内部的照片混迹灰色地带…… “稻荷崎是一块好土地,长出的粮食也是好粮食。”北信介微微笑着,说着抽象的比喻。 “……但是,他们很麻烦,我也很麻烦。” 北信介侧过头看着水谷羽京,迎着夕阳笑弯了眉眼:“实际上我很自豪和你们在一起打排球,我很自豪能成为稻荷崎的队长。” “羽京给我的小说里总会有一些勇往直前的强者,那种人物很厉害,可是无论是侑、治、角名还是已经都是这样的强者。” “很厉害,无论如何看都值得让我骄傲。” 关西腔的声线混杂着那些由此抒发出来的情绪,被水谷羽京一点点咀嚼。 水谷羽京紧紧抿着嘴唇,眼瞳被一层水雾蒙上,在北信介看清楚之前背过身去用手臂挡住了眼睛。 “春高,我们一定会夺冠的。” 北信介看着水谷羽京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靠近拉着他的另一只手。 “回家了回家了。” “别不放在心上啊。” “我相信的,一直都相信。” 北信介以前很少看到水谷羽京哭泣,小时候的水谷羽京就像是钢铁侠一样,无论是摔倒还是考了低分都不会哭,长大之后,好像是发育迟缓的泪腺终于开始进行生理活动。 就像是羽京有时会因为自己的行为产生害羞的情绪,北信介看到水谷羽京哭泣的时候也会愧疚。 水谷羽京是个称得上高大的少年,漂亮的墨绿色眼瞳像是藏在森林里的水潭,倒映着生机,锋利冷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坚强勇敢,热心善良,却也有着只有触摸到才能发觉的柔软和温柔。 是和北信介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却成为北信介无法舍弃的“习惯”。 北信介拉着水谷羽京的手,看着他瞥向一边的脸,轻笑。 春高啊,有点期待了啊。 乌野打败白鸟泽成为宫城县出线队伍的那天兵库县下了一场雨,从那之后气温骤降,似乎已经有了冬天的痕迹了。 宫侑和尾白阿兰都生病了,阿兰请假休息,宫侑顶着红彤彤的鼻子在体育馆里乱晃,还说着自己要靠着自己的气势战胜感冒。 水谷羽京发现之后就跑去北信接口前告状了,北信介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银岛结在和宫侑激昂地张牙舞爪。 看到北信介的瞬间,银岛结就乖乖闭上了嘴,宫侑回头看着北学长,缩了缩脖子。 “回去吧。” “银,这种行为没什么好值得夸奖的。” 北信介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两个二年级完全不敢反驳。 宫侑揉着乱糟糟的金发,回到更衣室时才发现北学长留下的零食和字条,坐在椅子上抱着塑料袋,有咸梅干,还有几个格格不入的柠檬味布丁,吸了吸鼻子。 牙白,感冒搞得他想哭了。 天气冷下来之后,大家总在猜着什么时候会下雪。 十一月初,兵库县预选赛开始。 十一月中,兵库县稻荷崎高校出线名额确定。 十一月底,日本青少年强化合宿名单出炉,宫侑、水谷羽京入选。 两人离开前,双胞胎打了一架,那天下了一场小雪。
第101章 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要放弃排球? 为什么要现在才告诉自己? 宫侑低着头坐在体育馆外的台阶上, 他穿着运动服,有些单薄。外面的灰蒙蒙的天空飘着小雪。 角名指着宫侑的方向:“找到了。” 水谷羽京手里拿着宫侑的围巾,看向角名指的方向。 两个高挑的男高中生弓着腰悄摸摸的坐到了宫侑的身边, 感受到身边的人,宫侑什么没说,面容有些阴沉。 角名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轻缓的语气问他:“不冷吗?” 水谷羽京把围巾随便整理了一下,套在宫侑脖子上。 “这是治让我拿过来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算生气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吧。” 宫侑呼出了一口气, 身体的热度似乎顺着呼出的气息消散了大半,愤怒的大脑也渐渐平静下来了。 “侑, 治有自己的追求很正常。”角名没有说得很严厉, 他似乎在刻意柔和着自己的语气。 宫侑抬起头,下巴上贴着一条创可贴, 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他和宫治打了一架。 双胞胎不是一体的,他没有理由抓着治和自己做一样的事情,他只是……他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一直陪着自己奔跑的兄弟突然要去另一个方向,不习惯传球的攻手又少了一个,不习惯一直在身边的人突然离开。 角名给水谷羽京使眼色,示意他也说几句啊,他们两个可是被宫治推来安慰人的。 水谷羽京耸了耸肩,他看得出来, 宫侑明显就不只是因为宫治不想打排球才生气的。 “那个蠢猪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 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告诉我?你们是不是都知道, 我说之前总觉得给他传球怪怪的——” “我还以为他脑子被猪啃了!” 宫侑一副气炸了的神情,他早就觉得宫治怪怪的,治不想打排球和他说就好了,他还以为那个蠢猪是偷偷谈恋爱被甩了呢! 水谷羽京看着宫侑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气得宫侑直接捶了他一拳。 “侑,你是被宠坏了吧。”水谷羽京揉着自己被捶的肩膀,收敛住笑容看着宫侑。 宫侑皱着眉,噘着嘴,再加上平时“猪猪猪”的挂在嘴上,完全就是小学生的样子吧。 角名看着宫侑,仔细想了想。 “每次你们两个吵架,总是宫治先道歉。” “明明是你偷吃惹出来的矛盾,最后还是要宫治先低头。” “明明就是宫治在包容你吧,这次就换你原谅他吧。” 宫侑噘着嘴,双手盘在膝盖上,也不说话,但两个家伙都看得清楚,这家伙只是不服气。 水谷羽京看着宫侑的侧影,他不知道宫侑是否产生了被抛弃的感觉,就算产生那种情绪也能理解,毕竟是从小就在一起的兄弟。 “我决定了!”宫侑突然站起来,双手紧紧地握在身侧,看着天空飘下来的雪花。 “我一定要证明,我一定是会成为更幸福的那个。” “比治更幸福的那个!” “然后狠狠嘲笑他!” 宫侑对着天空大喊,雪的白色在灰色的天空下变得更加虚幻。 不是“最幸福”的那个,只是比他的同胞兄弟“更幸福”的那个。 角名和羽京看着宫侑,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听着他的发泄,松了口气。 体育馆里,双胞胎的另一个站在门的里侧,背靠着坚硬冰冷的墙壁,双手插在口袋里,听着身后门外的怒吼,唇角勾了起来,笑得锋利。 嗯,那就来证明吧,到最后谁才是更幸福的那个,就算到了80岁自己也会过得比他幸福,然后嘲笑自己唯一的同胞兄弟。 角名只有一个妹妹,年纪小,也很懂事,水谷羽京也是独生子,两个家伙难以体会到有个双胞胎兄弟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对宫侑来说,宫治的存在才是他最大的“天赋”吧,从小开始,作为二传手他总有一个传球的目标。奔跑的那条路上无论遇到什么人,他们总会在彼此身边,倘若无人地打架吵闹。 水谷羽京搓了搓自己的手,也站起身,转身走上台阶。 “不行了,太冷了,快进去吧。” “幸福”啊,真是个罪孽深重的词语啊。 角名也站起了身,走上台阶,宫侑转过身,围巾差点被他甩到地上,连忙伸手勾住,然后挂到脖子上。 三个人走进体育馆,最后进来的宫侑站在门口,侧过头看向旁边的墙壁,驻足片刻,那双金调的眼睛看着那空空荡荡的地板。 “怎么了?”角名转头询问。 宫侑没有回答,系好围巾追着两人的脚步朝暖和的地方走着。 “没什么。” * “荣吉和影山也接到邀请了诶。” “荣吉是谁?” “森然的花椰菜二号。” “话说你居然叫的是他的名字?” “啊,感觉‘荣吉’比‘千鹿谷’更容易念出来吧。” “但是听起来很想‘茂吉’啊。” “不不不,‘茂吉’是jump里出现的话,而且也只有‘吉’是一样的吧。” 宫侑和水谷羽京从车站出来之后先是到便利店买了点饭团填饱肚子,坐了好长时间的车,有点饿。 啃着饭团,水谷羽京翻了翻自己的邮箱和line,影山发了邮箱询问,大概也能猜出水谷羽京会选中。 千鹿谷荣吉那边是森然的队长问了北信介稻荷崎有谁入选了youth,知道是水谷羽京入选,千鹿谷荣吉就自己发来了信息,看样子他是既激动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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