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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们才知道，她原来是魔教妖女，当年父亲带人剿灭魔教，她不知为什么，疯狂迷恋上父亲，但父亲对她不假辞色。” “父亲去世后，她沉浸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为什么，突然受重伤，被我们救下。然而这人蛇蝎心肠，得知我母亲便是父亲心心念念的妻子后，竟起了杀心。那一夜，她杀害山庄内三十多口人，包括我母亲。” “奶娘用她的女儿代替我，带着我躲入密室才逃过一截，”说完，她已然泣不成声。 石床上的老人眼角流出眼泪，喃喃，“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她满脸的痛苦自责，几乎生无可恋。 侍女看了她一眼，恨恨抹掉眼泪，低声道，“当年，是奶娘发现重伤的她，禀告母亲这才带回山庄的。” 因为愧疚，奶娘用自己的女儿代替她，可她却不知该感觉还是该怨恨。 如果奶娘没发现，或许那个女人早就死在外面，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可也是奶娘救了她，并把她偷偷带出去养大。 “她霸占我家，以父亲妻子的名义自居，还带来一个女儿，说是我，外人并不认识母亲，也就相信了。我在外面长大，认识了莫天恒，他是个好人，喜欢我便对我一心一意。” “可我......只想利用他报仇，因为父亲的关系，江湖人对碧霞山庄颇为忌讳，几乎是敬而远之，但有一点，他们并不想对沈天枫的妻子女儿不利。” “莫天恒对父亲敬重憧憬，对碧霞夫人母女也格外尊敬，我试探的告诉他，那对母女是假的，可天恒并不相信。” “这么多年，那对母女早就占据了我们的身份，让整个江湖深信不疑。她们武功又高，我没有办法，只能以身犯险，假装被强买进来，吸引莫天恒过来。” “他不是来比武招亲的，而是来救我的，可我却想趁比武大会，江湖名宿都在场，公布这个秘密，让所有人知道，碧霞夫人是假冒的，她和她女儿都是魔教妖女。我想着，有莫天恒保护我，碧霞夫人一时间奈何不了我，只要把话说完，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可我没想到，会出这么多意外，莫天恒还死在密室里，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她哭得伤心欲绝，泣不成声。 “不对！”黄蓉突然开口，“那晚我在密室看到的人影，分明是你！” 侍女身体一僵，带着哭腔道，“是我，我想把他救出来，然后在今天的比武上公布这件事。我到管事那偷了钥匙，进去却发现他已经死了。我很伤心，可我大仇未报，不想暴露自己，就悄悄离开了。” “可我整晚只听到你的动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来，”黄蓉肯定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理由害天恒的，他是这么多年，唯一对我好的人！”侍女哭着道。 “你为何把奶娘关在这里？”陆小凤询问。 “奶娘时日无多，我想让她亲眼看到大仇得报，奶娘的丈夫女儿，都被那个女人杀死了，她撑着一口气，便是想要看到仇人下地狱，可我......却无能为力，呜呜呜，”侍女哭得痛不欲生。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们可以帮你，”花满楼温声道。 “真的吗？”侍女猛然抬头，期盼的望着他们。 “真的，但想要证明你的身份，还需要一些人证物证，你可有？”陆小凤询问。 “有！”她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这是父亲在我出生后，亲手为我刻的。” 陆小凤接过，玉佩雕刻粗糙，明显是新手所为，但上面的小篆充分表达了父亲对女儿的爱：爰居爰处，爰笑爰语。 无论身居何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可惜了，他的女儿一生都生活在痛苦当中，又何来的‘爰笑爰语’？ “你父亲还有其他雕刻作品吗？”陆小凤询问。 侍女一片茫然，“我知道的只有这一枚。” “那这个玉佩，还有谁知道？” 侍女继续摇头，眼中重新蓄满泪水，“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全死了。” “那这很难当作证据，证明你的身份，”陆小凤叹息。 “可我真的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啊！”侍女嚎啕大哭，伤心至极。 “这样吧，我先调查碧霞夫人，如果她真的是当年的魔女，不可能没人见过，如果能证实她是假的，便也能证明你的身份了。” “真的吗？”侍女脸上陡然迸发出亮光。 “真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莫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陆小凤叮嘱，“对了，你还没说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爰语，我现在叫爰语，”她直接跪在地上，冲着三人磕头。 陆小凤忙把人拉起，“不必如此，先起来吧。” 离开假山，没走出多远，黄蓉突然道，“那晚只有她一人到过密室。” 虽然被爰语的悲惨身世打动，可黄蓉依旧觉得不对劲。 花满楼点头，“可他为何要杀莫天恒？” 莫天恒应该是帮她的才对，这说不通啊！ “我们先去密室看看吧，或许有别的发现。”陆小凤道。 三人重新去到密室，此时里面腐烂的味道散得差不多，莫天恒的尸体也移走了，放入棺木中，等着莫家庄的人运走。 他们把密室上上下下都检查一遍，确定无其他机关通道，也没有通风口，除了铁门，没其他办法进来。 至于毒烟之类，也进不来，即便有，黄蓉也该察觉才会，不会只有莫天恒一人中招。 所以，爰语的嫌疑增加。 “如果真是她，那她杀莫天恒的目的是什么？”黄蓉凭直觉确定人就是爰语杀的，一直往这方向思考。 “我想到一件事，”花满楼面色凝重，“当年沈天枫，为何会突然走火入魔？”在他一统江湖，最风光无限的时候！ 如果爰语真是沈天枫女儿，会不会怀疑这中间有蹊跷？ “那就要问问那些老前辈了，”陆小凤伸了个懒腰，率先走出密室。
第144章 摆渡11 回到客院，他们找到老一辈的江湖人打听。 “沈天枫啊，那可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⑤，就是可惜了，要是他没死，当今江湖定然是另外一番光景。”被问到的星宿派掌门摸着胡子感叹道。 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当年的事是亲历者。 “要问他为什么走火入魔，我也不清楚，我星宿派地处偏南，与中原武林相隔比较远，当时发生的一切也是道听途说。大概便是沈天枫的武功是采取百家之长，集所有武学精华为一体，可就是太杂了，他没能融合好，又一心追求武学巅峰，没有沉淀的过程，导致内力倒行逆施，直接疯魔了。” “他的武功实在太高，疯了后无人能拦，见人就砍，逢人就杀，为了阻拦他，正义盟损失五十六名高手，可谓损失惨重。加上他这个天下第一的高手死亡，剩下的便是一盘散沙，再也聚不起来了。正义盟也正式解散，此后二十年，因为魔教被剿灭，江湖倒也安稳，没出太大的乱子。” “正义盟分裂了吗？”陆小凤询问。 “差不多分成四个大势力，和七八个小势力，”星宿派掌门道。 “都有哪些？” “都是耳熟能详的，就比如莫天恒的莫家庄，肖处心所在的踏雪山庄，陈安和的师门乾坤门，龙不悔父亲创立的天龙帮，哦，对了那个方木陈的父亲原本也是正义盟的人，正是当年死在沈天枫剑下的五十六位高手之一。” 这么一数，星宿派掌门心下也犯嘀咕，“怎么都和当年的正义盟有关。” “或许是碧霞夫人就想把女儿嫁给丈夫的故人也不一定，怎么也留有几分香火情嘛，”陆小凤笑道。 “也有可能，”星宿派掌门点点头。 “可既然方木陈的父亲是被沈天枫杀，他为何还要来参加比武，难道还要娶杀父仇人之女为妻？”黄蓉皱眉提出疑问。 “这......”星宿派掌门抓了把胡子，疼得龇牙咧齿，“老朽也不知道。” 这事确实蹊跷，可方木陈已经死了，目的为何，谁又能知道呢。 “血刀杀手夜刃的来历您知道吗？”其余五人都有关系，那这夜刃呢，总不会是清清白白的吧？ 星宿派掌门摇摇头，“他是横空出世的，来历无人知晓，一出现便武功不凡，出手必杀招，因此被认为江湖第一杀手，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来，或许是为了照影剑。” 星宿派地处偏僻，当年沈天枫出事，并不在中原，都是人云亦云罢了。 三人没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去拜访其他人。 “沈天枫啊，好像是说当年与魔教教主大战，被人偷袭受了重伤，之后闭关修养走火入魔。” “我听说是在大战时，被魔教教主往体内打入阴寒的内力，无法祛除，也无法消化，导致内力逆转，走火入魔。” “这件事确实奇怪，走火入魔也不至于杀那么多人啊，大多数人都是爆体而亡，而他不知为什么，当时对着所有人喊打喊杀，非常疯狂。与正义盟的人力战三天三夜，才力竭而亡。” “对所有人喊打喊杀？”陆小凤询问。 “是的，据说沈天枫当时疯狂叫嚣着要杀了所有人，见人就砍。” 综合所有人的答案，陆小凤三人越来越怀疑，沈天枫被人下了黑手，武功出问题，又被刺激才会导致走火入魔。 但是不是真的，还需要查探。 如果当年的事真有隐情，那么碧霞夫人把这些人召集到一起，必定另有所图。 不管她是真碧霞夫人，还是假的，对沈天枫的感情不假，会仇恨害了沈天枫的人理所应当。 而莫家庄，踏雪山庄等门派，是当年事件的既得利益者，碧霞夫人把他们优秀的后辈弄来，很难说没有别的心思。 那么方木陈的死，便与她或爰语脱不了关系。 不管是谁，剩下的三人，陈安和，肖处心，龙不悔都将有危险！ 三人对视一眼，决定今晚守株待兔。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黑衣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龙不悔房间。 身法诡异，脸上戴着黑纱，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显然来者不善。 正当他准备潜入屋内时，三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暗处掠出，正是陆小凤、花满楼和黄蓉。 “何方神圣，半夜闯门莫不是与龙少侠有约？”陆小凤朗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黑衣人见行踪败露，也不答话，身形一晃，便朝三人攻来。 他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个高手。 但陆小凤，花满楼，黄蓉岂会惧他？ 只见陆小凤身形飘忽不定，时而出现在黑衣人左侧，时而又闪至右侧，以精妙绝伦的指法不断夹住他攻来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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