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的情况十足诡异,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也着实没想到,感业寺内竟然混进了黑苗五圣教的圣女,”三皇子语气都带上了尖酸刻薄,“可真是荤素不忌呐!” 西南苗寨有两大族群,白苗和黑苗。 白苗在山下居住,形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部落,遵奉朝廷和苗王管理。唐尺母亲就是白苗苗王的女儿,上一届圣女。 白苗以群居为主,生活条件不差,等级分明。 与此相反的,是黑苗,历来神秘,居住在深山,不与外界交流通婚,自给自足。 唯一知道的,黑苗信奉五圣教,以女子为尊。 五圣教的教主和掌事都是女性,尤其是圣女,几乎是终身制,一旦成为圣女,就永远不能离开族地,也不能成婚。 传说他们手段神秘莫测,蛊毒,巫术,武学都是拿手好戏。 圣女学习的五圣经更是能呼风唤雨,改变自然气候。 有圣女在,不用担心粮食不足的问题,一心信奉神灵即可。 可以说,白苗圣女只是一个职位,而黑苗圣女却是一份古老神秘的传承。 只有真正的圣女,才能学五圣经,而只有学会了五圣经,才是五圣教认可的圣女。 这样至关重要的人物,本不应该离开苗族圣地。 也不知先五皇子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勾搭了这样厉害的人物,让她成为自己府里妻妾不说,竟还死心塌地,在其死后守在感业寺不走。 先五皇子萧景,风流倜傥,作的一手锦绣文章,诗词更是惊艳绝伦,无论是豪情万丈,还是清新婉约,亦或者出塞诗,田园诗,全都信手拈来,文采斐然。 算得上当世诗才第一人! 但他的事迹不止于此,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风流不羁。 不是名门贵女,清冷才女,还是青楼花魁,江湖侠女,全都对他死心塌地。 并非外人以为的,女人们聚到一起,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相反,她们简直是亲亲热热好姐妹。 当初萧源派人探查五皇伯府内消息,还以为手下人无能,这些女人凑到一起,怎么可能和睦相处,定是装的。 可事实超出他的想象,五皇子萧景,是真的魅力惊人,迷得那群女人神魂颠倒,脑子都不清醒了。 他一个接一个往府里抬女人,什么样儿的都有,环肥燕瘦,来者不拒,偏所有女人都不嫉妒不伤心,一心一意爱慕者他。 好在,他这份本事,只在女人间吃香,且每个爱上他的女人,都彷佛被降智了般,帮不上他太多。 后来萧景夺嫡失败,府中女眷子嗣被先二皇子大清洗,剩下的都关在感业寺。 那苗族圣女筑瑶一直是个隐形人,藏在府内从不出门,没有其他女人高调,因此也没遭到迫害,一同关进感业寺。 以她的本事,完全可以逃走,毕竟她是货真价实的圣女,武功,蛊毒,巫术样样精通,感业寺拦不住她。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一直没有离开。 “半年前,她似乎受到某种反噬,身体一日差过一日,几乎油尽灯枯。”三皇子耻笑,“可能是终于想起自己五圣教圣女的职责,开始在感业寺幼小的女孩中寻找传人。” “但她们都没有苗族血脉,本身资质也不合适,唯一合适之人,只有天生心窍不开的珠珠。” 贺兰将军浑身一颤,“珠珠的外祖母是苗女。” 不过并非黑苗,而是白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吗,”三皇子不以为意,“但珠珠那样,学不会任何东西,她想办法想要治好她。” 莫离双眼一亮,“莫非是传说中的中神蛊?” 苗疆蛊虫是很神秘的存在,尤其黑苗蛊术,更是神秘莫测,什么起死回生,摄魂夺魄,总之传得神乎其技,让人向往的同时又不敢置信。 中神蛊就是其中一种,据说这是开窍蛊,只要吃下,愚笨之人变聪明,不开窍的人开窍,傻子也能变成正常人。 “不知,”三皇子瞥他一眼,懒得理会这个医痴师兄,“反正最后没有成功,珠珠依旧呆傻。” “那之后呢?”陆小凤饶有兴趣,对于苗疆蛊毒,他也非常感兴趣。 曾也跑去苗寨观察过,发现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神奇,只是一群带毒性的虫子罢了,当然,也或许是他没有见识到真正的蛊术。 这个世界到真不一样,不提这所谓的五圣教,那位唐尺姑娘,就控得一手好虫,也培养出各种奇特的虫子。 “筑瑶没有成功,临死前从体内逼出一只金色虫子,进入珠珠体内,从那之后,她突然有了内力,且每日都在增长,一日千里。” 三皇子低头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虽然没有成功,但以筑瑶的表现,说明此方法有用,不然也不会执着于此,她不行,或许五圣教有办法。” 陆小凤明白了,“你是想让花满楼带珠珠去五圣教求药。” 至于为什么是花满楼,因为唐尺姑娘对花满楼有好感呀! 朝中有人好办事,虽说白苗黑苗看似不同,实则内里定然有联系。 黑苗从不接触外人,那他们的物资是怎么来的,不可能全部自给自足,唯一的可能就是,与白苗高层有交易。 唐尺母亲是前圣女,现任苗主是他外公,圣女是她姨母,苗族本就重女子,她在白苗有继承权。 如此,有她带领,或能真正接触到五圣教。 “错,我是让她去救命,”萧源似笑非笑,“那蛊岂是好独吞的,想必那就是学习五圣经的秘诀,如今珠珠吞了人家至宝,他们岂会善不甘休?何况,越神奇的东西,越需要珍贵药材精心养护,你们知道怎么养那玩意儿吗?” 蛊虫是活物,自然需要吃东西,珠珠供给不了它需要的,那它就会吞吃珠珠的血肉。 万事万物皆有代价,那一甲子内功岂是好拿的,所以趁情况危急之前,把人送回去吧。 至于珠珠会不会成为五圣教圣女,成圣女之后又会怎样,都是以后要考虑的问题了。 众人皆看向花满楼,等待他回答。 花满楼叹息,“我定全力以赴。” 陆小凤更想叹气,“又要和七童分开了。”哎,怎么他们做任务就这么不顺呢,总是要分开? “等等,你还没说展昭到底拿你的令牌做什么去了?”他猛然意识到,话题又被拐偏了。 萧源直截了当,“调兵,救援正阳关!” “什么?”贺兰将军惊得站起来,“北齐发动进攻了?” “不错,北齐兵分两路,一路包围华阳关,阴关,防止他们支援正阳关,一路五万大军齐聚正阳关外,准备攻城!” 正阳关内,只有六千贺兰军将士,对比北齐军整整五万人马,□□倍的差距。 正阳关危矣!
第85章 护送25 正阳关外,杀声震天,一架架登云梯被抬上来,搭在城墙上,北齐战士悍不畏死,汹涌往上冲。 守在城墙上的贺兰军已杀红了眼,刀都卷刃了,全身都是血。 奈何敌军一波接着一波,无穷无尽,他们杀得筋疲力尽,血流成河,都不见对方有丝毫退却。 这是一场极致的耐力赛,看能最先坚持不住。 贺兰军占据地利之险,咬牙坚守着。 北齐仗着人数众多,誓要拿下这座阻碍他们南下牧马的重要关塞。 双方胶着,拼劲一切只为达成目标。 然而终究是贺兰军吃亏,对方人数众多,分三批进行,耗也能耗死他们。 可城墙上只有六千人,昼夜不能停歇,人少了根本挡不住北齐军的凶猛攻势。 他们只能靠耐心硬坑,如此一天一夜过去,战士们的疲态越来越明显,人数也越来越少。 身体不好的许君缘,亦是一天一夜没合眼,脸色苍白如纸,彷佛随时会倒下。 可他就那么笔直站着,不动如山,犹如一根标杆,牢牢立在那里。 他在,战士们就有信心,以往每一次经验告诉他们,许军师无所不能,算无遗策。 只要坚持住,再坚持一下,军师就能找到办法,打赢这场仗! 他们不能输,输就是千千万万百姓遭殃,他们的身后是国与家,是天下与百姓! 所有人筋疲力尽,又都坚持到底,悍不畏死! 而许君缘呢,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站在这儿,也不过是想和战士们同生共死。 “杀!”他扬起贺兰旗帜,叫人敲起擂鼓,“杀尽齐狗,捍我河山!” “杀齐狗,捍河山!” “杀齐狗,捍河山!” 战士们受到鼓舞,彷佛打了强心剂般,一遍遍高声呼喊着,手中动作不停,刀剑,长枪凶狠刺入敌人身体,把他们从城墙掀下去,摔成肉泥。 杀!杀!杀! 此时的贺兰军只有一个念头,杀光所有敌人,不畏艰险,不惧生死! 战士们在一个个减少,战意却从未衰退。 从六千,五千,再到三千,两千,三分之二的人倒下,防守出现巨大漏洞,依旧不见剩下的人放弃,战死到最后一刻,依然高举着手里的刀,对着敌人! 相反北齐军,在贺兰军的孤勇奋战下,以心生惧意,要不是主将一遍遍催促,不听从者立即斩首,他们早就迟疑了。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方已放弃活路,拼死一搏,能多斩杀一个敌人都是好的,一方即便人数众多,占据优势,却心生怯退之意。 两相比较,贺兰军竟守住了城墙,没叫北齐军越过防线,入城祸祸大楚百姓。 但这种僵持状态,持续不了多久,正阳关,危矣! 许君缘抬头望向远方,初升的太阳红得耀眼,烈似火,把周围云层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与血色融为一体,分不清哪个更红些。 今日就是我葬身之时了吧? 没关系,将军战死沙场,死得其所! 即便他不是将军,在心中也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战士!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悲壮的歌声响起,彷佛昭示了这场战事的结局,悲壮!惨烈!足以荣耀史册! 然而! “杀!”遥远的天际,俯冲下来千军万马,气势汹汹,杀气震天。 许君缘浑身一颤,极目远眺,待看清楚后,声嘶力竭吼道,“援军到了,战士们,杀啊!” “杀!杀!杀!战!战!战!” 疲软的战士再次被激起战意,赤红着双眼,颤抖着双手,调动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着抱住敌军,冲向城墙外。 他们没了力气不要紧,就算用一换一的打法,也要叫这群狗娘样的滚下城墙! 城墙上竭尽全力,城墙下,杀声震天。 楚军在展昭的带领下,一马当先冲入敌军阵营,直接冲到内部,接近主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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