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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口嫌体直的A98，A65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都加上了。”太宰在手环上操作了一会儿后说。 “对了，我的房间就在A98的隔壁，很好找，你有事也可以去我的房间找我。”没有表情的A65说道。 “嗯。”太宰点点头。 和两人道别，太宰独自一个人离开食堂，走到三岔路口的时候，略一分辨，选择最后一条没有去过的路走上去。 十几分钟之后，他来到一座四四方方的房子面前，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的时间过去，脑海中安静的系统突然提示他发现目标信号。 两个地方都发现阿月的踪迹？太宰皱了皱眉。 围着房子转了一圈，他发现这座房子连门都没有，也没有窗户，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建成的，但绝对比他见过的所有房子都要坚固。 放下敲击正面墙壁的手，太宰觉得这房子只怕比钢铁建成的房子还要更硬。 回到三岔路口，走到博士的私人实验室门前后，和刚刚一摸一样的系统提示又来了。 怎么可能两个地方都有阿月的信号，难道阿月变成了两个不成？ 太宰的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博士到底对阿月做了什么？ 不能继续这样慢吞吞地探查下去，昨天就因为实验的缘故莫名其妙耽误了一天时间，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等他探查到实验区的真相之后什么都晚了。 他来这里是为了把阿月救出来，不是来当侦探的。
第143章 暗流涌动 博士在洗手。 他站在白色的洗手池面前,上半身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色衬衫，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处，下半身穿着一条笔直的黑色长裤。 洗手间里侧的角落摆放着一个方形的竹篮,篮子边搭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似乎是被随意扔过来的，过长的下摆流泻在篮子外面的地板上。 他微微垂着脑袋，打开水龙头,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到水流下面，眼睛低垂,没有感情地看着流水冲刷掉手掌上的丝丝血红色。 直到一丝红色也看不见后,他对着双手喷上足够的酒精，慢慢搓了搓，再次伸到水龙头底下，让水流冲洗干净。 拧紧水龙头后,博士摘下挂在墙壁上的白色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掉双手上的水渍，擦得水渍一丝不剩后把毛巾搭回去,然后走出这个建在实验室一角的白色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博士走到隔壁的另一个房间里,打开一个靠墙摆放的黑色衣柜，里面齐刷刷地摆着五六件一摸一样的白大褂，他随手拿起第一件,反手穿上后走出这个房间。 他走到房间中央,沿着一张双人床那么大的床铺慢悠悠地跺着步子转了一圈。 他的头顶，高高的白色天花板上,两架无影灯散发出惨白的光芒，将那个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底下的人也照得面色惨白,仿佛是个躺在停尸房的死人一样。 这个和死人一般无异的人是蓝月。 蓝月闭着眼睛，正面朝上平躺在床上，呼吸几近于无，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件和医院里病人一样的蓝白色条纹服装，是上下分开式的，上面是一件短袖，下面是一条刚到膝盖的短裤。 露出来的四肢同样是惨白的颜色。 他的脑袋上蒙着一个类似球形玻璃罩子的东西，罩子的后半部分被戳出几个圆形洞口，几根又长又细的黑色金属管道从中穿过，一端连着蓝月的脑后，一端连在一面黑色的金属墙壁上。 站在不远处的阿尔法没有去看床上的蓝月，尽管他一走进来就发现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妙的事情，但是博士的秘密，不管是秘密实验还是别的什么他打心眼里就不想知道。 他低着头，一双眼睛紧盯着脚前的一块地板，仿佛那块地板上的花纹有什么出奇之处似的，能抓住他的视线，叫他紧紧盯着分不了一丁点神。 把阿尔法晾在这里好一会儿的博士围着躺着蓝月的那张床转了一圈又一圈。 又转了一圈后，博士似乎看够了，终于对床上的人失去兴趣，他沿着金属管道的方向走着，走到一面黑色的金属墙壁面前。 黑色的金属墙壁前面摆着一把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的高背椅。 在高背椅上坐下，博士点在地上的脚稍微用力，椅子顿时听话地转了半圈，带着坐在上面的人直直地对上阿尔法。 一条长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博士单手抵着下巴，面无表情地问：“阿尔法，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干什么？你不知道我很忙吗？” 似乎才看见这个人一样。 听到博士的问话后，安静盆栽一般的阿尔法才敢抬起头，但是他也不敢去看不远处躺着的蓝月，结果就是直接对上了博士冷酷无情的视线。 “我，”他微微弯着腰，艰难地扯着嘴角，在脸上扬起一个恭敬的笑容：“只是我发现，博士您的实验室里出现了一只小老鼠。” “小老鼠？”博士意味不明地重复道。 阿尔法张开嘴，在舌尖上咬了一下，定了定神，“是的，那个新进来的A131和以往的实验体不同，他的目的不单纯，说不定会对您的实验造成损害。” 他这回说出来的话流畅了许多。 “新进来的A131？”博士微微蹙眉，在手环上点击几下，调出一份电子文件，然后在文件上敲了一下，电子文件顿时在他面前竖着展现出来。 那是太宰投递的简历。 “才进来两天，做过一次实验，简历没有问题，行动也没有问题。”博士抬起头，“为什么会这么说？你知道在我面前——” “撒谎是什么后果吗？”冰冷残酷的视线笼罩在阿尔法身上，几乎叫他如同在寒冬腊月掉进冰窟窿一样，寒意慢慢渗透到了他的全身。 几乎是在博士说完的下一刻，阿尔法高亢的声音响起：“因为我认识他！” 高得快要破音。 说完后，阿尔法不受控制地身体颤抖了一下，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变得惨白惨白的脸上，两边的太阳穴附近，一滴滴冷汗正缓缓流下。 忽然往前踏出一步，他激动地解释道：“他的名字是太宰治，他和蓝月有关系，他来这里肯定是没安好心！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的。” “没有人敢在您面前撒谎！” 幽深的眼神在他身上定格了一会儿后，博士的声音似乎放松了一点，但只看脸的话完全看不出来，他还是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蓝月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际关系我都知道。” “不是我们这个世界，是在我出任务的那个小世界里，我亲眼看见蓝月和太宰治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关系肯定很密切。”阿尔法的语速飞快。 “那个世界只是个虚幻小世界，你应该知道虚幻小世界的规则，虚幻小世界的人和东西都不能独立存在于我们这个世界。” “那个太宰治和A131没关系。” 博士的语气很轻，阿尔法却觉得自己仿佛背着一座沉重的大山，一滴滴汗水从他的额角缓缓流下，不仅如此，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也整个湿透了，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慢慢地垂下头，低下的一张脸上，脸色涨得通红，如同猪肝一般，如果让博士认为他是一个无用又无知的人，恐怕他在这里是呆不下去了，在顶头上司那里留下这么一个印象，还能有什么前途呢？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余地——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而且从执行部转到科研部，又狠狠得罪了执行部的高级执行者紫月，他现在就算想厚着脸皮回到执行部恐怕也是行不通的。 从做出那个决定的一开始，他就没有后路了。 垂着头的阿尔法站在那里，后背微微弯曲，脸上汗如雨下，身体两侧，两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沉默了几秒后，他突然松开拳头，挺直身体，抬起头，脸色狰狞得如同一只夺命的厉鬼：“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的，但是他绝对就是那个太宰治，我可以用我的全部发誓！包括性命！” 对他来说，成败在此一举，如果博士不相信他，那他就是万事皆休，可如果博士相信他呢？现在就是该赌上一切的时候了。 像一条吐着蛇信子的蛇一样，博士的眼神在阿尔法的身上缓缓爬动，从狰狞的脸色到狠厉的眼神，从挺得笔直的上半身到微微颤抖的双腿。 蝼蚁一般的人类里面总是会出现这种......欲望旺盛的人，真是有趣得紧。 他在脸上扬起一个无感情的笑容：“我姑且相信你的这番说辞，那你想怎么做呢？” 赌对了！阿尔法兴奋地攥起拳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色：“立刻把他抓起来！然后狠狠地拷打他！” 屈打成招这一招对他来说是个好手段，到时候即使是不相关的人他也能随便掰成相干的人，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说错了。 可惜博士不这么想。 “虽然我说姑且相信你，但是你没有证据，这样做只会给外界留下一个坏印象，对我的实验进展不利，到时候可能就没有人愿意主动上门来当我的小白鼠了，为了一只可能的小老鼠绝了以后的路，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人该做的事情。” 博士微微摇了摇头，“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喜欢胡乱抓人的人。” “那......”阿尔法面有难色，吐出一口气，抬手揩掉鼻子上溢出的汗水，直接抓人不行的话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博士站起来，背着手，转身看向黑色金属墙壁上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屏幕，其中有的屏幕已经黑屏了，有的屏幕还亮着，亮着的屏幕里流动着一串串数据。 那都是从刚做的实验那里得来的数据。 数据快速流动着，所有该输入的数据已经输入完毕，连接在后台的量子计算机正在全力自动运算。 “蓝月的实验暂告一段落，第一阶段已经成功，现在该是做测试的时候了。”博士满眼欣赏地看着屏幕，看了差不多两秒钟后，他无声地笑起来：“那只小老鼠是否是真的冲着他来的，就让我们做一个实验吧。” 利落地转身，敞开的白大褂无风自扬，博士若有深意地说道：“一个名为愿者上钩的实验。” *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外，太宰就看见A98摆着和早上一样的姿势，妖娆地倚在门板上，看见他后似乎眼睛一亮，慢慢昂起头冲他点了点头，“A131，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太宰：“什么好消息？” “哦，是A65让我通知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 刚移动一步，A98便开始呲牙咧嘴，他朝太宰瞟了一眼，迅速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那么生动的胡乱移动五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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