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朝我眨了眨眼。 我知道,她是找个理由去我家,和露西娅两个一起准备晚上的生日宴。 我赶紧回眨眼。 去吧去吧,我会拖住斯潘塞的。 我和戴安娜就像传说中的间谍一般对了暗号,然后她就带着神秘又有一丝兴奋的微笑离开了。 童心依旧的戴安娜。 斯潘塞微微皱着眉头,他大概有些奇怪戴安娜今天会出门,但是并没有多想什么,之后就直接拉着我去他房间。 他的房间有一个很大的展示架。本来这个展示架是威廉用来放棒球纪念品的,有他喜欢的明星的签名球,有他高中第一次夺冠赢得的奖杯等等。 威廉离开后,戴安娜就把他的东西打包一起扔上了阁楼吃灰,这个展示架则搬到了斯潘塞的房间里,成为了斯潘塞放置自己作品的地方。 斯潘塞的手工活很好,经常做一些模型,有些模型被戴安娜上色卖掉了,有一些不适合卖的,也摆脱了原来被斯潘塞直接塞垃圾桶的命运,变成了展示架上的作品。 斯潘塞做的东西比较多,原本很大的展示架都被占满了,他随手将其中一个抽出来丢在地上,把我送他的泥沼怪,不不不,神秘博士放了上去。 可恶的斯潘塞,你才是泥沼怪啦。 虽然很满意他对待我送的礼物的态度,但是我有点可惜地上那个模型。 最后,那个模型脱离了斯潘塞的魔爪,将在我的房间安家。 安置好了神秘博士,我和斯潘塞两个去冰箱里翻了翻,去找今天的午餐。 斯潘塞问到了露西娅,他知道我和妈妈的关系要好点,今天周末,我应该回去吃午餐才对。 然后我告诉他,露西娅的厨艺就和我的绘画水平是一样的。 斯潘塞就不提让我回去吃午饭的话了。 戴安娜准备的午饭并不差,两份芝士虾仁焗饭,还没烤,只要放在烤箱里定时烤一下,就是美美的一餐。 斯潘塞对于这个步骤很熟练,他预热好了烤箱,把两份饭的保鲜膜撕掉,丢进烤箱烤了一刻钟,然后关了电源,打开烤箱门,带着厚厚的石棉手套把烤盘端了出来。 芝士、番茄酱、洋葱、虾仁和米饭的香味混合在一起,焦黄中带了一层厚重感的芝士酱,红白相间粉嫩可爱的虾仁,味道浓郁软糯鲜甜的洋葱圈…… 唔,日记快写不下去了。 我喜欢芝士。 配着一杯果汁解决了午饭,斯潘塞和我在客厅里休息了一会儿。 他有些漫不经心。 我问他怎么了。 斯潘塞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那我就去猜了。 大概是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我们彼此对彼此都太过了解,所以我能猜中斯潘塞的七八分的心思。 当然,我的想法也几乎不能躲开斯潘塞的眼睛。 这大概就是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好朋友的坏处。 我对他说,听戴安娜说,今年你不想庆祝生日。 斯潘塞点点头,说他们家现在情况特殊,虽然戴安娜偶尔会有一些文章发表在报刊上,但是那点酬劳却不够他们的日常花销。 他不想一直都花威廉的钱,只是现在没有办法,所以打算节省开支,不举办生日宴。 然后我哦~了一声,说,你现在是觉得戴安娜真的不替你庆生了,你又觉得很失落。 斯潘塞脸色有点涨红,但是他还在垂死挣扎,说他只是觉得,虽然可以不用庆生,但是戴安娜可以陪着他过个快乐的星期天。 我笑了。 嘴硬心软、口是心非的小布丁,晃晃荡荡、颤颤悠悠的走出自己的世界,却又担心外面的世界不喜欢他,会放弃他。 戴安娜就算经济方面再有问题,也不会亏待斯潘塞的,更何况,威廉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斯潘塞不想和已经离开的父亲牵扯上更多的关系,偏偏天不遂人愿,他和戴安娜现阶段,还是要依靠威廉的帮助。 我觉得这是威廉该负起的责任,无论他是因为什么理由离开。 显然威廉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钻牛角尖的斯潘塞不是这么想。 斯潘塞见我笑他,脸色涨的更红了,不过大概是物极必反,过了一会儿后,他反而淡定了下来。 然后他就拉我去学习了。 好吧好吧,好好学习,快快成长。 然后一下午的时间,我们两个就消磨在了“行为数据到底可不可以预测出个体行为”这个问题上。 他觉得可行,行为数据也是心理学研究的根本依据。因为拥有共性,才有研究价值。找到特定的条件,根据大数据,推测个体行为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我更倾向于人性多变,即使是行为异常、神经系统产生病变的病人,他们的外在表现也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标志。也许某些特殊的行为是有共性的,但是这些共性只阐述了他们的病在某些方面相同,却无法解释他们之间彼此的差异。 斯潘塞说我明明应该是去学习神学,而不是去研究心理学。 小布丁,看在你生日的面儿上! 不然,一口,嗷呜,吃掉你。 让你噼里啪啦数据甩我一脸! 等我回过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开口说我要回家了,斯潘塞正沉浸在书里,就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回去了。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了,所以对他说,天色晚了,要斯潘塞发挥一下主人的精神,送我回家。 斯潘塞满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知道,我们都这么熟了,送回家什么的,恶,又不是学校里那些黏黏糊糊的情侣。 但是不这么说,我怎么把他骗回家去。 斯潘塞虽然很疑惑,但是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书,把我送回家了。 当时天色已经晚了,社区里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 斯潘塞边和我走向我家,还边说,他有些担心戴安娜。戴安娜就算是出门,一般也不会这么晚都不会来。 我十分敷衍的嗯嗯啊哦了一顿,其实根本没怎么注意自己回答了什么,心思全都放在等下的动作上了。 忧心忡忡的斯潘塞显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他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对他说,来吧,刚好和我妈妈打个招呼,她其实挺久没见过你了。 斯潘塞终于忍不住说:“诺曼,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太……太娇气了。” 呵呵。 有你这块焦糖小布丁娇气吗?! 我没回答他,就让他敲门。 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去研究神学,瞧我脾气好的,客串神父绝对没问题。 就是不知道上帝老头儿收不收我这种有事才想他、小时候还经常腹诽他的信徒。 露西娅穿着精致的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打开了门,笑的虽然不是很温柔,但也非常得体礼貌。 斯潘塞和露西娅打了声招呼就想走,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露西娅这种高傲精致的漂亮女性。 我趁着露西娅让开门口的空间,在斯潘塞背后推了一把,把他强制带进了我家。 然后把门一关。 突然彩炮炸开,戴安娜、吉尔、露西娅开口说:“斯潘塞,生日快乐。”“瑞德,生日快乐。” 瑞德呆住了。 我也有点吃惊。 吉尔怎么来了? 也许是露西娅打的电话,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朋友’加深感情的机会,借着斯潘塞吉尔半个弟子的身份,举办生日宴喊上吉尔很正常,至少通知是会通知到的。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跑去餐厅,把我做的蛋糕端了出来。 “生日快乐,我最亲爱的朋友。”
第24章 第十九篇日记(上) 1994年2月23日 天气晴 今天的天气有些凉意,早上我把我已经收起来的牛仔夹克和毛衣又翻出来了。 露西娅从来不管我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她本身对拉斯维加斯的气温感应灵敏度就是零。 永远都是裙子、裙子和裙子。区别只是工作的时候是职业套裙,参加晚宴、派对等等是拖地长裙,在家看电视是连衣裙。 衬衫?牛仔裤? 不存在的。 衣柜里没地方放这些休闲服装。 虽然新学期刚开始,但是斯潘塞和我最近忙的要死。 为了修学分。 的确,有好几门课的老师同意了以考试的方式让我们获得学分,并且不介意按照考试分数给“O”还是“T”。 但是也有几门课并不是单纯能通过考试就可以评出成绩的,所以老师咬死不松口,一定要我们两个达到一定课时才让我们通过。 其实老师要求的课时已经比其他同学少了很多很多,但是对于我和斯潘塞来说,时间仍然很紧。 即使开了特殊条款,某些规则适用于高中,却不能适用于大学,我和斯潘塞还需要多加努力才行。 更何况,整个美国,所谓的天才太多太多了,竞争非常激烈。 我和斯潘塞可不会满足于去一个‘差不多’的学校。 用斯潘塞的话说,就是耶鲁大学是保底大学。 他的目标当然是加州理工或者麻省理工。 不错,在面对我们两人被所有同学漠视的冷暴力情况下,斯潘塞觉得我们不必浪费时间,去和这些完全与我们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空间的人周旋。 现在的学习氛围不好,那就换个。 不转学的情况下,升学自然就是理所应当的选择。 虽然我觉得我们时间还多,如果太着急了,提前的太早,并不利于以后的学习环境。高中出现了年龄差问题,那就代表大学也会出现,同样的,学习环境依旧不会太好。 但是我也没有觉得斯潘塞的提议完全没有道理,不可行。 事实上,我只是有些犹豫,所以想得有些多。 吉尔反而赞同了斯潘塞的想法。 他认为,高中的同学刚好处于一个尴尬冲动的年龄段,拉斯维加斯高中虽然是本市最好的高中,但是学生的素质多少有些良莠不齐。 而大学的同学都已经懂得什么叫做规划自己的人生,也过了懵懂冲动的年龄,他们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最重要的是,好大学的学生,都是各地的精英,他们的素质要高出现在高中同学太多,反而更不容易出现霸凌问题。 最后吉尔还神秘的笑笑,说,大学里,有许多教授会有自己钟爱的弟子,他们对于弟子的爱护是全方位的。而斯潘塞和我这么年轻,无论在哪个领域都足够优秀,是这些教授最喜欢选择的弟子对象。 斯潘塞对吉尔的话深信不疑,更加坚定了早日前往大学深造的决心。 我依旧有那么一点点的,真的,就一点点的疑虑。 关于吉尔姨夫,我曾经听安娜说过吉尔姨夫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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