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地来的游客一定会选择在赌场里玩一玩,本地人也大多数会小赌怡情一下。不过外地游客大多数都是去那些有名、正规的赌场。大部分职业赌徒则会游荡于各种大赌场之间寻求刺激。本地休闲的玩家,则一般是光顾一些酒吧、旅店、临街店面里摆放的角子机,或者是参加没有专业荷官临时组织起来的小赌局。在拉斯维加斯,你可以经常看到一群朋友,喝着啤酒,在酒吧里玩一些赌/博机。 做了十二年好孩子的我们,就去了一家星级酒店的娱乐区。 混进去的时候,我们两个伪装成了一对夫妻的孩子。 贼刺激。 然后随即我们进了娱乐区,在兑钱设备上换了一堆硬币后,斯潘塞就找了一台老虎/机,和机器玩起来。这里的机器不像赌场那样使用筹码或者代币,所以很适合我们这种偷溜进来的。 机子的玩法很简单,就是押注,然后拍花色,如果花色相同的话就算赢,而不同的花色对应着不同的赌注倍数。 看上去这种方式,纯粹是看运气,和幸运大转盘一样。 我告诉斯潘塞,据说这种机器都有什么后门之类的,会把赌赢的几率调的很低。 而斯潘塞对我说,不管机器的玩法是什么,都脱不开数学计算模型,他只要比这机器多算一步,就可以推算出它的运算模式,然后战胜它。 那天斯潘塞在试过了几台机子后,挑中了其中一台,然后又和它玩了数十盘,最后以最高额度押注压中了大满贯。 奖金金额直接翻到了四千美金。 比我们两个小金库建立以来的总金额还多。 斯潘塞也被惊呆了。 后来我们两个拿着机子吐出来的奖金券,在旁边的现金兑换机上换了钱,直接打的士狂奔回家。 这件事我们没有告诉家长,当然后来也没有再做过。斯潘塞依旧勤勤恳恳的打理我们的小金库,我有空了依旧十分勤劳的去网上接一些翻译的活计。 赌/博赢来的钱太过虚无缥缈,而且,非常容易引来麻烦,这不符合我和斯潘塞的人生规划。 斯潘塞的天赋,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 最近两年,我和斯潘塞两人虽然依旧在一起学习读书交流,但是我们阅读的范围却有了比较大的分歧。 随着学习深度不断加深,这是必然的。 斯潘塞阅读的范围,除了一些人文地理类型的书籍,更多的偏向了数学、物理和化学方面。他对这些本身也很感兴趣,对于他来说,解开一道数学难题就好像是一场令人尽兴的游戏,非常让人身心愉悦。 而我为了早日激活自己的‘精神心理治疗师’职业面板,更多的阅读内容开始偏向生物、化学以及心理学这些方面。而且,在了解了世界各地所有古老医疗体系均是从草药学开始发展后,我的阅读书单后,还加上了各国的植物介绍书籍。我对植物真的挺感兴趣的。 当然,我和斯潘塞还是有很多共同兴趣的,也依旧凑在一起讨论,比如推理小说,比如地理,还有古典文学作品,看这些书籍算是某种课间休息。 偶尔我们两个也会为了一个问题争论起来,斯潘塞说话语速快,嘴皮子很利索,每次都甩出来一大堆数据,我经常败下阵来,然后我会一天不和他讲话。 就是要憋死他啦。 今天的派对大概会很晚结束,我就没回家,露西娅已经习惯了,她知道在哪里找到我。 戴安娜已经睡了,她是个作息时间很准时的人。 而斯潘塞正坐在我对面的书桌旁,就着灯光在看一本《拓扑学奇趣》,十分专注。 我就瞄一眼,并不是很感兴趣。 因为几何涉及到的不仅是数字计算,更有图形记忆以及抽象变换,我学起来非常非常困难,比记忆生物细胞图困难多了。 所以,我对几何不感兴趣真的很正常,我又不是抖M。 唔,时间不早了,我和斯潘塞明天还要上学,为了保持精力,以便尽快适应高中的学习生活,就拉他早点睡吧。 学习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么。
第19章 第十七篇日记(上) 1993年8月23日 天气晴 两个矮子在一群五大三粗的高个子里是什么感觉? 感谢川本老师这两年以来的不断鞭策! 川本雅彦老师是我和斯潘塞以及伊森的空手道培训班的指导老师。 严肃,认真,又非常谦和。 他对空手道文化有着非常深刻的研究,也是他改变了斯潘塞对于空手道暴力、粗鲁的印象,让他愿意每天空出一点时间,坚持练习空手道。 虽然这种练习没有改变他的体格,斯潘塞并没有长成美国队长的趋势,但是至少常年练习,让他一定程度上脱离了某种一吹就倒、特别让人想欺负的柔弱气质。 噗,我不是在嘲笑他。 他现在比我矮了不止2厘米。 为了这个事实,斯潘塞失落了很久。我觉得他努力练习空手道,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管怎么说,我和斯潘塞两个在一群荷尔蒙激素爆棚的同学当中,开始了高中求学生涯。 但是我知道,这段求学经历并不会一帆风顺。 这并不难预测。 我和斯潘塞是跳级上的初中,但是因为与初中同学彼此年龄相差不大,班级指导老师也是个非常睿智的老师,调解学生之间的关系非常有一手,所以我和斯潘塞短暂的初中生涯过得还不错。 但是高中不一样。 我们与高中同学年纪相差的比较大了,他们都正处于发育阶段,身形比我们两个高出很多。同时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又都是躁动不安的中二时期,最喜欢受人敬仰爱出风头,这其中还掺杂着男女之间的小情绪等等。 所以,我和斯潘塞两个矮子在同学当中,就是个纯粹的异类。 而且,我觉得,我可能比斯潘塞更惹人讨厌一点。 因为外貌。 我的外貌很符合大众审美,但是在现在高中同学群体里,这种好看的外貌起不到正面作用。 女生们虽然不会对我产生敌意,但是她们也不会产生善意,少女们更喜欢长的高高帅帅、运动犀利、吃的开的风云人物。 除了帅,我也只有一个成绩可以拿得出手,所以姑娘们偶尔大概会摸一把我的头发,问我洗发水哪里买的,擦没擦护发素,却绝对不会为了我和其他男生起什么冲突。 但是她们不产生敌意的行动,就已经引得男生们对我不满了。 少年人在这个年纪,会怼天怼地怼空气,觉得任何生物都会妨碍到他们的终身幸福。 这种微妙的气氛,我也很无奈啊。 去他的青春荷尔蒙。 虽然我比斯潘塞更惨一点,但是这不代表斯潘塞就受欢迎了。 他个子比我矮,还很瘦弱,又是个内向的人,在加上我们两个的成绩在班上包揽了第一、第二,彻底压得那帮大个子抬不起头,这些种种都导致了斯潘塞又恢复到了幼儿班时候的待遇。 下课放学后,他被人围炉了。 高中开学没多久,我就又被请家长了。 校长的脸都青了。 我和斯潘塞是他特意收进来的‘招牌’,为了以示学校对于天才学生的嘉奖,还减免了我和斯潘塞的学费。 没想到开学还没过多久,我就和三个同学打起来了。 校长现在大概既讨厌那三个大个子的粗鲁恶劣,又不满我不自量力的挑衅。他觉得我告诉老师来处理这一次的冲突才是正确的做法。 这样就不会出现两败俱伤的情况,还彻底把事情闹大,影响到学校的风评。 我可不管校长是怎么想的。 斯潘塞在我来之前,还试图和这三个摆明了上门找事的家伙讲道理。 他们脸上的笑容,说话的口吻,手中的举动,哪一点像是来讲道理的? 可是斯潘塞就是这个个性,他不喜欢暴力解决问题。 当然,我一点机会都没给那三个,根本没有先礼后兵的说法,上去就干。 我生气了。 快被气炸了。 因为斯潘塞被其中一个大块头打了一拳。 我收到斯潘塞被围的消息太晚了,赶过去的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虽然两年多空手道练习有了效果,斯潘塞勉强避开了眼眶,只是脸颊被袭来的拳头擦出了一点淤青。 可是,我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这种脑袋里都是稻草的大块头比得上斯潘塞一根头发丝儿? 我和那三个家伙打的很凶。 他们块头大,力气大,似乎平时体育成绩也不错,身手很敏捷。 而我,这两年的空手道不是白练的,虽然处处吃亏,但是好歹一打三暂时打成平手,互换了一波伤势。 斯潘塞很着急。 他是个完全没有攻击性的人。我拉着他坚持练习空手道,本就不是为了逼他学会打架,他能避开刚开始的那一拳,我已经觉得川本老师这两年坚持不懈的洗脑效果真的很强了=_=。 我们打架的地方比较偏,在教学楼的东北角的林荫道上,那里没什么建筑,只有一片不大的小花园,草木茂盛。 这地方是斯潘塞刚开学和我逛校园的时候发现的,他喜欢午休的时候来这里看会儿书。教室里比较吵,而斯潘塞不想浪费空闲时间,所以这个午休活动就固定了下来。 我并不是一直都跟着过去,偶尔会去学校外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学校的午餐令人不敢恭维。 今天我刚好照旧去便利店买点果汁没有跟着,结果就出事了。 这几个人一定是早就摸清楚了斯潘塞的行程,查清楚了我的动向,才如此胆大妄为。 我虽然身手还马马虎虎,可是毕竟年纪比那三个差很多,力气上吃了很大的亏,渐渐开局的优势消耗殆尽,彻底落于下风。 脸上破了相,右手手指有一根脱臼,左脚崴了。 然后,我们四个打到一半就停手了。 不是因为斯潘塞跑去把学校保安喊过来了,而是我牙齿掉了,然后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那三个吓呆了。 吐血什么的,有点严重,能进拉斯维加斯高中的人,也不会想彻底断送自己的前程,打架斗殴和人身伤害有着明显不一样的后果。 其实这颗牙掉了,到不赖那三个稻草包,我换牙而已。 当然,这话我不会在校长老师以及家长面前说。我吃了这么大的亏,却只是把那三个摔了几个跟头,磕破了一点皮。 这亏吃下去,能忍? 不能。 所以在校医那里初步包扎后,我直接去校长办公室现场卖惨了。 我们五个的家长都被喊过来了。 本来三个大块头和我这个‘小孩子’打架就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只是那三个大块头的家长似乎都有头有脸,就想以和为贵,息事宁人,付钱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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