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没有这种糟心,大概生命也将冷寂得犹如一口枯井。 莫蒂的眼神中透着回忆的悠远,“事实上,我们一直都觉得能够走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人与人之间倾轧严重,信任难能可贵,但这么多年以来,就算分隔很远,我们的情分始终一如既往。” “或许正是因为我们见识了奇迹、并且身处奇迹之中,所以才不希望让奇迹落幕吧。” 她转过头来凝视着羽生纪泽,眼睫轻眨:“您是在迷茫吗?但至始自终,您都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十八人团并非是同一时间互相认识的,但我们都认识您。或许您自己不记得,但其实您不止是帮过我们很多,也救过我们多次,否则十八人团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您像是一条纽带,但要说最初的时候,果然还是您对琴酒那种专注而沉迷的注视太过于耀眼,所以才吸引了我们吧。” “因为人总是会被自己所缺少的东西所吸引,我们也并不例外。” 羽生纪泽最大的问题是他总是看不透,他回想起桑名真对他说过的话:“你早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情绪价值,但是你似乎从来都下意识的忽略看不见。” 有些东西,其实是潜移默化的。 但他的两个心理医生不在这里,他还有一些心结,只有他们才能够帮他解开。 莫蒂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您知不知道您很心软呢?您竟然会在我们第二次创业的时候,大老远跑过来给我们收拾烂摊子,那个时候我们看着您,就和看着闪闪发光的亲爹差不多了。” 她好像听过白伦街的老人们说过一句中文,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挺贴切的。 羽生纪泽沉思,难道不是因为他的保护费收的太多了吗?保护费,好歹也占了一个“保护”的名头。 养弟弟很费钱的。 羽生纪泽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说了,现在先和赤井秀一交流一下昔日同事的感情。” 看不顺眼赤井秀一是真的,但这个男人不好对付。
第69章 游轮上,所有人几乎是将整个游轮都翻了个遍,但是仍旧没有找到第二位失踪的优妮小姐,在短短不满两天之内,游轮上就离奇失踪了两个人,并且浓雾仍旧太大没有散去,迟迟联系不到岸上。 这等现象,令船上绝大部分人都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毛。 即便是寻找刺激的家伙,也是惜命之人,他们决定要取消这次的行程,一个接着一个的要求返航。 中年秃顶男人无法,只得让船员操控游轮进行返航,然而就在大姐殷切期待地注视着船员们操控游轮的时候,整个船长室里都发出了一声一声的警报,所有操控盘上都显示着一串的标红。 中年秃顶男人的脸色极为难看:“不行,现在连方向都检索不清,我们在迷航了!” 安室透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在任务没有完成之前,这艘游轮是不可能返航的。 但仅凭组织,还能在海上制造出如此大的浓雾吗?即将是经验最为丰富的水手,也难以从这样的浓雾中以本身经验来辨别方向,更别说现在连机器都失灵了。 安室透没有理会那些在得知自己迷航在大雾之中后惊嚣而起的吵闹,他现在必须得去找贝尔摩德,将目前的情况弄清楚了。 甲板上,桑名真身体靠在栏杆上,有些百无聊赖地吹着冷风。 游轮周边的浓雾太过沉霭,他们不像是停留在大海上,反而更像是穿梭在积满雨水的乌云里,将天色都染得灰蒙蒙的,阳光也照射不进来。 游轮上真是无聊透了,即使船上有很多的娱乐项目,但是这会儿大多数人都心事沉沉,牵挂担心与是否能够联络到岸上以及顺利返航。 然而,连方向都弄不清楚了,返航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这种沉重的雾气,就好像是刻意跟着游轮一起走似的,自从第一夜的晚上浓雾聚起的时候,这雾便再也没有消散过。 视线偏转间,桑名真的眼角余光扫过一个人影,那人挺拔的身影在甲板上层的走廊上走过,在注意到从底处而来的视线之后,他淡淡往桑名真所在的方向一瞥,却好似只是无意间的扫视,随后便消失在边界线上。 琴酒。 桑名真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他不可能认不出那个小机器人,也就很显而易见的知道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被贝尔摩德易容过的琴酒。 只不过桑名真也想不出来琴酒会出现在船上的目的。 “诶?桑名先生,你在看什么啊?”一个清脆的童声在他的身旁响起,柯南好奇地看了一眼桑名真所看地方向,但是什么也没有瞧见。 桑名真低下头看着柯南,忧伤地缓缓叹了一口气:“看宿命不可捉摸的人。” 柯南:“......?”他很怀疑是不是桑名真又看到了那两位前未婚妻和前好兄弟。 “怎么不和朋友们一起玩?” 柯南的声音小了一些,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安与害怕:“因为现在船迷失了方向了,又有两个姐姐都失踪了,所以有些害怕......” 桑名真蹲下身来,安抚地摸了摸柯南的脑袋:“既然害怕的话,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镜框之下,他的眼睛认真地看向柯南:“去向你的小兰姐姐撒娇吧,有美丽温柔的大姐姐安抚,一定能够很快安心下来的。” “......”柯南一言难尽,能不能显得稍微正经一点儿? 小子装傻,只当听不懂桑名真的话,啊咧咧地问道:“不过大家这回基本上都聚在一起,以防再次有人莫名消失,桑名先生怎么一个人待在甲板上呢?不会担心自己也遇到怪物然后失踪吗?” 桑名真的脸上流露出凝重的思考,半晌后,他盯着外边翻腾的海水,道:“比起遇到奇怪的怪物,还是跳海来得更加轻松一点吧?” 他双眼盯着海水,眼中甚至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情绪。 又一次见证桑名真不按套路出牌的柯南:“???”你是不是多少有点问题? 另一边,琴酒顺着外走廊回到自己的客房之后不久,他打开能够清晰看见海上情景的窗户。几分钟之后,一只羽毛黑得五彩斑斓的黑鸦艰难地从雾气中穿梭过来,降落在琴酒面前的窗沿上。 黑鸦张开喙,从喙里吐出一个圆晶模样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将东西吐出来之后,黑鸦累的喘了口气,在短暂的休息之后,黑鸦又花里胡哨地做了一个绅士礼:“诚谢惠顾,亲爱的客人,您要的东西已经用黑鸦速递远程给您送了过来,用法已经告知过您,殷切地希望您不要忘记了黑鸦的报酬。” 核心思想只有一个词:“打钱!” 说罢,眼珠人性的黑鸦已经砰的一声炸成了一朵小烟花,这么远的距离,真是累死鸦了! 琴酒将那枚圆晶拾起,随后将其放入自己的衣缝中,唇边浮起一抹凛冽的笑意。 —— 贝尔摩德大抵是船上最为安适惬意的人,当安室透找到贝尔摩德的时候,她屋内点着熏香,手中握着一只高脚酒杯,漂亮的酒红色在透明的高脚酒杯之内荡漾。 要是不知道她身怀任务的话,她简直就像是专门来度假的。 见状,安室透的脸色有些微的变化,他反手掩上门,露出一抹浮于表面的笑容:“贝尔摩德,你可真是享受。” 女人轻轻嗅闻了一番酒香,神色摇曳道:“嘛,不如你也试试?不过你来这边,应该是有事想要问我?” 游轮迷航是他们的手脚,但是失踪的两个人可不是他们干的,突然发生这种变故,波本自然心有疑虑。 果不其然,波本眉眼一挑,冷笑一声:“船上虽然失踪了两个人,但我想要问的,是昨天夜里我也莫名奇妙地睡了过去。”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质问道:“组织有明确规定,代号成员之间不允许自相残杀,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在一起做任务,我不可能会在那个时候昏睡过去,我是否缺少一个解释?” 安室透的眸色冷冰冰的,莫名奇妙地昏睡过去,经历过严苛训练的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昏睡,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危险并且受到挑衅的事情! 这一次是没事,但要是下一次有人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他岂不是轻而易举地就会中招? 在这种时候,安室透更适合直接质问,因为整艘船实际上都在组织的控制下,如果不是有授意,谁敢对他动手? 贝尔摩德用手指甲碰了碰酒杯,神情玩味道:“真有趣呢,波本,你竟然也中招在一个小人物的手上,而且那两个小人物并不知晓你是谁。” 她交叠起双腿,笑道:“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这不过只是为了让游轮上闹鬼的传闻更加真实一些而已。” 安室透觉得匪夷所思:“呵,你说这是琴酒同意的计划?” “自然不是。”贝尔摩德嘴角轻佻,“以他的性格,自然是直接将游轮炸了无人生还更加省时省事。” “不过,既然有两个小家伙自己提出来想要协助我们,让其他人恐慌起来,不至于注意到组织的存在,那就正好让他们表演看看。” 女人微微倾身,一缕金发垂落在她的耳侧:“总归这个任务做得有些无聊,有人自告奋勇,我们也不介意看看乐子?” 事实上,当那两个人自告奋勇之后,知晓二人底细的贝尔摩德自然也知晓那两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惧怕正主真正回来,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再次被掠夺走罢了,才想要借助组织筹划的场景来借刀杀人。 不用他们自己筹谋,便有着一座活生生的孤岛,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动心去利用呢? 而且,在游轮上有人作案的情况下,小男孩应当能够被分去不少的注意力吧?她可是替那两个小家伙抹去了不少马脚,给小侦探增添了不少破案难度。 贝尔摩德唯一做的,就是将两个凶手献祭在小侦探的面前。 只要双方平安无事,不会发生冲突,想好措辞和借口的贝尔摩德还是有一定把握能够说服琴酒留下一些毫不知情的客人安全下船的。 但这一点,波本就不需要知道了。 安室透对自己也跟着中招的乐子表示不满,但他冷哼几声,只道:“既然是乐子,那两个人要是找乐子找到我头上的话,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笑道:“请便,两个小玩意儿而已,也不值得波本你留情面。” 时间来到晚上,因为船上已经消失了两个人遍寻不到了,因此这个夜晚大家绝大多数都聚集在空间足够大的餐厅里,以免再次出现消失的第三个人。 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成为那倒霉的第三个,出现尸体都好说,说明有凶手存在,但无声无息的消失最为可怖,谁也不知道失踪的自己到底会遇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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