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柯南沉着嗓子道：“羽生先生，在这里段的时间之内就找到了我，说没有监视，也很难说清吧？” 羽生纪泽脸庞微侧，淡声道：“你的行动很难猜测吗？当周围突然出现FBI的人探查时，我就知道你是从出去玩的那孩子的口中发觉异常了。” 而现在，他一堵一个准，都不用花费多少心思去思考。 当然，这会儿的桑名真是不清楚柯南已经在担忧他的人身安全的，他还在和编辑斗智斗勇。 “啪嗒——” 一道打火机的金属外壳的清脆碰撞声响起，细微的火光点燃烟丝，白色的轻烟被江边的风吹得颤颤巍巍。 点燃的烟夹在羽生纪泽的两指之间，他一手横放在腰腹前，夹着烟的手随意地垂下。风卷过长发，使他看起来有种极端的平和。 但江户川柯南也很清楚，这不过是对方的表象而已。 柯南将滑板立在身侧，认真道：“虽然我坚信正义，也希望让每一个受害者都能得到应有的补偿，但我也的确清楚，成年人的世界与金钱和利益挂钩。” “你与上流家族交好，捐赠的一亿美金成为了你与更上层官僚大臣接触的敲门砖，财势动人，勾结成为了一张巨大的网，而你也成为了这张网中的一员，因此他们会对你的某些行为视而不见。” 小小的男孩说起这些话来出乎寻常的成熟，与之前羽生纪泽对他的判断存在着明显的差别，不禁令他诧异地挑了挑眉。 仿佛这具小学生的身体里藏着的不是一个聪明但仍旧天真的高中生，而是一个更加成熟的年龄。 “但桑名先生至少也算是你的朋友吧？他保护你的秘密，甚至可以在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做你的替身，而你却这样禁锢了他的人生自由吗？” 羽生纪泽蓦地笑了起来，语气狎昵：“听起来你很为他着想，那么，你又是用什么立场来说这种话的呢？如果你没有这么强烈的探究欲望，他也不会因为你救过他的命而将他自己最应该保留的秘密告诉你。” 羽生纪泽将身体斜靠在江边的围栏上，眸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事实上我的确有些好奇，你应当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从你的反应来看，你似乎已经相信了桑名真所谓鬼以及意识转移的言论都是真实的？” 柯南的眼中闪过一抹疑色，道：“我相信桑名先生对我说的都是真的，但却并不能保证他眼中认为的真实，就的确是事实。即使桑名先生自己也是当事人，他就没有眼睛被欺骗的可能吗？” 闻言，羽生纪泽的神色未变，他仍旧是那一副没有多大变化的满是笑意的神情，凝视着柯南的眼睛。 柯南的反问听起来的确足够合理，因为桑名真也有可能是在实验的过程中对自己产生了错误的认知，才导致他以为自己是一只鬼，是因为尼格罗尼才拥有了身体。 但羽生纪泽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倾身半蹲下来，目光直直锁向男孩，随即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动人笑意。 柯南不清楚羽生纪泽为何要这么看着他，但他大致也能推测出来这是一种心理上压迫的手法，他相信着自己的推理，于是也同样坚定地直视回去。 目光的对峙，就好似一场没有烽火的交战。 羽生纪泽用指尖点了点柯南的心脏处，薄唇凑到他的耳边，声音低沉又好似模糊不清的呢喃：“啊——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动摇吗？” 低语仿佛在柯南的脑海中一阵阵回响，令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只是有着衣物的隔断，他看不见那只眼睛的印记。 在下意识看了眼手臂之后，柯南又掩饰般地重新将视线放在羽生纪泽的身上，对方靠得他极近，明明没有杀他的意思，但柯南却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危机感，令他的心跳快了几分。 在低声说完那句话之后，羽生纪泽仍旧笑意不减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透过他的眼睛，将他的整个大脑都剖析一遍。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令柯南有些本能的抗拒，在他即将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之前，羽生纪泽却突然站了起来，提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还记得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吗？” 柯南倏地一愣，什么问题？ 羽生纪泽露出回想的神色，逐字逐句道：“当时我问你，一年有几个夏天？” 柯南眼睛一眨，想起来了这个问题，是当初桑名先生被绑架之后，羽生纪泽在暂时休息的地方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他当时还怀疑羽生纪泽是不是精神上存在着某些问题，突然犯病了。 现在这个重复提起问题却让他莫名想起来列车上的桑名先生也同样问过他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当时的他仍旧觉得有些无厘头，但现在想来，当时桑名先生问出这个问题来，不是没有理由的。 两种情况都有些相似，难不成羽生纪泽也要说在他的眼里，一年不止一个夏天？ 羽生纪泽笑吟吟地说道：“现在我要换一个问法，自从在多罗碧加公园里琴酒给你喂下毒药使得你变小，一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了？” 柯南更加奇怪了，茫然道：“不到一年。” 羽生纪泽面上的笑意愈深：“仅仅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啊，你与你的青梅竹马兰小姐，一起经历过多少次情人节，又在情人节里遇到过多少次案件呢？” 他突然提起小兰令柯南心神一震，顿时便警惕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羽生纪泽收敛起笑容来，双眼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他低声道：“这算是一个委托，如果你不能给我正确的答案，那下一次的情人节，你可以去墓地与你的青梅竹马回望过去的美好。” 柯南瞳孔骤缩，惊怒地抓住羽生纪泽的衣领，嘶声喊道：“你不可以动小兰！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早就没有继续待在毛利侦探事务所了！有什么你都冲着我来！” 他又惊又恐，仿佛已经见到了小兰无知无觉地倒在血泊里，令他痛彻心扉。 羽生纪泽一根根地掰开柯南揪住他衣领的手指，在男孩惊怒恐慌的神情中笑的越发肆意：“我是一个坏人，坏人最喜欢的就是连坐迁怒，所以我不会动你。” “你！”柯南的呼吸一重。 “所以，你要用尽你这辈子最大的推理能力，来告诉我一个正确的答案，人的记忆也会说谎，当心被自己所欺骗。” 羽生纪泽将食指抵在唇前，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如果你能够告诉我正确的答案，那么你身边的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死亡如影随形，一场普通的意外，就可以造成无数人的死亡，请抓紧时间。” 柯南握紧了拳头，目光明明灭灭，极为心绪不定。 在羽生纪泽即将离开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组织那边，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羽生纪泽半侧着身体，只是轻轻笑了笑。 与此同时的某个酒吧之内，驻场歌手在台上独唱着悠扬的语调，琴酒察觉到了一些异常的变动，嘴角上扬了一个浅淡的弧度。 那家伙的确很会卡分寸，要是刺激过了，就是又一次的失败回溯。 伏特加专心地听着台上的歌手唱歌，若非是现在正跟着大哥，他现在大概已经转变成为了追星模式。 然而伏特加还时刻记着小弟的本能，在分心听歌手唱歌的同时，他还能注意到大哥的酒杯里已经见了底，于是又弄来了一瓶新的未拆封的酒给大哥倒上。 透明的酒水在杯壁上回漾着，在倒酒的同时，伏特加也觑了一眼大哥那锋利又俊美的脸庞，日常感叹一声大哥长得真帅，要是出道的话就没有贝尔摩德那个女人什么事了！ 但是出道是不可能出道的，伏特加也就只能偶尔脑补一下。虽然不知道大哥在这里等谁，但是看起来大哥的心情还算不错，于是伏特加自己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之后，羽生纪泽才绕了个圈在他们的这张小圆桌上坐下，用指甲盖掀开一个酒瓶的瓶盖，动作随意地直接就着酒瓶喝了一口。 随后他就被呛了一口，神情怪异问伏特加：“酒瓶里的酒怎么变成了柠檬水？” 伏特加还以为大哥等的是谁，结果却是尼格罗尼，不过好像也不是很例外，他挠了挠头，憨笑一声：“大哥让换的。” 说起来，在听到大哥让他把酒水换成柠檬水之后，伏特加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差点以为大哥要见的人是装大人的未成年，才干这种将柠檬水装进酒瓶里当成是酒水的操作。 结果竟然是尼格罗尼。 羽生纪泽的眉宇微蹙，唇角微微下拉着看向琴酒：“这时什么新奇的恶作剧吗？” 琴酒低哼一声：“感冒少喝酒。” 羽生纪泽挑了挑眉，下拉的嘴角又迅速上移了回来，抱怨似的眨了眨眼，随后又身体诚实地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柠檬水：“一个小感冒而已，今天睡醒就好了。” 琴酒扯了扯嘴角：“那就喝你的酒，死了方便我继承遗产。” 羽生纪泽也若有若无地哼了一声，也没有说自己这边的情况如何，抱着酒瓶继续喝他的柠檬水。 他抬眼看着新换的一名驻唱的表演，罕见地不想理想要继承他遗产的糟心弟弟，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伏特加身上。 在酒吧这种光线并不明显的地方仍旧也戴着一副墨镜，他好像从没有将墨镜取下来过。 眼见伏特加又去注意新的可爱驻唱小姐了，羽生纪泽突然道：“伏特加，以前我有听过组织里面与你有关的小道消息。” 憨憨伏特加疑惑回头：“啊？什么小道消息？” “他们说你每天都戴着一副墨镜，连开车的时候都不会取下来，时不时因为墨镜里面有什么高科技？” 伏特加有些纳闷：“只是一副普通的墨镜而已，没有什么高科技。” 琴酒的视线扫他一眼，继续喝酒。 “哦——既然没有高科技的话，那难道是和他们传的另一个小道消息一样，墨镜底下是一双卡姿兰大眼睛？” 伏特加一脸懵逼：“啊？” 羽生纪泽的想法颇为天马行空，卡姿兰大眼睛的谣传都还没能让伏特加给出什么反应来，他又说起了伏特加喜欢的少女偶像，用自己那仅仅只有一次的演戏经历说起了一些不知真假的娱乐圈小秘密，很快就让伏特加忘记了卡姿兰大眼睛的诽谤，让伏特加的心思转移到偶像身上去。 话到兴头，羽生纪泽好似不经意地说道：“说起来，伏特加应该也看到了我客串的那一次角色吧？那你觉得，是镜头上的我比较好看，还是琴酒比较好看呢？” 琴酒微微抬眼，有些无语。 “啊......这、这个......”伏特加结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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