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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听滋啦一声，原本沉寂了没多久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而这一次，布鲁斯没有接到任何来自于能量波动的警告。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一次的屏幕迫害对象根本就不在地球上。 阿斯加德，雷神索尔和谎言之神洛基的故乡，目前地球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过的神秘领域，此时此刻就出现在屏幕的正中间。 而这一次，跟随着场景一同出现的还有索尔。 以及一个，看起来莫名憔悴的洛基。
第167章 167 说实话, 这一刻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没有一点震惊，那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屏幕的喜好很明确, 不管是超人还是绿灯侠又或者是蝙蝠侠, 首先, 他们作为屏幕的一份子，很显然先决条件就是无论血统是否属于人类, 至少他们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属于地球的一个部分。 蝙蝠侠属于哥谭，绿灯侠属于海滨城, 超人属于大都会，闪电侠属于中心城…… 他们都是和地球上的标志性大都市进行对标。 而且基本之前全都是属于正义联盟的一个部分, 就算是牵扯到了其他人，那也都是和正义联盟的内部成员有所纠葛。 蝙蝠侠家族属于重灾区。 也因此屏幕播放到现在，虽然考虑到世界各地的超级英雄之间基本都有一点或多或少的算是知晓的关系在里面, 尤其是还有蝙蝠侠这种自称WORK ALONE, 但其实算起来, 朋友到处都是, 哪哪都有和他认识、和他有点交情, 或者认识他的人。 就算是对于几乎所有人来说, 他们可能未必觉得这个是造谣，但是范围只局限在蝙蝠家族, 按照这个人际关系，屏幕的内容也迟早要扩展到全世界去。 所以在屏幕亮起来的那一瞬间，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都觉得这一次的主角肯定还是布鲁斯韦恩。 毕竟前脚刚曝光了他和绿灯侠、蝙蝠侠、甚至是超人之间的混乱牵扯, 黑头发的绿灯似乎还是棕色头发的绿灯的孩子，这次直播, 怎么看估计也脱离不了这个发展的范畴。 可这一次别说是布鲁斯韦恩了，连一点绿色的余光都没有被屏幕所收容。 屏幕里，阿斯加德的两兄弟的脸在上面清晰的可怕。 能看得出里面的两人大概是发生了一点不是很愉快的冲突，灰尘和血痕基本已经遍布整个盔甲。 他们是在对峙。 这一点，毋庸置疑。 屏幕的开启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以至于刚切入画面的瞬间，几乎全世界的人的目光都被雷神那张不久之前还在纽约上空飞行，鲜少被人看见，但此刻却格外清晰的脸所吸引。 那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混杂着痛苦的恳求。 其表情之丰富，直接让复仇者联盟的人下意识的回想到了之前洛基和索尔在斯塔克大厦初次面见的时候。 同样的悲伤，惊喜，混杂着难以置信和显而易见的恳求。 “洛基，停下，我不想和你打。“ 屏幕的正中央，索尔的手死死的紧握雷神之锤。 冰霜在他的身边蔓延，激烈的能量在脸上带出血痕，而此刻，索尔就站在这里，目光死死的盯着另一边的洛基。 “停下，弟弟。” 索尔说道：“我不会和你打的，我不会。” “不要叫我弟弟，我不是你弟弟。” “洛基！” 索尔死死的捏紧拳头：“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 屏幕的画面里，洛基的脸上的表情在这一瞬间简直阴沉的可怕：“那你要和我说，这是怎样？” 那是一种和他自出现在地球的截然不同，甚至算得上失态的激烈情绪—— “我只是在做正确的选择，我唯一能做的，必须要做的选择。而你……索尔。”洛基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促，胸肺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带出近乎决绝的短息：“而你从来都不懂，从来都不。” 索尔急躁：“那你就解释给我听！” “我会听的，弟弟，只要你愿意解释。”索尔的表情在这一刻无比的诚恳。 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此刻的茫然和无措。 “你会和我解释的，我知道你会的——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们为什么不能安静的停下来找个地方，恶作剧也好，生气也罢，我都会接受。但你不能……你不能……” “洛基。你在犯错。” 索尔近乎哀求的开口：“我不会想看到你这样，你也不会。你只是太急了，你现在不够清醒，所以做下了错误的选择——父亲也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 “是吗？”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洛基深吸一口气。 “你居然觉得我不够清醒。” 他睁眼，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的声音几乎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在我试图争取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本该被承诺的属于我的东西之后，你居然觉得这一切只是因为我不够清醒！” 索尔已经意识到了不妙：“洛基——” “别喊我的名字。”洛基打断索尔的话：“唯独你！” 他猛地抬手，命运之矛的尖端直指索尔的鼻尖：“唯独你！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见我的名字！” 索尔：“……洛基，别这样。” 索尔向前一步。 他无视掉几乎随时可以伤害到他的尖锐，恳切的看着他的弟弟：“别这样。” “别哪样？” 洛基反问：“别制造，别做出我本该或者数千年前就应该做出的选择，又或者是别和你竞争王位？” “也对。我们的父亲，伟大的众神之父，奥丁。” 洛基指尖被捏紧到几乎泛白，那双眼睛自始至终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养兄：“哦不，或许我的表述不够明确，毕竟从一开始，那就只是你一个人的父亲了。” “王位怎么可能旁落，被一个不属于这里，也永远不会属于这里的怪物继承？” “一个罪恶的，本不该被收养的，冰霜巨人的孩子。” 洛基发出一声无比短促的吐息：“在战场之上的，本该被遗弃的婴儿，一个自小在你我的睡前故事里永远担任着让人恐惧的角色的怪物的孩子，一个早该死去的错误。” “我一直以为我是阿斯加德人。” 这一刻，洛基的声音简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一直以为我是阿斯加的名正言顺的二皇子！” “我一直以为至少我是有机会的，即使可能在太多人眼里看来我并不合适，但至少我是有机会领导阿斯加德，带领阿斯加德走向更好的未来！就因为奥丁，他告诉我，告诉我们，我和你生而为王！” “但是阿斯加德的王是你！一开始就是！” “那我算什么，索尔，你告诉我，我算是什么？”命运之矛的尖峰死死的指着索尔的眼睛：“一个用来安抚败者的物件，还是一个被蒙蔽的可怜虫。又或者你其实要告诉我，你其实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冰霜巨人是流动性别，你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在你为王之后，我们亲爱的父亲在为我安排出什么样的未来和准备！” “是的，还能有什么会比联姻更好作为附属国永不背叛的连接，你看，不管是阿斯加德还是约顿海姆，他们所需要付出的，都只不过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被抱以期待的王子而已！” “真是划算的买卖，真是不错的选择。”洛基死死的盯着索尔：“对吧？” 索尔：“……洛基。” 索尔的表情在这一刻简直无措的可怕。 他不是傻子，他听得懂洛基在说什么。 海量的信息冲刷，太多的情绪激烈的冲击之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从哪里开始反驳。 于是只能徒劳的，试图努力的从自己觉得最重要的部分解释。 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痛苦，“洛基，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索尔无措的试图前进，他试图去拥抱自己的兄弟，直至被命运之矛汇聚的能量定在原地。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不管父亲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我从来都没有对你产生过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我在中庭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索尔徒劳的解释，无比急切无比激烈的情绪之下，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洛基在这一刻抽动的指尖和一瞬间紧咬的牙关。 他还在恳切的看着他的弟弟，尽自己的一切去努力解释：“王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洛基。他属于我，属于我们。我还不够好，我现在，未来，仍旧且永远的需要你。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是什么附属品，我从来都没有！洛基，我们是一起的！弟弟！” “我说了！不要叫我弟弟！我不是你弟弟！” 洛基猛地捏紧了拳头。 泪珠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滴落下来，但顷刻就被紧闭的双眸强行压抑住所有的情绪。 暗沉的环境里，只能看得见那张年轻的脸上遮掩不住的疯狂和愤怒。 水光和眼角的红晕混合着泪痕被隐没在战斗的血痕之中，透亮直到消失。 洛基最终还是睁开了他的眼睛。 像是在看他的兄弟，又像是在看什么永远无法摆脱的仇人，极致的恨和爱被灌满，被压抑，最终只留下无论如何也无可动摇的坚定。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我也不会收手的。索尔，绝不会收手。” “在我遭受了不公平的对待，在我意识到我的身份，我在这里可笑的位置之后我就再不能收手了。” “索尔。” “生而为王的只有你。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不会停手，不会停下，不会和你回家，也不会乖乖的回去当阿斯加德名义上的二皇子，把奥丁的打算，把这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不会，我做不到。” 洛基轻声道，像是在对他自己，也像是在对索尔。 他说：“你让开，不然今天我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站在这里。” 索尔：“…………” 索尔近乎恳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洛基！” 他一步未退。 “那看起来你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是吗？” 洛基恍若未闻索尔的声音，他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命运之矛。 强大的能量，尖锐的尖端，冰冷的寒锋。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了洛基紧握着武器的那只手上开始泛起寒雾。 皮肤从普通的肉色自指尖蔓延成为漂亮的蓝色。 “说实话，我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一刻发生在你我之间，索尔。从前，任何一刻都没有想过。” 洛基看着自己的哥哥，没人能看得懂对方此刻眼底的神色，也就是在这一瞬，所有的表情都从他的脸上褪.去：“但或许，这就是我们注定的，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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