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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压抑了太多，似乎有太多东西和情绪在不得不这么做的情况下被封存，于是最终造就了呈现在外的形象。 这或许意味着他的世界很糟糕。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此糟糕的世界的哥谭呈现出来的情况，以及不义蝙蝠侠会需要面对的，或者说已经面对过的事情，会造就他在处理哥谭内部事务的时候，会和本宇宙的布鲁斯产生不太一样的选择。 布鲁斯现在仍旧在探究不义蝙蝠侠的情况，或者不如说在意识到对方世界的异常之后，他对这个同位体的警惕反而要更加上移一些。 尤其是在这些天的相处之后，布鲁斯察觉到的不义蝙蝠侠在精神方面的问题——那是一种虚无感。 对世界，对自我，对所有人都存在的虚幻感，一种极端的对于世间所有事物存在性的不认同。 布鲁斯也是蝙蝠侠，他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也因此明了这种状态出现在蝙蝠侠这个群体的身上所代表的危险性到底有多么的大。 毕竟身处于黑暗之中的人就是这样的，当你凝视深渊，并试图从深渊之中捞回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要有被深渊扯下去，共同沉.沦的觉悟。 而一个沉沦于深渊，或者即将沉沦于深渊的蝙蝠侠带来的危害将是极为可怕的。布鲁斯一点都不怀疑这个。 也因看起来再怎么配合，布鲁斯从未对看起来非常平和甚至可以说表面非常无害的不义蝙蝠侠放松戒备。 但那同样不代表他就会闲着没事干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不义蝙蝠侠不放，毕竟他还有自己的世界的事情需要处理，而不义蝙蝠侠至少就目前来看，虽然整个人都充斥着虚无感，但也还没有真的到达失去绑缚自己的线的地步。 ——他至少还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宇宙去的。 这也是布鲁斯正在努力的事情。 毕竟别的不说，这个蝙蝠侠一天不回去，他一天就归不了位，天知道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想要正常的按照蝙蝠侠的日程活动是有多么的麻烦。 这些天光是因为他和正义联盟之间的情况，提姆那边处理的乱七八糟的绯闻和事务就多了不止一点半点。 当然了，话题转到现在，不义蝙蝠侠能给布鲁斯韦恩带来的也不只有麻烦就是了，摈除去在哥谭内部因为观察不义蝙蝠侠得到的情报，九头蛇最近的动向也因此在布鲁斯的眼里更加明确。 就像是布鲁斯预测的那样，他们的首选目标的确是最近一阵子改头换面了的红头罩。 不得不说审美这个东西真的就很是主观，毕竟红头罩最近换了个造型连他自己都有点看不过眼，九头蛇那边内部却是爱的不得了。 主打一个只要你的脑袋是红色的，我们就可以试着进行交流，在红头罩换上自己的新面罩之后没多久，居然还就真的找上了门来，展现了合作的意图。 当然了，来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角色，属于一不小心谈崩了就算被毙掉也没有关系的家伙。 典型的炮灰。 如果不是布鲁斯提前打过招呼，杰森甚至都不会意识到这个神经兮兮的赞扬他的漂亮新形象的奇怪家伙居然会是九头蛇的一员。 杰森长久的盯着九头蛇的炮灰，沉默了一会儿，他突兀的开口问了一个几乎是和合作丝毫不相关的话题。 “你在哥谭住了有一段时间，对吧？” 九头蛇炮灰茫然的顿了一下。 这好似一个没有必要的问题，但如果一定要回答—— “是的。”九头蛇炮灰诚恳开口：“为了让后续你和布鲁斯的爱情能够顺利进行，我们大概会在哥谭停留挺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你们修成正果。” “不过，你的情报网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九头蛇的人感觉自己藏的还是很好的，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被发觉才对。 而对此，杰森只是默然。 “没事，我只是猜测。”杰森也非常诚恳的开口：“真的，你们的伪装非常成功，我还真没看得出来你不是哥谭人。” 毕竟就这个精神状态吧，其他城市也到不了这样啊！ 一想到这个九头蛇炮灰之前和自己谈交易的时候，发表桶布文学时激扬的精神状态，提及蝙蝠侠的时候，不屑中带着认可，认可中带着不自觉的关注的数落。 还有这一口一个的咱们哥谭。 杰森：“…………” 杰森由衷的开始为九头蛇这个组织的前程感觉到天昏地暗，毕竟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这还在哥谭住了没多久的，要是再过一阵子，他们真的不会因此转化成什么精神上的哥谭人吗？ 这精神状态，真的已经开始贴近了啊！ 有那么一瞬间，杰森清楚的认知到了此时此刻哥谭堪称精神污染一样的奇妙BUFF。 ……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到现在是几乎已经尘埃落定。 九头蛇的人被哥谭开始同化的事情暂且不提，红头罩这边情况的变化，的确也在一定程度上催化了九头蛇的行动。 布鲁斯那边在没过多久之后就的确如同九头蛇所说的那样接到了有关于美国队长的情报，但出乎意料的是，来源居然不是任何一个组织，或者是任何一场意外。 美国队长的情报来自于钢铁侠。 或者换句话说，来自于托尼斯塔克。 那是一场称得上寻常的普通的宴会邀请。 虽然是纯粹私人的宴会，但是按照斯塔克的风格，仍旧遍布一大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好像不出现就是不太对劲的无关人士。 不止有女模。 嗯，是的，因为这一场宴会的邀请对象里面还有布鲁斯韦恩这个发小，所以托尼斯塔克非常严谨的加入了一大堆的男模。 这本来应该是一场无比快乐的宴会，至少就布鲁斯的普通人身份社交情况下，应该氛围是轻松愉快的。 如果不是布鲁斯在中途离开，又意外的撞见美国队长正在和九头蛇进行友好交流的话…… 所以到底为什么九头蛇会出现在斯塔克大厦的内部？又到底为什么会如此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暴露身份？ 默默地看着那张前不久才见过面因此格外熟悉的脸，布鲁斯的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第090章 090 布鲁斯觉得这里面应该是大有问题。 毕竟任何一个苟了这么多年的组织突然就开始频繁出现人员变动上面的失误, 这怎么想怎么不太可能。 这属于低级错误，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出现，九头蛇早八百年前就无了, 不可能到现在还在暗地里保留有这么庞大的组织。 如果有什么造成了这种变化, 那么一定是因为九头蛇希望这种变化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可能是一种示威。 毕竟如果不是亲眼看见, 如果不是的确肯定，谁能想得到九头蛇的人居然都能混进斯塔克大厦内部, 直接和美国队长近距离接触了呢？ 瞳孔上的光一闪而过，来自于今天为了赴宴，特意佩戴的特殊科技产物。 隐蔽性极高, 不容易被发现，大多数时候似乎只是普通的无色美瞳, 但足够在需要的时候发挥相当的作用。 人脸对比在一瞬间扫描完毕，布鲁斯听见了耳边提姆带着疲惫的声音。 “罗伯特金凯。无兄弟姐妹，过往履历干净, 虽然是三年前才来的纽约, 但是入职神盾局已经有十几年了, 老资历。”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 居然是九头蛇的人。 而且还是九头蛇驻神盾局的人。 如果一个有着十几年资历的神盾局员工居然会是九头蛇的内部成员, 排除掉反向卧底的可能, 这足以证明整个神盾局内部九头蛇含量一定不算太低。 毕竟能被抛出来的就算不是炮灰也不会是特别稀缺的人员，如果按照这种情况来判断, 那么九头蛇比其他人先一步知道美国队长的动向，也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点在于, 当布鲁斯发现了这个问题，并开始有所警戒的时候, 他突然的就发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些位于斯塔克大厦内部的九头蛇，总感觉脑子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布鲁斯仍旧记得自己当初被绑架的时候的情况。 那个时候那个名为詹姆斯的男性以一种极为不容拒绝的姿态，表露了希望他去接近美国队长的意图。 在大概分析出九头蛇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之后，这种接触显然带上了桃色的BUFF。 布鲁斯当时其实是有想到九头蛇的人可能会在这方面做点小动作，毕竟在没有明确说明“接触”到底是哪种接触的情况下，以布鲁西宝贝对外展现的任性，的确存在合作，但是因为不爽所以刻意搞事情的可能性。 九头蛇不放心也是正常的，要知道布鲁西宝贝不管是曾经的傻白甜草包还是现在的白汤圆芝麻馅形象，都毫无疑问的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角色。 这甚至都不是能力所带来的限制，纯粹就是所谓“猪队友”的不靠谱BUFF而已。 一个聪明人造成的损失，有的时候未必会比一个任性的小傻子来的更多，尤其是这个傻子极端有魅力，且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时候。 所以为了避免布鲁斯中途搞事，九头蛇选择了尽可能的在背后打辅助。 这不会很难，毕竟韦恩宝贝的魅力在那里摆着，他们唯一需要解决的，其实不过是两个人在产生魅力吸引之前相处时间的问题。 毕竟布鲁斯韦恩现在是实打实的双性恋了，有过无数的女伴，和一堆哥谭义警不清不楚还有孩子，性向和开放程度完全不需要任何质疑。 但是美国队长不太一样。 美国队长的情况四舍五入其实完全可以看成是从几十年前穿越过来的，骤然转换时代带来的巨大落差可能带来的情感方面的问题就不提了，本身就不是什么开放的性格，严格来说甚至还能算得上保守。 最重点是——九头蛇不确定美国队长是不是双性恋。 就光是这个问题，九头蛇内部就先是吵了一架，理由是他们其中不少人最开始甚至没有考虑过布鲁斯韦恩和美国队长这一对CP如果真的成了，那就根本不是异性恋。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居然会觉得美国队长可能会对同性产生兴趣！？” 一个九头蛇高层感觉自己简直要心脏骤停：“你们知道要把一个异性恋朝着同性的方向扭转，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吗！？那他.妈可是美国队长！” 但作为计划提供者也是实施者的詹姆斯很不认同：“我们只是需要布鲁斯韦恩对美国队长感兴趣，他们是否两情相悦，这并不重要。” “但前提是布鲁斯韦恩这个蠢货真的能对一个直男感兴趣。”九头蛇高层简直要吐血了：“你难道就没有调查过这家伙的基本情况？他除了蝙蝠侠以外，对谁不是你情我愿才会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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