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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Reborn看着凉音的背影，“下午我会负责送你回去。” 凉音没回头挥了挥手，他心道，这个Reborn的性格真的有点像啊，是叫Reborn的都是这么一个性格吗？反正有点让人不爽。 “绿荫葱郁的并盛……” 并盛中学的校歌放送中，凉音耳朵动了动，其中还夹杂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入凉音耳中格外清晰。 凉音抬头看去，见天台上有一名少年支着胳膊，歌声……当然不是少年唱的，而是少年肩上的黄色小鸟，很可爱。 鸟……凉音的手蠢蠢欲动，他盯着那只鸟看了半晌，直到那只鸟察觉到危险闭紧了嘴。 云豆的异常让云雀恭弥微微偏头，然后看下来，凉音已经强迫自己不去看鸟，往教学楼走去，云雀恭弥只看到了一张侧脸和柔软的白毛，浑身散发着无害的气息。 嗯？ 云雀恭弥收回视线，又去看肩上的云豆，小黄鸟安静如鸡。 凉音做了一夜的梦，醒来后又发现Reborn躺在他的肚子上，压根没睡好。 因为没睡好，以至于在办公室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旁边的老师小声问，“凉音老师，你好像已经没课吧？可以悄悄睡一会儿哦。” “谢谢。”凉音听见这句话眼一闭，趴在了桌上。 最后一个老师去上课之后，办公室显得格外安静，凉音伏在桌上，手指动了动。 他恍惚地睁开眼，看见了坐在课桌上的Reborn，小婴儿捧了一只杯子递给凉音。 “什么东西？”凉音问。 “咖啡。”Reborn说，“浓缩加糖，不苦。” 凉音微微愣了一下，他接过来时迟疑着问，“你从哪里来的？” “……”Reborn指了指外面，“风纪委员的休息室。” “风纪委员的休息室？”凉音茫然，“并盛中学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啊。”Reborn点头，“走吧，我带你去那里休息。” 凉音：“这样不好吧？” “为什么不好？”Reborn唇角上扬，“那里可比办公室舒服多了，现在大家都上课去了，如果真的有人来了我叫你就好了。” 凉音：“……”这种事情不太好啊，但怎么还有点心动。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说，“谢谢你，不用了，你的事情做完了？” “嗯，做完了。”Reborn说，“下午我们去买衣服吧。” “啊？”凉音捧着咖啡茫然地看着Reborn，“买衣服？为什么要买衣服？” “你不是没有热裤穿吗？反正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还是需要备一些吧。” Reborn本想去给凉音买了送回去，又考虑到他现在和凉音的关系，擅作主张说不定会被讨厌呢。 “不用，到时候很麻烦。”凉音说，“衣服嘛，够穿就好了。” Reborn的视线幽幽下移，“是吗？我觉得不太好。” 凉音忍不住指了指Reborn身上的衣服，“相比起来，你才应该换了吧？从我见到你开始，除了cosplay的时候，你好像一直这么穿的嘛。” “看来你观察很仔细。” “这需要观察多仔细吗？” “说的也是。”Reborn点头，“那我们一起买吧。” 凉音：“……”这个人是不是根本没听他说话啊？ “咖啡。”Reborn支着手抬头看着凉音，“喝吧，提提神。” 凉音：“……” 他颇有点气呼呼地抿了口咖啡，醇厚的咖啡入口那一瞬他又怔了怔，咖啡的味道……好熟悉。 熟悉到他怀疑小婴儿被前男友灵魂附身的程度。 等等，附身？！ 凉音忍不住看了一眼Reborn，是错觉吗？ 是的，这个小婴儿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实在很像，无论是扶帽子的动作，亦或者那两处鬓角。 凉音的目光过于古怪，Reborn眉梢动了动问，“怎么了？” “没什么。” 凉音压下心底的疑惑，之前他没多想，可现在看看也太巧了。 除了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小孩，但他们拥有同样的名字，同样都是杀手，还有如出一辙的鬓角和某些相似的动作。 难道…… 这么明显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过，真是……真是有够笨的。 “凉音？”Reborn看着凉音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眼皮跳了跳，他问，“没事吧？” “我问你，你之前说你是实验体对吗？”凉音说。 Reborn：“……怎么了？” “那你身上的基因从什么地方来的？”凉音又问。 Reborn：“……” “你爸爸又是谁？你爸爸和妈妈什么时候认识的？” 凉音一连串的问题让Reborn一时哑然，“你问这些做什么？” 凉音脸上染着戾气，他阴森森地看着Reborn，“我现在怀疑我前男友当初其实是出轨了，而你——就是他的孩子！” Reborn怎么都没想到凉音能想到这里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看着凉音。 这表情落在凉音眼中却是被他说中了，Reborn在心虚，登时凉音怒火中烧，“好哇，我说呢，原来是和我分手去结婚生孩子了。” 分手和出轨分手的意义大不相同，就算凉音已经彻底放下了那段感情，但Reborn如果真的是出轨了才和他分手的，他都会难以抑制地升腾起厌恶与反感。 他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也轻信了人，胃里仿佛有东西在翻滚着，这让他控制不住地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杯子在他冷冽的气息中破碎。 瓷片划破了掌心，咖啡随着碎片撒了一地，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足以让人类失去理智的香。 ——这就是，凉音的血。 ——而现在，他们在学校。
第13章 复合之前 “什么东西？好香。” “我……我也闻到了，是好舒服的味道。” “好像沐浴在阳光里，好喜欢……想要更多的。” 上课的学生们一个个地放下手中的书和笔，争先恐后地往外去，“我要，我要先找到这香。” “大家！”沢田纲吉叫道，“怎么回事，大家……大家都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他们口中的香沢田纲吉也闻到了，可他并没有觉得很特殊，就是比平时的香更浓郁一些，却又不腻人。 他茫然地看着身边的同学往外走，甚至在其中见到笹川京子。 “京子也……”沢田纲吉不由站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跟上去。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Reborn看向凉音滴血的手，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他难得迟疑了两秒这个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自己受伤了……但现在无论是后悔还是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凉音怕疼，但现在，他垂眸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手，又冷冷地看着Reborn，拒绝着Reborn的帮忙，“我不用你帮我。” Reborn没理凉音的拒绝，藏在帽檐下的双眼中带着紧张和心疼，他说，“让我给你把血先止住——” 门外嘈杂起来，显然是学生们来了。 不仅如此，外面的声音显然已经近乎失去了理智，用力地拍打着门。 Reborn语速很快，“我不是他的儿子，我会和你解释为什么我和他这么像，现在我帮你先止血，我带你离开学校。” 凉音不由看了一眼那扇似乎已经摇摇欲坠的门。 他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很糟糕，意大利的事他也没忘记……他抿了抿唇，摊平了血肉模糊的手给Reborn。 “大家，你们都怎么了？”沢田纲吉的声音透过门传进来，“京子，还有……狱寺同学，现在是怎么回事？云雀……云雀学长。” “过来。”云雀恭弥指了指明显还有理智的沢田纲吉几人和草壁哲矢，“把这扇门拦住，我进去看看。” Reborn双眼漆黑深不见底，紧抿着唇给凉音做处理。 “你说你会解释你和他为什么这么像，意思就是你的确认识他？”凉音说，“是吗？” Reborn回头看了一眼打开的门，外面的人堵着越来越多的学生。 沢田纲吉一眼看到Reborn，有些惊讶地叫了声Reborn，云雀恭弥进来后飞快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刺入手中的细小碎片并不容易取出来，Reborn只能先把血止住打算带凉音先离开这里。 云雀恭弥握着拐子看向凉音的手，他暂时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小婴儿，外面那些草食动物群聚，是因为这个人的血对吧？” Reborn抬起黑沉沉的眼看着云雀恭弥，“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你欠我一次人情。”云雀恭弥微微晃了晃脑袋，表情有些冷，“下次和我打一场。” “行。”Reborn爽快答应，他打开窗户，回头看了一眼云雀恭弥，“他没有破坏你的校园，至于外面那些学生，等他离开了，血的味道淡了就好了。” 云雀恭弥冷笑一声，“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说得轻巧。” 上空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直升飞机，Reborn拽着凉音跳进去，他开口，“迪诺，让罗马里欧来替他处理手。” 云雀恭弥一手撑着桌子，晃了晃脑袋，那个人……是什么品种？血的味道奇怪就算了，似乎还很有威力。 他的指腹摸了下桌面的血迹，仔细地闻了闻，这味道有点像某种香，但这香很诡异，人的血……会有香味吗？ …… 直升机里的青年似乎是Reborn的第一个弟子，也是什么家族的首领。 名叫罗马里欧的中年人在凉音面前停下，“这位先生，把你的手给我吧。” 凉音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的罗马里欧，安静地把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Reborn，没想到你也有让我救的一天。”迪诺哼笑两声，他的视线从凉音的手上划过，微不可见地停顿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小声问，“这个人怎么回事？坐在那里也不动。” Reborn仔细地把手上那点剩余的血擦拭干净，他沉声问，“闻到了吗？” “啊，闻到了。”迪诺说，“很香，有点像……曼陀罗花的味道。” Reborn看向凉音，凉音已经垂下了头看着罗马里欧处理自己的手，没有听他们的话。 “Reborn，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是谁？”迪诺问到这里有些疑惑，“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Reborn没说话，他在凉音面前站定，看着凉音的手。 罗马里欧将凉音掌心中的瓷片取出来，戴上口罩后他闻不到多少血液的味道，但鲜血流动的速度更快。 迪诺怕自己被影响捂住了鼻子，“Reborn，你快告诉我，他的血怎么回事？” 凉音死死地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嘴唇和脸都因为疼痛而发白。 Reborn定定地看了凉音片刻后退几步来到迪诺旁边，“你还记得曾经西西里岛发生的人群暴乱事件吗？那次还是你带人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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