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双打选手。 仁王瞥了眼兀自出神的柳生。 这不就是一个吗。 现在就缺一个双打搭档了... 搭档? 仁王突然心间一动,抬眸与柳生对上了眼:“要不...你再等等?” “?”柳生拧眉,神情不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压下了涌上喉间的话语,换了个站立的姿势,好以整暇的看着仁王能说出什么一二五六来。 “咳。”白发少年也清楚自己的阻拦有些没道理,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有一个实力很不错的后辈,十有八九明年开春就会转学过来。” 这是前几天,蝮蛇少年传来的讯息。 他已经在家里人的帮助下办理手续了,也是考虑到学业方面的问题,才没有在学期末转校。 索性现在是冬歇期,网球的训练任务并不重,甚至在某些学校是取消的状态。 当然,在确定海棠熏会在下个学期加盟立海大的当天,仁王便送出了来自网球豪门立海大的诚意——由柳莲二与仁王雅治联手 不过这些具体的消息,仁王没有明说,但他相信柳生能明白。 事实证明,柳生确实明白了仁王的意思。 “...” 紫发少年双手环胸,修长有力的手指点着胳膊,最终含糊的答道:“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和他接触的。” 仁王扬眉。 所以说,刚开始前他看中柳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从本质上来说,他俩还是有很大的共性,虚无缥缈的默契也仿佛天生就有那么一丝。 回神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白发少年哑然,最终起身,轻轻拍了拍柳生的肩膀,继而双手插兜,弓着脊背,慢吞吞的离开。 “唔...差点忘记了,还要问下那条小蛇的意思来着...” 少年咕哝着的微哑的声音普一传出,便被寒风吹散,捕捉到了部分句子的柳生扯了扯嘴角,同样转身离开。 - “叮铃铃——” 尖锐的闹铃声响起。 被窝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下一秒,一条覆盖着薄薄肌肉的手臂展开,‘啪嗒’一声,指节分明的大手盖住了不断震动的闹钟。 上下摸索一番后,总算找到开关的大手用力按下。 一切归于平静。 几分钟后,在强大毅力的支撑下,白发少年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揉着乱糟糟的一头白毛,如同往日的每一天清晨一般,仁王进行着千篇一律的晨起步骤。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走出家门的少年并没有带上形影不离的网球包。 原因倒是很简单——今天就是在好几章出现过的数学竞赛日。 随手跨了个胸包的仁王老大爷散步似的溜达到了考场——一座赫赫有名的,优先考虑升学率与偏差值的学校。 听说扯了不少皮才把初赛场地从东京的几所名校手中抢来。 不过这也方便了住在神奈川的仁王等人就是了。 白发少年瞅了瞅被占满了的椅子,一脸平静的站在风景湖边,盯着不断被风掀起涟漪的湖面,默默的出了神。 而在诸位考前都不忘带着本习题册或错题本,想着能多看几道题的考生大军中,一脸悠哉,甚至还有闲心欣赏风景(?)的白发少年倒是成了其中异类,招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年级新生,在他们的低声询问声中,一些去年就和仁王同场竞技过的学霸们一脸心有戚戚的说道:“仁王雅治,立海大附中二年生,去年的国一(国家一等奖)。” “是他!” “呜哇...看不出来唉...” “果然是神一般的存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这么悠闲...” “咦?好像有人过去了?” “...柳莲二,同样是立海大附中的二年生。”说话的那名眼镜少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缓了缓神后继续说道,“去年的三位国二之一。” “哎——果然厉害的家伙就是和厉害的家伙玩在一起。” “哎哎?又有人过去了?” “嘶——是青学的手冢,去年同样拿到了国一的奖杯。” “等等,难道他也和仁王君认识?” “不奇怪,这三人都是打网球的,而且水平不低。” “两位国一和一位国二都是打网球的?呦西,今天考完,我也要去试试!” “...带上我!” “...” 湖边,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他人话题中主角——当然,知道了,这三人也不会有什么表示——的三人齐聚一堂。 不过在看到手冢的瞬间而下意识朝仁王方向走了两步的柳,倒是隐隐将三方独立显出两方对峙的场面来。 “好久不见。”X3 友好又带着一丝疏离的问好后,三人尬在了原地,都在等其中一人提起话头。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自家军师,见人完全没有开口欲/望的仁王抽了抽嘴角,微微上前一步,打破了凝滞的氛围:“准备的怎么样?” 即是在问这次的竞赛,也是在问青学于冬歇期的训练。 手冢自然明白仁王的意思,他先是颔首,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眉心拧结。 “海棠...” “噗哩。”仁王爽快承认,“海棠熏是被我们挖过去的。” 柳身形一顿,略长的齐刘海也跟着晃了晃。 而手冢则表以沉默:“...” 但离他极尽,在大冬天也享受到了冷气吹脸待遇的仁王敬谢不敏,他扯着小辫子抬眸:“事实上,如果青学没有那么早就绑定你,说不准...” “仁王。” 手冢突然开口,打断了少年未尽的话语,茶金色的凤眸中明晃晃的写着‘你太过了’。 “抱歉。”仁王有些烦躁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随后耸了耸肩,“但海棠熏不是你,况且他有资格为自己未来的网球之路做出选择,不是吗?” 更何况,青学和立海大,到底哪个环境更适合网球选手成长,作为青学部长的你,还不清楚吗? 太过扎心的话语,白发少年也没有说出口,他舔着唇瓣上因为干燥而微微裂开的一道小口子,细微的疼痛通过神经中枢传达至感应器,心里的烦躁越盛。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流脓的疮口需要被切开引流,而不是严严实实的捂着。长此以往,再小的口子都会成为害人的利刃。” 说完,仁王瞬间后悔。 冷下脸的少年捂了捂额头,强忍着不要露出懊恼的表情,背过了身。 “...”手冢则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薄唇抿起,几乎要具现化的冷气不要钱似的扑面而来。 “抱歉。”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柳巧妙的插进了两人之间,立海大的军师微微垂着目眸,冷淡的说道,“仁王有些任性了。” “...不,没事。”冰山少年后退一步,金石相撞的声线响起,茶金的目眸越过眼前的柳,深深的看了眼仁王背影后,转身离去。 “人走了。” 仿佛感受不到手冢刚刚散发的冷气,柳挪动两步,与仁王并肩而立。 “噗哩。”在自家人面前一向不太愿意隐藏本性的仁王撇了撇嘴,“背负一座岌岌可危的大厦,手冢这家伙,还想不想让他的手了。” 他刚刚感应了一下,赫然发现这家伙左手手臂的伤势已经变成跗骨的暗伤,不再是去年见到时那么好治疗的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柳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被狠狠压了回去。 少年狼狈的捏了捏山根,语气疲惫的说道:“或许,这就是部长的责任吧。” 所以手冢的伤一直没能痊愈。 所以...你才将所有的痛苦隐藏在平静无波的外表下...吗? 而思绪一直在手冢这个自斩一臂的对手身上的仁王却没有及时捕捉到自家军师不对劲的情绪。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一个小时后,提前交卷的仁王从教学楼中走出,远离了屏蔽器范围后,少年掏出手机,给柳发了一条家里有事,提前走人的消息后,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几秒后,一道不会出现在人类视网膜中的身影拔地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灰沉的天际。 斯塔尼亚维德。 “哒哒哒。”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引起了在场人员的注意。 “哐——” 大门洞开,身着防护服的仁王,手握法杖,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队长。”Xn. 仁王朝这群临时部员们颔首示意,而后他墨绿的目眸投向了坐在首位的陌生男人。 斯塔尼亚维德的现任国王,哲尔亚蒂。 五十多岁正值壮年(魔导士的生命阈值大约在120岁左右)的国王端坐着,蓄了胡子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随后,他缓缓起身,沙哑的声音响起。 “欢迎您的到来,王牌。” “。” 仁王眯了眯眼,没有回答这位国王,目光快速的掠过这十几位不怎么熟悉的队友,堪堪找到了稍微面熟一些的副队长。 “发出魔力波动的地方在哪儿?” 没等副队长回答,那位被赤裸裸忽视了的国王提高了声量再次说道:“欢迎您的到来,王牌。” “我以为。”心情十分不妙的少年嗤笑一声,“向时空管理局求助的国王,是一个爱民如子的。” 说罢,没管国王瞬间黑下来的脸,他盯着副队长道:“不要让我再问一次。” “是!”副部长猛然向自家便宜队长行了个恭敬的军/礼,说出了一个地名。 一个地下斗兽场。 不但有各种珍贵又强大的魔兽,面向开放的群体更是个个都有念动之核的高级魔导士。 啧。 想到那本夜天之魔导书对念动之核的大量需求,仁王拧了拧眉:“跟我走。” “是!” 狂热,鲜血,痛苦,嘶吼。 角斗场。 一个将人类的快乐建立在兽类痛苦之上的场所。 此时,角斗场内正有一场比赛进行,因此椭圆形的场外道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哒。 魔导士们的靴子踩在了黝黑的,不只是泥土还是凝固血液的土地上。 “无论来多少次,都让人很不舒服。” 有队员轻声说道。 “闭嘴。”副队长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仁王没说什么。 他同样对这里的感官好不到哪儿去。 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手中的法杖,少年带领着队员深入这座伫立了百年的角斗场。 “主人,前方五百米处,有异常魔力波动。” 一到角斗场就开启了探查魔法的流星传来预警。 连着身后十几位身经百战的魔导士们,一众人瞬间警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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