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打算对德川隐瞒仁王毛利来历的三船对他们之间的交流倒是无所谓 “我不知道。”德川发现,自从和这两名双打选手认识之后,‘我不知道’这四个字都快成为自己的口头禅了。 然而他确实不清楚。 面对两位同伴的疑问,德川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只跟着入江和种岛两位前辈从正门进去过。” 种岛? 听到关键词的仁王眉宇微动。 “那就从正门进去啊。”不认识入江也没听说过种岛的毛利则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在他看来,总部和后山都属于U17,就是训练地点、内容以及人员不同罢了,过着苦行僧生活的后山人去总部食堂拿点吃的,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德川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了毛利,又轻轻的扫了眼仁王,“看来你们确实不是以常规途径被‘发配’后山的。” “常规途径?”毛利眨了眨眼,茫然的和自家搭档对视一眼,而后懵懵的喃喃道,“难道不是被接送大巴丢在路边,然后顺着引导牌一步步翻山越岭爬上来的吗?” “不...”德川艰难的将口中还未出口的话语咽下。 摇了摇头,他缓慢又言语思路清晰的为两人简单说明了除去仁王毛利外的后山一众网球选手们的‘来历’。 “而我。”德川顿了顿,面瘫的冰山脸上第一次有了明显的表情,眼中染上了堪称执拗的色彩,“早上那个人说得没错,我惨败于平等院之手。”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赢。 哪怕... 付出生命的代价。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德川并没有看到仁王在听见‘平等院’这三个字后惊诧讶异的表情,而站在德川侧后方,中间还有个毛利的阻挡视线的仁王也同样错过了德川眼中几近疯狂额执拗。 白发少年拽了拽小辫子,微微上前一步:“平等院前辈?噗哩,好巧,我也被他击败过。” 此话入耳,德川的脑中瞬间回想起那场单方面碾压的暴力比赛画面,以及结束比赛后在医疗部足足呆了三天之久的自己,黑发少年担忧的看向这个身形偏瘦的少年人,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噗哩。” 仁王眨了眨眼。 我怎么会有事? 虽是这么想着,但记忆中平等院杀伤力巨大的光击球却不期然的出现在脑海。 唔。 那种网球(魔力/灵力等特殊力量与网球相结合),光是用肉眼观察就很震撼人心了,更不用说和拥有这种力量的平等院比赛了。 害怕畏惧未知事物是一个人的本能。 不知道将近一年没见的平等院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金发美少年,而是平等院凤凰(已黑化)的仁王拽了拽小辫子,凭借自己对平等院单方面的了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受伤什么的还真没有。” 虽然和他打球确实很累来着。 不仅是体力消耗导致身体方面的额疲劳,精神上也从头到尾绷着一根弦。 但是。 “说实话,虽然败给了平等院,但我也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白发少年掰着手指,仔细想了想说道,“真要算起来,(教会了他光击球的平等院)还能算我半个师傅来着,噗哩。” 虽然没有明说,但光击球最后能够完成,有很大一部分还是要归功于平等院的。 更不用说新年那天的抽签、解签。 唔。 虽然后者暂时没有应验的可能啦。 piyo。 自从仁王张口说话就渐渐石化了的德川和也:嗯???!!! “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平等院凤凰吗? 黑发少年艰难询问,希望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都是脑内出现的幻觉。 然而仁王肯定的点头却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 震惊。 讶异。 以及更多的忿忿不平。 ——为什么能对仁王这么宽容,却对自己如此‘刻薄’? 是我的天赋、实力比不上他吗? 越想越往牛角尖钻的德川微微扭曲了表情。 ——德川和也发誓自己活了十多年,没有哪一天的情绪像今天这样多变复杂的。 可是。 那可是平等院啊。 在仁王口中/眼中,居然是一个正面的学长前辈形象吗? 或许是遭到了过多的冲击,接下来的时间里,德川一直沉于恍惚的情绪中。 与世界的感知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朦朦胧胧的。 这时候的他,早已将‘打败平等院凤凰’这一必胜信念抛在脑后了。 还有什么比得上(自认为)命运的宿敌,一生的目标塌人设来得重要呢。 “唔。” 毛利迟疑的伸手,在黑发少年眼前晃了晃,仅仅得到微弱的反应,赶紧扭头看向自家搭档,“你这是直接把人说傻了?” “噗哩。” 仁王微微睁大了狭长的目眸,连连摆手,满脸的‘我不是我不听,你不要平白污人清白。’ “那怎么突然傻掉了...” 毛利嘟囔着,重新和搭档看起了手中的地图,以及前往食堂获取食物和酒精的计划。 “如果后山的人是失败者,那我们就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进入U17食堂。” 毕竟他们应该是一群早就被淘汰出局的选手。 “那就只能晚上去了。” 毛利苦哈哈的说道。 他捂了捂干瘪的肚子,露出了可怜的表情:“既然这样,这项任务就不是目前最要紧的了。” 最重要的是—— “我们难道要饿着肚子进行下午的训练吗?” 那种强度的训练。 饿着肚子,会‘死’人的叭。
第106章 1·106 ——事实证明,三船老头还没有到那么丧心病狂的程度。 “我还以为教练真的失了智呢。”毛利啃着寡淡无味的营养餐,咽下了口中祡到不行的鸡胸肉后小声嘀咕道。 “piyo.” 本就是重度挑食患者,对于营养餐同样兴趣寥寥的仁王早已结束进食,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叉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自家搭档的吐槽。 说实话,早在三船说出败者惩罚的时候,仁王就清楚,这绝对是老头的随口一说。 毕竟正如毛利所言,下午的训练可一点都不比上午的对抗轻松。 至于德川。 对口腹之欲同样没什么追求的他正一脸平淡的啃着草——偶尔的抬眸昭示着,虽然他没有开口,却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 很快,摸了个午餐尾巴的三人组停止了进食。 不知何时重新站在大石上的三船入道扯着嗓子,招呼着选手们进入山洞午休。 嗯。 虽然是后山,这个看起来简陋潦草的地方,但午休这东西还是存在的。 午后,多少休息了一番的三十多名选手顶着依旧火辣的烈阳齐聚一堂。 放眼望去,或套或披或直接将外套扎在腰间的少年们无一不是面容严肃的模样。 作为失败者被下放后山,在三船手中训练了几天,又在上午被三人狠狠打击了自信的选手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现状...以及实力的不足。 所以,什么都不说了,拼命吧。 即将进行的是被老头命名为气球保卫战的训练项目。 说起来很简单。 每人绑着三个气球进入密林,在保护气球的同时,于规定时间内找到插在林中某处的旗帜(当然,旗子数量有限)然后返回,这样才算完成了一整套训练。 这期间,速度、运气、体力、耐力,一样都不能少。 听着相关介绍,仁王不由和毛利对视一眼。 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饶有趣味。 又是一个新奇的训练项目嘛。 而且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随后,大致讲清了训练规则的三船入道没有结束演讲,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不怀好意的补充道。 “当然,我依旧为你们准备了点小惊喜。” 仁王与毛利敏锐的发现,当三船说出这句话后,几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苦大仇深起来。 小惊喜? 白毛少年扬眉。 - 除去陡峭的险峰,山顶的另一边则是一片平缓的密林斜坡。 秋日艳阳下,一个个身着黑色外套,手持网球拍的少年们如同鸟入林中一般,四散着没入伸展着枝桠的密林中,惊起一群飞鸟。 仁王毛利德川三人组自然也在其中。 事实上,原本朝同一方向前进的只有仁王毛利两人,但或许是想起了三船的嘱咐,自觉自己对这两个迟入后山的选手有些责任的德川也在稍作犹豫之后加入了这对双打组合,正式成立三人组。 有赖于这两年科学合理的训练,以及后天(特指被魔力潜移默化的仁王)或先天的身体天赋,在高低不平,时有绊脚石、绊脚树桩之类的东西的妨碍下,仁王仍能在保持着高速的同时,语气相对平稳的和德川交流。 “这就是你们这段时间的训练?” 险而又险的跃过一块完美‘隐身’的石块,德川稍稍调整了呼吸,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瞥了眼如履平地的白发少年。 “今天是第二次。” “说实话,这个气球实在是太碍事了。”弯腰低头从一根树枝下经过的毛利也朝两人凑了凑,吐槽道,“风向还是逆风的,真倒霉。” “你把绑着气球的绳子抽紧,可能会好些。”德川低声提醒道。 这是他经过第一次专项训练后领悟的小窍门,现在却毫不保留的告知。 “确实。”毛利伸手拽了拽绑在腰上的绳子,固定住飘忽的三枚气球后轻松了不少,脚步也不用如之前那般慎重,“谢了,兄弟。” 暂时还在读国三的毛利对着高一前辈德川喊着兄弟,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知道内情的黑发少年眨了眨眼,微微颔首示意:“不用谢。” 而对两人前后辈年龄差一清二楚的仁王则憋笑憋得很辛苦。 咳。 希望在知道真相之后,德川不会恼羞成怒吧。 没有实体的白毛狐狸在精神域中欢快的打了个滚。 就在这时,万里无云的天空上,除了被打扰了安宁的林中小鸟们扑棱着翅膀的声音外,又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鹰啼。 “!”毛利抽空回头,当即被吓得吐出一句国骂(类似我们的‘卧槽’)。 “居然是老鹰!” 几乎同时看到了来自天空的追击者,饶是仁王也不由得面色沉重。 而早已经历过一次的德川早已闷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且有目的性的朝戳出无数不规则枝桠的方向奔走。 第一个中奖者新鲜出炉。 拥有一头红色短毛的毛利成为了天空霸主们的攻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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