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原清见刷着手机,脚边是被捆绑起来的母子,小孩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却被堵住嘴发不出声音,女人倒是格外冷静,小动作被她抓到两次。 地上的男人挣扎着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祈求他放过自己的妻儿。 望月凜蹲在他身边,垂眼看着他挣扎,语气淡淡却不容忽视。 “你知道萩原受伤时有多痛吗?” “我也不知道。”望月凜轻轻笑着,自说自话毫不在意地上男人扭曲的脸色“不过,他受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很疼。” 望月凜声音轻轻的,手上动作却丝毫不轻,匕首被捅入旋转,耳边的惨叫声听的他略显烦躁。 “凭什么他那么痛苦,而你却能拿着钱享受天伦之乐。” 这种事情根本不会让他的情绪有过大起伏,鲜血硝烟才是适合他的生存环境。 大门被敲响,室内霎时寂静无声,男人双眼翻白眼珠凸起,俨然一副快要窒息而亡的样子。 敲门声愈演愈烈,演变到撞门的程度。 大门推开带进了一股风,栗原清见站在墙后举着枪,只等来人从玄关处走出。 血腥味太过明显,来人也很是警惕,栗原清见举起的枪在看见来人时迟疑了一瞬,却并未将枪放下而是等待他的示意。 “你在做什么?!” 望月凜轻巧的将男人的肉割下,塞进了男人嘴里。 “被水泥板掩盖时他会想什么呢?”望月凜一下一下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嘴里喃喃着“一定很绝望吧。” “失血的时候一定很冷,却连拥抱都得不到。” “望月凜!” “砰” 栗原清见开枪警告,绝不让他们打扰到自己老板。 “望月凜,你这样让萩原怎么办?!” “砰” 降谷零刚喊完,被松田阵平拦住的栗原清见就将枪指向了他的嘴,若非他反应快,子弹绝对会穿过他的脸颊打烂他的舌头。 手枪被诸伏景光夺去,栗原清见从腰后掏出短刀挣脱开几人的束缚,挡在望月凜身前。 根本挡不住,躺在地板上的栗原清见毫不反思自己的体术究竟有多烂,只能遗憾自己大概率又会被扣工资。 “如果他生气了,那就让他醒过来骂我吧。”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不像在回答他们的问题。 望月凜砍去男人的手指,想到萩原研二那双白净灵巧的手上沾满了血迹,他就更痛恨男人这副幸福的样子。 “就算想捅我解恨也好。” 望月凜这样说着,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攥住,诸伏景光蹲下身没有将视线落到已经无法看出人形的男人身上,而是紧紧盯着他。 “凜,冷静一点,萩原没事。”诸伏景光放轻声音,放慢语速让他能清楚听见“你多去陪陪他,跟他说说话,或许他能醒的更早。” 望月凜僵硬的抬起头,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本以为能够奏效,诸伏景光刚要放松,一道银光闪过。 诸伏景光急忙后退,脖颈处泛起一道血线,他皱着眉头看着指腹上的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滚开。”银丝回到戒指中,望月凜重新拿起匕首。 望月凜看向他们的眼神没有变化,就像那天轻飘飘一句,对于望月凜来说宠物跟人又有多少区别。 “拦不住的。”诸伏景光说完这句,掌心盖住脖颈上的血线。 降谷零将人拉起,却又不甘心这么离开,视线盯着那一下一下戳进血肉的刀刃。 “你们还没意识到吗,他能毫无负担的杀死一个陌生人,而在他眼里,我们跟陌生人也没有差别。” “如果没有萩原,他是真的会看着你们一一惨死。” “他从来没有融入过我们。”降谷零说完这句,彻底沉默下去。 “疯子。”松田阵平一把将墨镜摘下,不如他们那般瞻前顾后,跨过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男人,一脚踢开了他手里的匕首。 那被虚握的匕首就那么飞了出去,松田阵平自己都没想过会这么轻松,蹲下身攥紧他的衣领一拳揍在他的脸上。 “疯够了吗?”松田阵平笑的张扬又嚣张,看着他的眼神嘲讽道“怎么?想杀了我?” 望月凜没去看他,视线落到已经断气的男人身上,声音轻飘飘的“你该庆幸你是萩原幼驯染的。” 局势转瞬间改变,望月凜把所有人打包好丢到门外,龇个大牙在地上笑的栗原清见也不例外。 “没用。” 听到他的评价,正跟另外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栗原清见直接炸了。 对着关死的门无能狂怒,转头狠瞪了三人一眼。 松田阵平没空关注她,正龇牙咧嘴的撩起衣服,看着泛青的肚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下手是真狠,这要没收着,你们就能去三途川看我了。” “哈哈……”降谷零配合的干笑两声,躺在地上只觉得身上哪哪都疼“那个孩子怎么办?” “你拦得住他?”松田阵平白了他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诸伏景光这时候抬起头,想说的话被栗原清见打断。 “我说你们啊,真觉得该祸不及家人吗?”栗原清见盘腿往门上一靠,大咧咧的坐着。 “不过也是,你们毕竟是警察。”栗原清见砸砸嘴,重新拿起手边的枪,注意到降谷零警惕起来的神情,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枪“祸不及家人的前提,难道不该是惠不及子女吗?” “家里两个大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的就能是啥好的了?” 注意到两位同期不太自然的脸色,松田阵平当时虽然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对于那两人的罪行也稍微清楚一些。 “也就我们老板心善,不会对小孩下手。”栗原清见话音刚落,便随着打开的门往后倒。 ----
第131章 对与错 “我对折磨人没兴趣。”望月凜自然能看出这几人在想些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但不代表我会放过她。” “反正法律也会判他们一起去坐牢,干脆一起死好了。” “老板,你好善良哦。”栗原清见躺在地上,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 诸伏景光捂着脖子,手里突然被丢了个哭晕过去的小孩,衣服上蹭到了黏糊糊的鼻涕。 “处理一下。” 望月凜垂下眼眸,绕开所有人独自离开,诸伏景光眼睛反倒亮了些。 “你最好把人带远一点,这辈子都别再来这。”栗原清见拍了拍身上的灰,好心提醒。 …… 萩原研二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已经两天了,这期间工作繁忙的两位同期抽空来看过他,更多时候还是小阵平跟班长轮着来。 同期们的欲言又止他都看在眼里,小阵平切的兔子苹果他也吃在嘴里。 “所以,可以告诉我,凜去了哪里吗?” 萩原研二笑眯眯的又一次在他们眼中看出了心虚,很容易猜出,一定是望月凜在他昏迷期间做了些什么。 至于做了些什么,简直显而易见,除非望月凜不爱他了,不然只可能是为他报仇去了。 只是报仇的方式,倒是令他意想不到。 又一次深夜,望月凜轻轻推开病房门,走廊的光线侵入病房很快又被隔绝在外。 望月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放轻呼吸仿佛要融入周边的黑暗,垂下眼眸望着他的睡颜。 病房依然静悄悄,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像偷/情一样呢。” 突然的声音把他惊醒,望月凜不自觉打了个激灵,猛的抬头就看见萩原研二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眼中毫无睡意不知盯了他多久。 “每天都这个时间吗?”萩原研二撑着床半坐着,很快被他扶住,犹豫了一会望月凜去把床头摇高。 “很公平吧,毕竟这也不是凜第一次来。”萩原研二轻笑,像是在解释自己早在他没清理干净的痕迹中发现了他,又像是在解释自己一直盯着他的原因。 望月凜眨了两下眼睛,坐回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 “好看吗?”萩原研二这样问着,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好看。” 他注意到,在说这句话时望月凜眨眼的频率提高了些,该感谢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否则这点小细节一定会被忽视。 “在撒谎哦,明明很喜欢吧?” 说完这句,望月凜反倒开始摇头,萩原研二很难不感到诧异,毕竟既然有做过囚禁他的打算,那么现在这种样子应该很符合被囚禁许久的柔弱才是。 “萩原,饱和度很高的意思是有生命力、有色彩。” 望月凜的声音轻轻的,慢慢的,像是怕他听不清一样。 “在我的想象里,你应该是一直站在阳光下笑着看向我才对,可以是花园、也可以是海边,又或是警视厅门前。” 一种酥麻感从内扩散开,萩原研二忍不住抓紧被子,用玩笑的话语打破令人酸楚的气氛“一直站在阳光下,会晒黑的吧?” “……”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萩原研二再也没办法忽视心中的酸涩,伸出手想去触碰他却牵扯到腰上的伤口。 听到耳边压抑的痛呼,望月凜一下站起身,神色焦急的检查他的伤口。 萩原研二任他折腾,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伤心的话要表现出来,才会被人心疼。” 望月凜仍然是那个样子,只是低下头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病人要好好休息。” 萩原研二让出身旁的位置,轻轻拍了拍床铺“那要一起睡吗?” “这么多天,hagi好想你。” 望月凜仍然拒绝,即便萩原研二装出泪眼汪汪的样子。 “明天早上可以看见你吗?” 萩原研二紧握着他的手,不出所料得到否定的答案。 萩原研二的心很乱,却仍然想见到他,即便这样或许会让事情变的更糟。 但两个人分开冷静一下,难道事情就会变好吗? 白天萩原研二被督促着运动,跟幼驯染打趣,偶尔班长会说一些办案时遇见的奇葩事。 夜晚他则会躺在病床上,有时望着星星发呆,又或是望向门口,期待那位神秘的客人能早些前来。 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像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般,明明是公开的恋爱。 麻雀落到窗边,出院的日子逐渐接近,松田阵平也不再给他切兔子苹果,甚至会抢他的水果吃。 “所以呢,你怎么想的?” 萩原研二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抢回来的葡萄,闻言愣了一瞬,叹口气把盘子重新放到桌上。 “能怎么办呢?” “该感动,还是该指责?” 萩原研二苦笑的摇着头“光听你们说,那般残忍的行径,即便早有心理准备,hagi也很难升起感动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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