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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凜从面包车上跳下，绕到货车附近探头查看，里面堆满了围着鸡鸭的铁笼子，此起彼伏的咕嘎叫声裹挟着被污染的空气一同袭来。 赶忙后退两步，望月凜听到右侧传来的声响，毫不犹豫朝车头跑去。 “货也验了，拿钱吧！” 望月凜绕着圈躲开来人，晒得黝黑的肌肉壮汉，光看外表感觉能打死三个他。 除了这个领头的男人，剩下三位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男人，除了一位穿着邋里邋遢周围空气仿佛都扭曲的人外，另外两人看着还像正常人。 而站在这四人对面，除了领头的男人浓眉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其他人一律是普普通通的形象，走在路上绝不会被人多看一眼。 负责搬货的男人小心翼翼把昏迷不醒被捆绑住手脚的女人抬上车。 望月凜注意到其中有未满十岁的幼童以及孕妇，而碰巧他就在负责装运孕妇跟幼童的货车旁。 “未成年？” 搬运货物的男人因为动作太慢，被负责卖货戴着大金链子光头的男人一脚踹在地上，也因此他才注意到男人的脸。 脸上还带着青涩，站在这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憋屈郁闷却只能强挂上讨好的笑容。 其他人搬运货物就没有那孩子那样小心翼翼，都是直接将人丢进货车中，甚至能听到闷闷的撞击声。 四个女人被分到三辆货车中，望月凜思索着处理了那边的人还能不能来得及跟上货车。 二选一？No，成年人当然是两个都要。 望月凜从口袋中摸出尖锥形的透明瓶子，他全身上下除了这个瓶子外就只剩下几枚硬币在口袋中安静的躺着。 快速绕到轿车附近，改良过的药粉比从那个女人那里拿到的效果更加猛烈。 望月凜主要处理负责开车的人，下好命令后将其他人打晕堵嘴捆好，随便往车里一塞。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他怎么就把包落下了呢，望月凜有些懊悔，手下动作加快。 “等等！你……” 没有时间等别人说话，望月凜直接把那孩子打晕绑好往车上一丢，赶紧跑出去跟上货车。 他的右手痛感加剧，整个手都有些发颤，心里挣扎了一番实在不愿躲进货车厢。 “……累大半个月了，放松放松？” “成，各玩各的车厢！” 说话声渐近，望月凜打开车门直接跳了进去，悄无声息的躲在座位后，声音又消失不见。 整辆车的味道都让他感觉想吐，望月凜小心的打开一点车门听着外面的声响。 男人猥琐的狞笑跟掌掴声混杂在一起，或许是因为见过更加恶心的事，对于这些他心中提不起丝毫波澜。 但是太慢了，如果回去太晚他的包被人捡走了怎么办，望月凜习惯性给自己找好合适的理由，跳下车往后车厢走。 越是靠近污言秽语越是清晰，女人凄厉的声音只会让施暴者更加兴奋。 “碰！” 望月凜捂着鼻子，小心的踩在干净的地方，至于被他打晕的男人会不会不小心吃进去什么东西，又关他什么事呢？ “唔…呜唔！” 在女人希冀的眼神中，他小心的用脚下的男人做踏板，打开尖锥形的瓶子，在女人惊恐的眼神中靠近。 两个人都处理好后，望月凜三步并两步跳出货车厢，空荡荡的胃就算他想吐些什么都吐不出来。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全部处理完，望月凜重新躲到座位后面，被阴影笼罩的位置，男人一脸餍足的上了车，浑身散发的味道让他想直接跳车。 望月凜咬紧后槽牙，努力平复心情，只要到了窝点他就直接动手，再忍忍… 为了避免他们直接将货转手卖出去，望月凜还专门给他们下了暗示，现在只要再等一会… 两小时、三小时，望月凜虽然记住了路线，但光凭双腿绝对走不回原来的地方。 货车缓缓停下，望月凜看着男人从车上离开，盯着那个一看就脏兮兮黏糊糊的把手，纠结半晌决定从窗户跳出去。 有些时候，巧合真的是人类无法预知到的，望月凜嫌恶的在地面上蹭了蹭鞋底，生怕沾染什么污秽。 一辆轿车从远处以飞快的速度行驶向他，猛的漂移横停在他面前。 嚯，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跟萩原研二开车技术一样的人，望月凜感叹完握紧拳头，跨过地上如同尸体般的男人，警惕着车上的人。 车后门被推开一条缝，下一瞬被猛的推开，从车里蹿出两个人跪趴在地上捂着嘴。 有一种被人行大礼的感觉，望月凜后退两步担心折寿，毕竟这一次他还希望能活过三十岁呢。 萩原研二一脸尴尬的从驾驶位上下来，诸伏景光扶着他的手站起身，还能强挤出笑容夸赞他的车技。 降谷零脸都白了两个度，颤巍巍的站起身腿一软险些又跪地上。 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萩原研二，谁能把车开的跟飞一样。 卧底后的降谷零好像能，望月凜摸摸下巴注意到大门处的影子，没管这三人先去把出来查看的人处理掉。 “碰” “啪叽” 萩原研二小跑着跟上他，见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接把人丢地上，莫名慌了一下。 “凜酱…他们是？”萩原研二小心翼翼的试探，对视上的瞬间心一慌很担心自己被砸到地上。 “货车车厢，自己去看。” 望月凜语气算不上好，若非车厢里还有几位受害人，他连话都不想说。 被迁怒了，萩原研二摸了摸鼻尖，垂眸注意到他微微发颤的右手，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他直接往里走。 望月凜停住脚步，看着跟在他身后的萩原研二有些不耐烦，一抬眼就看见缓过来的降谷零跟诸伏景光往他的方向走。 翻了个白眼，把他们分别丢到三个货车厢后，抬抬下巴。 “大好人，进去救人吧。” ----
第31章 面子跟面包 被一阵阴阳怪气，降谷零冷静下来也多少有些理亏，即便他仍然不赞同望月凜的观点。 降谷零迟疑了一下，注意到里面昏迷的女人时毫不犹豫踏了进去。 趁他们救人的时间，望月凜走进面前的平房，院子里种植了花草，收拾的干净整洁。 可以说就算有人路过，也绝不会相信这是一个人贩子窝点，除了偏僻外简直正常到了极点。 “没有武器…”望月凜边走边找，遇见人时就顺手揍晕，有时习惯性用右手了还要在原地缓一会再往前。 那种痛感绝对不是人类能忍的下去的，望月凜又一次挥出右手，疼的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句子。 在墙边看到一个撬棍，望月凜眼睛一亮，一脚把地上的人踹开，小跑着用左手握住。 挥了两下后望月凜对于这个撬棍很满意，毕竟他又不能用枪或者刀那种杀伤力强的东西，只用拳头又太麻烦，能有个长一点的武器再好不过了。 诸伏景光留在外面安抚几位受害人的情绪，萩原研二跟降谷零跨过地上如死尸般的人往里走。 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膝盖，眼泪从眼眶中溢出，哭的一抽一抽的也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怀着孩子的孕妇顶着红肿的脸颊，小心的环抱住小女孩。 诸伏景光从车里找了两件外套递过去，孕妇感谢的望着他。 头发凌乱眼睛无神的女生迟钝的接过，安安静静的盖住自己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 只受了些惊吓并没有被做什么的长发女生小声的安慰她，小心的靠在她身边，两人肩靠肩坐在一起。 诸伏景光在车里拿出一小袋子面包跟两瓶水，放到几个女生面前，扶着孕妇跟小孩子去车上休息。 另一边的望月凜打开了个地下室的铁门，七个女生衣衫褴褛的缩在一起，在门打开时瑟瑟发抖。 地面上的碗脏兮兮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阴暗潮湿的空间混杂着各种气味。 现在放她们出去有些麻烦，望月凜把铁门掰下来插进墙里防止有人来抓人质。 拍了拍手上的灰直接把这个窝点杀穿，望月凜把地上的人丢到一起，一个个数过去发现少了一个人。 望月凜不信邪，数了两遍后依然少了一个人，在周围却又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椅子下、地毯下、水缸里，如果有条件他甚至想把墙抠开。 望月凜放下手里的地毯，蹲在地上有些郁闷，他居然放跑了一个人，简直是不能容忍的大失误！ “不对啊，我只是个警校生，失误就失误了又不会被枪毙了。” 这样一想感觉天气都晴朗了，虽然他现在看不见太阳，望月凜找了个推车把人一个个装上去。 推着车往外走，打算把人丢到院子里去再到地下室救人，不过因为人堆太多而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同期也很正常吧。 “…你们怎么又跟进来了？”望月凜看着被撞倒在地的萩原研二一脸茫然“看来我下次推车应该安个喇叭，拐弯还要按一按是吧。” 萩原研二扶着降谷零的手站起身，揉了揉肚子“在视觉死角…嘶，都处理完啦？” “没有，地下室还有几个受害人。”望月凜思索了一会又问了句“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跑了一个人吗？”降谷零摇头，已经有去追的打算。 “不知道。”望月凜把推车塞到萩原研二手里“我去把受害人放出来，你们先出去，记得报警。” 萩原研二接过推车，推了两把降谷零让他跟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用力些推着车往外走。 降谷零犹豫半晌还是选择跟上他，望月凜回头看了眼没阻止，但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 降谷零：“……” “咔…咔” 望月凜把门从墙里掰下来，不算温柔的把控制着受害人的铁链直接掰断。 没有趁手的工具，他也懒得去找钥匙，掰断是最方便最快速的，至于安抚受害人情绪的工作… “大善人，去吧，做好事。” 望月凜承认自己就是在阴阳怪气，但降谷零丝毫不反抗的样子又让他觉得没趣。 莫名其妙又被嫌弃的降谷零真的很无措，但现在首要的是先把受害人送出去。 走到一半迎面撞上几位刑警，望月凜很庆幸自己是站在最后。 “这些是你们几个做的？” 领头的刑警面露欣赏，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 “干得不错，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不是，这不是我…”降谷零一回头已经找不到望月凜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人会把功劳也让给别人啊？！ 降谷零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认真回答面前这位刑警的问话，抓住机会赶紧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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